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六 回憶照進現(xiàn)實
陳嘯臉色漲紅,眼神里盡是不敢相信!
扼住他脖頸的手掌只輸送了一縷真氣便讓自己一身澎湃渾厚的大乘境真氣完全崩潰不說,飛騰的五色光焰竟然完全無濟于事。
光焰繞著楚平手臂涌動,卻似被一層無形的力量隔開,根本傷不到他分毫。
砰!
楚平從高空瞬間返回地面,陳嘯整個人被深深的砸進地里。
他整個人暈暈的,費力的從坑里爬出來,卻覺得全身真氣渙散,提不起一絲力氣。那面小旗也跌落在地面,光華盡斂,被楚平一攝便抓在手里。
“我不殺你,但看蕭劍空有幾分本事能救你!”楚平屈指一彈,一縷神光如纖細的絲線,沒入陳嘯的眉心。
“至于你們,”楚平看著陷入幻境之中的十四名蜀山修士,想了一下,“肯定也不是好人,不知殺了多少別派修士呢,換個環(huán)境好了!”
他打了個響指,十四人臉上的神色頓時由迷醉變成了驚恐駭懼,躺在地上像抽風一樣不斷的扭曲掙扎。
“這樣還不夠,發(fā)了瘋的人對旁人來說也是個威脅,跟陳嘯一樣吧!”
楚平又彈出一道神光,途中分做十四縷,沒入每個人的眉心。
神光入體,這些人全身登時浮現(xiàn)出霉綠的顏色,皮膚上也漸漸蔓延出許多像銅銹一樣的膿瘡。
這是古魔之中毒魔的天賦!仙氣封體,若是蕭劍空有些本事想必還能解得開,但毒素侵神,會緩緩的消耗他們的精氣神,最終變作凡人。
陳嘯趴在地上,忍受著全身如蟻蟲咬嚙的麻癢,仿佛深入骨髓,讓他恨不得把皮肉扒開扯出骨頭來,勉力抬起頭,看著楚平的眼神滿是憎恨。
楚平緩步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忽然笑道,“我覺得還是要說這一句,你真的不記得我?你兒子之前可是被我鎮(zhèn)壓的。”
“是你!”陳嘯臉上的憤怒和驚恐更甚,“可是你不是……”
楚平笑著道,“你看,這才是報復的感覺嘛!是啊,我不是被鎮(zhèn)壓在蓬萊了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好奇吧?可我就是不告訴你!現(xiàn)在滾回蜀山,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就殺了你!”
“這就是仙人的力量嗎?”
眼見有光焰護身手持青索的陳嘯敗的如此干脆利落,楚平的手段簡直是摧枯拉朽毫不費力,煉尸派一干人等都震驚了。
第二元神雖然在某種程度上跟本尊相似,但又要受到寄托法寶的影響。荒印分身跟楚平有七八分相似,終究還是不同。
“這不會也是你的分身吧?”徐靜問道。
楚平點了點頭。
眾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算了,你現(xiàn)在的境界已經(jīng)不是我們能夠想象的。”徐靜聳了聳肩,語氣里頗有些無奈。
“對了,無相寺破后,你們聽到過他們的消息嗎?”
“這個倒沒有,若是我們也能聽到消息,恐怕蓬萊早就殺上門去了!”
“這倒也是,”楚平輕嘆口氣,“我還是先去蓬萊走一遭吧。不過蓬萊到底在哪里?”
江螭道,“蓬萊的位置并不固定,據(jù)說是被歷代島主以大法力煉制成的一件法寶。來去無蹤,若非主動現(xiàn)世,外人難以尋見。”
“是這樣啊……”楚平思忖片刻,便道,“我要去尋同門師長,還要找蓬萊。先就此別過,日后再見吧。”
江螭一抱拳,“道友相救之恩,江螭銘記于心,將來若有差遣,定當萬死以報!”
“言重!”楚平向徐靜微微一笑,整個人化作一道神光消失不見。
煉尸派諸人沒有再看地上的陳嘯等人,只是慨嘆良多。
…………
楚平的真身此刻卻已經(jīng)在江北市。
江北家鄉(xiāng)。
楚平歸心似箭,卻又滿心惴惴,近鄉(xiāng)情更怯,說的就是這般境遇。
二十三年,對一個城市來說變化極大,幾乎可以說的上是翻天覆地。楚平走在街頭,那些熟悉的標志性建筑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如山峰層巒疊嶂,昔日的小縣城變得更大更繁華。
按捺著心中患得患失的情緒,楚平來到昔日家的位置,幸而,那片小區(qū)還在。
這片小區(qū)其實已經(jīng)頗為陳舊,跟周邊的輝煌形成顯明對照。夕陽西下,落日熔金,余暉照在這一排舊樓上,就如老人遲暮。
站在小區(qū)門口,楚平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敢用神念掃視過去,生怕看到自己最不愿意接受的結(jié)果。
然而世事總要面對,楚平終究是走向了曾多少次午夜夢回的地方。
他的腳步緩慢,心中有萬丈波瀾。
修為如他,本該對外界一切變化了然于心,但楚平是如此專注于此刻心中的情緒,與人擦肩而過竟然都后知后覺。
“嗯?”楚平?jīng)]有反應,跟他擦肩而過的人卻輕咦一聲,猶豫不決的看著他,似乎是認識而又不肯相信,有兩秒鐘后才輕聲問道,“你從蓬萊逃出來了?”
