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發(fā)
“哈哈，以后哥也有座騎了！”
看著眼前身形健壯，全身遍紫褐色旋紋的青牛，辛焱眼中全是喜色。
“你以后跟著哥，哥一定喂你吃最好的靈草……”他一邊用青豆餅喂青牛，一邊安撫它。
青牛果然是個吃貨，它一連吃了三份青豆餅，還絲毫也沒有飽的跡像，這不由讓辛焱大為震驚。一般來說，一份青豆餅可以供青牛之類的靈獸吃上一天了。
“也許它是餓壞了吧！”辛焱看著饑渴無比的青牛，自我安慰道。
他又拿出幾份青豆餅，扔給青牛，青牛又吃掉了三份青豆餅，才終于停了下來。
“吃貨，跟哥回去吧！”辛焱試著去拉青牛，可是青牛卻站在地上，不肯跟他走。
“乖青牛，好青牛，哥剛才的話全是騙他的。你跟著哥，一定不會吃虧的！”任殷好話說盡，青牛還是站在那里，他拉了半天也拉不動，急著滿頭大汗。
“難道它是想讓我?guī)退チ松砩系逆i鏈？”
辛焱決定冒險一試，把它身上的韁繩和鎖鏈都解開！只是這樣做風(fēng)險極大，若是解開之后，這貨發(fā)起狂來，他根本拉不住。
辛焱抖著手，解開了青牛身上的韁繩和鎖鏈，出乎意料的是，青牛居然沒跑。
辛焱把青牛喚到一邊，幫它清理傷口。
“喂！你別動，再有一下就好了。”
許是青牛感覺出辛焱沒有惡意，并不反抗。
辛焱忙活了半天，才幫青牛上好藥，他看時辰也不早了，領(lǐng)著青牛往胡班那里走去。
胡班打量了一眼青牛，贊嘆道：“喲！這頭青牛可真是神駿，要是調(diào)教好了，就是一大助力。”
辛焱道：“它呀，不禍害我就算好的了。怎么樣？東西都買到了吧。”
胡班道：“都準(zhǔn)備好了。”
辛焱把靈石遞交給他，說道：“謝謝你了。咱哥倆有緣再見了。”說著轉(zhuǎn)身欲走。
“等一下。”胡班叫住了他，輕聲問道：“你該不是被人派到別的境界吧?”
辛焱知道瞞不過他，點了點頭。
胡班嘆了口氣，說道：“男兒志在四方，老是窩在門派也出息不了的，到外面闖闖，說不定能闖出一番天地呢。”
辛焱其實也早就想出去闖蕩一番了，所以明知孟云生和毛六沒有安好心，他也同意去水南靈苑。
胡班對辛焱道：“你要遠(yuǎn)行，沒有車駕極不方便。我前幾天收了一輛青紋木靈車，你拿回去修一修，說不定路上能用得上。”說著就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輛四輪青紋木靈車，看起來有些殘破，但其實卻還是很結(jié)實，修一修還能用。
“多少靈石？”辛焱十分高興。
他得了青牛，正想找一輛車駕，只是最便宜的車駕也要兩三百個上品靈石，他現(xiàn)在囊中羞澀，根本買不起，沒想到胡班這里居然有青紋木車駕。
“就算一百個上品靈石吧。”胡班說道。
“好兄弟，謝謝你了。以后等我混出樣來了，一定不會忘記你的。”辛焱知道，這輛青紋木靈車再怎么殘破，也不是一百個上品靈石能買到的，胡班等于是半賣半送。
回到靈院，辛焱把青牛帶到靈獸室中，青牛打量了一下靈獸室，就趴了下來，開始呼呼大睡起來。
安置好青牛，辛焱一頭鉆進(jìn)密室，開始修理起靈車來。這輛靈車看著殘破，其實關(guān)鍵部位并沒有損壞，只是有些符陣損壞了，運轉(zhuǎn)起來有些不靈便。他把大車整個拆開，一邊清洗，一邊修理，不到三個時辰就修整好了。
辛焱修好靈車，正想拉青牛出來試試。
誰知他一進(jìn)入院子，他就愣住了。靈院中的各種禁制都破壞得一干二凈，院中一片狼籍，所有的靈藥和靈草無一幸免……
