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拍賣
南宮無極對毛、孟兩家狠,對辛焱更狠。
符陣、靈植、馴獸、煉器、煉丹、采礦、剖獸、造船、兵法和劍道這十門技藝按照水平的劃分,都分為十二層境界。南宮無極給辛焱的任務是,在三個月內(nèi)將十門技藝每一種都學到可以拿到第六級玉牌的水平。
符陣、靈植、馴獸、煉器、煉丹、采礦、剖獸、造船、兵法和劍道十門技藝,易學難精,越往后越難,第六級玉牌是金丹期修者所能考取到的最高級別。
辛焱對符陣、靈植、馴獸、煉器、煉丹、煉食、采礦、剖獸、造船、兵法和劍道等技藝,他大多都會一點,但是各種技藝的水平卻差參不齊。
比如符陣、煉器、煉丹、煉食、剖獸五樣,他水平比較高,幾乎具備了考取第六級玉牌的水平;馴獸、采礦、造船、劍道這幾樣,他水平稍次,但是通過努力,也還是有辦法可想。唯獨兵法這一樣,他之前完全沒有學過。
偏偏這一門技藝又極難,即便是像俞哲那樣的兵法戰(zhàn)部天才,在歷經(jīng)了二十多年的學習之后,也才達了第五層的水平。
但是南宮無極對辛焱的要求是三個月內(nèi)達到第六級的水平。而且,每一天,他對辛焱的學習進度做了規(guī)定,如果完不成的話,他將會受到極為殘酷的懲罰。
一開始,辛焱并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在他看來,像南宮無極這樣的謙謙君子,懲罰起人來,能有多可怕?
可是,當他在試過南宮無極處罰之后,才恍然發(fā)現(xiàn),原來南宮無極真的發(fā)起狠來,有多可怕。他懲罰人的手段,竟堪比赤妖這個老妖魔,足以讓人生不如死,卻不會讓你的身體受到損害。
“掌門,這個,我之前實在沒有學習,能不能把這個緩一緩?嗯,至少把今天的任務減一點,你也知道,我今天可是按照您的吩咐,去煉制靈獸苑的材料了,所以……我學習的時間少了兩個時辰……”
辛焱被逼得實在沒了辦法,向南宮無極哀號道。
“緩一緩?這話你留著和你的敵人去說吧。”
南宮無極絲毫也不手軟,他擺開弈戰(zhàn)棋,透入神識便開啟了戰(zhàn)局。
辛焱知道再說也沒有用,只好也透入神識,開始選取兵種。
南宮無極選取的是修者戰(zhàn)部,辛焱選的卻是魔軍。
在靈宵派年輕一代中,最強的戰(zhàn)將是俞哲,不過,極少有人知道,俞哲的老師卻是南宮無極。辛焱也是從冷月那里才知道,南宮無極是靈宵派上一代弟子中最好的戰(zhàn)將。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南宮無極才被眾人推舉為掌門。
南宮無極以兵法治理門派,他謀算精準,治下極嚴,出手果斷,用了不到二十年前的時間,就讓當年處在崩潰邊緣的靈宵派恢復了元氣。
這些年以來,南宮無極雖在經(jīng)營門派上傾注了大量的精力,但戰(zhàn)部兵法之學卻從未丟下。三十年前他就是一名出色的戰(zhàn)將,這些年他以兵法治門理派,對戰(zhàn)爭的理解更加深入,心性更加堅忍,戰(zhàn)部兵法修為更是勇猛精進。
戰(zhàn)部兵法對修習者要求很高,一個修者,如果沒有足夠的天賦,任你修為再高,劍意再凌厲,也成不了一個合格的戰(zhàn)將。
南宮無極從靈宵派的三千多弟子中,只挑出了三十多個有潛質(zhì)的弟子,但他較為滿意的卻只有俞哲和南宮云珊兩個,俞哲視野開闊,大局觀極強,性子堅韌無比,心絲細致周密,用兵堂堂正正,極得修者兵法精要。
南宮云珊倒并沒有正經(jīng)八百的學習過兵法戰(zhàn)部,但她冰雪聰明,在耳熏目染之下,居然也學得不錯,水平之高,和俞哲相比,也毫不遜色。