有些出神恍惚的楚平心中陡然一驚,第一個反應就是,“這里怎么會有修行者?”
他霍然抬頭轉(zhuǎn)身,映入眼中的臉容竟是如此熟悉。
一別二十三年,她的樣子分毫沒有變化,依然是如此的清麗,煥發(fā)著柔和的光芒。
“寒雪?你怎么在這兒?”楚平下意識的問道。
“我當然應該在這兒……”方寒雪微笑,沒有多年未見重逢的那種反應,倒像是經(jīng)常見面的熟人打招呼,但她猛然間以右手掩唇,眼中泛著奪目的光彩,顫抖的聲音從指縫里流瀉出來,飄渺的像是高空里的云,似乎一陣風就能吹散,“你不是他!你是真的楚平?你回來了?”
“我?”這時候楚平已經(jīng)從那種因為過度緊張而有些迷蒙的狀態(tài)里清醒過來,瞬間就領會到寒雪話里透露出來的信息,只是還沒來得及發(fā)問,一個柔軟的身軀已經(jīng)撲入懷中,一雙玉臂緊緊的抱住他的后背,楚平還能感覺到她因為激動有些顫抖的身體。
一縷縷淡雅的香氣如頑皮的小蟲繚繞在楚平鼻尖,讓他忍不住想打個噴嚏。懷里柔軟的身體仿佛一柄鑰匙,歷歷往事如潮水,從記憶深處輕而易舉的漫過大堤,把他淹沒其中。
東華界的一切,反倒成為了過去的回憶,那些久遠的回憶變作眼前。
楚平覺得是因為寒雪身上的幽香才讓自己的鼻尖發(fā)酸,眼眶發(fā)熱,有淚水想要涌出。
曾經(jīng)的一切,恍如昨日。
還好,物已非,人依舊。
他伸手手臂輕攬寒雪腰身,低聲吐息,“是的,我回來了。”
…………
荒印分身如掌控這個世界的神祇,從遼遠的高空飛掠。在亂魔星域得無數(shù)神血灌溉滋養(yǎng)而壯大的神靈念力如暴風,肆無忌憚的在天地間游蕩。
蓬萊仙島邈難尋,東海之上波濤翻涌,魚躍如飛,天空蔚藍如洗,一望無際,大風弄潮,撲面清爽,直讓楚平感覺造化廣大,人力有窮。
因為他并沒有尋到蓬萊的蹤跡。
這讓他有些警醒,不管是出于何種緣由而讓蓬萊蹤跡難尋,自己本以為以真仙境界就能在這個世界任性自由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不過這也不奇怪,能夠支撐起一個世界,又豈是小小真仙就能妄為的。
“還好我早有預料,不然豈非茫無頭緒……”
楚平立身云端,黃衣鼓蕩。雖然身在海外,但陳嘯狼狽的樣子卻映照心間。自己找不到蓬萊,卻早在陳嘯身上留下了一縷念頭。這家伙,是自己找尋蓬萊的一個突破口。
其實他對于被鎮(zhèn)壓在蓬萊的窫窳分身并不如何在意,或者說這并非排在第一位需要解決的問題。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或許能在他的身上找出無相寺最后撤離的去向。
他靜靜的等待,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事情就有了變化。
苗疆密林之內(nèi),兩名年輕的蜀山修士落下,看到形狀悲慘的陳嘯諸人,大為震動,將這一行人帶回蜀山。
當陳嘯被帶回蜀山時他已經(jīng)不能用狼狽來形容了,應該說是凄慘。
全身都長滿了腫脹的膿瘡,有的還在往外泛著黃色腥臭的汁水。深入骨髓的麻癢讓他不能忍受,還在不停的用手抓撓全身,幸好他的修為全部被那一縷斑白仙氣封鎖,只是抓破了皮肉,否則他可能連自己的骨頭都能撓出來。
當進入蜀山大殿時,陳嘯悲戚的叫聲和身上的腥臭讓一些修為不足的弟子險些閉氣暈眩。
楚平心間第一映出的并非蜀山如何壯觀的大殿和雄奇俊偉的山峰,而是立身在掌教之位旁的那個年輕人。
蕭千羽!
滿殿陌生,唯識此人。
ps: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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