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煉金
半夜,林循睡得正香,忽而感覺手側(cè)涼涼的,眼睛瞇開一條縫,就見一股冰藍的魔力正緩慢地流向他的傷口。
瀾驚神情專注,控制這股魔力既能治好對方的傷口,又盡量不讓對方察覺后醒過來。
實際上林循已經(jīng)醒了,心里暗嘆,這人真是的怎么這么可愛。
第二天,晨曦微露,清晨的氣息夾雜泥土和青草的香氣,濕潤清新。
林循是在香噴噴的飯香中醒來的,小博美犬安分地坐在茶幾旁,正在閉目養(yǎng)神,手心里盤著幾團魔力球,像老年人盤核桃。
狗盤核桃這樣的奇觀也就只有在魔法世界才能看到了,林循躺床上,半瞇著眼,饒有興致地看了一會兒。
眼見著狗勾收了魔力球,要睜眼了,他連忙伸了個懶腰,裝作剛醒來的樣子。
瀾驚注意到他的動靜,主動道:“汪汪汪(早上好)。”
林循揉著眼睛,去洗漱,愛答不理:“嗯。”
瀾驚看著他的背影,心里像哪里缺了一小塊。
習慣了對方的溫柔,突然見他鬧點小脾氣還真是不適應(yīng)。
嘖,真是被慣的。
他從心底反省自己,對自己表示鄙夷。
林循洗完漱回來,瀾汪汪立刻殷勤地沖他搖尾巴,但對方視而不見,自顧自地收拾東西。
瀾驚又乖乖等他收拾完,才出聲道:“來吃飯了。”
林循四處張望:“你在跟誰說話?”
瀾驚硬著頭皮:“來吃飯了,靈循。”
林循不理人。
瀾驚尋思一下這人該不會是想讓他叫爸爸?
沒門!不可能!
林循對人愛答不理的態(tài)度太反常可怕,瀾驚艱難地吐出兩個字:“循、寶。”
靜了兩秒,林循僵硬地扭頭看他:“你說什么?”
小博美天生一副笑臉,看著就是個小機靈鬼,嘴角快彎到眼角了,清亮的嗓門百轉(zhuǎn)千回地叫:“汪汪(循寶~)”
林循:“”救命。
叫了第一聲,后面再叫就毫無心理負擔了,反正臉已經(jīng)不要了,再說這汪汪汪的叫著也不傷大雅。
“汪汪(循寶~)”
“汪汪汪(循寶寶~)”
“停!”這回換林循尬住了,“我吃,瀾驚同學。”
林循在心底狂喊:瀾驚同學你快醒醒啊!你是一個高冷的美男子,不是見人就搖尾巴的小黏人狗。
不要太入戲了!
瀾驚仗著這副皮囊放飛自我,林循真是大開眼界。
瀾汪汪蹲他旁邊,看他吃飯,眼神直勾勾的:“手還疼嗎?”
“不疼了,早上起來就好了。”林循沒提昨晚的事。
瀾驚也不提,反而道:“看來我咬得不重。”
一擱筷子,林循臉色變暗了:“意思是你下次還咬?”
“沒有,”小博美犬察言觀色,腦袋立馬搖得像撥浪鼓,“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故意把你咬傷的,只是意外,這狗牙太尖利了。”
林循點點頭:“所以下次換個牙齒不利的動物,你又可以放開咬人了是吧,反正不咬傷就行。”
說了半天,瀾驚算是明白自己真正需要說的是什么了,他一耷拉腦袋,畢恭畢敬:“我錯了,下次不敢了,原諒我好不好?”
標準道歉姿勢。
瀾汪汪舉著兩個爪子,把筷子雙爪給他呈上。
林循瞥他一眼,才接了過來,一邊吃飯,一邊語重心長道:“愛咬人是不對的,聽話的萌寵都是不會咬主人的。”
瀾汪汪裝死,林循推他一把。
小犬的身體搖了搖,又晃了回來,看起來生無可戀:“是,你說得對。”
林循繼續(xù):“我之前提醒過你,不能咬人,你這次又犯了,所以我才會生氣,不是故意找你茬的,明白嗎?”
