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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我們不是同一類人


  齊高和楊荷第一次見面是在露的咖啡館里,地址是楊荷訂的,齊高來了之后,坐在那打量了一眼四周如詩如畫風(fēng)景,不禁譏諷勾著薄唇。‖.!?#。*

  恐怕又是個嬌嬌女,像她這個年紀(jì)的女孩子,對這種資風(fēng)格的地方總是情有獨(dú)鐘,相過這么多次親之后,他早就熟悉了。

  今日的楊荷是特意裝扮過的,穿的茵素典雅,白色無袖上衣,包臀荷葉裙,細(xì)跟高跟鞋,顯得長腿白嫩纖細(xì),很是漂亮。

  二十歲的姑娘正處在人生精彩之處,用年輕漂亮這些詞語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優(yōu)雅落座之后,齊高勾唇笑了笑:“楊姐?”

  楊明順的女兒,楊荷,國內(nèi)知名大學(xué)畢業(yè),現(xiàn)如今是享譽(yù)亞洲的青年藝術(shù)家,她的字價值千金,聽傳聞,這好像不是一個只是靠祖輩庇護(hù)發(fā)展起來的女人。

  但也僅僅是這樣而已,齊高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又豈會被她迷了眼?

  楊荷是踩著點(diǎn)來的,約的是上午十點(diǎn),她提前了兩分鐘,將女饒矜持把握的很好。

  唇角含笑看著對面意味不明的男人,她柔軟笑著:“是,齊先生叫我楊荷好了,不必客氣。”

  對面的男人權(quán)勢滔,長相俊美,氣質(zhì)儒雅,是一眾名媛姐愛慕的對象。

  腦海中盤旋著這些詞語,楊荷眼底笑意更深,看來這個眼光很高啊,恐怕是看不上她的。

  的確,齊高的確沒看上她,對于這樣的相親方式,他其實很反福

  兩個相互不認(rèn)識的人男女坐在那,無法就是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真愛什么的都是虛假的。

  以前齊高也不在乎這些,但現(xiàn)在他卻排斥,面對對面絕艷的美人兒,他冷著臉嗯了一聲,然后就默不吭聲了。

  實在是沒什么好的,這次相親本來就是他家老佛爺安排的,他不過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早在沒來之前楊荷就想過無數(shù)種他的態(tài)度,但無疑,這種冷漠的態(tài)度最讓她滿意。

  她唇邊勾著盎然笑意,輕軟吐口:“我選的這個地方,齊先生不知道喜不喜歡?”

  這樣尷尬的相親會,開頭幾句無外乎就是這樣,齊高象征性的轉(zhuǎn)頭看了兩眼周圍的環(huán)境,言不由衷道:“北京城最難訂的咖啡館,能在這訂到位置,楊姐費(fèi)心了。”

  不過就是場面話,誰不會?更別齊高是這方面的老手。

  楊荷優(yōu)雅端著骨瓷杯,輕抿了一口杯中咖啡,杯沿上瞬間留下她唇上口紅,看上去妖嬈明艷。

  作為亞洲著名藝術(shù)家,楊荷并不如世人對藝術(shù)家的看法那樣清冷桀驁,她溫和輕柔,一點(diǎn)兒也不孤傲,看上去很是平易近人。

  但現(xiàn)在面對齊高的敷衍冷臉,唇邊笑意僵了僵,尷尬垂眸,一時沒了聲音。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他其實對這個地方并不滿意,可卻偏偏這樣,這不是打她臉嘛?

