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有病
授業(yè)殿既是中院學(xué)子上早課的地方,同時也是新進學(xué)員進行入冊登記之地。
來到授業(yè)殿后,季堂武沒有讓蘇辰跟著進去,只是讓蘇辰在外等候片刻。
在錄取學(xué)員這方面,季堂武有著比較高的權(quán)限,無需經(jīng)過那些繁瑣的程序,只需個人出面進行擔(dān)保,便能直接將蘇辰的名字登記在學(xué)員名冊內(nèi)。
蘇辰在殿外等了沒多久,季堂武便拿著一個包裹從大殿門口走了出來。
“用的是蘇辰這個名字,你只要不公然露面,相信也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份。”
季堂武將手中包裹遞給了蘇辰,同時說道:“我只幫你領(lǐng)了幾套中院學(xué)員的衣袍,武學(xué)讀本之類的教課書籍,我便沒領(lǐng),想來你不需要,另外包裹內(nèi)還有一枚令牌,以及一張假面,令牌乃出入武院各處的關(guān)鍵憑證,切莫丟失了,假面,這個便不用我多說了,你進武院,多半也是想借它來掩藏身份,避過朝廷的追捕。”
說到這里,季堂武略微停頓了一下,鄭重的叮囑道:“一定要小心,若被朝廷知道你進了武院,那時,不僅是朝廷捉拿你,武院這邊也會派出人員對你進行追捕,既為洗刷掉武院窩藏兇犯的污名,亦有警告世人之意,你想躲過朝廷的鷹爪不是難事,可一旦武院涉入,你便再無逃生的希望。”
“恩。”
蘇辰應(yīng)了一聲,低頭看著手中的包裹,只覺心里有股奇怪的情緒在竄動,開口問道:“如果朝廷它日查出我曾被你招入武院,你會不會受牽連?”
“牽連肯定會有。”
季堂武笑了笑,并不在意的道:“不過,只是小麻煩,頂多也就是被武院除名罷了,不是什么殺頭的大事。”
蘇辰道:“我會盡快離開。”
“你不用擔(dān)心我。”
季堂武輕拍了下蘇辰的肩膀,轉(zhuǎn)身朝前走去,同時道:“若真被武院除名,對我而言,或許也是件好事,正好可以出去闖蕩一番,走吧,我?guī)闳プ∷薜牡胤健!?br />
看著季堂武的背影,有句話卡在蘇辰喉嚨里,幾次想說,卻始終沒能說出來。
那是一句感謝的話。
季堂武給蘇辰安排的住宿之地,便是外界常提到的“三十六樓”。
這些供于中院學(xué)員住宿的精致樓舍,修于一片竹林內(nèi),既有獨棟的小樓,也有兩層的重樓,景色幽幽,清靜怡人。
蘇辰住的小樓,位置比較靠外,離中院的外墻只有幾十丈遠,附近幾間樓舍都沒有住人。
安排完住宿之所,季堂武又給了蘇辰一本圖冊,冊內(nèi)有武院的總覽地圖,并介紹和說明了哪些地方是中院學(xué)員能去與不能去。
待得安頓好了蘇辰,季堂武便先行離去了,他還得回去繼續(xù)監(jiān)督第一關(guān)的預(yù)選測試,若就這么一走了之,肯定會被人說瀆職,何況,為避免被人知道蘇辰已破格錄取進了中院,季堂武勢必要回一趟東門,進行一番掩飾。
有了季堂武的庇護,在武院內(nèi)被識破身份的可能性,無疑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
蘇辰相信,只要不出大的意外,自己一定能夠在這里安然完成初境到化境的突破。
至于修煉之地,蘇辰也不打算浪費時間,準(zhǔn)備入夜后就開始尋找武院內(nèi)皇氣最濃郁之所。
“不知道她能不能通過考核……”
將季堂武給的圖冊翻了一遍,蘇辰忽然想起了寧藍釵。
雖然現(xiàn)如今,少女是否通過武院的考核,已經(jīng)無關(guān)緊要,可蘇辰心里,還是希望對方能夠達成所愿,在得知家中噩耗之前,開開心心的度過最后一段無憂的時光。
只是,想起之前遇見的三名前院學(xué)員,蘇辰眉頭不禁皺了皺。
另一邊,英才殿的考核已正式開始。
寧藍釵乃是頭一個進行考試的人。
英才殿進行的考核,總共有五項。
分別為,掇石,步射,騎射,赤手搏技考校,武經(jīng)策論。
掇石便是舉石,與第一關(guān)的測試相仿,主要為判斷應(yīng)試者在初境的修為,究竟為幾重。
步射與騎射,自不用多說,為箭術(shù)與馬術(shù)的考核。
赤手搏技考校,則是由專門的搏擊授師對應(yīng)試者施展簡單的攻擊,考驗其施展搏斗的能力,再根據(jù)能力高低,進行評分。
最后的武經(jīng)策論為筆試,一般都由朝廷軍部來擬定題目,應(yīng)試者答完卷后會有該科的講師當(dāng)場批卷,而每一名考生領(lǐng)到的試卷,考題都有差別,所以亦不擔(dān)心先考完的人,離開后泄露題目。
這五項考核,總成績最高分為“三百珠”,唯有達到一百珠,才會被前院錄取,至于中院,雖沒有明文規(guī)定,但根據(jù)往屆的記錄,最起碼也要達到一百五十珠才夠格。
掇石,步射,騎射,赤手搏技考校,這四項考核的進行速度都非常的快。
考核的地方,在英才殿后方的校場,寧藍釵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完成了前四項。
剛剛步入初境三重不久的寧藍釵,在第一項考核以“一百珠”為滿的成績中,只得到了“十珠”。