辛焱的心中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遭賊了！可是細(xì)察之下，他發(fā)現(xiàn)院門和院墻上的禁制都沒有被觸動過，靈田中卻有許多青牛粗重的腳印，這些跡像，無不說明禍害靈院的并不是外人，而是青牛那頭吃貨。
“吃貨！哥不會放過你的！”辛焱的臉變得比鍋底還要黑，三步并作兩步，沖進(jìn)了靈獸室，只見青牛這廝竟趴在地上閉目養(yǎng)神，肚子滾圓滾圓，它的身旁還散落著不少四葉花和黑葉草。
看到這個，辛焱心中的怒火騰地就起來了：“你這個害人精，哥把你救回來，你不感恩就算了，還要禍害哥的靈院……”
可是不管辛焱怎么罵，青牛卻眼都不抬一下，臉上毫無羞愧之色。
這讓辛焱大為火光：“你這個吃貨，害人精，哥明天就把你賣到屠場去！”
一聽這話，青牛騰地就站了起來，瞪著血紅的眼睛，緊盯著辛焱，隨時可能撲上來。
青牛的舉動嚇了辛焱一跳，但旋即就冷靜下來，他死盯著青牛，眼中閃動著憤怒的火星：“你這樣禍害哥的靈院，還有理了？”
一時間，一人一獸竟僵持了起來，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哼！哥就這么點家當(dāng)，把它敗完了，大家誰也別想活！哥窮死，你餓死！”辛焱扔下一句狠話，走開了。
看著被糟塌得不成樣子的靈院中，辛焱臉上不由現(xiàn)出一絲苦笑，他總算明白了過來，為什么馮老三要把青牛送入屠場了。他有一種預(yù)感，要想馴服青牛這廝，只怕并不容易。
“唉！反正明天這一走，哥也不知何時能回得來？”辛焱長嘆一聲，轉(zhuǎn)身進(jìn)了小屋。
此去十萬里之外的水南界，路途遙遠(yuǎn)，險阻叢生，加上四處肆虐的流寇，兇險萬生，所以這一去，他也做好了回不來的準(zhǔn)備。
至于這座院子，在沒人照料的情況下，只怕不出三個月，大部分的靈花靈草都會枯死，所以青牛把它破壞掉，他不倒不是特別心痛，反而有一種解脫的感覺。
……
辛焱看著自己的靈院，心中充滿了留戀。他在這個靈院中雖然住的時間不長，但是對院中的一切卻都是那樣熟悉。此時臨別在即，他覺得院中的一切都是那么值得留戀。
掩上院門，設(shè)置好符陣禁制，他拉起靈車向門派驛站走去。本來他是想套上青牛拉車的，但不論他如何威逼利誘，青牛都不為所動，最后他只好作罷。
載滿物品的大車極為沉重，他拼盡全力才能拉動，汗水不時從他的額上流下來，每走一步，都會在山道上留下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突然，一頭壯碩的青牛從他身后竄了出來，帶起漫天的塵土，撒著歡向前跑去，不一會兒它又跑了回來，沖著辛焱“哞”地叫著，似乎是嫌他太慢，但是只過一會兒，它又向前瘋跑了出去……
當(dāng)辛焱趕到集結(jié)的地點時，已聚集起了一個車隊，車隊前方立著一位披著一襲天藍(lán)色的披風(fēng)，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他生得十分俊美，寒星般的眸子開闔間，光芒耀人，卻透出一種無形的威壓。
這是此次押物資任務(wù)的頭領(lǐng)俞哲，他癡迷于兵法戰(zhàn)道，是新一代弟子中最有希望成為戰(zhàn)將一個。
俞哲對辛焱說道：“你的事大小姐已經(jīng)和我說過了，路上你跟隨車隊行動，但我們只能護(hù)送你到孤北鎮(zhèn)，剩下的路還得靠自己走。”