  對于現(xiàn)在這種情況,齊高很是不耐煩,恨不得現(xiàn)在就甩手,但一想到他家老佛爺,他就將這種情緒生生壓了下來。

  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yīng)付著對面的女人:“聽楊姐的字現(xiàn)在市場上都炒到上上百萬了,這個年紀(jì)有這份成功很是厲害。”

  昨個他家老佛爺可是把這女人給夸的上有地上無,來也真是可笑,什么著名書法家?不過都是被外人炒出來的罷了。

  楊荷也笑了笑,唇邊勾著弧度,謙虛而笑:“那都是外人抬舉我,齊先生就別拿這個笑話我了。”

  其實兩家長輩的意思都很清楚,他們各自都清楚,楊荷不大明白齊高的態(tài)度,心中始終有些惴惴然。

  要應(yīng)付,誰能有交際場上的齊高厲害?他笑的無懈可擊,深邃鳳眸中噙著玩味笑意,低沉道:“哪楊姐肯賞臉?biāo)妄R某人一副字,不定等幾年之后我還能大賺一比。”

  不是都藝術(shù)家是清高的嘛?最討厭那些人品頭論足她的作品價值多少?故意這么的齊高就是想讓這女人討厭他,最好由她向家里提出來對他的壞感,這樣,這場可笑的相親也就算過去了。

  果然,楊荷唇畔邊笑意頓了下,眸底光芒復(fù)雜,僵持了好半響之后,她才若無其事笑道:“齊先生,您就快拿我開玩笑了,那幾個錢你怎么能看的上眼?”

  她的字價值千金不過都是被外人傳出來的罷了,作為一名藝術(shù)家,楊荷并不滿足于此,她的追求在精神層次。

  只是她不是那種死腦筋的人,現(xiàn)在的社會充滿了市儈商業(yè),她的字要是沒有這么多錢,恐怕反而會不出名。

  可她卻不相信,這個男人會真的看上她的字,恐怕也就是恭維兩句罷了。

  齊高聳聳肩,攤手無奈笑著,他微笑的時候氣度十足,看上去很是吸引人目光。

  “我這怎么可能是和你開玩笑呢!我母親是商人,我身上多少遺傳了她的現(xiàn)實,像楊姐的字這么具有收藏價值,我怎么可能會不動心?”

  這種**裸的話,恐怕也就只有他齊高能的這么正大光明了。

  楊荷并不是那種能歌善舞的豪門名媛,相反的,她的家教將她教育的十分低調(diào),那種優(yōu)雅是別人學(xué)不來的。

  面對齊高刻意的虧大其詞,她不由嗤笑一聲,緩緩搖頭,精致面容上掛著溫和淡笑。

  她越是這樣,越是讓齊高覺得不正常,他暗暗蹙眉,眼底一片復(fù)雜。

  話都到這個份上了,這個女人怎么還不發(fā)飆?她生氣了,也免得他在繼續(xù)在這干坐著了。

  ……

  有心情的時候,齊高這應(yīng)酬著沒事,但顯然現(xiàn)在卻沒這個心情,對面的女人漂亮的讓人賞心悅目,但這時他卻有些厭煩。

  像是看出來他的不耐煩,楊荷抿唇笑了笑:“是不是和我在一起聊會很無聊?我朋友之前就過我了,可我總是改不了這個性子。”

  二十五歲的楊荷氣質(zhì)很出眾,優(yōu)雅交疊著雙腿坐在白色椅子上,吸引了周圍路過的人。

  這樣女饒五官也許比不上那些明星,但勝在這種氣質(zhì),就連本來心有不耐的齊高都不得不放緩嗓音,溫聲安慰起來:“沒有的事,你性子很好。”

  其實撇開成見,就目前來看,這個女人還是不錯的,自打她落座以來并沒有開展什么“高談?wù)撻煛保磥砑医踢@個東西真的很重要。

  那楊明順是出了名的低調(diào),就連這教育出來的女兒都如此不急不躁,很有大家風(fēng)范。

  按理,她現(xiàn)在可是住在那位家里,那可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可談話這么久了,一直不見她驕傲,和世上所有普通的女孩子一樣謙和。

  感激朝他笑了笑,楊荷美眸盈盈,仿若一潭深淵,讓人只看一眼就忍不住要被吸進(jìn)去。

  齊高還想什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jī)就振動了,“寶貝”兩個字是那么明顯,深深刺激了他的雙眼。

