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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殘局


  圣地一堆傷兵,躺的躺,站的站。

  遲小多挨個檢查傷勢,個個帶傷,可達傷得最重,當(dāng)胸挨了血魔的一下爪擊,鮮血淋漓的。

  其次是周茂國,周茂國躺在地上,陷入了昏迷,身上全是血,遲小多打來水,給周茂國沖了身體,血跡都不是他自己的。

  “爸爸——!”周宛媛?lián)u晃父親。

  “他沒有事。”遲小多說:“還活著,宛媛姐,你不要緊張。”

  幸虧周茂國是饕餮最后吞掉的一個,景浩吃到最后,明顯已經(jīng)難以為繼,無法消化并吸收過多的妖怪了,周茂國保持著完整的身體被吐了出來,還有呼吸。

  “可能是輕微的腦震蕩。”封離檢查后說:“需要盡快送到醫(yī)院去。”

  項誠走出殿外,半身漆黑散發(fā)著魔氣,半身則朝外放射著金光。

  “召一只最快的飛禽來。”項誠說:“帶他們飛去重慶。”

  一只鷹飛來,落在地上,曹斌和項誠協(xié)力,把周茂國綁好,送上鷹背。

  遲小多在里頭給可達包扎,可達小聲道:“不不不,你等封離過來。”

  “會死的喔。”遲小多小聲道:“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可達拍拍自己胸膛,示意絕無關(guān)系,說:“快,幫個忙,配合下。”

  遲小多想了想,以夸張的聲音喊道:“可達——可達——你不要死啊——”

  項誠和封離在外面聽見了。

  “你去看看他。”項誠吩咐道。

  封離快步進殿內(nèi),可達馬上腦袋一歪,倒在遲小多的臂彎里。

  封離:“……”

  遲小多小心翼翼地說:“你最好看看,情況不太妙。”

  封離單膝跪地,遲小多把可達的半個身體吃力地挪到封離身上,讓他枕著封離的大腿,封離面無表情地看著可達。

  項誠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遲小多全身酸痛,在殿外站了一會,曹斌站在他的身后。

  “看到項誠了嗎?”遲小多問。

  “沒有。”曹斌答道。

  “景浩已經(jīng)伏誅了。”遲小多答道:“辛苦了。”

  “是。”曹斌點頭,伸出手,朝遲小多說:“謝謝,對不起,都是我給大家添了這么多的麻煩。”

  曹斌戴著露指手套,與遲小多握了握。

  “不要再自責(zé)啦。”遲小多輕松地說:“許多事,都是沒有辦法的,我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

  他們并肩在臺階上坐下,遲小多說:“你打算回驅(qū)委嗎?”

  “什么?”曹斌有點茫然,轉(zhuǎn)念一想,答道:“不,我早就不是驅(qū)委的人了,被開除了。”

  遲小多說:“可是你把景浩這個麻煩解決掉了,應(yīng)該是可以再入職的吧。”

  “不。”曹斌搖頭道:“進驅(qū)委是靠家里的關(guān)系,老佛爺對我們曹家仁至義盡了。”

  遲小多好像從來沒聽曹斌提到過家里的事,好奇問道:“你們家也是世家嗎?”

  曹斌略一沉吟,遲小多忙道:“是我冒犯了。”

  “沒關(guān)系。”曹斌答道:“在我們家族血脈里,有特殊的能力,和血魔有點像,叫做‘萬木復(fù)生’,能讓我不斷地再生。”

  “就像金剛狼一樣嗎?”遲小多笑道。

  “是的。”曹斌也笑了起來,兩手比劃了個“狼爪”的動作,解釋道:“但和金剛狼不一眼,金剛狼是不死的,我們會死。”

  “嗯。”遲小多點頭,生老病死是自然現(xiàn)象。

  “每一次再生,都會耗去我的壽命。”曹斌說:“所以,以后應(yīng)該不會在驅(qū)委任職了。”

  “啊!”遲小多心里一驚,原來是這樣的嗎?

