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四 未見之?dāng)?青索橫空
江螭受傷已經(jīng)很久了,久到他試過各種方法卻都不能驅(qū)逐體內(nèi)的那道氣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不斷吞噬自己的真氣,還有生機!
他以為自己會一直這樣,每天都體會生命的流逝,直到最后一縷氣息消失。
等死!
突如其來的痊愈讓心境如他也有些不敢相信,心中的震驚讓他說不出話來。
四面八方的靈氣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涌來,江螭干枯的身軀卻像是一個無底洞,瘋狂的吞噬著這些靈氣。林中落葉狂舞,靈氣流動引起的狂飆相當(dāng)駭人,也不知他到底吞掉了多少靈氣,但干枯的身軀卻沒什么變化,只一雙眸子又漸漸恢復(fù)了亮若星辰的璀璨!
“道友大恩,江螭難報萬一,日后若有差遣處,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旁人難以體會到那種每天都能感受到生命流逝的恐怖,自然也不明白此時江螭對楚平的感激有多少!
“前輩言重了,”楚平笑著道,“當(dāng)年前輩曾邀我來相見,卻沒想到這一見就是許多年!
“當(dāng)年?”江螭臉上浮現(xiàn)出古怪的神色,忽然想到了什么,失聲道,“你是……那你……對了!”
他的話雖然都沒有說完,楚平卻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楚平?那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既然成仙,當(dāng)然就困不住你了!
楚平笑了笑,“可惜前輩的鐵尸我遺失了,不然今日便可交還!
“只是個玩笑罷了,”江螭還是有些感慨,昔日少年,今日已經(jīng)成功的站在絕頂。
“你既然脫困出來,那蓬萊島主?”
“這其間的事有些復(fù)雜,一言難盡,不日我會趕赴蓬萊。破我山門,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善了的!
江螭正色道,“我想你也應(yīng)該踏出那一步,成為真正的仙人。但也不能大意,若我猜測的不錯,蓬萊不止是那位島主,或許也還有別人同樣成就仙品,蜀山也是。就算只有一人,肯定有超出大乘境的仙器神物,不容輕忽!
“這個我省得,”楚平當(dāng)然不會大意,在東華界,他早就見識了傲慢的禍害。
“咦,有人來了!”楚平神念之中出現(xiàn)了許多人影。
“不好,肯定是剛才我傷勢驟愈引動靈氣的動靜太大被有心人注意到了。不管來者是蜀山還是蓬萊,現(xiàn)在我派都已經(jīng)無力再與之抗衡了!
楚平搖了搖頭,笑著道,“只是幾個不成器的家伙罷了,狐假虎威,真以為天下盡歸兩派囊中了嗎?”
嗖嗖嗖!
先是幾道人影落入場中,楚平早就察覺到這幾個人的氣息跟江螭和徐靜極其相似,應(yīng)該都是煉尸一派的人。
煉尸派的名號雖然不動聽,卻是極其高明的煉體之法。先煉自身,所謂煉尸,不過是門派初萌時的手段罷了。如今這年頭,想獲取一具上等尸身何等艱難,早就不再擺弄死人了。
來者一共七人,其中有三個修為不高,應(yīng)該在元嬰境界,另四人境界較高者三男一女,那女子與江螭一般是大乘境,另外三男則都還在渡劫層次。
“老頭子,你……”幾人都是感應(yīng)到靈氣波動趕來,那女子看到江螭的神色分外激動,顯然是已經(jīng)察覺到他傷勢的痊愈。
幾人的目光都落在楚平身上,也都猜到肯定是他才有這個本事才能治好江螭的傷。
“我們還以為是被發(fā)現(xiàn)了又發(fā)生戰(zhàn)斗,原來是宗主傷勢大好。那咱們也趕緊撤離,剛才動靜太大,肯定引起旁人的注意了!
“已經(jīng)來了!”
諸人變色。
天空中靈氣震蕩,有一股龐大的氣息籠罩天穹,鋒銳到幾乎可以斬天裂地的劍意如澎湃的江水海潮,翻滾著,涌動著,封鎖四面八方。
“江宗主,咱們又見面了!”聲音中略帶譏誚,毫不掩飾的高高在上。
“陳嘯,你不要咄咄逼人。蕭劍空不在,你算什么?”傷勢盡去的江螭盡管還沒有恢復(fù)到全盛,卻已不懼來敵。
“陳嘯?”楚平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心中暗道,“莫非還有這樣湊巧的事?”
當(dāng)年自己從金塔中出,又撞上了凌云一行,最后這陳嘯老不知羞,覺得蜀山丟了面皮就堵了無相寺的山門!這份“恩義”,楚平可從來沒忘過。
“掌教怎么會為了你們小小的煉尸一派親身趕至,有我一人便足夠了!”
“大言不慚!”
天穹里劍氣呼嘯如汪洋,層層彩光涌動泛濫,將來人遮掩在云光絢芒之后。以江螭幾人之能也不能盡窺其貌,顯然這陳嘯若非修為大漲便是有至寶護(hù)身。
然而這隱瞞不了楚平,蜀山來者十五人,為首的是一個面帶狠戾和冷酷的中年人,卻不失大氣,更像是執(zhí)掌一門刑律斷人生死的那種角色。另十四人也都不是弱者,其中有七名渡劫境,七名合體境,若是放在原來,這已經(jīng)是相當(dāng)強大的一股戰(zhàn)力了!