好在,箭術(shù)與騎術(shù)是她的長項。
只不過,這兩項的滿成績,總共才只有五十珠,寧藍釵拿到了“三十珠”。
至于赤手搏技考校,滿成績?yōu)槲迨椤?br />
寧藍釵雖是信心滿滿,自認為強項,可結(jié)果應(yīng)驗了一句老話,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最終只得到了“二十珠”。
前四項考核,兩百珠的最高分,寧藍釵的成績?yōu)椤傲椤!?br />
這幾乎已經(jīng)注定,除非她能在最后滿分為“一百珠”的武經(jīng)策論筆試中拿到超過九十珠的高分,否則,最多也就只能夠進入前院。
這對寧藍釵而言,顯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當(dāng)從武經(jīng)策論的筆試考場走出來時,寧藍釵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終于消失了,雖然正式成績還沒出來,但好幾道題都純粹靠蒙的她,怎么也不可能拿得超過九十分。
“看來真只能進前院了……”
寧藍釵眸光略有遺憾的低語了一句,伸手捋了捋耳畔落下的發(fā)絲,慢悠悠的往英才殿大門出口走了去。
英才殿內(nèi)此時已聚集了大量的考生,不過都非常安靜,因為這里禁止喧嘩,違反者會被取消資格。
寧藍釵從考場走出來時,吸引了無數(shù)考生的目光,在這一屆前來應(yīng)試的少女應(yīng)試者中,她的相貌非常出眾。
奈何英才殿內(nèi)有大量武院的維秩人員監(jiān)督,考生們就算有心,也不敢貿(mào)然過去搭話,這倒是讓寧藍釵能免于騷擾。
不過,有個人膽子卻很大。
“嘿,美女,為何郁郁寡歡的,莫非考得不如意?其實沒什么,想開些,這種小武院,進與不進也就那么一回事了,何況,誰又知今日之失,非它日之幸?”
一名穿著嶄新白袍,束著發(fā),插著竹簪,相貌亦較為俊秀的少年來到寧藍釵身前,一臉懶散嘴里卻老氣橫秋的如此說道,講完這一通話后,咧嘴露出一排白牙,笑道:“在下陸玄風(fēng),敢問美女芳姓大名?”
寧藍釵停下腳步,從頭到腳將白袍少年打量了一遍。
少年一臉期盼的等候著。
可最終,卻只等來寧藍釵輕飄飄的兩個字。
“有病。”
寧藍釵說的不輕不重。
可對陸玄風(fēng),簡直就是一箭穿心,張著嘴,滿目都是詫然。
周圍瞧見這一幕的考生,皆是一臉幸災(zāi)樂禍。
看著寧藍釵離去的背影,陸玄風(fēng)愣了少許后,一臉悲切的嘆了口氣,跟著在各種異樣的目光匯聚下,仿若無事的走向了大殿深處。
按照武院的規(guī)矩,前院所錄取新生的詳細名單,唯有在所有考生都完成考核以后才會列出一個總的榜單,張貼在東門右墻邊的告欄上面。
故而,即便武院沒有明令禁止考生不能久留,但因榜單是貼在外面,率先完成考核的考生也只能離開武院,去外面等候結(jié)果。
出了武院,寧藍釵直接往事先與蘇辰約定好的碰面之地走了去。
兩人約好的地方,乃是東門左側(cè)橫街路口的一家首飾店旁。
從外圍的人群里擠出去后,寧藍釵遠遠望向了那家金飾店,結(jié)果卻沒有找到蘇辰的身影,不禁顰起了眉。
“莫非自己走了?這家伙,居然敢不守信,若再讓我遇見……”
寧藍釵一陣火冒三丈的自語道,可話說到后面,忽然怔了怔,若蘇辰真獨自遠去,兩人又哪里有機會再重遇?
“走就走吧,見不著最好。”
寧藍釵氣哼哼的嘀咕道,剛準(zhǔn)備進店看看首飾,余光里卻瞧見了一個與蘇辰身形相似的人。
只不過,當(dāng)定睛仔細一看,寧藍釵才發(fā)現(xiàn),那人根本不是蘇辰。
雖然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那人都和蘇辰極為相似,可對方卻是穿著深藍色外袍,臉上還戴著一張?zhí)厥獾拿婢撸灰獙δ仙轿湓菏煜さ娜耍谎劬湍芸闯鰜恚瑢Ψ侥耸俏湓旱闹性簩W(xué)員。
在南山武院,前院學(xué)子與中院學(xué)子的規(guī)定裝束有所不同,前院為淺藍外袍,腰系白玉牌,中院為深藍外袍,黃玉牌。
至于發(fā)放的假面,也有著區(qū)別,前者通體潔白,后者則帶有一些黑紋。
這些東西外界雖然能夠仿制,可很少有人敢這般做,因為,一旦被查實假冒武院學(xué)員,那可是需坐苦獄的大罪。
中院的學(xué)員,寧藍釵還是第一次碰上,也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兩眼。
然而,就在她觀望時,那人竟也是朝她所在的位置走了過來。
見對方越來越近,寧藍釵心生警惕,下意識的往后退去。
誰曾想,對方竟加快了步伐,直接來到了她的身前。
“你……你要做什么?”
寧藍釵有些緊張的問了一聲。
來人停下腳步,卻沒作回答,只是伸手將假面揭下,露出了面容。
瞧見對方的面貌,寧藍釵霎時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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