  “你爸還在嗎?”遲小多問。

  “不在了。”曹斌答道:“我家這種能力是不顯現(xiàn)的,很多代里,要看運氣,才出現(xiàn)一個,每次有這個能力出現(xiàn)的時候,都有特別的使命,所以我有點迷茫。我總覺得有什么事是等著我去做的,可是從小到大,都找不到方向感。”

  遲小多點點頭,說:“也就是說,你的爸爸身上沒有這個能力,是嗎?”

  曹斌點頭,答道:“祖父,曾祖父……他們的身上都沒有,所以我發(fā)現(xiàn)自愈的能力時,爸媽都很高興,覺得曹家可以揚眉吐氣了。”

  遲小多:“……”

  “這種很煩。”遲小多說:“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

  曹斌苦笑,喝了口礦泉水,說:“結(jié)果還把事情搞得一團糟,幸虧最后有你們,把麻煩收拾了。”

  遲小多安慰了幾句,聽到殿內(nèi)傳來爭吵聲。

  “我在幫你們大王找東西啊!”軒何志說。

  “找東西用得著挖柱子?”戰(zhàn)死尸鬼王顯然非常憤怒。

  “干什么?”項誠進來了。

  項誠還維持著不動明王的形態(tài)。看到軒何志身上綁著繃帶,正在用一把瑞士軍刀,想必剛才是在挖柱子上鑲嵌的紅寶石。

  遲小多:“……”

  軒何志說:“我千里迢迢來陪你們出任務(wù),我容易么我?你們這么有錢,給我一點又不會怎么樣。”

  “你可以不要破壞文物嗎?”遲小多說:“換個好拿一點的,直接搬走也好啊。”

  軒何志說:“你傻啊,把東西搬出去我賣給誰?”

  曹斌看到祭壇上,小鳥不斷撲騰翅膀,便示意遲小多去看。

  遲小多小心地把思歸捧起來,思歸開始焚燒,爆射出火星。

  遲小多:“啊!”

  “我讓你挖圣殿的東西了?”項誠說。

  “不要吵了!”遲小多說:“人家要涅槃了!”

  所有人:“……”

  思歸燃燒出明亮的火焰,在那火焰中,隱約有鳳凰之形展翅。

  大家各自掏出手機,開始錄鳳凰涅槃的效果,絢麗的火焰猶如日珥一般發(fā)散出去。不到一分鐘,思歸燃燒成灰燼。

  灰燼中出現(xiàn)了一只雛鳥,遲小多要伸手去接,思歸卻離開了他們,飛向黎明時分的山嶺之中。

  連思歸也走了。

  天蒙蒙亮,封離從圣殿里出來,躬身道:“已經(jīng)全部找過了,沒有找到金剛箭。”

  項誠沉默不語,與遲小多牽著手,兩人依偎在一起。項誠左身還是漆黑朝外散發(fā)著魔氣,半身發(fā)散著金光,半身則被魔種黑化了,所幸黑化的區(qū)域沒有再擴散,只集中在左臂。

  太陽升起來了,照耀著圣地,戰(zhàn)死尸鬼王、鯤王、九尾天狐站在臺階前,外圍則是在廣場上休息的隊友們。

  “接下來怎么說?”鯤王說:“沒事的話我走了。”

  項誠坐在最高一級的臺階前,注視三人,說:“我自小就是人。”

  “我有人的家庭,跟隨我父親長大。”項誠認真說:“我的愛人是人,我的母親,曾經(jīng)也是這樣,愛上一個人。”

  遲小多聽到這話的時候,感動得快要哭了。

  “你們寄希望予我。”項誠又說:“我讓你們失望了,對不起。”

