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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妖性


  第二天,北京的悶熱一掃而空,下起了鋪天蓋地的暴雨。樂文值得您收藏。lw0。

  一連數日的酷暑終于結束,秋天姍姍來遲,遲小多睜開眼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嘩啦啦的聲音無所不在,他醒來后最先注意到的不是項誠,突然間感覺到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監視著自己。

  那是思歸,思歸抬起頭,盯著遲小多看,而且看這個姿勢,已經觀察他很久了。然而遲小多的目光一與思歸對觸,思歸便又把頭藏在了翅膀下。

  “哎……”遲小多揉揉額頭,坐了起來。

  房間里沒有人,外面響起項誠忙碌的聲音,床頭柜上放著一封信。

  遲小多一個打滾,起來去洗澡,昨天晚上的一切就像做了場夢,后面還有點痛,項誠好像是射在里面了……遲小多抬起腿,努力地把它弄出來,沖了會水,臉紅紅的,項誠這是默認他倆的關系嗎?

  還是說最開始,項誠就自動把自己當成愛人來對待的?

  可是不是該表白什么的嗎?遲小多滿頭粉紅泡泡,項誠是太害羞了嗎?他一定比自己更尷尬吧,還是不要表現得太異常好了。

  遲小多感覺性與愛,就像一個契約一樣,經過昨天晚上,雙方就默認關系了,這真是史上最為神奇的人類行為之一。

  “起來了嗎?”項誠在外面說。

  “哎!”遲小多隔著浴室的門說。

  “我得馬上出去!表椪\說,“驅委送來一封信,讓在靈境胡同外集合!

  “我要去嗎?”遲小多把門打開一條縫,現出**的臉,頭發貼在額上。項誠笑了起來,遲小多滿臉通紅,把門關上,說:“馬上就洗好了。”

  “你不用去!”項誠說,“只讓驅魔師去!有個培訓……”

  遲小多說:“那你快點去吧,晚上回來嗎?”

  項誠手指敲了敲門,說:“你開一下門,小多。”

  “你說啊!”遲小多滿臉通紅,雖然昨天晚上已經那個了,但是要打開門讓項誠進來,實在無法接受。

  “你開門!表椪\說,“我再告訴你!

  遲小多說:“不不,你等我一下……”

  項誠把門推了推,遲小多在里頭大叫一聲,這門本來就破,以項誠那力氣,一下就會被推倒,忙在里面抵著門。

  “你快去吧!”遲小多哀嚎道。

  項誠的話里帶著笑意,說:“行,早飯在桌子上了,我會盡快回來的!

  遲小多臉紅紅的,嗯了聲,也不知道項誠聽見了沒有。

  “小多,我……”項誠挎著運動包,在門口大聲道。

  遲小多臉紅到脖子根,耳朵里進水,沒聽見,喊道:“什么?!”

  接著他聽到關門聲,項誠走了,不知道為什么,他反而松了口氣。出來以后,項誠燉了酸辣湯,滿滿的一碗面,里面放了四個雞蛋,吃過午飯,遲小多臉還有點紅,心想今天做什么呢?

  今天和昨天、前天、大前天……一切都是相似的,然而遲小多的人生已經發生了前所未有的改變。

  看看書吧?遲小多完全不知道復習是什么個玩意兒了,腦子里全是項誠的帥樣,談戀愛真的真的很耽誤學習!難怪高中談戀愛會考不上大學……兩情相悅的日子什么書都看不進去,話說項誠還去培訓?居然還能認真地看書嗎?