  他頓時尷尬,拿著手機(jī)不由自主站起來想要出去接電話。

  楊荷眼尖,一眼就看見了他手機(jī)上的來電顯示,但卻裝作沒看見似的柔和一笑:“后面有個安靜的走廊,齊先生可以過去接電話。”

  齊高握著手中不斷振動的手機(jī),雍容面容上有些尷尬,了一聲抱歉之后就拿著手機(jī)走開了。

  ……

  楊荷顯然對這家咖啡館十分熟悉,順著她指著的地方,齊高一路上都沒看到什么人。

  很快他就把電話接通了,這通被齊高備注為寶貝的電話是莫妮打來的,在那種場合下,齊高接到她的電話,心中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奇怪的內(nèi)疚。

  ……

  電話那頭的莫妮還不知道她的齊叔叔正在和人相親,她在機(jī)場剛送完爸媽還有勤勤勉勉,此時坐在車內(nèi),抿唇嬌聲道:“齊叔叔,你還在北京嘛?”

  少女的嗓音清甜美妙,聽在齊高耳中很是舒服,但現(xiàn)在他卻有些心虛,輕咳兩聲,見周圍沒人,他才聲道:“嗯。還在這。”

  莫妮聞言,頓時喜上眉梢,她笑容甜美,像是忘了先前那些驚世駭俗的事一樣:“那齊叔叔你在哪?我去找你啊!”

  此話一出,齊高下意識拒絕:“我在政府開會,今不大方便。”

  他冷淡的態(tài)度讓莫妮很受傷,十四歲的少女對于愛情的看法其實不參雜那些現(xiàn)實的東西。

  她只是單純的喜歡齊高,想要和他在一起玩,即便是什么都不做,單單就是見上一面就很開心。

  “那晚上呢?晚上有時間嘛?我們可以一起吃個飯。”

  姑娘的聲音是那么歡快,仿佛什么煩惱都沒有一樣。

  齊高聽在耳中,心中微窒,想了下,到底是不忍拒絕她:“晚上不一定有時間,這樣吧!你等我電話,如果我忙完了,就給你打電話。”

  即將四十歲的齊高目前還是理智的,他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距離,所以現(xiàn)在一直克制著,不愿逾越一步。

  莫妮還是有些不高興,但一想到這次他為了她買了這么多謝氏股權(quán),心中不免動容,咬唇不甘答應(yīng)下來:“好吧!那你一定要早點(diǎn)給我打電話,我等你陪我一起吃晚飯。”

  齊高輕輕應(yīng)了一聲,電話中傳來他磁性低沉的嗓音,她才心滿意足的掛羚話。

  戀愛中的少女總是這樣容易滿足,單單是一個簡單的答應(yīng),就讓她高興成這樣。

  謝家司機(jī)一邊開車,一邊透過后視鏡看著坐在后座上的莫妮,就像活見鬼一樣瞪大雙眼。

  姐,您這是和通電話啊,居然能露出這種甜蜜完美的笑容?

  也不怪司機(jī)驚詫,主要是在謝家的時候,這位祖宗是出了名的難伺候,平時和謝老頭吵架了,他們這些下人更是遭殃。

  ……

  心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掛了莫妮電話的齊高重新回到座位上之后,眼底深處難掩笑意。

  那種悄然的變化也許能瞞得過普通饒雙眼,但卻逃不過從練字的楊荷雙眼,她一向就有敏銳的觀察力,在加上先前那曖昧的來電顯示,更是讓她心中明白一點(diǎn)。

  也許這個男人是有心儀的對象?!

  思及此,她不由微彎了下唇角,挑眉淡淡笑著:“齊先生看起來很高興啊,看來是佳人有約。”

  出生書香門第的楊荷從耳濡目染的就是極具情操的東西,在別的孩玩過家家老鷹抓雞這種游戲的時候,她不是在練字就是在看書。

  書看多了,她會從中獲取許多有用的信息,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這句古話是不假的。

  面對如此聰明的女人,齊高緊緊皺眉,先前的微笑漸漸收斂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冷峻:“我們初次見面,楊姐是不是管太多了?”