  鯤王一笑置之,化作一道黑氣飛走,在東北角盤旋片刻,進入水中,發(fā)出一聲怒吼,現(xiàn)出漆黑的背脊,潛入水底,離開圣地。

  戰(zhàn)死尸鬼王開口道:“既已生去意,又何必勉強?只是有一事須得告知。”

  項誠抬眼,看著鬼王。

  鬼王緩緩走上臺階,到項誠的面前,說:“雖有鳳凰之力助你壓制魔種,不至于被提前催化,然則魔種仍在。血魔體內(nèi)最后的一點天魔之力,已被你的大日輪吸入體內(nèi)。”

  “此刻,你與天魔共生,三個月后的七月十五。”鬼王又道:“天魔將完全占據(jù)你的身軀,完成輪回,屆時你若無法壓制,將徹底被天魔所控。”

  “我知道了。”項誠答道。

  封離默不作聲,戰(zhàn)死尸鬼王又道:“我的職責(zé)是守護圣地,與妖族侵占人間大計無涉,言盡于此。”

  盔甲聲響,戰(zhàn)死尸鬼王躍出圣殿區(qū)域,召來骨馬,策馬回到西南角的尸族宮殿。

  齊尉似乎想說什么,卻沒有出口,長吁了一口氣,隊友們紛紛過來,坐在石階上,圣殿東南朝向,一輪朝日光芒萬丈,眾人都疲憊得無以復(fù)加,看著這日出,一時間什么也說不出來了。

  可達說:“得朝北京打個招呼,這下麻煩大了。”

  項誠說:“你們怎么想的?”

  曹斌沉默片刻,而后說:“這么大的目標,不可能算了,我盡力解決北京那邊吧,反正正式離職前,還得把景浩的事情去回報了。”

  齊尉說:“我的想法是把圣地重新封進山體里,堆山,上封條。”

  遲小多問:“可是這么多妖怪怎么辦?”

  “這里靈力充沛。”可達朝遲小多答道:“有地脈,不用吃人,也能修煉。”

  項誠答道:“早晚要出去的,一旦離山,又是一場腥風(fēng)血雨。”

  “我能替您約束它們。”封離突然說:“如果您需要的話。”

  數(shù)人看著封離。

  封離答道:“血魔已滅,王雷潛逃,區(qū)區(qū)一個王雷,還不是我與鬼王的對手。只需讓圣地躲過驅(qū)魔師們的盤查,在山中繁衍生息,自然好說。”

  說畢,封離朝著項誠微微鞠躬。

  項誠看著封離,久久不出一言。

  當(dāng)天正午,齊尉操控山河社稷圖,上古法寶發(fā)出萬丈光芒,山巒與大地挪移,圣地重新沉入山腹中,地面劇烈地震動起來。

  造化之力移山填海,樹木倒塌,猶如經(jīng)歷了一場泥石流,外表看上去,與先前毫無區(qū)別。

  曹斌集合了來出任務(wù)的驅(qū)魔師們,回重慶去結(jié)任務(wù),接著便回北京去。

  項誠站在山崖前,注視群山,沉默不語。

  “你不必再跟著我。”項誠突然說。

  封離說:“鬼王愿意暫且替我職責(zé),接下來的三個月里……”

  “不。”項誠轉(zhuǎn)身道:“妖族所有的族人,都交給你。”

  項誠看著封離的雙眼,說:“我知道你有分寸,你從小在人類的世界里長大,你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格根托如勒可達,圣地的事,就麻煩你了。”

  封離沉默不語。

  項誠站起身,牽著遲小多的手,沿著山路慢慢地走下去,郎犬飛速跟上。

  “你也不要跟來。”項誠說:“回去,小多會來找你的。”

  郎犬嗚了幾聲,遲小多想了想,朝郎犬說:“回去吧。”

  郎犬只得停下,遲小多摸摸它的頭,說:“乖,我會回來的。”