南宮無極之所要逼著辛焱學習兵法戰(zhàn)道,一來,按照靈宵派的慣例,繼承掌門者必須精通兵法戰(zhàn)部之學;二來,南宮云珊曾極力向他推薦過辛焱,說他天生就是做戰(zhàn)將的材料,不讓他學習兵法戰(zhàn)部,簡直是糟蹋人才。
南宮無極知道自己女兒的性子,這丫頭性子極為耿直,天生不會說假話。
南宮無極將辛焱抓過來一看,這家伙果然在兵法戰(zhàn)部一道上的悟性極高,學習進度快得驚人。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這家伙人很野,用兵的路子更野,完全不按照常理和規(guī)矩出牌,與他對局總是說不出的別扭,這一點倒像極了妖、魔。有時他有種感覺,如果把放他到真正的戰(zhàn)場,他會給他帶來更大的“驚喜”。
但面對南宮無極,辛焱的水平還不夠看。這一局從開始到現(xiàn)在他都被南宮無極壓著打,對方布局嚴謹,戰(zhàn)部各部屬之間聯(lián)系緊密,一點機會都沒有留給他,他的戰(zhàn)陣已有多處已被對方突破,戰(zhàn)局已是岌岌可危。
南宮無極當年所指揮的戰(zhàn)部敗滅于魔軍之手,當年魔軍給他了他前所未有沖擊。這些年來,刻骨仇恨讓他對于魔軍的研究十分投入,別說辛焱這個半吊子指揮的魔軍,即便是真正的魔軍精銳,對上他也一樣沒好果子吃。
這一局雖然辛焱也給他造成了一些麻煩,但現(xiàn)在他已成功讓對方陷入了絕境,他只要控制住戰(zhàn)局,不給對方拼命機會,就能完勝。
果然,對方選擇了拼命,對方派一隊防御極強的龜甲魔作為前隊,中軍是用來正面突擊的血狂魔,兩翼是用來快速迂回影魔衛(wèi)隊伍,后軍是一小隊用于火力壓制的雷礫魔,這是典型的魔軍突擊種陣型,簡單實用,一個應對不好,就會被沖亂陣角,后果就會不堪設想。
“到底是年輕人,沉不住氣。”他搖了搖頭,但還是覺得辛焱做的不錯,能在他的壓制下調(diào)整好隊伍,完成反擊準備,已經(jīng)相當不容易了,雖然這注定只是一次自殺式?jīng)_鋒。
果然對方馬上就發(fā)動了沖鋒,一如十七年前他率青木戰(zhàn)部向魔軍發(fā)動的那次逆襲一樣,時機選擇得不錯,也一樣夠狠。
很快他的前鋒受到了損傷,但笑意卻在他的臉上綻放,年輕人,就這些嗎?沒有了就到我了。
不對勁,眼看對方兩翼是用來快速迂回影魔衛(wèi)隊伍就要切入他的中軍。突然,他感覺到一絲危險的氣息……
果然對方的影魔衛(wèi)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竟放過中軍,直接向他的后軍殺過來,全然不顧傷亡。
他想干什么,難道他瘋了嗎?影魔衛(wèi)速度極快,但是防御極差,戰(zhàn)場上向來都是用作奇兵的,并不適合正面突擊。
在沒有摸清對方的真實意圖前,他選擇了持重,他調(diào)整部署,加強了對后軍遠程攻擊力量的防衛(wèi),同時卻悄然調(diào)動兩支劍修隊伍準備襲滅對方的影魔衛(wèi),但是他也不得不稍稍延緩對敵的總攻擊。
但就在他的兩支劍修隊伍準備發(fā)動攻擊時,對方的影魔衛(wèi)卻突然轟的四下散開,充分利用戰(zhàn)場的寬度,逃離了戰(zhàn)場。
而辛焱的大軍卻也完成了調(diào)整,但他卻做了一件讓南宮無極目瞪口呆的事件,他沒有選擇再戰(zhàn),而是利用南宮無極部隊調(diào)整之機,毫不顧臉面的指揮全軍逃離了戰(zhàn)場,只片刻他的人馬就消失得干干凈凈。
“我輸了。”辛焱很光棍。
