第八十七章 廠子
嚴肅更過分,明目張膽的把手電打開了,朝著狗窩一頓照。兩人的舉動嚇的我直冒冷汗。
嚴肅看我傻在原地,照了照我,“過來瞅瞅。”聲音一點也沒有要隱藏的意思。
我走到狗窩旁邊,探著腦袋朝里望去,頓時傻了眼,里面確實有一條狗,但是一只不知道死了多長時間,風干成了臘肉的狗。
“我昨天還看見他抬頭看我來著?”我納悶道。
我話音剛落,狗窩里風干的死狗,發出骨骼的碰撞聲,抬起頭,看向我。歐陽澤見勢,果斷的朝狗頭來了一鐵鍬,使頭身分離。
“死狗還想誘惑人,把他能耐的。”嚴肅感嘆道。
牛胖膽子大,朝狗身上踢了一腳,“死狗咋還能動?”
“這地方有點怪,不出所料的話,這以前是個墳場,下面的人沒移干凈,這廠子也不安生,準定是干不下去。”歐陽澤環顧四周道。
我意識到我們這邊夠熱鬧了,廠子里的人睡的再死,也應該被吵醒了,現在一個人也不出來瞧瞧。“咱鬧這么大動靜,這些人怎么不出來看看。”我納悶說道。
歐陽澤用手電往宅區照了照,“出來?這些人忙著呢。”說著朝住宅區走去。
我和牛胖跟在兩人身后,不多大會,我們站在一間屋子門口,歐陽澤示意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他先看看。
歐陽澤的用鐵鍬捅開一扇門,里面沒動靜,手電往里照了照,一間普通的屋子,擺放著簡單的生活用品,一張單人床上扔著亂七八糟的雜志,屋子角落里一個燒水壺插著電,燒水壺那節線路已經被燒壞,上面落了一層灰塵,不知道多久前就已經壞了。
歐陽澤示意我們進屋看看。四個人檢查下來什么也沒發現,屋子里的東西差不多一個星期都么人動過了。檢查完所有屋子,都是一個樣子,沒有一點生氣。連之前開門的人都不見了。廠子就這么大點,一眼也能看下來,里面的人都去哪兒了。
我拿著鐵鍬在屋子里打量著院子的結構,琢磨著我們是不是漏掉了細節。正當我準備離開,鐵鍬在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我彎腰去撿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只手掌大肥老鼠在衣櫥下面,和我四目相對,一眨眼功夫溜了。我心里一陣詫異,一只老鼠看我的眼神沒有一點驚恐,反倒讓我覺得做了什么虧心事。
牛胖一巴掌,把我拉回現實。“你咋了?被人點了穴。”
我拿起鐵鍬,站起身,“我看見一只老鼠,有巴掌那么大。”邊說邊走到衣櫥旁,用鐵鍬頭往衣櫥下捅了捅,那只老鼠沒有再出現。
牛胖將鐵鍬丟在一旁,朝手上呸了兩下,互相撮著,“咱把衣櫥挪開不就清楚了。”
衣櫥只是大,重量不沉,我和牛而輕而易舉的把衣櫥搬到一旁,漏出下面的地面。地面因為是豆腐渣工程,水泥列裂成了不規則小塊。
我用鐵鍬扒拉了兩下,除去表面一層薄水泥,下面并沒有老鼠洞,剛才老鼠也沒出去,老鼠能去哪?
歐陽澤見我停止撥開水泥的動作,自己拿著鐵鍬把水泥撥到一旁,漏出地面上的土,用鐵鍬尖插進土里,鐵鍬插到一半,插不下去,連續插了幾下,都是只到一半就插不下去了。
我在旁邊拿著鐵鍬,疑惑的朝土里插進去,和歐陽澤一樣,鐵鍬插到一半,被下面的東西擋住,換了幾個地方都是一樣。這感覺不像是石頭,插到石頭,震得人虎口發麻,這個不一樣,雖然震,力道被傳到手上,沒有發麻的感覺。
“下面是空的?”我不敢相信的問道。
歐陽澤點點頭,“恐怕是,挖開看看。”
四個人僅僅用了五分鐘,輕而易舉的挖出了里面的東西,打死也想不到,擺在我面前的確是一口大紅棺材,大紅棺材的在手電燈的照射下顯得妖艷,這種場合下看到棺材,氣氛很詭異。
嚴肅將鐵鍬靠在墻上,伸手在棺材上敲了敲,棺材板發出沉悶的響聲。嚴肅擦掉沾在手上的土,朝歐陽澤說:“棺材下面有洞。”
聽完這句話,我簡直都傻了,敲敲棺材就知道下面有洞,不申請吉尼斯紀錄都屈才了。
嚴肅這句話換來的是我和牛胖的勞動,我和牛胖剛把棺材板揭開,一只黑肥的老鼠從棺材下面猛的竄出來,我還反應,老鼠就被一把鐵鍬拍在地上,前后不過幾秒的功夫。而鐵鍬的主人就是歐陽澤。歐陽澤拿著鐵鍬在地上碾壓了幾下,確定老鼠徹底死了,才拿走鐵鍬。
老鼠流著黑血,眼睛像黃豆那么大,被歐陽澤那一鐵鍬碾壓的凸起,張著嘴,嘴邊還掛著布條。老鼠是死了,可肚子一直在動。
“馬冬,把黑狗血拿出來,澆在老鼠身上。”歐陽澤吩咐我。
我拿出黑狗血,往老鼠身上點了幾滴,我可舍不得這點珍貴的狗血用光。
黑狗血在接觸老鼠的一剎那,發出‘滋滋’的響聲。有點像是炒菜的聲音。緊接著冒出一股白煙,伴隨著惡臭。
一分鐘的時間,老鼠腐爛成了一攤泥,讓人反胃。
“歐陽澤,這是什么情況。”牛胖問道。
“這是鼠尸,是最尸體中操縱最簡單的尸體。”歐陽澤解釋。
牛胖還不嫌棄的用鐵鍬攪了攪,皺著眉砸了一嘴,“這人是不是有毛病,找個鼠孕婦。”
“你咋知道是鼠孕婦。”我探著腦袋看那一攤腐爛的肉,很難看得出是孕婦。
牛胖用鐵鍬剝離出幾根細骨頭,“這就是小老鼠,不信是用手掰掰,是不是很脆?”
