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查探
足足三天后。
“我們是不是該做點正經事了啊!”遲小多終于有感而發道:“來了以后就呆在家里,我連樓下的路都不認識呢。”
項誠抱著遲小多,遲小多已經有點受不了了,推了推他的腦袋,說:“辦正事了……”
項誠只好說:“那好吧。”
遲小多又有點怕項誠生氣,總是小心翼翼的,項誠一不說話,遲小多就想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心里七上八下的,偷偷看項誠。
“痛了嗎?”項誠說。
“有……有一點。”遲小多說:“一天兩三次,感覺還是太多了,我覺得我們要注意可持續發展啊。”
項誠笑了起來,遲小多說:“我去買菜,你給我做飯吃吧。”
項誠答道:“一起去吧。”
遲小多道:“不不,我自己去。”
遲小多換好衣服出門,秋天的鄭州一片蕭瑟之意,換了個環境令他感覺到十分新鮮,河南話還聽不懂,大家卻都對他很熱情。他買了幾天吃的菜,還給項誠買了一條煙,回來的時候看到項誠在餐桌前看報告書。
這份可憐的報告,從陳真交給項誠開始就沒怎么動過,思歸正在好奇地看煤氣爐。遲小多把家里布置了一下,心想以后等自己買房了,和項誠一起裝修,結束漂泊的日子,一定很美好。
項誠咬著筆帽,眉頭深鎖,端詳報告。
“要怎么做?”遲小多問。
項誠摘下筆帽,說:“找一個人,但現在,大家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男是女。只知道目標就在華司雅苑小區附近,這里一共有一千四百八十戶。”
遲小多洗著菜,頭也不抬地問:“找他做什么?”
“驅委懷疑他很可能是妖。”項誠說:“潛伏在這里,給妖怪們當接應,這是從另一個案件里推斷出來的。”
“事件最初的當事人是豫文建設集團的一名高管,長期到大世紀洗浴中心去洗腳按摩,和服務員談上了戀愛。”
遲小多:“哈哈哈,好好笑。”
項誠翻了下報告,說:“這名姓張的高管已經五十五歲了,很快會退休,結果愛上那個按摩服務員……”
“老男人談戀愛,就像老房子著了火。”遲小多打趣道:“對方是男的女的?”
“女孩子。”項誠答道:“接著就是權力,**,金錢,老男人包養了那女孩,老男人有老婆,有小孩,老婆小孩都在國外,女孩據說也愛他,結果老男人對這個小情人說了不少事,兩人地下情關系持續了一年半。”
“后來這個高管被上頭查了。”項誠說:“被敵對派系搞下臺,判了個挪用公款,招標受賄的罪名,證據全部來自于他的情人。”
“啊?”遲小多有點不明白了,問:“為什么?”
項誠看了遲小多一眼,說:“那個小情人是張高管對頭派來的,被安排到洗浴中心里,為了搜集他的證據搞他。開始時是作風**,亂搞男女關系,這名高管被抓進去以后,一度要求男女關系的亂子自己收拾,不要牽連無辜。”
“結果總經理不管,專案組順藤摸瓜,查出一大串,包括行賄受賄,一下全部抓了。最后造成豫文集團的大清洗。”
遲小多十分感慨,項誠翻過一頁,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那個情人呢?”遲小多說。
“失蹤了。”項誠答道:“最后見到她,就是進了華司雅苑里,蹲點很久,沒有再出現。”
遲小多:“感覺只是一個普通的案子。”
項誠:“嗯,但還有另一件事,是有所牽連的。”
遲小多關上水,把菜收拾好,項誠過來切菜,燒油,準備下鍋。
“華司雅苑里,有一個單位。”項誠說:“是王雷曾經購置的房產。”
遲小多:“他是鄭州人?”
“不是。”項誠答道:“他和河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只來過一次鄭州。”
遲小多仿佛感覺到了一點什么,項誠又說:“豫文集團旗下的一個承包商,在施工的時候,曾經請人看過風水。而看風水的人,是托王雷的一個朋友介紹的。”
“那個朋友呢?”遲小多說。
“住在開封。”項誠又說:“這就是所有的分析內容,現在我們需要找出躲藏在華司雅苑里的人,或者妖,也許能順藤摸瓜,揪出王雷,至少得到他的去向,這是陳真分析的。”
項誠把午飯做好,兩人坐在桌前吃,遲小多一邊吃一邊說:“好混亂。不過我大概能理解一點陳真的猜測。”
“嗯?”項誠給遲小多挑掉魚刺:“說說?”
