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聽君一席話
聽到董鴻儒和眾皇子的話,聶晨心中很清楚,他們不過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話罷了。要是換做以前的五皇子,也許就只能問出一些男盜女娼,荒唐無比笑話,不過現在以聶晨的學問見識,只怕董鴻儒給他當徒弟都嫌不夠格了。
一旁的聶靈兒則是關切的往聶晨這邊看來,哎···聶晨哥哥又要出丑了。每次聶晨遇到麻煩的時候,聶靈兒小公主總是想起小的時候,其他的哥哥們為了皇位,對她這個小妹妹都是充斥著敷衍和冷漠,還有著一絲防備。
而只有聶晨哥哥天天帶著我,上樹掏鳥窩,樹下斗蛐蛐,山上捉螞蚱····自己10歲生日那次,聶晨哥哥為了給我籌辦一個生日禮物,竟然敢溜進國庫去偷東西。想到這里,聶靈兒的嘴角便是會情不自禁的上翹,那段幸福浪漫的童年,充斥著聶晨哥哥的影子。
聶晨抬起頭,正好與聶靈兒關懷備至的目光相對,同樣關切的目光,在古滄的眼中也曾經出現過。聶晨的心里莫名泛起了一份柔軟,既然我歷經三世輪回之苦回來了,那么,我便不能再渾渾噩噩的虛度一生,否則,怎么對得起那些關心我的人?
見聶晨略有猶豫,眾皇子忍不住催促道:“五弟啊,快把你那‘高深’問題說出來,或許太傅大人能給你解答啊···”聽見這話,董鴻儒不禁重新抬起頭,一臉得意的斜眼瞥著聶晨,迫不及待的等著聶晨發問。
看著周圍這些幸災樂禍的眼神,聶晨不禁自問,這些人真的是自己的兄弟么?宮廷內的權力斗爭是多么殘酷,這一點聶晨十分清楚,但是對于自己這幾個哥哥,聶晨卻是十分的失望,你們的表現太膚淺,太幼稚,太業余了。
聶晨想起他的第二世,他從一個小小的縣令,逐漸成為權傾朝野的一等王公,那些從刀山火海中爬出來的名將,還有埋葬在丘壑黃土下的智者,哪一個不是被他一個一個的踩在了腳下?但是他們,即使敗給自己,也永遠是讓人尊重的英雄,那些壯麗的鏖戰,驚天的手段,都永遠雕刻上了他們的名字。
那一世,聶晨含著熱淚親手殺掉了出賣自己的兄弟,人雖然殺了,但是卻成為了自己久久不能忘懷的心魔。因為聶晨從來也沒有忘記過小時候他和兄弟一起開心,一起吃苦,一起相濡以沫的日子····
“聶晨哥,這個蘋果大一些,給你吃。”
“聶晨哥,我已經跑不動了,你快走···”
“聶晨哥,是我對不起你,再為我彈一首《廣陵散》吧,最后送兄弟一程!
于是,悠悠蕩蕩的琴聲之后,手起刀落·····
人都死了,但是兄弟之間那段感情卻還在深深地折磨著自己,擁有這樣的兄弟才是讓自己最為懼怕的事情!
······
聶晨從思緒中緩過神來,用眼角掃了掃自己的這四個哥哥,與那一世的兄弟比起來,你們簡直太不入流了,如果哪一天你們消失在這一場權力的紛爭之中,我會為你們傷心么?你們值得讓我傷心么?
再看看董鴻儒,正別有用心的注視著聶晨,只要聶晨提出的問題稍有不慎,必定將會遭受他的一番諷刺和奚落。“難道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就那么重要么?”聶晨在心中默問。
隨后,聶晨便是開口道:“太傅,弟子剛才思考的問題是,為什么樹上的果子成熟以后,既不飛上天,又不是向左右移動,而是直直的掉落在地面上?”
哇哈哈哈·····眾皇子立刻笑得東倒西歪。
這也算問題?還深層次問題,還他媽百思不得其解?哈哈哈,哎呀我眼淚都笑出來了,你們聽見沒有?為什么果子熟了會掉在地上,哇哈哈哈····不愧是五弟,問出的問題就是有深度,嘎嘎嘎嘎····
董鴻儒也是一聲嗤笑,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這個連小孩子都懂得的道理,居然還成了讓他困惑不已的難題,真真是無藥可救了。只有聶靈兒緊皺著眉頭不說話。
面對眾人的恥笑,聶晨卻一點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一笑,認真的說道:“太傅,弟子愚鈍,請您為弟子解惑。”
聽見聶晨的話,董鴻儒一摸胡須,微微一瞇眼,這是他做學問之前的習慣動作,然后便開口道:“小子,你聽好了,果子之所以會直直的掉在地上,是因為····
因為·······
乃是因為····
呃····
董鴻儒的瞳孔驟然收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聶晨嚴肅道:“究竟是為何?”
眾皇子此時也突然停止了笑容,張大了嘴,表情極為精彩。果子成熟之后落于地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是似乎從來沒有人去思考過這究竟是為什么。
此時聶靈兒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心想聶晨哥哥問的這個問題看似幼稚,但是我怎么感覺其中好像包含了極為深刻的至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眾皇子的嘴巴越張越大,傻傻的看著董鴻儒。此刻他們心中再也沒有一絲輕蔑,因為這個看似十分簡單的問題,竟然是一個讓他們連一個字都回來不出來的極其深奧的道理!