我看著那堆惡心的東西,搖搖頭,“還是算了吧,管他是不是呢。”
我和牛胖合力把棺材蓋移開,里面躺著一個紙人,紙扎的手法和紙扎匠差不多,要多難看有多難看,給死人燒了,死人都覺得礙眼。
歐陽澤用下巴點點紙人,說了三個字,“黑狗血。”
我向小跟班一樣,從口袋掏出一瓶黑狗血滴了一滴在紙人的眉心上,紙人‘蹭’的一聲,竄出兩米高的火焰,我眼睛一熱,下意識閉上眼睛,等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總覺得哪里不對。
牛胖見我一直撮眼睛,好心過來看我,一臉擔憂的表情瞬間換成捧腹大笑。“馬冬,你現在太帥了。你讓嚴肅和歐陽澤看看。”
我面向嚴肅和歐陽澤,連一直板著臉的嚴肅都忍不住出聲笑我。
我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找到一面鏡子,擦去上面的塵土,看著鏡子里的我,讓我哭笑不得。兩條眉毛包括眼睫毛,被燒成了卷。我伸手一碰,碎成了渣。就這樣,我成了沒有睫毛的人,我天生犯毛,上次是頭發,現在是眉毛。
等我轉身去看三人的時候,三人忍不住嘲笑我。
三人笑夠了,勉強能控制的住,歐陽澤才拿著鐵鍬往棺材里戳了戳,這是一道暗門,就像蹺蹺板一樣,這邊翹起,那本下沉。
歐陽澤打頭,我在第二,牛胖在第三,嚴肅斷后。和老大一起的時候,我和牛胖是保護對象,和嚴肅歐陽澤在一起的時候,我和牛胖又成了保護對象。他們身上有一種共通的氣質,這種氣質叫:沉穩。不知道他們經歷了什么,他們給人的感覺就是遇到任何情況處變不驚,積極面對。而我則是慌不擇路。
棺材板下面有一層臺階,臺階下面有一條一米寬,一米五高的甬道。四個人在這條甬道上走顯得很吃力,幾乎是半蹲著走。
走了一段距離,發現了四五個向上的臺階,應該是每間屋子都有一口棺材口通向這里的通道,要不是那只老鼠露面,我們還發現不了這個地方。
走了不知道多遠,我們周圍變得越發開闊,周圍的土墻上還放著燃燒到一半的蠟燭。嚴肅用手捏了捏,蠟油感剛剛凝固,還沒徹底成型,顯然是剛吹滅沒多久。隨著這一發現,我這顆不爭氣的心臟砰砰直跳。
地洞挖的很粗糙,很多地方殘留著鐵鍬挖掘的痕跡,證明這些人把這里當成一個秘密,為了防止有人泄密,手動挖密道。夠下血本的。走了數米,手電發出的光打到了這條密道的土墻上,前面要么有拐角,要么這就是終點。
我隱隱約約聽到有說話的聲音,下意識拉住前面的嚴肅,示意他不要出聲。可聲音在我拉住他的一瞬間,消失了。
嚴肅搖搖頭,眼神往密道里漂,手放在唇邊,叫我們幾個別出聲,他心里有數。
手電的盡頭正如我所料是個轉角,轉角五米遠有一扇大鐵門,這種鐵門類似于民國時期的監獄,門的上面三分之一的位置是一條條的鋼筋,透著燭光,下面則是一個小窗口,民國時期的監獄是送飯用的。
嚴肅和歐陽澤打了個手勢,嚴肅拉著牛胖在拐角的地方離開我們的視線藏起來。
我和歐陽澤一左一右,走到鐵門前,隔著三分之一的鋼筋條,我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擺放著六口黑棺材,沒口棺材上坐著一個人,六個人嘴里出著聲音,似乎在交流。我卻聽不懂說的什么。
歐陽澤的在墻面上扣下一塊土塊,丟進里面,這些人當做沒看見一樣,繼續在里面說話。
我看著歐陽澤不解,歐陽澤源源不斷的往里扔著土塊,直到土塊砸到一個人身上,這個人才轉頭看了眼門口。我以為他會出來看看,可他又將目光收回去,繼續和同伴說話。
歐陽澤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蹲下來,并低聲對我說,“這些人沒有靈智,我們闖進去他們肯定拼了命過來打,看到那幾口棺材了沒有?”
我點點頭,“看到了。”
“他們坐著的那口棺材,裝著他們的靈智,等會嚴肅和胖子守門,我們來踢一場球。”歐陽澤嘴角微微翹起,說的很是輕松。
“怎么踢球?”我尷尬的問道。
歐陽澤把我揪起來,指著里面的六個人,“看準了他們所作的位置,我們兩個配合,我抓人,你開棺,我們把人扔進棺材里。”
聽歐陽澤這么說,倒是很輕松,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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