  遲小多只覺得生命里多了一道光,既有了軟肋又有了鎧甲,上了會網,看到微博上的男女、男男、女女……覺得大家都好幸福啊。我終于也有男朋友了,好想給他生猴子啊,要是科技發展出男男生子就好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珍惜這個得來不易的男朋友。

  不知道為什么,遲小多突然又想起那個夢,那是項誠的心魔嗎,那是他的家鄉嗎?遲小多看著項誠,突然感覺更愛他了。然而那種愛卻和最開始對項誠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

  從一個高大[劃掉]粗長[/劃掉]帥的鴨子,到現在的驅魔師……

  他逐漸開始認識了這個完全不一樣的項誠,曾經他的想法很簡單,就是在廣州上上班,找一個男朋友,下班一起吃飯,回家看電視,打游戲,睡覺。周末出來看電影逛街,平平淡淡,這樣生活。

  可是項誠給他帶來的,是完全不一樣的生活,他幾乎用硬闖的方式,打開了遲小多新的人生。令遲小多甚至無暇思索,跟隨著他的蒲公英,不受控制地飛了起來。這仿佛不是遲小多想要的,不,應該說,他從來沒朝這個方向想過。

  但如今想起來,似乎也挺好的,他只是希望生活發生改變,卻沒想到是這樣的改變。他渴望愛情,卻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愛情。

  遲小多翻了一頁書,沉浸在音樂里,沉浸在他對人生的思考中——他愛的是什么?遲小多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機里項誠的照片,他偷拍下了項誠的睡容一如既往的帥氣,像少年一樣。喜歡他的外表,喜歡他的溫和?還是喜歡他給自己帶來的生活?

  當認識了項誠的靈魂之后,那種純因外貌與身材而產生的吸引力不知道為什么,逐漸被淡化了,F在的項誠給遲小多的感覺,他的靈魂已經徹底蓋過了他的表象。

  雖然有時候有點小自卑,有點小陰暗,但每次仿佛看到自己的時候,項誠都會笑起來,就算沒有表現,眼里也都在笑。

  遲小多躺著,覺得時間過得好慢,于是出門去還書,出門時收到了陳真的短信。

  陳真:【今天有空嗎?出來吃個飯?】

  遲小多:【項誠去培訓啦?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待會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項誠在地鐵上朝遲小多發短信,寫了刪,刪了寫,最后又刪掉,沒有發出去,周圍的人都盯著他的手機看。

  “發啊!币粋女孩子說。

  “對啊,發嘛。”一個男學生說。

  “發出去嘛,小伙子!迸赃呉粋老太太說。

  大家一臉“快發短信。〖彼廊死玻 钡谋砬。項誠滿臉通紅,把手機朝兜里一揣,低著頭下了車。

  項誠一身運動服,擠下地鐵站,抵達靈境胡同,去登記了準考證號,齊尉正在一旁打電話,朝他打了個招呼。項誠朝齊尉遠遠地笑了笑。

  齊尉:“……”

  “可達!”項誠朝可達喊道。

  可達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無聊地朝項誠擺手,說:“哈嘍。”

  項誠拍拍可達的肩,說:“你不用去?”

  “工作人員不用培訓!笨蛇_上下打量項誠,說,“看來你昨天晚上過得不錯啊!

  項誠嘴角控制不住地朝上揚,廣場上吹哨,通知上車了,車下面有人在收手機,項誠拿著手機,左思右想,最后給遲小多發了條短信。

  項誠:【小多,我會想你的,好好照顧自己!

  “可達!”項誠回頭道,“讓小多去你家住吧!”

  可達哦了一聲,無聊地目送班車離開。

  項誠提著包坐上去,齊尉靠在窗邊,側頭看了眼項誠,項誠嘴角微微上翹。

  項誠:“?”

  齊尉:“項兄在北京過得不錯?話也多了,發生什么好事了嗎?”

  項誠恢復面癱臉,冷漠地說:“沒有!

  齊尉:“……”

  陳真站在驅委統戰部樓層,朝下面看,班車開走,他想了想,朝對面的周茂國說:“改日再問小多吧!

  周茂國翻閱項誠的報考資料,放在一邊,鄭重其事地打開一個檔案袋,始終沒有說話。

  “我已經是內退的人了。”周茂國漫不經心地說,“本來不該管協會的事!