辛焱上前道：“多師叔關(guān)照。”
也許是看在南宮云珊的面子上，俞哲對辛焱倒是很照顧，把他和兩個老成的雜役弟子編在了一組，以便相互照應(yīng)。這兩人一人名叫曹甲，一人叫做張已。
很快車夫都到齊了。
俞哲沒有廢話，申明了紀(jì)律后，就宣布出發(fā)。
長長的車隊走在大道上，戰(zhàn)旗高高飄揚，“青陽”二字醒目無比。
辛焱拼盡全力地拉著大車，努力跟隨上車隊的腳步，一路向水南走去，青牛倒沒有惹事，老老實實地跟著車隊行進(jìn)。只是別的靈獸見到它，總是離得遠(yuǎn)遠(yuǎn)地，眼中充滿了畏懼之情。
辛焱拉著大車走得相當(dāng)吃力，青牛卻在一旁走得十分輕松，這一人一獸完全掉換了位置，讓其他弟子們覺得十分地詫異。
在一旁，和辛焱分在一組的兩個雜役正在掩嘴偷笑。
曹甲說道：“你知道他這頭青牛是哪來的嗎？”
“是從哪來的？”張已倒來了興趣。
曹甲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馮老三這個人。”
“知道啊，他是馮家莊的莊主，最是精明能干的一個，特別長于相獸，據(jù)說他相靈獸從來就沒有走過眼。馮家莊就是在他手上重振聲威的，這人誰不知道啊。”張已說道。
曹甲說道：“終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眼的時候。馮老三就在這頭青牛身上栽了跟斗。”
“居然有這樣的事？”張已一聽就來精神了。
曹甲說道：“馮老三見這頭青牛神駿異常，花了三百個靈石買了下來。誰知不管怎么調(diào)教，這頭青牛根本就不肯拉車載物，也不讓人騎乘。馮老三還不死心，拉了幾頭發(fā)情的母青牛回來，想讓它們配種，誰知那些母青牛見到它像是見到了猛獸一樣，被嚇得不輕，出來之后連掉車、載物都不會了。”
張已道：“居然還有這事？只是你怎么確定辛焱這頭青牛就是從馮老三手上買來的。”
“錯不了，別的青牛皮毛都是暗青色的，馮老三的那頭青牛卻是褐色的，全身還長滿了旋紋，這樣的青牛整個天脈界都沒有第二頭。”曹甲十分肯定。
張已瞄了一眼青牛，笑道：“嗯，確實和一般的青牛不一樣。這樣說來，這個臭要飯的苦頭還在后頭。”
兩人說話，并不避諱辛焱，反倒似乎故意讓他聽見。
對于兩人的冷嘲熱諷，辛焱并沒有反駁，事實上他也無從反駁。青牛的表現(xiàn)比兩人說的還不如，用十五個靈石買下這吃貨，根本就是一樁賠錢的買賣。
好在兩人很快就轉(zhuǎn)換了話題，轉(zhuǎn)而開始談?wù)摫鹃T的女弟子誰長得最好看了。
辛焱發(fā)現(xiàn)，這兩個家伙都是話癆，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并沒有固定的主題，而是興之所致，想到什么就說什么。他們談?wù)摰膬?nèi)容十分豐富，談天說地，門派爭斗，八卦野史，花邊艷聞等內(nèi)容無所不包。
一開始，他不免有些厭煩，慢慢地也習(xí)慣了，畢竟在寂寞的旅途之中，能聽到有人說話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何況這兩人常年在外面奔走，見聞極廣，所說的許多事情辛焱都是第一次聽，覺得新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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