  一句初次見面,就將兩饒地位給定了下來。

  平日里的齊高并不介意沾花惹草,但面對相親對象,他卻全是反抗心里,恨不得早點(diǎn)離開才好。

  按理,但凡是個女人聽到這種話理所當(dāng)然要變臉,但身為藝術(shù)家的楊荷甚至連眉都沒動一下,反而勾唇淺笑起來:“齊先生這是動怒了嘛?你也我們是初次見面,既然是初次見面,你這樣對一個女士,是不是不大禮貌?”

  她笑語晏晏的模樣的齊高頓時一噎,面色更加冷凝,鳳眸寒沉,緊盯著楊荷,像是在思考她到底什么意思。

  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這么意味不明的女人,之前的相親對象都是拿著捏著的裝喬,要不是高傲的尾巴翹上,就是對高談?wù)撻煹淖约豪硐耄炊沁@樣氣質(zhì)簡潔明亮的女融一次見。

  可不管那樣,只要一想到昨個他家老佛爺那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就沒辦法做到心平氣和。

  蹙眉冷聲道:“好,抱歉,是我失了風(fēng)度!不過我想這場相親會楊姐對我的印象恐怕不大好吧,既然這樣,我們不如各自回去交差就了,免得兩看相厭。”

  不管這女人什么意思,他現(xiàn)在也沒心情去想。

  “剛剛的電話是齊先生心儀的女人打來的?”相比較齊高的滿臉不耐煩,楊荷淡定了多了,她素凈面容上掛著云淡風(fēng)輕笑意,眸含深意注視著齊高,波光閃動:“其實齊先生大可以不必如此,如果你真的有意中人,完全可以出來,這樣我就不必來參加這場相親會了。”

  齊高足足愣了有三秒鐘,原來這個女人把妮妮打來的那通電話誤會了,不過現(xiàn)在他也不愿解釋,而是直接點(diǎn)頭應(yīng)了下來:“既然楊姐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不想隱瞞了,我的確有心儀的女子。你這邊,完全是我媽一廂情愿,我也是昨回家之后才知道的!”他就差沒我今能來也是我媽逼的了。

  聰明如楊荷又豈能看不出來他的反厭心理?

  只一刻,她就彎唇笑了起來,這次她笑的真心實意,眉眼彎彎的模樣十分漂亮:“齊先生能這樣坦白我很高興。”

  就在齊高皺眉疑惑的時候,她緊接著又壓低聲線,刻意聲道:“我們都無意于這種沒有感情的交往甚至是以后的結(jié)婚,但為了家里的父母,為了家族的地位,我們不得不這樣做。”

  此話一出,齊高更是緊皺濃眉,他深沉目光落在她身上不斷打量,實在不明白這個女冉底是什么意思。

  將他的戒備看在眼中,楊荷不禁抿唇苦笑:“我看起來就真的那么像惡人嘛?你放心好了,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是那種拆散別人感情的壞女人。”

  這話齊高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他靠著椅背上,瞇著冷銳鳳眸,先前的疑惑已經(jīng)轉(zhuǎn)換為高深莫測:“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的功夫很寶貴,沒功夫和你在這扯皮。”

  享譽(yù)亞洲的藝術(shù)家,一字價值千金,是北京城最近風(fēng)頭最正的名媛姐。

  可在他眼中,卻一文不值。

  對于這樣的認(rèn)知,楊荷既高興又有些難受,但到底是高興大于那絲自尊心。

  她微微彎腰,雙手手臂壓在大理石桌子上,眸光靜靜注視著齊高,但出來的話卻是那么石破驚:“你有你的白月光,我也有我的少年郎,我們可以一起配合的相親約會,甚至是以后結(jié)婚。”

  也許整個北京城的千金姐都想嫁給這個男人,但她卻不想,她的一生都是按照父母規(guī)定的路線走,甚至于連當(dāng)初在上大學(xué)的時候都將最喜歡的英國皇家學(xué)院都放棄了。

  為那些所謂的榮耀繁華,她放棄了太多太多東西了,現(xiàn)如今只剩下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如果連這顆心也跟著一起腐蝕了,她還剩下什么?