  陳真嗯了聲,周茂國說:“你上頭的那幾位怎么說?”

  陳真說:“據說老佛爺想讓您返聘,她后年就退了。可能還是希望您回來管組織部!

  “沒讓你過去?她現在手上缺人!敝苊瘒f,“我不可能再當組織部部長了,驅委老干部順利和平內退,去管管信息部,給大家出出卷子,才是好事,何況不少新人連我是誰都不認識!

  陳真嘆了口氣,說:“今年也許會進入很多新的血液,誰負責組織部,調令一直沒下來!

  “格根托如勒可達如何?”周茂國說。

  陳真沒有說話。

  周茂國又說:“項誠實……不行!

  “他很聰明。”陳真說,“我想讓他進驅委,照可達的意思,讓他進外勤部!

  “政審過不了!敝苊瘒鴩@了口氣,說,“一級驅魔師都不能讓他過,這個人很危險!

  陳真眉毛動了動,周茂國說:“我懂你的意思,確實是個人才。但是,這個人……很善于隱藏自己,就像一條黑暗里的蛇!

  陳真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周茂國又說:“你所看到的沖動、生硬,都是他偽裝出來的,蛇性!

  “我一直不知道那一年發生了什么。”陳真考慮片刻,而后認真地說,“但我想……老師,上一輩的恩怨,是不應該讓他來背負的。”

  周茂國笑了笑,搖搖頭,說:“他明確表示過,要考執照么?”

  “嗯!标愓嬲f,“也許,他是個很單純的人!

  “只怕并不單純!敝苊瘒吭谵D椅背上,稍稍轉過一個角度,看著落地窗外,北京充滿陰霾的天空。

  “他的母親在他童年時也許是善良的。”周茂國說,“根據我們對項家的調查,確實如此,但在他大約七八歲的年紀,蛇妖離開了他的家庭!

  陳真沒有回答,只是認真地聽著,手上無意識地轉著一支圓珠筆。

  “這段時間內。”周茂國說,“蛇妖入了魔,再回到他們父子的身邊那年,他十七歲,于是才有了巫山的圍戰。一個入魔的母親,對待她的兒子,我不知道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什么不可磨滅的印記!

  陳真說:“可是根據我們的報告,項誠沒有殺過人類,繼承了他父親的遺命,忠誠地驅魔,甚至連金錢都不怎么在乎!

  “你不覺得一個人越是正直而不求回報!敝苊瘒S意地說,“就越不尋常么?”

  陳真笑了笑,沒有回答。

  周茂國說:“他的表現,只是在朝我們所有人表示,看,我雖然是蛇妖的兒子,但我仍然聽我父親的。”

  “項建華是什么樣的人?”陳真問。

  “項建華的人品毋庸置疑!敝苊瘒槌鲰椪\父親的檔案,遞給陳真。

  陳真嘆了口氣,說:“一驅也是要走政審的!

  “所以不可能讓他拿到一級資格證!敝苊瘒f,“那天他已經在我的面前露出了馬腳,協會欠他一個人情,雖然我尚不清楚他出手協助你,是抱著什么樣的目的,但是我已經把智慧劍還給他了!

  陳真:“……”

  “希望智慧劍能壓制他體內的邪性!

  “可是乩仙案……”陳真說。

  “恰恰是這一次露出了馬腳!敝苊瘒f,“他的心思慎密,凡事張弛有度,在乩仙案里,與你的配合,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藝術,一個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的一言一行,對待你們的態度是想好的,對待老佛爺的態度,也是設計好的,當他無法設計自己言行的時候,那么就選擇——不說話。”

  “他的目的,就是讓大家都認為他是個單純的人!

  “只要是單純的人,心思就很好猜!敝苊瘒f,“造成一個假象,任憑是誰,也不會沉溺在當年的恩怨里。”

  “因為家世,,對他有一點有提防,是肯定的,沒有人會覺得他能帶來什么威脅。你不就是其中一個?”