  項誠帶著遲小多下山,他身上的那一抹金光消失在了群山里。

  日轉(zhuǎn)夜,越野車在山路上行駛,開往長江上游,遲小多在副駕位上醒了。

  “你覺得金剛箭在哪里呢?”遲小多問。

  項誠聳肩,朝遲小多笑了笑。

  遲小多疲倦地說:“不要說什么還有三個月我們要在一起之類的話……”

  “你怎么知道我想說這個?”項誠問。

  遲小多出神地看著前方的道路,后座郎犬正趴著睡覺。

  “一定有辦法的。”遲小多自言自語道。

  晨曦映著此起彼伏的山巒,遙遠的天空下,鋪天蓋地的鳥兒朝巫山群嶺飛來。形成壯觀而宏大的場面。項誠專注地開著車,世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彼此,行駛在茫茫的森林與山野間,人類的社會距離他們是如此的遙遠。

  “我記得你問過我。”遲小多說:“以后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回家。”

  “嗯?”項誠心不在焉地掛檔。

  遲小多答道:“其實我挺喜歡這里的,咱們以后有時間,也回圣地住住吧。”

  項誠:“你喜歡農(nóng)村嗎?”

  遲小多:“嗯,雖然交通不方便,但是如果你當(dāng)了妖怪們的老大……我想我們住在圣地,也不錯啊。”

  項誠答道:“就怕我變成天魔以后,就再也沒有自己了。”

  “不一定。”遲小多出神地說:“以前的天魔都是怎么樣的呢?它們也喪失了自己的意志嗎?”

  遲小多有時候覺得,妖族與人族,其實沒有那么明顯的分界線,只要不作惡,那么哪怕項誠變成了一身黑氣的大魔頭,坐在圣地的王座上,當(dāng)一個妖們的帝王,也是不錯的。

  他甚至愿意陪著項誠,在圣地里生活,再作一個最壞的打算……如果項誠也變成了那一團黑氣,那么遲小多也愿意當(dāng)個像血魔這樣的小妖怪,試試看能不能控制天魔,讓它不要對人類和對妖族,造成什么不好的結(jié)果。

  “我們現(xiàn)在去哪里?”遲小多問。

  “我不知道。”項誠說:“只是隨便開,想靜靜。”

  “去成都吧。”項誠說:“順便散散心,中元節(jié)還有三個月。”

  遲小多看了眼手機,上面是曹斌發(fā)來的短信。

  【搜捕令還沒有解除,暫時不要露面。】

  三天后,成都。

  晚春時節(jié),岷江水暖,都江堰下,項誠與遲小多在一家小餐館里吃飯,項誠給遲小多燙碗筷,遲小多翻看自己的筆記。

  “這里有一位隱世的高人。”項誠說:“說不定能解答一點咱們的問題。”

  “是什么人?”遲小多問。

  “你在看什么?”項誠看遲小多的筆記本,遲小多在本子的最后幾頁添上注釋——那是鄭衾交給他的妖怪圖鑒。

  亡鯤、陰陽幻化狐、黑翼大鵬鳥、戰(zhàn)死尸鬼王、巫山之靈……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里,遲小多居然把它們的資料差不多都收集齊了。

  “巫山之靈……”遲小多猶豫片刻,望向項誠。

  “就是我的媽媽。”項誠答道:“人類叫她作巫山神女。”

  遲小多還有一點不太明白,說:“她一直在圣地沉睡著,是這樣嗎?我覺得她……”

  項誠陷入了沉思之中,點了點頭,遲小多心想要記妖怪也就算了,但是把男朋友的媽寫進去,還是有點不敢下筆。項誠看他在猶豫,說:“你寫。”

  “涉及當(dāng)事人**,還是算了。”遲小多笑道。

  “寫吧。”項誠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問。”

  遲小多很迷茫,項誠想了想,主動道:“媽媽她的職責(zé),就是和巴蛇孕育出下一代的天魔,一千年前,鯤王引來驅(qū)魔師,攻陷了圣地。那個時候,項家的祖先項鉉射死了巴蛇,并封印了姚姬。但是當(dāng)年,不完全體的天魔被封離和胡新陽的父母救走了。”