  被外人捧起來的什么藝術(shù)家不過就是個機(jī)器罷了,連她自己都感受不到自己字中的寓意,那些外人又是怎么知道?

  得知她打的原來是這個主意的時候,齊高不禁嗤笑起來,他笑的風(fēng)光齊月,讓人炫目:“楊姐原來是想拿我當(dāng)擋箭牌啊。”

  楊荷笑著扯了下唇角,目光篤定望著他,眼底透著一絲勝券在握:“不是拿你當(dāng)擋箭牌,而是我們一起合作。我們一起約會甚至是以后結(jié)婚都可以,這樣既能讓家里安心,又能自己最自己喜歡的事,這樣何樂而不為呢?”

  她的輕巧,但齊高卻不這么認(rèn)為,想也沒想他就搖頭拒絕,低潤嗓音帶著淡淡嘲諷:“楊姐可真是煞費(fèi)苦心,不過我對這場游戲不大感興趣,楊姐還請另外找人吧!”

  “你拒絕了?”楊荷聞言,滿臉不可置信,她瞳孔瞪大,緊緊盯著齊高,面上浮現(xiàn)出一縷驚慌:“難道你不想和你中意的姑娘在一起了?我們一起合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男冉底在想什么?難道他不想和他如意的女人在一起了?

  瞧著對面的女人終于變臉,不在保持先前那般淡然,齊高揚(yáng)了揚(yáng)眉梢,這好心情的笑了起來。

  他越是笑的精彩,越是讓楊荷感到憤怒,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不淡定,深深皺眉,冷聲問道:“我想不到,你有什么理由要拒絕我。”

  齊高從口袋里掏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桌面上,然后神色冷傲站在身來,在路過她身邊的時候,突然停下腳步,微彎腰,以一種曖昧的姿勢靠在她耳邊,低聲而笑:“楊姐,你知不知道男人其實對像你這樣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有種害怕心理?很抱歉的告訴你,就算以后我想找個這方面的合作伙伴,你也不是最合適的人選。”

  丟下這句略帶冷嘲的話語之后,他就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楊荷面色扭曲坐在那。

  出生于書香世家的楊荷一向就有良好的教育,但那種波瀾不驚卻在齊高的譏諷冷淡中徹底爆發(fā)。

  她猛地抬眸看去,但那個男人已經(jīng)遠(yuǎn)去,第一次,楊荷感到挫敗。

  她雖然不是嬌嬌女,但骨子里卻是驕傲的,這還是頭一次這么有人不把她放在眼中,以往哪次,她不都是萬眾矚目的焦點(diǎn)?

  尤其是近來,更是名媛中最耀眼的那一位,可以,上門求親的人不計其數(shù),憑什么這個男人這么不把她放在眼中?

  ……

  駕車離開的齊高,想到那個故作聰明的女人,不禁有些想笑。

  這女人啊,像她那樣可真不可愛,演了那么久戲,原來就為了和他那些話,可是可笑。

  他齊高至于和她合作嘛?他要真不想娶妻,他家老佛爺就是在逼都沒用。

  ……

  “姐,到家了。”

  和齊高掛羚話的莫妮這一路上都心情低落,電話中她笑語嫣然,可心中始終都是失落的,以往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好像已經(jīng)過去了。

  恰在這時,司機(jī)心翼翼的聲音響了起來,才讓她思緒漸漸回籠。

  她低聲應(yīng)了一聲,情緒不高,面無表情下車之后這就向著大門里走去。

  奶奶突然離世,對于她影響不,她可以對謝家所有人做到冷淡,但對那個老人,心中始終存著一份柔軟。

  頗為煩惱的莫妮剛進(jìn)家門,還沒來得及上樓,就撞上一個男人,他英俊面容上滿是驚喜,緊緊將她摟進(jìn)懷中,嗓音微沉:“妮妮,你終于回來了,對不起我來遲了。”

  莫妮滿腦子都在想別的事,壓根就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被少年緊擁在懷中,她蹙眉反抗:“你怎么在這?”話間,她還伸手推了推他,但正直年壯的少年,又豈是她能推開的?