遲小多:“如果換一個線頭,從北京那里開始理,應該是這樣的。”
“首先,王雷和豫文建設集團的老總,或者是里頭的什么人認識,有時候幫忙給介紹看看風水,賺點錢,有時候幫平點事,當做副業。”遲小多說:“畢竟建筑業都對這方面比較慎重。”
項誠:“嗯。”
遲小多:“某一天呢,豫文集團的老總想搞掉他們的副總,所以就設了個美人計,托王雷幫忙辦成這件事。”
“嗯,是的。”項誠說:“我覺得最開始不一定就是美人計,只是寄期望于普通人力量辦不到的事。”
“比如說扎那個高管小人什么的。”遲小多笑道。
項誠點點頭,遲小多又說:“但是王雷沒有這么做,而是給他們介紹了一個妖,或者當中間人,讓別人介紹了一只妖,接近那個姓張的高管。”
項誠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遲小多又說:“于是就發生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妖怪扮成人,把張高管迷得神魂顛倒,最后順利地把他扳倒了,在要被抓的時候,逃進了小區里。”
“那么你覺得這只妖是什么呢?”項誠問。
遲小多搜刮著腦海中的記憶,說:“要看當事人的反應,也許是狐貍,迷惑人很厲害的那種,當然如果張高管本來就貪圖美色,也許隨便一只漂亮的妖怪,都能把他搞定吧。”
兩人吃著飯,項誠全程沉默不語,吃完以后去洗碗,遲小多說:“我有什么漏掉了的嗎?”
“就怕不止一只妖怪。”項誠說:“中原地區歷史悠久,民間妖怪多,要慎重。”
那倒有可能,遲小多心想,如果不小心捅了妖怪的老巢就麻煩了。
項誠洗好碗,說:“下午出去走走?”
遲小多早就想出門逛了,各種巴不得,跟項誠出門坐brt,兩人先到華司雅苑門口去轉了幾圈,一個高檔小區,有門衛,進入需要刷門卡。旁邊一群大媽抱著小孩聊天,占位置,準備晚上在外面跳廣場舞。
“有妖氣嗎?”遲小多問。
“沒有。”項誠說:“哪里看得出來,你看看?”
遲小多用龍瞳看了一會,沒看出有什么異樣。
“什么也沒有。”遲小多答道。
項誠說:“翻進去看看。”
項誠躬身讓遲小多踩著背翻墻,倏然被巡邏的門衛發現了,喊道:“什么人!”
“快跑!”遲小多說。
項誠要摸離婚花粉,卻忘了帶出來,兩人只得急急忙忙地跑路。
進不去小區,怎么辦?
兩人在外面兜了幾圈,遲小多的手機接到了短信。
【河南省驅魔師協會歡迎您,注冊驅魔師與降妖師,請到協會辦理手續,入口位于以下地點(蕭記燴面館)等十二處……】
“去驅委看看吧。”遲小多說:“說不定有線索。”
于是兩人進了燴面館,左看右看,有人進了廚房,項誠與遲小多便跟著進去,領班經過,說:“廚房里不能進。”
“奇怪,入口在哪里?”遲小多莫名其妙地說,看了領班一眼,說:“需要暗號嗎?天王蓋地虎。”
“寶塔鎮河妖。”領班答道:“怎么了?”
“進驅委。”項誠說。
“區委是什么?”領班說:“二七區區委不在附近,出門打車。”
遲小多:“不知道是什么你又說寶塔鎮河妖啊!”