  “……先祖的目的是徹底斬除天魔。”項誠解釋道:“所以留下了一個家訓(xùn),算是輪回形式的吧,在一千年后,項家的傳人將再次進入圣地,把這點隱患徹底解決掉。”

  遲小多說:“所以爸爸放出了媽媽。”

  “嗯。”項誠說:“生下我以后,媽媽想起了以前的事……后面的就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測了,她想終結(jié)這個輪回,而且恐怕回到圣地后,只有魔種,沒有天魔體,圣地就會開始調(diào)查巴蛇之魂的下落。”

  “但是事情已經(jīng)開始了,就再也不能回頭。她一邊瞞著血魔,再冒著風(fēng)險回來,把魔種放進了蛇魂里。”

  遲小多說:“后來呢?”

  “后來她不在我的身邊。”項誠說:“魔種開始孕育,我越來越難受……爸爸和周老師想盡了辦法,我覺得……那個時候,媽媽一定知道。”

  “她應(yīng)該可以感應(yīng)得到。”遲小多說:“我覺得魔種和天魔體,與她之間一定是有聯(lián)系的。”

  項誠點頭,說:“周茂國把我的病情上報了驅(qū)委,驅(qū)委派人,設(shè)下陷阱來捕捉她。她覺得是我爸爸出賣了她……所以才這么恨。”

  遲小多合上筆記本,沒有說話,項誠說:“你繼續(xù)寫吧。”

  “不寫了。”遲小多搖頭道。

  這是項誠家的家事,遲小多不想寫進去,項誠又說:“我猜測,最后媽媽用一個法術(shù),壓制了我體內(nèi)的魔種,讓它不被任何人察覺……所以我活下來了。”

  “就是在懸崖下,江邊的那次嗎?”遲小多問。

  “也許。”項誠說:“她還帶走了金剛箭。”

  “但是金剛箭在哪里呢?”遲小多充滿疑惑地問,說:“她沒有再回到圣地了,也沒有再交給任何人,難不成掉進江里被水沖走了?”

  “不可能。”項誠說:“驅(qū)魔師們一定搜查過那一帶,我爸爸也找過,而且她不會隨便把金剛箭扔在某個地方。”

  “等等。”遲小多隱約捕捉到了某個細節(jié)。

  “她帶走金剛箭的時候……”遲小多說:“我記得她說了一句話。”

  “是在我記憶里,她說的話。”項誠說:“不是真實的。”

  “不是真實的?”遲小多莫名其妙道。

  “你看到的她,是在我記憶里的她。”項誠說:“那天她說的話,我的印象已經(jīng)模糊了……巴山夜雨……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我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沖擊。所以我也……只能說那是我對她最后的印象。”

  遲小多明白了,答道:“也就是說那幾句話,不一定是她的真正意思。”

  “不一定。”項誠嘆了口氣,答道:“我覺得她很可能是那個意思,只是表述的語言不一樣。”

  服務(wù)員上菜,項誠給遲小多舀湯,遲小多給項誠盛飯。遲小多總覺得哪里還沒想通,而這個沒想通的點又是至關(guān)重要的。

  “我想回北京一趟。”遲小多說。

  項誠心不在焉地嗯了聲,遲小多說:“你記得鄭老師交給的任務(wù)嗎?”

  項誠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著遲小多,遲小多點點頭,說:“對,很巧,是吧?”

  遲小多笑了起來。

  “嗯。”項誠說:“一枚魔種,五個大妖怪的資料,一把星宿之力制成的刀。”

  遲小多說:“好巧。”

  “這不是巧合。”項誠喃喃道:“他一定知道什么。”

  遲小多嗯了聲,說:“我打算把東西都交給他,他也許能幫咱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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