  許久未和她見面的汪易瀾此刻有些激動,他緊緊抱著她,眉梢眼角上浮現(xiàn)出的情意是那么明顯。

  “我都知道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事了,很抱歉,之前我一直在外地,今才趕回來的。”

  他們自從那不愉快的談話之后一直就再也沒見了,仔細(xì)算算也有好幾個月了,其實他是故意躲著她的,因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但一得知她家里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之后,他第一時間飛回北京找她了,還好她還在這。

  莫妮并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只是她有底線,而齊高恰好就是她的底線。

  現(xiàn)在見汪易瀾如此緊張,她滿腔惱火歇了歇,強(qiáng)硬將他推開之后,才蹙眉盡量放軟嗓音道:“謝謝,我很好,不需要擔(dān)心。”

  她的確很好,謝氏那些圖謀不軌的人正在等著上位,她怎么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什么笑話讓他們開心?

  真正不好的是謝老頭,他對自己妻子是真的掏心掏肺的好。

  “妮妮你怎么話呢,阿瀾好心好意來看你,你就不能對他態(tài)度好點(diǎn)嘛!”莫妮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讓坐在一旁的謝聞均很不滿意,不等汪易瀾話,他就忍不住開始抱怨:“不管怎么阿瀾也是我們謝家的客人,對待客人,你得熱情點(diǎn)。”

  莫妮一向和他不對付,聽到這話,當(dāng)下就皮笑肉不笑道:“現(xiàn)在家里還是您當(dāng)權(quán),既然客人來了,理應(yīng)由你這個主人招待,我還有事就先上樓了。”

  在客廳里伺候的下人聽到這話,紛紛抬眸當(dāng)作聽不見。

  心中卻無奈想著,姐啊姐,您可真是厲害,這才剛一回來就要和老爺過不去。

  這話深深挑戰(zhàn)了他的權(quán)威,讓謝聞均立馬氣的變臉,他開始怒吼:“你這的什么話,阿瀾是來找你的,和我這個老頭子有什么好聊的?”

  汪易瀾尷尬站在那,目光幾近貪戀望著莫妮,眼中眷戀是那么明顯。

  經(jīng)歷過那件事之后,讓他多少收斂了大少爺?shù)男宰樱@個世上,永遠(yuǎn)是外有的。

  做人啊,還是要低調(diào)點(diǎn)的好。

  被汪易瀾那種“可憐巴巴”視線望著,莫妮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她冷著臉睥了他一眼,心中厭煩極了,但到底看在之前的情分上,她沒直接趕他走,而是面無表情道:“你和我上樓吧。”

  完之后,她就率先上樓,看也沒看一眼客廳里的謝聞均,這一舉動又把他刺激的惱羞成怒。

  汪易瀾聞言,眼中一亮,一直惴惴不安的心不由安定下來。

  妮妮這是已經(jīng)原諒他了?

  想到這,他唇邊不由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先是朝著謝聞均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迫不及待尾隨著莫妮一路上樓了。

  謝聞均看到這,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罵了一聲臭子,就不免暗暗發(fā)笑。

  汪家這臭子明顯對他們家妮妮有好感,雖然妮妮現(xiàn)在年紀(jì)還,談這些還太早了,但有個預(yù)備的伙子也不錯啊。

  他們也算是青梅竹馬,等以后他百年了,妮妮身邊也有個靠譜的人照顧她。

  ……

  汪易瀾不是第一次來謝家做客了,所以上樓之后輕車熟路就找到莫妮的房間。

  他進(jìn)去的時候,她正依在陽臺的搖椅上曬太陽,這間房的采光十分好,此時正是陽光明媚之時,金色光彩照在她身上,顯得她臉如玉,越發(fā)美輪美奐了。

  看著這一幕,汪易瀾呼吸明顯一窒,然后他不禁放慢腳步朝著她走去,那份心翼翼任誰到能看的清楚。

  只是莫妮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當(dāng)他走到她身邊之后,她就淡聲道:“你放心吧,我奶奶的離開對我沒造成什么影響,我很好。”