又過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課堂內一片寂靜,董鴻儒已是滿頭大汗。掙扎了許久,終于是低下了頭,十分不甘心的說道:“這個問題,老夫似乎從未思考過,現在一時,這個,還得不出答案····”一臉的垂頭喪氣。
聽見董鴻儒的回答之后,聶晨的臉上仍是風輕云淡,輕聲道:“日升日落,四季更替,花兒為何春天開花秋天結果,樹葉為何隨風飄零,天地為何廣闊無邊,星辰為何懸掛于天幕之上,這些看似很簡單的問題,其實無不包含了宇宙間的真理,與這些真理相比之下,所謂的占星術不過就是高山之前的一顆石子而已。若是弄不懂這些大道真理,而妄談占星云云,豈不是坐井觀天了么?”
眾人汗顏!
說完,聶晨便是揚長而去,這些人不值得他再停留片刻。
大家呆呆的望著聶晨遠去的背影,心中俱是震撼不已,接著又是百感雜陳。怎么今天的聶晨看起來好像很深奧的樣子?似乎連氣質都與往日不同了。
而聶玉的眼中,則是泛起了一道陰冷的寒光,嘴里咬牙切齒的仿佛在嘀咕什么。
很快,聶晨的這個問題從宮中不脛而走,上到皇帝,下到平民,均是在討論為何果子會直直落到地上的問題。
“誰能回答朕,這是為什么?”在早朝上,眾臣皆是冥思苦想,連連搖頭,有的人甚至扳起指頭算了起來····一連好幾個月過去了,都沒有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在大街小巷,這個問題也成了百姓津津樂道的話題。
“喂,聽說沒有,有一個問題竟然連當朝太傅董鴻儒都回答不上來。“
“哦?什么問題?”
“啥?你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就是果子熟了為什么會掉在地上啊?”
“廢話,果子熟了不掉在地上難道還會飛上天去?”
“是啊是啊,但這是為什么膩?”
“為什么?因為···因為····”
“嘿嘿,答不上來了吧。喂喂,快看外面,果子又掉在地上了!”
“哇!真的耶!果子真的是掉在地上了耶!”
······
這幾個月的時間,聶晨依舊是白天東游西蕩,晚上躲在戒指空間之中練功。自從圣王聚氣決在他的體內運轉之后,他的身體便開始不斷的自行吸收天地元氣,進而轉化為自身的元力,到了晚上,再進行鞏固和突破。
夜晚月色如水,聶晨盤坐于空間之內,丹田中一股沛然的元力正在躁動不安的陣陣鼓蕩著,每一次收縮之后,便是有更大的力量從中爆發出來,這股震蕩之力一次次沖擊著丹田,劇烈的疼痛不斷折磨著他。
但是此刻的聶晨卻雙眼微閉,看似風平浪靜,就跟睡著了一般。只有從臉頰上流下的大顆大顆的汗水證明了他正在經歷莫大的痛苦考驗。許久,聶晨猛地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行走在空間中的腳步發出了“咚、咚”的聲響····
一盞茶的時候之后,聶晨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湖邊的樹林里。呼~~~深深呼出了一口空氣,他低頭看了看腳下,喝!一拳擊出,將地面打出了一道深達一米的坑洞。面對黑壓壓的洞口,滿臉塵土的聶晨不禁展露笑容。“這圣王聚氣決心法果然厲害,短短數月,便是讓我爬升到了元徒五品的境界。”感受著更為深厚的元力,似乎體內的圣王聚氣決心法也有著一絲精進,吸收天地元氣的速度比以前更快了,聶晨清楚的捕捉到身上的億萬毛孔均在歡快的呼吸,體內的雜質正緩緩的隨著吐納排出體外。“真是美妙的感覺啊!”聶晨微笑著看向空中的圓月。
第二天一早,聶靈兒便是跑到聶晨的寢宮門口,嚇人正準備去傳話,卻正好與聶晨撞個正著。見是聶靈兒來了,聶晨便是微笑著走上前去,習慣性的揉揉小丫頭的頭,道:“靈兒妹妹,幾天不見,似乎又長高了?”
本來女孩子就比男孩發育的早,12歲正是長個子的年齡,這幾個月以來,聶靈兒的確是長高了一些,并且即將迎來13歲的生日。
聶靈兒看了看聶晨的眼睛,愉悅的說道:“聶晨哥哥,這幾日萬寶樓正在舉行本年最大的一次拍賣,我們也去湊湊熱鬧吧?”
萬寶樓乃是北梁王國最大的拍賣場所,位置就在北梁國都大梁城的西面,而北梁國每年最大的一次拍賣便是在這里舉行,這一次拍賣被成稱為“國商”,時間一般是在年底。這“國商”要連續拍賣三天才會結束,而且,一天比一天精彩,賣出的東西也是愈發的昂貴,而最后一天的最后一件賣品則是大家競相猜測的對象,不到最后一刻是絕對不會揭曉的。
“哦?你是說國商?今天是第幾天了?”
“今天已經是最后一天了,前幾天我來找你,太監們均說你出去了,所以今天我特意很早就趕來了。”聶靈兒的表情特別興奮。
聶晨微微一想,便決定和聶靈兒一道去看看。一來看到聶靈兒滿心歡喜的樣子,自己實在不愿意掃了她的興致,二來對于著種大型的拍賣盛會,他自己也很想去看看。
不過在他正準備答應下來的時候,聶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說道:“既然要去,那就得出宮,我得去向父皇稟報一下。”
關于聶晨出宮的事情,皇帝聶宏宇是親自頒發了命令的,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放五皇子出宮。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聶晨的安全,當然更主要的是為了保護京城百姓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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