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背鬼回家
幾個人聊了一會,都是一些家長里短,雞毛蒜皮的小事,我完全插不上話,我媽和嬸子還不停的問我的意見。牛胖和我爸聊的不亦樂乎,把我爸忽悠的團團轉,答應他明天去抓兔子。
聊了一會,我發現我媽和嬸子的話鋒慢慢偏離了。
“冬子,你這一個月掙多少錢?”
我不能說我只賺三千,幸虧有醫院給我保底,“不多,也就幾千塊錢,不要一萬。”我說道。
我媽看著我,“整容醫院的工作能賺這么多呢,我以前咋沒聽你提起過。”
“這不是剛找著沒幾個月嗎,現在說了也一樣。”我說道。
牛胖招風耳沒有能漏聽的話,聽到我們這邊在聊工作的事情,從懷里拿出一張名片,“您兒子現在是我的頭,整容咨詢的組長,上面有網址,不信可以上網看看。”
我他娘的都想把牛胖踹出去,啥時候印的名片我都不知道,農村人都保守,思想里接受不了整容,我都是一句話帶過的。再說,萬一真有人想整容,我不可能坑自己家里人,以后我怎么在村里待了。
我媽和嬸子接過名片,還好只是大概看了一眼,“冬子,咋沒帶女朋友回來啊!”
我一聽,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按照正常邏輯,我是想把魏曉曉帶過來的,可是已經再見了。“我現在正忙著工作,根本沒時間談戀愛。”我敷衍著。
嬸子從懷里掏出幾張照片。“你瞅瞅,這些都是咱十里八鄉的好姑娘,你看上哪個了,嬸子給你去說。”
我看著嬸子手里的照片,有些啞口無言,不過想想,我這年齡在農村連孩子都有了,老子現在還是光棍一條呢。“這個不急,先等等。”
牛胖倒是大方,抄起炕上的照片就瞅,那個都說好看。
嬸子見我連看都沒看一眼,又從懷里逃出來一沓照片,這可是一沓,有教科書那么厚,“不急,你一個一個看。”說著拿出一張照片,“這個,大屁股,準定是生兒子的料。”
我媽瞅了一眼,“不行,太矮了,我家冬子怎么也不能找一個這么矮的。”
嬸子不急不忙的又拿出一張照片給我看,“你看著,三萬塊錢。”
三萬塊錢吸引了我,沒想到還明碼標價,我拿起那張照片,女孩長得挺好看,不像是我們農村的人,“嬸子,他是哪的?”我問道。
嬸子看我拿起照片,臉上滿意的漏出笑臉來,“這姑娘泰國的,怎么樣?看上了我給你牽線搭橋。”
我無語的看著嬸子,將照片放在了炕上,“算了吧,泰國的,你這是販賣人口,犯法的,到時候可不是國內得案子,算是跨國案件。”
牛胖拿起照片,和我的態度截然相反,“馬冬,你說說你,人家嬸子好心好意的給你介紹對象,你還老大不樂意。”說完還笑呵呵的看著嬸子,“嬸子,您也給我介紹一個咋樣。”
嬸子看我對這些照片沒興趣,“那你好好想想,想好了嬸子這有大堆的美女等著你挑。”說完開始招呼牛胖。
在家住了一晚上,我爸帶著我給我大伯燒了紙就回來了,去了一趟大伯家,不過這次去,我發現了一些端倪。
燒完紙,我和我爸直接去了大伯家,我大伯家住在村子的偏西,但不是最西面,我記得我上小學的時候,就屬他們家最好,而且沒事的時候給我這些小孩分糖吃,那時候我們都養成了一個習慣,到了周五就去他家門口守著,等著大伯出來給我分糖。
大伯的口碑在村子里不錯,是個老好人,只有夸他的,沒有罵他的,但是上天不公,就是沒有孩子,而且老婆走的早,后來聽說又娶了一個,長得有那么幾分姿色,那時候我在上大學,這些事還是我媽電話里說的。。
不一會,我們就走到了他家門口,門口的大鐵門雖然上了一層新漆,還是能讓人感覺到人去的蕭條。