領班:“……”
項誠只得退出來,找了兩圈,說:“沒錯啊。”
遲小多又看了下短信,發現還有一條。
【……對門沙縣小吃。】
遲小多:“……”
兩人終于找到了入口,項誠朝老板點點頭,帶著遲小多進廚房,里頭老板的女兒正在炒菜,兩人便進了櫥柜,傳送到河南省驅委辦事處。
“哇——”遲小多瞬間傻眼,被傳送出來的地點正在黃河邊,是一個占地不小的度假村,共十二座小別墅,和靈境胡同,玉蘭花巷又有不同,門口掛著金碧輝煌的“河南省驅魔師協會”牌匾。
遲小多還是第一次看到黃河,滾滾河水自西向東奔騰而去,一望無際。門口的路直接匯入河里,河灘前,河面上插上了不少豎竿,竿上挑著白色的布條,隨風飄揚。
別墅中間的花園里,一個大媽帶著六個年輕女孩,拿著把跳舞用的扇子,跟著錄音機里的豫戲排演,遲小多和項誠站在門口朝里看,大媽收起扇子,關上錄音機,看了他們一眼。
“恁找誰呢。”
“內個……”遲小多有點緊張,說:“沒找誰,過來看看,我們是外地人,過來熟悉情況。”
“咿!拜山頭!”大媽笑道:“隨便走走吧。”
于是兩人就進去了,連個門衛都沒有,度假村里的別墅都是辦事處,貌似很有錢的樣子,辦事處門口都掛著牌,外勤、組織、妖怪管理處、信息、人事部門。還有個**的降妖設備師協會。
遲小多登時有種找到組織的感覺,搖著尾巴沖進去了,心想老子現在也是有組織的人了!
然而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有人嘛?”遲小多在里面喊完以后外面喊。
一名領導模樣的中年人把客人送出來,和對方親切握手,親自把人送上門口停著的奧迪。
“好的好的。”中年人遠遠地揮手,說:“改天喝酒!”
奧迪開出門,朝黃河前的斜坡開了進去,河水朝兩邊自動退開,又掩過來,車消失了。
遲小多和項誠在一旁看,心想多半又是什么結界。
“哎?您好。”遲小多說。
中年人看了他們一眼,遲小多說:“我們是剛到這里的。”
那中年人走過來,項誠說:“外派驅魔師。”
“我是降妖師。”遲小多笑道。
“你們好!”中年人忙伸出兩手,和他們鄭重握手,說:“來,兩位小朋友,請進,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雙方自我介紹了一番,中年人叫黃錚,讓遲小多和項誠喊他黃叔,外面排演舞蹈的是黃嫂,本省驅委的主要辦事員大多都去北京考試了,還有些留在靈境胡同辦事,一時半會沒回來。
黃錚聽了項誠說的,并且看了下他們的報告,說:“嗯……謝謝兩位這么熱心的支持我們的工作。”
“大家都是驅魔師。”項誠說:“也是我們的工作。”
黃錚笑了笑,點頭說:“這樣,我給你們開一張介紹信,拿著到金水區公安局去,可以調查一點情況。”
遲小多心想太好了,果然有證就是方便不少,黃錚又點了幾下鼠標,調出兩人的記錄,確認了他們的信息,說:“自助任務機還沒有裝上,你們需要登記任務,就先在這里辦吧。”
“行。”遲小多說,并坐到電腦前,去調閱記錄,查到了兩人接受的這個案子里,那名張高管的個人履歷,以及小情人的照片,還需要那小情人的居住地和籍貫等身份信息。
“晚上一起吃個飯!”黃錚說:“給兩位接風!”
“不麻煩了。”項誠也沒想到對方這么熱情,說:“辦事要緊。”
“不不不,一定要的!”黃錚說:“來了都是客,還是為我們鄭州出力,為維護世界和平奮斗的朋友,這飯一定要吃!不吃就是不給你黃叔面子了!”
項誠也沒辦法,只得點頭答應,黃錚開完介紹信,遲小多突然想起,問:“可達來報道了嗎?”
“誰?”黃錚讓他們上車,遲小多解釋了,黃錚說:“還有朋友?來來來,一起叫過來!”
