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處有家
春的氣息總是給人帶來愉悅,快樂,美好。
學校綠化帶里三五株桃花開的正盛,大紅色的花朵,粉紅色的花朵。
地上綠草滿地,和盛開的朵朵桃花交相輝映,很是好看,微風吹過,枝頭上桃花朵朵兀自微微顫動,好似朵朵粉姑娘交頭接耳說著悄悄話。
宋小寒沿著綠化帶走著,心說昨天宋錦夏叫自己回家吃飯。
不知有什么事,電話聯系不上,居然特地在學校門口來等自己。肯定貓著壞呢!有好事怎么也輪不到自己頭上。思來想去也不明白,索性不去想了。
上次回去還是前年的中秋節,算算日子距離上次回去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
好整以暇還是去洗個頭,讓自己美美的回家,即使不太喜歡家里的氛圍和人,但自己還是出自那里,平時盡量做到互不打擾各自安好吧!
本來是打算去洗個頭,讓發型師幫忙吹個發型,維持到明后天。
誰知被發型師一吹一比劃給整成齊肩短發了,幾縷頭發掖在耳后,額前劉海遮住光亮的額頭更添幾分乖巧。
小寒出了美發店直接打了個車到嘉和北苑,這個小區是很早的老式小區了,現在屬于老坡小。
十二歲以后很少在這里住,但是童年的記憶卻是在這里。
小區的大門還是那種老式的大鐵門,看上去有些年代感了,銹跡斑斑。
由于是老小區所以綠化特別的好,綠樹成蔭,鳥語花香。
熟悉的環境總是能讓人有滿滿的安全感,記憶也隨之涌來――前面那棵大樹下曾和媽媽一起玩過踢毽子,還有前面不遠處的小椅子上和媽媽一起坐著,自己吃著冰淇淋,弄的嘴角到處都是媽媽用紙巾擦著還笑著說:“女孩子吃東西要斯文不要吃的到處都是”
小區里玩耍的孩童,看護孩子的人,還有三五成群的老人漫步走著,一切仿佛還是昨天一般。
行至三樓,早已沒有了開門的鑰匙,只好敲起了門,幾聲敲門聲后,門開了,開門的人卻不認識。
“美女,你找誰呀!”一中年男子說。
“你是誰呀?你怎么在這里。”小寒詫異的問。
“這是我家,我不在這里該在那里。”男子回答著。
“你家,什么時候成你家了?”小寒問著。
“美女,進來坐會。我請你喝茶。”男子語氣輕浮。
……
小寒坐在樹下面的椅子上,頭頂上方小鳥在枝頭上掠過,有的稍做停留,有的一飛而過。
一對小情侶,拉著一只狗從小寒面前經過,不久一個老人牽著一個孩童走過。
手背上一點溫熱傳來,小寒低頭一看,黃豆大小般的鳥屎落在手背上,抬頭看了看枝頭上的鳥兒。
擦掉鳥屎,將紙扔進垃圾桶,回首環顧四周,目光所及之處皆是兒時回憶,最后抬頭看了三樓窗戶。
出了嘉和北苑小區,漫無目的的走在路邊。內心深處苦悶難言憋屈不知何故溫熱的液體滑過臉頰。
此時包里電話響起,拿出手機一看,是一串電話不知是誰打進來的。上個手機掉了,上面所有的聯系人都沒有了,電話接通宋錦夏的聲音傳來:“宋小寒,你干嘛呢?天都快黑了你還沒到。”
小寒沉浸在苦悶低落的情緒里不覺間天已將黑,路兩邊的路燈燃起,路上車水馬龍。
“到哪兒?”
小寒問。
“到家呀!你這個笨蛋。”
宋錦夏說。
“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說完小寒掛掉電話,久久不能自抑,爸爸帶著現在的妻子女兒搬家了,何時搬的?搬到哪里去都沒有告訴自己,被人拋棄的感覺真是不好受。
行至一十字路口,看著紅綠燈由綠變紅,再由紅變綠不知多少次,身邊人來人往。一輛黑色大眾停在宋小寒身前。
車窗放下,露出一張陽光帥氣的臉,英挺的眉毛,大大的眼睛,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寒姐,快下雨了,趕緊上車。”
宋小寒腦子里空白一片,不與外界來往,眼神空洞癡癡的站在原地。宋宇恒喊了幾聲見人沒反應,于是將車停靠在路邊的臨時車位,走到宋小寒面前。
小寒面前忽站一人,擋住了去路,方才從低落被拋棄的思緒中抽回,定睛一看原來是宋宇恒。
久不回家,今日重回家,不曾想爸爸把房子賣出去了,然而卻從未給自己知會一聲。也未曾告知現在搬到哪里居住。
想來真是可笑可悲,宋錦夏與自己同歲且還比自己大三個月。
也就說明那個女人比媽媽先懷孕,可想而知爸爸從始至終都在欺騙媽媽。到死媽媽都不知道那個女人和宋錦夏的存在。
宋小寒又替媽媽感到不值。
“寒姐,你干嘛呢?”宋宇恒問。
“沒干嘛,剛走到這里,你就來了。”宋小寒說。
宋宇恒心里明白宋小寒在說謊,自己在馬路對面就看到她一個人站在那里,不論紅燈還是綠燈都不見她走過馬路,綠燈時4斑馬線上來回的行人,只有她如老僧入定般站在那。所以才掉頭將車行至她跟前。
天空適時的落起了雨點子。
“你看,下雨了,先上車吧!”
