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郁陶心口一緊,下意識想要去摸自己的肚子。
然而這一個(gè)動(dòng)作,仿佛更加刺激了言寄聲,他一記兇狠的眼神,郁陶瞬間一動(dòng)不敢動(dòng)。
一旁,岑翼飛心情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郁陶,心頭有絲不忍。
他把言寄聲拉到門外:“她的情況我得跟你好好說一下,孩子已經(jīng)快20周了,無法做普通手術(shù),要拿掉只能引產(chǎn)。不過,她體質(zhì)非常特殊,如果現(xiàn)在打針做引產(chǎn),極有可能......她會死在手術(shù)臺上。”
“死了不是更好?”不茍言笑的男人‘嗤’了一下,像是在笑,但更像是要?dú)⑷恕?br />
“別說氣話!”
岑翼飛頭皮一陣陣發(fā)緊,但他還得硬著頭皮說:“如果你堅(jiān)持手術(shù),我自然幫你,但是萬一,我是說萬一......她真有什么意外,你可別怪我......”
話說到這里,他突然感覺周身的空氣都仿佛要凝結(jié)成冰。
一回頭,竟被好友的眼神嚇了一大跳......
言寄聲深淵一般的眸底燒著火一般的戾色,他一句話也沒說,折身回了手術(shù)室。
郁陶正縮著身體坐在角落,見到男人一身戾氣的走進(jìn)來,下意識想往后躲。
誰知男人一把揪著她的手臂,直接把人摜到墻上,厲聲質(zhì)問:“說,那個(gè)該死的野男人到底是誰?”
后背被撞得生疼,郁陶眼尾發(fā)紅,艱難的吐出幾個(gè)字:“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也從未背叛過他!
可這個(gè)回答聽在言寄聲的耳中,卻是極度不配合的反抗。
他氣到唇齒發(fā)寒:“你這個(gè)不知羞恥的女人,居然還護(hù)著他?”
他太用力了,捏得她很疼!
郁陶的眼角滲出些許生理性的淚水,言寄聲卻厭惡至極:“收起你的眼淚,我不吃那一套......”
郁陶慘白著臉,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言寄聲看不得她這副鬼樣子,更加火冒三丈,危險(xiǎn)的眸子逼近她:“怎么不說話,心虛了?”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背叛你!”
“你還在狡辯?!你最好告訴我那個(gè)男人是誰,不然......”
男人厭惡至極的眼神像刀子一般割在臉上,郁陶的心破碎成了一片片,她忽然就崩潰了,眼淚奪眶而出:“言寄聲,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么不肯相信我?!”
她那么愛言寄聲,一直小心地珍藏著,想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怎么可能會和別的男人好?
可是他,卻連一句解釋都不愿意聽,就給她定了死罪!
“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那孩子是怎么來的?你雌雄同體,無性繁殖?!”言寄聲冷漠的聲音仿佛是從齒縫中擠出來,極盡嘲諷。
郁陶被問到啞口無言,眼尾卻不自覺地更紅了。
“怎么,沒話說了?你不愿說,那我就等你把肚子里的東西生下來,抽干他的血,送去基因庫跟全世界的男人做比對,我就不信,找不出那個(gè)混帳東西來。”
只這一句,郁陶猛地睜大了雙眸:“你......你要讓我生下這孩子?”
男人極盡嘲諷地冷哼,很輕,但郁陶聽得清清楚楚,他說的是:“你錯(cuò)了,我要你生的不是孩子,是罪證!”
郁陶的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她惶恐地伸手,絕望地扯著他的衣袖:“我不生......言寄聲,孩子是無辜的,哪怕我從知道他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希望他徹底消失,可再怎么,他也不該成為你報(bào)仇的工具......”
“你還有臉說孩子是無辜的?”
一秒狂怒,言寄聲眼底涌現(xiàn)出令人心驚的酷冷與狠戾,仿佛一位無人敢逆的暴君,“孩子是無辜的,那你呢?”
他的眼神,仿佛是世間最利的刃,直接剖開了她的胸膛,讓她的一片癡心,都變成了可笑的自作多情。
我也是無辜的。
心墻終塌,郁陶的眼底涌出大片大片的水霧。
她曾以為,只要自己小心翼翼地守著這份愛情,總有一天他會真正看自己一眼。
可原來,由始自終,她都走不近他的人,更走不進(jìn)他的心。
......
從醫(yī)院里回來,余怒未消的言寄聲把她拖進(jìn)了言家的祠堂,將她按跪在言氏一族的牌位前,要她在這里日日夜夜的懺悔!
郁陶眼角的傷口還滲著血,頭暈暈沉沉的,應(yīng)該是開始高燒了,可言寄聲卻視而不見。
后來他走了,被一個(gè)電話叫走的。
郁陶沒有故意偷聽,可手機(jī)里漏出來的聲音,是個(gè)年輕的女人,郁陶恰好記得那個(gè)聲音......
是言寄聲的青梅竹馬——沐雅。
她知道的,在國外這大半年,陪在他身邊的女人,一直是沐雅。
郁陶本不是個(gè)脆弱的女人,可這個(gè)事實(shí)還是令她無法自抑地心如刀絞。
有什么東西慢慢模糊了眼睛,她身體微微一晃。
眼前一黑,終于直接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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