遲小多心想要吃不能自己吃,干脆把可達拖上,不然不會和領導打交道好尷尬的樣子。黃錚叫司機開了輛小型客車,車停在門口,朝他老婆喊了聲,說讓大家一起出門吃飯。
于是驅委的成員都來了,大家浩浩蕩蕩地上去,司機把車直接開進黃河,從另一側的路上穿出來,進市區,定了個包廂,吃大時代食府的豫菜。可達在食府外面等著,哈哈哈地和黃錚握手打招呼。
席間遲小多和項誠全程無語,黃嬸還熱情地要給遲小多和項誠介紹對象,黃錚又挨個拉著他們喝酒,不到一頓飯下來,大家親熱得和一家人似的。
吃過飯后,黃錚又帶著大家去唱歌。
遲小多:“……”
項誠:“……”
“那邊的朋友你們好嗎?”可達盡情地嗨著,還要項誠唱。
“我好想走。”遲小多哭笑不得道。
“我去說一聲。”項誠也有點郁悶,這實在是太熱情了。
“待會吧。”遲小多小聲道:“再坐一會,現在就走不好的。”
唱到十一點的時候,項誠終于受不了,說要先回去了,黃錚便理解地點頭,可達還在和黃嬸一人一個麥,情歌對唱,于是遲小多他們先走了。黃錚又吩咐讓司機把他們載到家門口,臨走時再三打包票,有事一定要開口,驅委就是你們的家。
下車被秋風一刮,遲小多簡直哭笑不得。
“太熱情了。”遲小多說:“黃嬸人真好,和廣州的人完全不是一個風格的。”
項誠說:“因為咱倆有證,他們才客客氣氣的,上次來鄭州,黃錚連人都不見的。”
熱鬧了大半天,唯一有用的就是開了張介紹信,浪費了一個下午的時間,還不如在家啪啪。
“明天去派出所看看吧。”遲小多說。
第二天,有了驅委以特別辦事處名義的介紹信,兩人很輕松地得到了派出所的接待,所長親自給他們找出了宗卷,解開檔案袋的繩子,說:“這個案子,大部分地方也不是我們接手的,金水區只負責了一小部分。”
“知道的。”項誠答道:“一定不會傳出去。”
遲小多翻了一下,找到那個女孩子的名字,叫胡秀娟,于是攤開本子,在上面記錄。
所長問:“吃飯了嗎?”
“吃過了!”項誠與遲小多異口同聲道。
“我看晚飯要么……”
“不不。”遲小多馬上道:“謝謝所長。”
所長只好笑著點頭。
胡秀娟,籍貫開封,身份證上顯示二十歲,很清秀的一個女孩子。
根據派出所的調查,胡秀娟也沒有回過家,從案發之后就失蹤了。
“我覺得她一定還在華司雅苑里。”項誠說。
“這個高檔小區住的都是什么人?”遲小多看到里頭有不少好車,感覺守備還是挺嚴的。
項誠摘下墨鏡,兩人又在小區外看了一會。
“需要進去調查。”項誠說:“找個機會,半夜進去吧。”
“直接潛入嗎?”遲小多說:“我覺得潛入反而找不到你想要的,而且這么多戶,也很難排查,這么長時間,慢慢來,不要著急。”
項誠打了個唿哨,天空中思歸飛下來,停在他的手心里,連著好幾天,思歸都在附近盤旋,沒有見到任何可疑跡象。
兩人路過人才市場,項誠說:“我順便找個工作,錢快花完了。”
他們身上的錢就只有遲小多考試后拿到的五千補貼,外加幾個月里存款理財的開銷,在北京衣食住行,外加過來鄭州租房子的花費,機票錢等,已經花得差不多了。
“取一點出來用。”遲小多說:“還有一百萬呢。”
“不要動存款,我來賺。”項誠朝遲小多說:“你在外頭等我會,我進去轉轉。”
項誠進了人才市場,遲小多在外面等著,一個小時后,項誠拿了個名片出來,說:“走。”
遲小多家里兩室一廳,他在另外一個房間開了個小小的工作室,把制作法寶的工具準備好,預備做點東西。項誠則找了份工作,去繳了保證金,遲小多開始完全不想讓他去做體力活,但突然發現其實項誠非常聰明。
因為他找了份快遞員的活兒……為了迎接雙十一,快遞正在招募臨時工,而項誠押了兩千塊錢和身份證,領到了一輛摩托車,在自己的要求下,分管的片區劃到了華司雅苑。
于是這樣一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小區去調查了。