“為什么?”南宮無極臉色發(fā)青,他盯著辛焱,眼中放出攝人的光,在他看來,這種不戰(zhàn)而逃的行為是絕對不能接受的,不,這是戰(zhàn)將的恥辱。
“戰(zhàn)機已失,我明明打不過你,為什么還要打?”辛焱一臉理所當然。
“不戰(zhàn)而逃,是戰(zhàn)將之恥。”南宮無極眼中閃爍著兇狠的光芒,他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不戰(zhàn)而逃。
辛焱卻毫不退讓,他對南宮無極說道:“面對不可抗之敵,而負隅頑抗,本來就是不智之舉,我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傻事?”說著他對南宮無極道:“若是真正的戰(zhàn)爭,而不是棋盤的話,我逃掉之后,絕對還有機會重頭再來。”
“重頭再來?”南宮無極不自覺的在心中一遍又一遍重復著這句話。他臉色有些發(fā)白,身上全是汗,十七年前的那場慘烈的戰(zhàn)事仿佛又在他眼前上演。
他揮揮手,示意辛焱出去。他,要靜一靜。
辛焱走出院門,雨早停了,天上綴滿了星斗,他熟知星象,知道已時近子夜,一局弈完,他不免有些疲憊,但更多的則是沮喪。
“勝敗乃兵家常事。”那是外行人說的話。對于一個戰(zhàn)將來說,他深刻地知道什么是勝敗。
個人間的爭斗,勝敗不過是個人的榮辱生死;但對于一支戰(zhàn)部而言,勝敗則關系到無數(shù)人的命運。
十七年前的靈宵派等十七派聯(lián)軍與魔軍一戰(zhàn),戰(zhàn)紀上不過是一句話:“辛巳秋,魔軍犯境,聯(lián)軍覆敗于于辛焱之間。”
但在那一戰(zhàn)中,修者聯(lián)軍有數(shù)萬精銳身死野地,尸骨無存,數(shù)萬個家庭支離破碎。也就是那一戰(zhàn),讓辛焱成為了孤兒,父母親人皆不可知。
辛焱想著這些天都沒有見到若蘭,決定去看一看她,順便看看她的靈蟲培殖得怎么樣了。他在一個豢獸池前找到了若蘭,她正在對著獸池中的一只白蛾出神,這只白蛾通體潔白,看起來品相不凡。
“這是你新培養(yǎng)出來的白蛾?”辛焱問道。
若蘭應道:“嗯,是我用一只五品的碧玉血蛾和五品雷云妖蛾雜交繁育出來的。你可別小看它,它帶有閃電、遁空和魔之心三個技能,實力堪比最頂級的戰(zhàn)斗靈獸之下哦。”
辛焱看著那只靈蝶,也來了興趣:“那你怎么不滴血認主?”
“不,我打算用它作為母胎,看看能不能繁育出碧玉冰蠶來。”若蘭眼中閃過一陣興奮的光彩,說道:“你來得正是時候,我正想建一個五品的獸池呢!”
辛焱知道自己又攤上事了,他苦笑道:“好,我過幾天就空就幫你建!”
若蘭臉色一寒,說道:“還過幾天?還有空就來?哼,你現(xiàn)在就在這里等,一會兒若夕姐就會派人把材料送過來了。”
懾于若蘭的淫威,辛焱不敢反抗,只好乖乖地在這里等著。過了一會兒,若夕還真是帶人把建造獸小池的材料送了過來。辛焱把自己的煉爐拿了過來,開始煉制起材料來,足足用了大半天時間,才在若夕的幫助下建起了獸池。建起獸池之后,若蘭就把若夕和辛焱趕跑了,說是要專心培育靈獸,不讓兩人打擾。兩人拗不過若蘭,只好由著她。
“她不會有事吧!”辛焱還是有些擔心,畢竟若蘭的修為只有筑基期,培育五品靈獸對她來說存在著莫大的風險。
若夕嘆了口氣道:“她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決定了的事就非做到不可,誰也攔不住。好在這個五品獸池十分堅固,再厲害的靈獸也沖不開。”
辛焱點了點頭,說道:“希望她能成功。”
若夕突然問道:“柳姨回去了。我想到天星城買個東西,你能給我當當保鏢嗎?”