  陳真沉默不語。

  “我一直覺得在他的心里,是有人性的!标愓嬲f,“至少不會被妖性所占據,從他身邊的遲小多,就能看出來。如果他計劃慎密,只為報仇,才掩飾了這么多年的話,勢必不會把一個小孩……不,一個沒長大的少年,帶在身邊!

  周茂國說:“那么就提供給我一個詳細的報告,從陪伴他的人身上去尋找。至少目前,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我,讓我通過。”

  陳真嘆了口氣,點點頭。

  周茂國說:“他有沒有流露出退卻,不想再參與考試的意思?”

  陳真答道:“沒有當面說,不過我感覺到,可能有一點。”

  “那就是了!敝苊瘒_保溫杯的蓋子,答道,“忍辱負重,壓力太大,在使命與現實之間難以抉擇,一方面想放棄復仇,去過普通人的日子,另一方面又受到心魔的影響!

  陳真答道:“不能這么說!

  周茂國看了陳真一眼,說:“不動明王的家族傳人,一名力量如此強大、從七歲開始就混跡妖與人兩界的驅魔師,居然會在注冊考試面前退卻,你不覺得這本來就不合常理?”

  陳真揉了揉眉心。

  “即使是這樣!标愓嬲f,“也證明了,他的內心有過猶豫,哪怕只是一點,人性仍然壓倒了妖性!

  “這不構成在我這里通過的理由!敝苊瘒f,“我的責任是確保不會有任何動蕩的機會,驅委面臨換屆,危機重重,我從業三十年,第一次碰上如此棘手的狀況。”

  “我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盟友!敝苊瘒f,“就像這一次,所有的事情都在筆仙與碟仙的算計之中,他倆選取了項誠作為突破點,把線索交給遲小多,讓他自然而然地推斷出他們的身份。看似將主動權交到你們的手里,實際上則布設出了一個精心算計的局。這個局從項誠來到北京,報名參加考試就已經布好。直到嚴飛落網結束!

  “可我現在還不確定,乩仙的背后,是不是有一個比嚴飛更高一層的幕后隱藏者!敝苊瘒终f,“既然是這樣,我們是不是可以據此推測得出,項誠的到來,也是這個局的一部分?”

  陳真說:“可是您已經把智慧劍交給他了!

  “實際意義上,是被他自己取走的!敝苊瘒f,“不談這件事了!

  “老師。”陳真說,“我還是希望項誠能通過這次的考試,起碼不因政審問題降為二級,這個是我綜合考量之后的決定。”

  周茂國正要起身,聽到陳真這么說,又坐了回去,思索良久。

  “您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标愓嫦肓讼耄D難地考慮了一下措辭,“您是站在防患于未然的立場上!

  “換個角度想。”陳真說,“如果把一個人的心魔徹底驅散,那么給予他完全的信任,是不是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陳真抬眼,看著周茂國。

  “驅散魔的力量是光照!标愓嬲f,“教材上的第一句話,我迄今仍記得,07版的驅魔師教材是您編的,我們永遠不用力量去遏制任何陰影與魔,而消弭仇恨與痛苦的唯一方式,是用人性的力度去照耀它!

  陳真說完這句后,雙方沉默不語。

  “換句話說!

  五分鐘后,陳真再次開口,“如果巴蛇的妖性一再受到打壓,最終放棄,混跡于人群之中,成為驅委的其中一個監視對象,平平穩穩,不出現任何問題,固然是好的,如果不像我們所預測的那樣呢?”