一個婦人穿著干凈利落的走出房門,看到我們連聲招呼,只不過我聽不太懂他說的我們這邊的話。
我只是跟著我爸進去,一直說話的都是我爸,其實今天這次是應該我哥帶我過來的,我哥字村子里開超市的,打算引進一些新產品,跟著我嫂子去了河南那邊。
在我爸和婦人聊天的時候,我看到屋子里我大伯的遺照,我看遺照上的表情有點不對勁,貌似有很多話還沒來得及說一樣,而且我發現遺像的眼睛在盯著婦人看,有深仇大恨。
我聽嚴肅說過,人死后的魂魄不會里立刻離開,會在家里逗留一段時間,附在某個物體上,一般都是自己的貼身衣物,或者生前經常待的地方。
我懷疑,大伯的魂魄就覆蓋在他的遺像上,而且對婦人很不滿。
我爸見我一直看著我大伯的遺像,拍怕我的大腿。“冬子,你小時候沒少吃你大伯給你的糖,去給你大伯上兩柱香。”
我站起身,走到我大伯的遺像前,點起了三炷香,恭恭敬敬的鞠三次躬,將香插進了谷米斗里。
就在我轉身的時候,我仿佛聽見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心里咯噔一下,鬼叫名,勿回頭,這大白天的,鬼也不敢出來啊。
上完香之后,我爸就開口道別了。婦人畢竟是寡婦,我和我爸一直呆在這也不合適,說了幾句話,我們就回去了。
一路上我總覺得我后背一陣涼颼颼的,到了家才緩和,牛胖和我媽已經做好了一大桌子菜等著我們開飯。
吃過飯后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大概下午五點,我感覺渾身不舒服,又是吐,又是發燒的,渾身酸疼,好像被打了一樣,可能是上墳的時候受了風寒。
晚飯也沒胃口吃,早早的就睡了,睡著睡著,越來越感覺冷,蓋上了三四條被子都覺得冷。
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我被噩夢驚醒,,卻不知道自己剛才做的事什么夢,出了一身冷汗不說,還起了一陣一身雞皮疙瘩。
我想要翻身繼續睡,發現我怎么也動不了,身體不聽大腦的,鬼壓床,這三個字跳出我的腦海里。我眼球使勁我的往牛胖那邊看,牛胖睡得像豬一樣,絲毫沒有不適。
這時候我發現,我連眼睛都不能眨了,肯定是鬼壓床,鬼壓床的解決辦法是舌尖血,舌尖血是最疼的,我寧愿是指都扎一遍,我也不愿意咬舌頭。
這時候我被鬼壓床,這鬼肯定在屋子里,我轉動著眼珠子,在屋子里打量了一圈,我卻沒看到鬼的影子。
鬼壓床,就是有鬼,我身上有通靈牌,我肯定能看到這些鬼。
“馬冬,咱明天吃點啥?”牛胖翻身平躺著對我說道。
我看著牛胖,半天不說話牛胖也沒注意到我,這小子什么時候有說夢話的毛病了。
我猶豫要不要咬舌尖血,我眼角略過一個人影,就這么近距離的,在我頭頂的方向。
我用眼睛的最大的極限看向頭頂的,頭頂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手中拿著一個本子在寫著什么東西,這人幾近透明,在慢慢呈現實體化。
我額頭上驚了一層冷汗,我不自覺的演了口唾沫,我和這個人就只有厘米的距離,把頭對向敵人就是作死,我現在就在作死。
這個人手中拿著一支毛筆,在紙上記載著,我連閉眼的能力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著一只鬼在我頭頂無能為力。
我和這只鬼對峙了半個鐘頭之后,我終于看到了這只鬼的臉,是我大伯,和遺像一模一樣,怨氣纏身,典型的枉死之人。