辛焱剛好逃過一劫,心情大好,和若夕一起前往天星城。
辛焱還是第一次來到拍賣場這種地方,天星城是個大城,拍賣場建筑的氣勢雄偉,規(guī)模也極大,占地竟有數(shù)畝之大,可以同時容納近千名修者進場買賣物品。
拍賣會是許多高階修者或商行喜歡光臨的地方,因為在這里你可以買到許多別的地方買不到的東西,也可以賣掉很多別的地方賣不掉的東西。
若夕經(jīng)營著商行,對拍賣會十分熟悉,她一邊走一邊為辛焱講解,很快辛焱就對拍賣會的規(guī)矩了如指掌。
走進一段長長的黑暗的通道,就來到一座巨大的石門前,驗證過身份玉牌后,就進入拍賣會場,里面早就坐滿了數(shù)百位修者,人人都戴著同樣的面具,身著同樣的黑衣,誰也認不出誰來。
由于拍賣會還沒有開始,拍賣臺上三張椅子還空著,若夕領著辛焱來到了他訂下的包廂中,眼看侍女就要離開,若夕卻拉過侍女,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還把十個上品晶石塞到侍女手中。
很快剛才領路的侍女又走了回來,她拿過兩個儲物袋和一枚玉簡給若夕和辛焱,讓他們把要拿出來拍賣的物品放入儲物袋,并在玉簡中錄入拍賣物品的簡介和底價。
若夕拿出了兩三樣用不上的法寶,放進了儲物袋,并寫上了簡介,填上了底價。
辛焱挑出二十件從秘境中繳獲的五品法寶,又拿出了二十頭五品妖獸和二十株五品的珍稀靈藥,他想了想,又把五頭獵獲的五品海獸也拿了出來,總共六十五件。不過他卻不清楚底價該填多少才好,就央求若夕幫他填上去。
真狠!
不但那位侍女大吃一驚,就連若夕也看得是目瞪口呆。
若夕翻檢了一下辛焱拿出的材料,提醒道:“你的這批法寶、妖獸和靈藥品質(zhì)上佳,應該能賣個不錯的價錢,特別是這五頭五品海獸,保存得極為完整,每一頭的價值不菲。只是這些海獸、法寶、妖獸和靈藥無不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精品,你就不留一些自己用?”
辛焱沖若夕眨了眨眼,裝出一副肉疼的樣子,說道:“唉,沒辦法啊。哥現(xiàn)在窮著呢,又欠了一屁股的債,不把它們賣掉,債主就能把哥的門給堵上。”
若夕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可是你自己要賣的。”說著她就為辛焱拿出的貨物一一標上了價錢和簡介。
若夕又塞給侍女十顆上品晶石,侍女對他一笑道:“小倩一定把先生的貨放在中間賣!”說完就拿著儲物袋和玉簡走了。
辛焱等小倩走遠了,這才附到若夕的耳邊說道:“這些都是我挑出來的爛街貨,先處理了,換些個晶石。真正的好東西我還都留著呢。”
“你……這回究竟弄了多少‘好東西’回來?”若夕聞言不覺一震,她不可思議地望著辛焱,若是他眼下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爛街貨,那他手上還收著的“好東西”不是價值連城?
辛焱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說道:“也沒多少,也就是撿了一些五品法寶,五品妖獸也碰巧獵到幾頭,五品靈藥也采了一些,還獵了一些海獸。”說話間得意之情卻顯露無疑。
這次的秘境之旅,辛焱一路上他和四個吃貨獵殺了多少五品妖獸,采集了多少五品靈植,連他自己也數(shù)不清。他倒沒有擊殺多少攔路的修者,但是卻在秘境中撿到了大量死難修者的法寶。
若夕知道這家伙沒有說實話,說道:“你和雪月那丫頭,一模一樣,都不說實話,莫非你們在秘境中,發(fā)生了什么?”
辛焱自然不敢說出他與四女之間的事,他連連擺手道:“我只是運氣好,撿了些個便宜!”
……
拍賣會總算開始了,辛焱還是第一回玩拍賣,不由有些興奮,他在估算這回能賺到多少靈石。而若夕則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
第一批拍賣的五品中階的法寶火云劍,這是一件火系的法寶,帶有一個火云符陣,威力很強大,底價三十萬顆晶石,結(jié)果經(jīng)過一輪竟價之后,被人以六十五萬個晶石競得。
辛焱覺得這件法寶都能拍出這樣的價錢,那他的那批法寶應該也可以拍出一個不錯的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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