楚平已經(jīng)從徐靜那里得知,自昔年昆侖大戰(zhàn)后,修行者破境的難度似乎降低了很多,或許是因為無法成仙的桎楛被打破,連帶的修行也較之前容易了很多。
跟江螭對話的就是為首的冷酷中年人,他應(yīng)該就是陳嘯。
這陳嘯也未踏出那一步,依舊是大乘境。蜀山的法門或許比煉尸派奧妙一些,但這不是他能遮擋江螭幾人目光神念的根本原因,最重要的還是有一道彩光從他體內(nèi)發(fā)出鼓蕩成汪洋般的遮天絢芒。
法寶!
陳嘯身上不止一件法寶,還有一道鋒銳的劍氣繚繞在他身上,如神光,循環(huán)不息。
“是否大言,江宗主片刻便知。我再問一遍,你到底歸不歸順我蜀山麾下?”
陳嘯的話如風(fēng)雷激蕩,這話從一出口楚平就看到他身上冉冉升起一股如練如帶的青色劍光,有隱忍的嗡鳴震顫。顯然,陳嘯并沒有期待江螭的服軟,早就做好了趕盡殺絕的準(zhǔn)備。
“癡心妄想!”江螭也不愚鈍,說話前身上已經(jīng)浮現(xiàn)出一片金色的光芒,光芒之中,有一具宛若銅澆鐵鑄的古尸浮沉上下,做好了戰(zhàn)斗準(zhǔn)備。
不單是他,所有煉尸派的人身上都有光芒揮灑。
楚平一眼望去,除卻江螭外,那名先前喚他“老頭子”的美婦也駕馭一具金光燦燦的古尸。另三名渡劫之人則分別駕馭數(shù)量不定的銀光尸體,至于另三名元嬰修士則指揮銅尸。反倒是徐靜,全身繚繞如虹的血光,并無任何隨身煉就之尸。
“布劍陣!”
陳嘯發(fā)出一聲冷喝,就見他身后那十四人各自七人成隊,劍光驟起,半空里劍符如大雪紛落,于四面布下兩重劍陣!
劍陣一成,楚平就見天穹大地都消失不見,四面霧靄驟生,云光四隱,到處都是紅芒閃耀,如野火,還有森冷的殺機,讓氣溫都降低下來,虛空凝霜。
紅芒透過重重迷霧,讓氣氛更加詭異,猶如深夜里的鬼火。
咻咻咻咻!
四面八方陡然有射出千百道粗大的劍氣,如暴雨驟至。這些劍氣單獨每一道威力都不算強,但勝在數(shù)量巨大,撞在諸人的護(hù)身真氣上爆散開無數(shù)的火星,形成一個個的細(xì)小漩渦。
“只有這點手段嗎?”
江螭一聲輕嘯,背后的金尸沖天而起,撥動漫天劍氣,叮叮當(dāng)當(dāng)響個不停,散發(fā)出強橫的波動。
美婦身后的金尸也呼嘯而起,緊隨其后。
金尸唯有渡劫之后大乘境的修士才能煉制,刀槍不入,法力難傷。整個煉尸派也只有他二人各自煉就一具金尸。
漫天劍雨不能傷,兩具金尸縱橫沖突,揮拳蹬腿,震蕩著劍陣?yán)锏目臻g。狂暴的力量向四面八方擴散,把劍氣震得東倒西歪。天地為之清寧,露出七名執(zhí)掌劍陣的蜀山弟子。
“殺!”
兩人同時發(fā)出喝令,金尸頂著劍雨沖上,直攝主位。
“你們的對手是我!”
陳嘯的冷喝驟然響起,一道青光恢弘震蕩,破空而至,急斬這兩具縱橫霸道的金尸。
嗤!
青光中蘊藏?zé)o數(shù)細(xì)碎劍氣,匯合成巨大的一柄光劍,隱隱見到無數(shù)劍符在其中摩擦激蕩,徑直斬在兩具金尸上,發(fā)出刺耳的尖鳴。
砰!
縱橫往來幾乎是不懼劍氣的金尸轟然墜地,砸出兩個巨大的深坑。
煙塵彌漫,看不清坑里的情況,江螭跟美婦面色卻驟然變化。
金尸上,都被斬出一道深深的劍痕!
“青索!”江螭咬牙切齒,面目變得可怖,“蕭劍空倒是大方,竟然把青索劍交給了你!”
天穹之上,陳嘯有無窮劍氣環(huán)身,猶若神祇,手持一柄青光燦然的寶劍,面帶冷笑,居高臨下的俯視眾人。
“宗主感我勤勉功高,特賜我青索以伏魔……”
他話音未落,身后突然紫影一閃,卻是徐靜不知何時到了他身后,血色光芒匯聚,在她纖手反轉(zhuǎn)間凝成一柄五尺的光斧,怒斬急劈!
轟!
陳嘯身上陡然炸開無窮炫彩瑰光,巨大的波動如風(fēng)卷,呼嘯著奔涌八方。
徐靜身形高高拋起,手上的血斧也倒飛而回。
陳嘯在半空中的身形也一陣踉蹌,氣血震蕩,猝不及防下竟然沒有受傷!
他身外有一層濃郁的光焰浮動環(huán)繞,騰騰跳躍,赤紅閃耀,擋住了徐靜的血斧劈斬。而這光焰的源頭,赫然是一面不足兩尺的旗子,散發(fā)出繽紛的五彩光焰,亂飛亂舞,卻將他護(hù)得密不透風(fēng)。
嗤!
陳嘯雖未受傷卻勃然而怒,青索橫空,劃出一道耀眼長虹,徑斬徐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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