  “我的父親交給我心燈。”陳真有點拘束地說,“家族的遺訓,正是用這種光去照耀世間,照耀一切人心所不能企及的黑暗,項誠的內心里仍然保留著一種人性,這從他和遲小多在一起,就能看出來。”

  “他渴望這點純粹的人性,并厭惡靈魂里的妖性。”陳真想了想,說,“這是我個人的一點愿望,我會注意他的舉動,一旦發生不可控的情況,我會及時出手,制止他,有必要的話,我甚至會采取必要的一些措施。”

  “但是在一切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标愓嬲f,“我寧愿相信,這個機會能讓他朝著人轉變,一點一點,積累得更多。這種積累也許會出現在他釋放心魔的時刻,扭轉某個必將到來的定局,往好處想,也許這個時刻永遠不會出現,但它不是沒有意義的。”

  周茂國說:“陳真,你是一個理想主義者,就像你的心燈一樣。”

  周茂國起身離開,陳真跟著他直到電梯前,周茂國沒有說是,也沒有說否,電梯門關上,周茂國離開。

  九月的北京,漸漸涼快下來,遲小多在圖書館還了書,站在書架前,取下一本書,看到對面站著周茂國。

  遲小多:“……”

  周茂國朝遲小多點了點頭,遲小多忙道:“周老師好!

  “項誠去培訓了,你知道嗎?”周茂國問。

  “知道!边t小多答道,心里有點奇怪,問,“老師也經常來這家圖書館嗎?”

  “隨意逛逛。”周茂國說,“我猜測你倆應該形影不離,是以有此一問,你不必多心!

  遲小多笑笑,去借了書,跟周茂國出來,周茂國說:“我順路,送你回去?荚噺土暤萌绾危俊

  周茂國年過五十,精神卻很好,遲小多坐在副駕駛位上,說:“降妖師考試不知道難不難!

  “降妖設備師!敝苊瘒肓讼,說,“前途不錯,自己研究,開發點法寶,還能幫上同行!

  遲小多也在想這個事情,說:“可是法寶注靈什么的,我不會!

  “第一次,誰都不會。”周茂國開著車,答道,“也有特定的流程,大膽假設,小心實踐,i都好說。”

  遲小多突然想起,是不是可以做一個法寶,送給項誠?改天可以去驅委的地下商城看看,買點材料什么的。

  周茂國問:“項誠有信心嗎?”

  “應該還行!边t小多說,“正在很認真地復習了!

  周茂國點了點頭,問了幾句,兩人是怎么認識的,遲小多說了點往事,當然沒有告訴周茂國叫鴨什么的,免得把他雷到。就說是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的,鬼車、鴟吻那些妖怪,都是項誠告訴他的,自己已經忘了。周茂國聽了一路,時而點頭。

  遲小多說:“周老師,我想做一個法寶,難嗎?”

  “現在不能指點你。”周茂國說,“不過考完試以后,你可以到我家里來!

  “好的!边t小多感激地點頭,說,“在哪里能買到關于做法寶的書?”

  “法寶制作……降妖設備……”周茂國想了想,說,“陳主任的母親是一位出名的法寶鑒定專家,在他的家里有許多珍貴的抄本,你可以向他借閱。”

  太好了!

  遲小多在家門口給陳真發短信,朝周茂國告別,周茂國搖上車窗開走了。

  遲小多帶著外賣回家,項誠還沒回來。

  該不會是夜校吧?

  遲小多抽出床頭柜上那封信,信里是一份通知。

  【即日起,請所有驅魔師在靈境胡同外集合,晚上八點發車,在豐臺區封閉式培訓。請報名參加一注筆試的成員在八點前趕到驅委廣場前,攜帶準考證與必需生活用品,培訓期為十二天,考試期為三天。培訓期間不允許使用手機,請提前告知家人!

  背后是項誠的字:

  【小多,剛剛收到信,我怕堵車來不及,先出門了。昨……!

  幾個地方被認真地涂黑了,明顯是“昨天晚上”四個字。

  【我很快就回來,等我!

  遲小多心里大叫坑爹啊啊啊!為什么培訓外加考試要足足半個月不早說!驅委你做這種事會被驢踢的吧!昨天晚上我們剛那個!今天就把人給叫走,還讓不讓人活了!也太傷天害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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