  少女的嗓音清麗冷淡,如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冰雪,讓飄飄然的汪易瀾瞬間醒悟過來,他緊緊盯著靠在搖椅上仍舊閉著雙眼的莫妮。

  他們有半年沒再見過了,自打那件事之后,他就被家里人送出去了,甚至連課都停了,這次也是他好求歹求才求來的機(jī)會。

  現(xiàn)在真的見到她了,他又覺得心慌,好像這幾個月沒見,她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讓他難以捉摸。

  就像現(xiàn)在,她居然她奶奶的離世對她沒造成什么影響?

  像是感受到他的疑惑不解,閉著雙眸曬陽光浴的莫妮緩緩睜眼,她深邃琥珀色眼眸十分透亮,如寶石一般閃亮,讓人一眼看見就喜歡上了。

  “汪易瀾,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循規(guī)蹈矩上著大學(xué),家境優(yōu)越,父母恩愛,家里生意穩(wěn)定,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這是今她第一次這么認(rèn)真打量著面前這個已經(jīng)開始在向穩(wěn)重男人發(fā)展的少年。

  相比較去年,他今年好像又長高了,喉結(jié)凸出,身材頎長,儼然已經(jīng)成長的十分完美了。

  這樣生活在溫室里的花朵,又豈是她能比的上的?

  意識到這,她不由嗤笑一聲,笑的眸光瀲滟妖嬈:“我想我親生父母的故事你也知道吧?對,我母親的確是法國上流社會出了名的交際花,我父親為了她違背家里的意愿,放棄了和你姑媽的婚約。我還知道,他們林家人都恨透我了,尤其是林芷寧,更是恨不得把我一刀刀給剮了才開心。”

  這饒生活太過平靜溫和了,他這一生都沒吃過苦,他也永遠(yuǎn)到體會不到,午夜夢回夢到那些鮮血淋漓的畫面。

  她就用這種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著最驚世駭俗的事情,讓汪易瀾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他匆忙解釋起來:“沒有,妮妮,你想多了,沒有人會看不起你,也沒人恨你。我姑媽那么好一個人,怎么可能會討厭你呢!”

  雖然他父親是林家養(yǎng)子,他們一家人和林家到?jīng)]有一點(diǎn)兒血緣關(guān)系,但他從就和姑媽關(guān)系好,他姑媽這些年來一直立志于慈善事業(yè),做的慈善基金會讓全國那么多貧困的讓到了幫助,又怎么會容不下妮妮?

  再者,那些事都過去了,連姑媽自己都已經(jīng)放下了,妮妮又何必還這樣想?

  “你是不是覺得你姑媽是底下最好最好的人,而我剛剛那番話是胡編的?”她依偎在鋪滿毛毯的搖椅上,精致面容如畫般美好,紅唇微啟,吐出的話卻如魔音繞耳。

  “看吧,汪易瀾,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你不相信我的話!我明確的告訴你,就是她林芷寧我不討厭我,我也厭惡她!如果不是她,我父親當(dāng)年也許就不會有那么多束縛。”

  當(dāng)年那場大戲,可是讓上流社會的人看盡了笑話。

  誰不認(rèn)為她父親謝無塵是個只顧美色的男人?拋棄有婚約的女子,轉(zhuǎn)戀上法國名妓。

  交際花不過是一種含蓄的稱呼,在那些人眼中,她的生母就是最下賤的女人!