小犬眼角下垂,狗狗眼看起來惹人憐愛:“嗯噫。”
小尾音還怪可愛的,林循也不忍心繼續(xù)說他,順了順它的腦袋:“快吃吧,吃完去上學。”
吃完飯剛走到樓下,滴嗒就來找他倆上學了,還帶著芊芊。
滴嗒:“你今天好早,以前我都要去你樓上等你半天的。”
林循笑了笑:“一大早被早飯香醒了。”
靈循哪是會自己做飯的性子,準是學霸起大早跑去買的。
滴嗒嘴巴一癟:“我也想和學霸做舍友。”
芊芊同款人間小苦瓜臉:“加一。”
瀾驚被林循變成了茶杯犬的尺寸放衣兜里,輕輕汪了幾聲:“知道我的好了吧。”
林循假裝沒聽見,芊芊問:“它在說什么?”
林循睜著眼睛說瞎話:“他說你倆想得美。”
滴嗒掰著指頭數(shù)了數(shù),道:“騙人,學霸汪了七聲,你這翻譯只有五個字,不合格。”
林循眉眼彎彎,吐了吐舌頭。
幾人說說笑笑的,去上學的路上充滿歡歌笑語。
到了教室,林循正準備跟著滴嗒坐最后一排,瀾驚在衣兜里把他往前面拉。
林循不樂意:“干嘛?又想坐第一排?沒見第一排沒人嗎?特立獨行的事咱少干,上次就出事了。”
瀾驚從衣兜里探出個腦袋,回過頭眼巴巴地看著他,狗狗眼水靈靈的,像玻璃珠子,小爪子輕輕地撓了撓他的衣服,沒敢用勁。
林循垂著眼睛,眸光灑下來,似笑非笑:“你這是在撒嬌?”
瀾驚仿佛被當頭一棒打傻了。
什么?撒嬌?我這明明是叫“打商量”。
打商量懂嗎?
瀾驚心理活動非常豐富,嘴上卻不吭聲,他擔心自己駁一句,某些余怨未消的人又生氣不理人。
林循笑了一下,大大方方道:“好,第一排就第一排。”
今天上課講煉金,偏重理論,聽起來十分枯燥,但想想那金燦燦的金幣,大家還是強打起精神來聽課。
林循翻著書:“煉金術(shù)真能變出金子來嗎?”
瀾驚“嗯”了聲:“你看看那些原材料的價格,也不少了。”
林循:“青鎳礦可以采集,紅尾蜥蜴的尾巴可以養(yǎng)殖摘取,咕咕樹的汁液也可以自己去提取,其他的材料也是一樣的道理。這樣一來,建立專門的煉金廠豈不是能發(fā)財?”
“你在做夢?”瀾驚道,“這每一樣材料都是很難獲得的,青鎳礦說說是礦,實則只存在于大型猛獸尸體腐爛之地,紅尾蜥蜴稀有難得,咕咕樹種植難度極高……這些材料沒一樣是能批量生產(chǎn)的。”
林循不理解道:“那學什么煉金,煉金子的錢都夠買金子了。”
瀾驚:“煉金術(shù)要學的不僅是造金子,還有其他,比如利用金屬打造鋒利的武器。”
林循點點頭:“噢,這倒是有點意思。”
今天一整天的課都是有關(guān)煉金術(shù)的,上午理論,下午實驗操作。
由于是選修課,大家云里霧里地聽了一早上下來,都還不太明白,到了下午,一看教授要做實驗了,紛紛著急忙慌地往前排坐。
林循坐在第一排,不會兒身邊就坐滿了人,旁邊的狐貍獸人還散發(fā)著狐臭,氣味令人難以忍受。
林循憋氣,臉漲起憋得像包子,最后放棄掙扎,臉蛋一綠,差點沒撅過去。
心道,瀾驚變成桃狐的時候怎么就香香的,散發(fā)著剛采摘下來的新鮮水蜜桃的味道。
身邊人太多,林循把瀾汪汪往口袋里塞了塞。
瀾驚從口袋里探出雙圓眼睛來聽課,又被按了回去,林循低聲道:“乖。”
看樣子是忘了他也是個學生,完全把他當陪讀的萌寵了。
好吧反正最基本的煉金術(shù)瀾驚自學過,本來就會。
講臺上的教授用很少的材料進行演示,道:“我會給你們每個人都發(fā)同樣多的材料,這些材料充分利用后可以提煉出米粒大小的黃金,但利用不當可能連金粉都提煉不出來,就要看你們學得如何了。”
教授將材料放入坩堝中,運轉(zhuǎn)魔力,控制著火焰大小,時刻關(guān)注坩堝中的變化,并適時加入其它的材料。
旁邊有學生自大道:“嗐,理論講得那么復雜,這實際操作很簡單嘛。”
有人附和:“我看看也好嘛,不就跟煮飯煉魔法藥水差不多。”
林循沒有說話,煉金魔法乍一眼看容易,實際上全是細節(jié)。
這火焰可跟煮飯煉魔法藥水的火不同,從色彩上就能看出來,而且材料都是分階段加入的,很考驗記憶力。
教授盡可能慢地詳細講解并演示,底下學生都覺得這操作未免太慢了,都迫不及待地想自己上手。
竊竊私語聲漸漸變重,好些學生們已經(jīng)開始聊天開小差了。
旁邊的狐貍獸人百無聊賴,戳了戳認真聽講的林循,道:“同學,你是什么專業(yè)的?”