兩人上得車來,車外雨也下得大了起來。
“宇恒,這個點你怎么在這里,這個點你不是該在你的餐廳里忙嗎?”
小寒問著。
“今天早上,大伯打電話讓我今天晚上到他家里幫他做晚飯,說是要宴請客人。”宋宇書恒說
。
“什么客人?讓你這個千味居的老板去做菜。”小寒好奇的說。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宋宇恒想起剛才在路邊看到宋小寒的一幕說:“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能有什么心事呀!總歸只要大家身體健康,有錢可花,開心快樂就好了。”小寒心里納悶,究竟是怎樣的客人要讓宇恒這樣大師級別的大廚去做菜,還讓宋錦夏一定要把自己叫回家吃飯。肯定沒安好心,有啥好事從來都不是自己的,一定憋著壞,算計著自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看今晚安的什么心。
一場春雨來得快也去的快,只留被雨水澆濕的地面。
車子開進了一片高檔別墅區,在一棟別墅前停下。將車停到車庫,宋小寒跟著在宋宇恒后面,在別墅入戶門口按了門玲,來開門的是宋錦夏。
宋錦夏笑臉相迎,將二人迎進屋里。小寒抬頭看了看,這別墅真不是一般的漂亮,真是豪呀!
和宮殿有的一比,看來自己爸爸這些年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好,竟能住進這樣豪華的別墅里。
“小寒,不好意思,姐姐要給你說聲對不起給你道歉,我昨天來你學校叫你回家吃飯,忘記告訴你我們搬家了。不在原來那個地方住了,我以為你知道的。害的你跑到以前住的地方去了。”
宋宇恒明白了,在路邊寒姐為什么會那樣的失落和難過了,原來大伯搬家沒有告訴給寒姐,換誰心里也不好受。
“沒事的,我這不也到了嗎?”小寒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沙發的旁邊是過道,過道盡頭直接連接樓梯上二樓,小寒剛坐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宋志海走在前面,后面跟著一個年輕人,看上去約莫三十出頭,一身休閑打扮,濃濃的劍眉,炯炯有神的雙眼,高挺的鼻梁,單從長像上來看,此人和栗陽不相上下在伯仲之間。
看著一前一后下來的兩人,宋小寒站立起來,雖然內心對爸爸有很多不滿和成見,還是不失禮數:“爸爸。”
“回來了。”宋志海說著,仿佛很平常一般,像是對著每天或者經常回家的女兒說著最普通卻又最溫馨的話。
剛剛在門口宋錦夏說的話不可能爸爸沒有聽到,叫自己回家來,卻不告訴自己已經搬家了,就算宋錦夏故意整自己,可你是我的父親,就算你不愛媽媽不喜歡媽媽可我是你的女兒,你就不能在打電話告訴我一下嗎?
“小寒這是冼先生,爸爸的客人。”介紹著身后的人,又轉首向冼冰介紹著:“這是我的小女兒,宋小寒,是一名小學老師,我這個女兒呀!從來都不關心家里的生意和事情,就喜歡當老師。”
冼冰伸出手來:“宋老師,你好,我是冼冰。”
小寒亦伸出手去,覆上冼冰的手:“你好,冼先生,我叫宋小寒。”
宋小寒心想,我就喜歡當老師,從不關心家里的生意和事情。
老天啊,好大一口鍋,我是真冤枉呀!
我連你搬進高大,豪華別墅都不知道,你生意做的多大,做的什么生意,我一無所知。
我想關心想幫你忙,你老婆和宋錦夏能同意嗎?還不是怕我從這個家里分走一部分家產。
把我防的死死的,就是現在住的兩居室房子,也是外婆找你讓你出錢給我買的。
“老師是很好的一個職業,教書育人,責任重大,任重而道遠。”冼冰說著。
宋小寒輕輕淺淺的笑著,顯得落落大方:“哪有冼先生,說的那么偉大,讓孩子們健康快樂的學習就很不錯了。”
冼冰問:“不知宋老師教的是語文還是數學?”
“你們聊什么呢?聊的這么有興致。”宋錦夏說著,端著一盤去皮切成小塊的蘋果,放在的茶幾上,緊挨著冼冰坐下,用叉子叉了一塊拿到冼冰面前:“冼冰哥哥,來,張嘴。”
冼冰張開嘴把蘋果咬了一口,然后從宋錦夏手里接過剩下的蘋果。
小寒一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在心里嘀咕:‘秀你媽的恩愛,當我瞎呀,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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