“那我呢?”遲小多傻眼了。
“你在家。”項誠說:“買菜,想我,等我回家。”
第一天下班,項誠帶著個藍色的大麻袋,扛回來一大包東西,快遞點關門了,只好暫時先存放在家里,明天一早帶過去。
有些客戶還不填單子,直接把地址發到項誠的手機上,項誠和遲小多于是就得在家里把單子填上,派貨賺一塊,攬收賺兩塊。項誠穿一身快遞紅灰黑相間的制服,人長得又高又帥,歪歪地戴著頂帽子,看得遲小多流口水。
“明天帶你去兜風。”項誠說:“摩托車到手了。”
遲小多說:“明天不送件嗎。”
“先玩再說。”項誠認真地一筆一劃,對著填快遞單,兩人忙到晚上十點,制服play了兩個小時以后就睡了。
遲小多早上坐在項誠的摩托車后座上,被項誠和快遞箱子夾著,先去吃早飯,到處玩一玩,接著在快遞點外等項誠和一群快遞小哥分揀件,把該發的全部發出去,攬收的全部裝車,裝完以后,出來抽根煙,和遲小多并肩坐著吃盒飯。
下午項誠則開著車突突突地去送件,遲小多在樓下看件,項誠挨家挨戶地敲門。
“疑?”下午的時候遲小多突然說:“待會轉回去一下,等會兒。”
“怎么?”兩人經過廣場,遲小多看到大媽們占的位置,說:“我也有個辦法。”
當天項誠派完件,遲小多就在廣場上等著,等到大媽們集合了,開始放鳳凰傳奇的音樂,遲小多便跟在后面,一起跳廣場舞。
“你也來跳呀!”領舞的大媽說。
“是啊是啊。”遲小多說。
“你哥哥呢?”隔壁的大媽問。
“他在家里數件呢!”遲小多答道:“他待會也來跳!”
小區里的大媽們都知道這兩兄弟了,項誠每天挨家挨戶敲門派件,蓬頭垢面遺世而**的女子,風韻猶存的大媽,天天窩在家打dota的宅男……遲小多經常會出現,給項誠守東西,一回生二回熟,大媽們都開始議論遲小多和項誠的來歷。
于是被問起的時候,遲小多便編了個故事,說在鄭州念大學,因為風濕生病,需要調養,休學一年,表哥項誠送快遞給他賺點學費生活費。
大媽們據此腦補了一個兩兄弟相親相愛,相依為命,互相扶持的感人故事,進出小區還朝遲小多打招呼。現在遲小多用需要運動復建為理由,加入了廣場舞的軍團,準備打聽點事。
晚上大媽們七點半,吃過飯洗好碗,做完家務,會準時在這里跳舞,附近也有不少大叔過來跟著跳。此處成為小區內部最有效的八卦聚散地,誰家生了小孩,誰家找小三被一巴掌,誰家貪污受賄被雙規,誰家衛生巾塞了下水道……諸如此類,消息比飛的還快。
遲小多的小腦不太協調,學起廣場舞有點吃力,大媽們還很熱心地教他各種分解動作,包括:揚、灑、揮、轉、后蹲、錯步,抖肩等一系列充滿技術性,展現了勞動群眾力與美的動作,遲小多勤學苦練,通過反復的練習,最終取得了大媽們的一致稱贊。
“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項誠騎著摩托車,在歌聲里過來,把摩托車一支,進了方陣里,遲小多前進著邁步,不停左右抖動雙肩。
項誠也跟著一起跳,兩人側身,左手優雅地揮出去。再跟著大部隊一起轉圈。
快遞小哥是大媽們最歡迎的,長得帥不說,關鍵是誰的八卦都沒有項誠多,大家沒事干就讓遲小多去找項誠套八卦。譬如說四棟602那個單身妹子到底找有沒有對象,三棟212的男人怎么老是帶人回家,是不是聚眾賭博或者吸毒。
“今天有什么發現嗎?”跳完以后大家休息一下,閑聊八卦,遲小多問項誠。
“沒有。”項誠掏出手機,給遲小多看,上面是單元名字,半個月里他送了快一半的小區快遞,還沒有發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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