我正看著大伯,大伯的臉突然看向我,朝我笑了笑,我渾身一個激靈。
對于我來說,只要能閉眼,我就知足了。
大伯將手中的本子揣進自己的口袋里,走到板凳前面,一腳踏上去,我才意識到我家的屋子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條繩子懸掛著。
大伯站在板凳上,繼續朝著我笑,將下巴放在繩子上,把中指放在唇邊,還特意示意我不要出聲。我他娘的現在想出聲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伯腳下一登,整個人吊在繩子上,眼球瞬間凸爆出來,舌頭也拉的大老長,張著嘴,呼吸困難,我腦子里想的不是如何害怕,而是大伯在重復生前的動作。
我將舌頭定在牙齒上,想要張嘴將舌尖咬破。努力了五分鐘,牙齒才張來一條縫,不過已經夠了,我把舌頭伸勁這條縫隙里,小心翼翼的往下咬,嘗試了兩次怎么都不忍心咬下去。
‘啊~’
上吊的大伯開始哼唧,那種在哪絕望中才有的聲音。
心一橫,閉上眼睛猛地咬了下去,疼的我眼淚直往下掉。嘴里蔓延開來一股血腥味,舌頭疼的僵住了。
我緩解過來,動了動手,發現能動了,我馬上坐起身子,剛想張嘴叫牛胖,我舌頭打卷被自己又咬了一次。這下大伯發現了我的意圖,坐在炕的邊緣,牛胖的頭就在大伯的旁邊,睡得挺香,哈喇子都流出來。
我張了張嘴,發現我只要一說話,舌頭就打卷,完全發不出任何聲音。
“冬子。”大伯在炕邊不知道什么時候拿出一個煙斗抽了起來。
我咽了咽口水,伴著濃重的血腥味,眼睛不敢離開大伯身上半分。
大伯似乎意識到自己嚇到我了,站起身,走到沙發上,“東西,你能幫我把魂魄拿回來嗎?”
我看著大伯,已經嚇傻了,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看著大伯,盼望著他什么走。
“冬子,你有沒有聽說過古曼童?”大伯抖了抖煙斗上的碎渣,看向我。
我極力讓自己安靜下來,“古~古曼童?”
大伯點點頭,“古曼童,就是做成小孩的模型,把還沒出生的孩子的靈魂打進這個模型里,再由高僧加持,成為家中的守護神。”
“那~那跟你有什么關系?”我說話哆哆嗦嗦,但還沒到嚇死的地步。
大伯常常的嘆了一聲氣,“我就是為了這個古曼童來的,你嬸子你今天見過了吧。”
我強迫自己點點頭,指著牛胖,“能不能也把他叫醒?”牛胖除了尿頻尿急之外,膽子比我大。
大伯瞅著熟睡的牛胖,好像覺得牛胖不靠譜,我見狀馬上說道,“大伯,他比我有本事,你來找我絕對是有事托我辦才來的,他沒準能幫上忙。”
大伯打量了牛胖幾眼,最后無奈點點頭,“你小子就是膽小,找個膽大的壯壯膽也好,省得我說到一半,沒被我嚇死,也被我說的故事嚇死了。”
我額頭上的黑線碼也碼不完,我都多少年沒回家了,還說我膽小。
我拍醒牛胖,牛胖睡眼惺忪的半睜著眼睛看了一眼我,反映了一會,“滾蛋,老子睡覺呢。”
大伯在沙發上聽到這句話,笑的合不攏嘴,“我說你交友不慎吶。”
我沒有搭理大伯,繼續拍打著牛胖,牛胖的反應是拉緊被子,不搭理我。
“牛胖,有鬼。”我提醒牛胖道。
牛胖打了一個哈欠,“有個毛鬼。”說完身子一彈,毫無預兆的坐起來,“鬼?哪呢?”肩膀正好撞我額頭上了,牛胖的大塊頭撞我身上,我整個人往后一仰,差點沒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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