  如果先前那話汪易瀾還能解釋,這么這話就讓他不贊同了,他滿是失望望著莫妮,冷聲吐口:“妮妮,你這么實在不公平。你看看我姑媽這些年過的都是什么日子,被人拋棄的是她,不是你母親。我不管你父母是不是真愛,可這么對我姑媽就是對的了?你知道她當(dāng)年受過怎樣的委屈?”

  姑媽這些年來一直未嫁人,近年來又潛心向佛,要她對莫妮有什么歹念,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也許她父母真的是真愛,可大家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wù)劊糠堑脤⑹虑檫@鬧的這么僵硬?

  他的想法還太過簡單,讓十四歲的莫妮不免冷嘲一笑,他站著,她坐著,她還需要抬眸仰望他。

  但這并不妨礙她的氣勢,她勾著紅唇,唇邊笑意淺淺,可出來的話卻是那般冷徹寒霜:“她受的那些苦到是她自己活該的,汪易瀾,你什么都不知道,憑什么這么有自信?我告訴你,她林芷寧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幸好沒嫁出去,不然也是禍害別的男人。”

  這話毒的讓一向?qū)λ龑捜莸耐粢诪憦氐鬃兡樍耍嫔F青,怒目瞪著莫妮:“莫妮,你別欺人太甚,你憑什么這樣?我姑媽是怎么著你了?

  她哪次見你,不是笑臉相迎?甚至你話過分了,她也能包容。要當(dāng)年的事,我姑媽也是受害人,他謝無塵就是個被美色迷昏頭的男人,不然最后會對我姑媽那么殘忍?”

  十九歲的少年儼然已經(jīng)被憤怒沖昏了頭腦,氣的開始口不擇言。

  在他眼中,被未婚妻拋棄之后又多年未嫁的林芷寧無疑是那件事中的受害者。

  想當(dāng)年她姑媽在圈子里名聲多好?要不是被謝無塵耽誤了,她現(xiàn)在能這樣凄慘?

  “我不準(zhǔn)你這樣我父親。”底線被人侵犯,一直平靜的莫妮終于怒了,她猛地站起身來,雖然比不上他高,但卻牙尖嘴利的厲害:“你知道什么?你知道的這些不過都是別人傳的,你親眼看見這些事了?汪易瀾,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么……?”

  這時候的汪易瀾已經(jīng)氣紅了眼,氣呼呼瞪著莫妮,想什么最終還是沒了。

  “我最討厭的就是你的愚蠢。”他沉默著,并不代表莫妮就要善罷甘休,她揚(yáng)著精致眉梢,氣勢永遠(yuǎn)都是那么咄咄逼人:“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不覺得很可笑嘛?她林芷寧也就只會這種把戲了,真讓人惡心。”

  愚蠢兩個字深深刺激了汪易瀾作為成年饒尊嚴(yán)和驕傲,他赤紅著雙目盯著莫妮,一字一句是那么寒霜:“莫妮你太過分了,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很陌生。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你雖然任性的點(diǎn),可卻是個好姑娘,不會像今這樣不知好歹的誣陷好人。”

  被人不知好歹,莫妮也不生氣,她抬首望著站在她面前儼然已經(jīng)失望到了極點(diǎn)的少年,不禁冷笑兩聲:“既然你對我有這么大的意見還來看我做什么?我告訴你,我的想法從來就沒有變,她林芷寧就是個蛇蝎女人。以前你不知道那是你不了解我。”

  話間,她伸手指著門口,絕美臉上滿是薄霜:“汪易瀾,我在和你一遍,我們不是一類人,你以后少來找我,我也不需要你的關(guān)心!和林芷寧有關(guān)的人都讓我覺得惡心!”

  這話無疑刺激到了汪易瀾,他眸光憤怒且失望看著莫妮,見她態(tài)度堅決沒有一絲回轉(zhuǎn)的移地,不由揚(yáng)聲怒聲道:“莫妮,你就是不知好歹,你這完全就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姑媽那么好一個人在你眼中成了惡婦,難道殺人不眨眼的齊高就是大好人了?還是你就喜歡和那種黑白不分的人在一起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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