魔法學院標準的搭訕方式。
林循正聽得認真,還沒等他說話,他后面就有個聲音道:“他呀,萌寵魔法專業(yè)的,哈哈哈。”
最后一串笑聲好像是標配,低端專業(yè)報出來后面跟著的標配。
林循恍惚覺得這聲音怪熟悉的,一偏頭,余光里就見一個小魚妖的身影,還沒看清對方的臉,林循就及時把頭扭回來。
太丑了,面部扁平、眼小間距大,主要是神態(tài)尖酸刻薄。
他不想讓自己的眼睛再次遭到污染。
小魚妖仗著現(xiàn)在是課堂上,林循不能把他怎么樣,越說越起勁:“不光如此,他快畢業(yè)了才學會最基本的異變魔法,說他是初級魔法師都有點抬舉他呢,他哪稱得上是魔法師啊。”
實驗課一般都是組隊一起做更容易,狐貍獸人原本見林循長著一張學霸臉想和他組隊,聞言立刻嫌棄地撇了撇嘴,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循本來就跟這些同學不太熟,何況還是選修課同學,“露水同學情”而已,怎么說怎么想他并不在乎。
而且靈循的芯子換了啊,他現(xiàn)在是靈·鈕枯祿·循。
林循正準備自動屏蔽他們,繼續(xù)聽課,就聽身后一聲輕呼。
小魚妖差點從椅子上蹦起來:“靠,這椅子上哪來的水?”
身邊人湊上去一看,哼笑一聲,道:“你這是尿褲子了吧,只有□□中間是濕的。”
小魚妖忌憚教授,不敢大聲,只小聲罵一句:“放屁!”
說完又低頭給遭殃的褲兜扇風,欲哭無淚,“見鬼,這他媽怎么回事。”
衣兜里動了動,一縷冰藍色的魔力悄無聲息地流轉(zhuǎn)回來,剛好被林循看到,他了然:“你干的?”
瀾驚裝死。
林循心里那點不愉快頓時一掃而空,就是多了幾分抓心撓肝的癢意。
他突然好想蹭蹭抱抱乖狗勾,特別想。
過了好一會兒,教授終于演示完畢,大家排隊上去領(lǐng)材料,小小一包,看著非常珍貴。
這間教室是實驗室,基本的實驗器具都齊全。
同學們把東西材料拿到后,都迫不及待地行動起來。
幾個人為一組湊到一起,滴嗒從后排來找林循。
芊芊沒選這門課,去了隔壁學《選修no325:神奇的一鍵化妝魔法》。
林循的位置在第一排,開始做實驗時,那些原本在第一排聽講的人又紛紛撤到了后排。
林循一抬眸,就見教授頂著泡面頭,金絲眼鏡下,一雙蒼老卻帶著精光的眼睛一點點掃過全場,又調(diào)轉(zhuǎn)方向掃了回來,像個180度掃描儀。
第一排的這個角落反而成了“掃描”的盲區(qū)。
沒有老師一直盯著,林循輕松許多,松了口氣開始分揀袋子里的材料。
滴嗒本來想直接上手操作,看他先分揀材料,也覺得把這事作為第一步驟更好,學做起來。
等他們分揀完材料,后排的學生中間已經(jīng)傳來幾小波驚呼聲。
滴嗒轉(zhuǎn)頭看熱鬧,就見幾縷黑煙從人群中冒出來,原來是已經(jīng)有人做砸了。
金子沒煉出來,材料全燒了不說,差點把自己也燒了。
周圍看熱鬧的都在笑,滴嗒一眼看到人群中的小魚妖,樂了:“喲,這就是干鍋娃娃菜的升級版——坩堝娃娃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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