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有一種恨叫做飲其血...
芬嬸很平靜的訴說著當年事情的真相,我嘆了一口氣,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該如何判定他們到底誰對誰錯、孰是孰非,他們的恩怨,已經無法用道德標準去簡單衡量了!
楊澤超很平靜的聽著芬嬸的訴說,臉上波瀾不驚,無喜無怒無悲,面無表情。
敘事如此條理清晰,芬嬸的老年癡呆癥也可以確定為裝的了,我嘆了一口氣,輕聲問道:“那么芬嬸,您為什么要裝瘋呢?”
“因為村子里爆發了瘟疫,我老太婆不傻,知道當年的小嬰兒回來尋找真相了,也在報復整個榆林村。”
我搖了搖頭,示意自己聽不明白。
“一年前突然爆發的白眼病瘟疫,都在謠傳是白毛狐貍所為,但我老太婆是明白的,當年那個小嬰兒,現在長大成人了,用感染病來打擊報復整個村子,他找不出當年的始作俑者,所以,他來個寧錯勿放。”
楊澤超冷哼了一聲,挑了挑眉頭道:“老太婆,不要以為你可以了解我的內心,我根本沒想過什么寧錯勿放,我的動機很簡單,整個村子的人都有罪,如果不是他們懷著異樣的眼光去嘲諷、挖苦魏瞎子,魏瞎子會虐待李寶兒嗎?”
“我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切因果,皆有定數。”
說完,楊澤超站了起來,他走到芬嬸的面前,冷漠的道:“今天的審判可以結束了,罪大惡極的人,是你和打更人劉威,我宣判你們死刑。”
楊澤超推門走了出去,很快的,他又回來了,手里拿著一把菜刀,剛要動手,卻猛拍了一下額頭,自嘲的道:“我倒是忘了打更人劉威那老頭子了,那老頭子藏得夠深,好吧,老太婆你可以多活十幾分鐘,等我把那該死的老頭子綁來,你們共赴黃泉。”
說完,楊澤超看了我一眼,冷冰冰地道:“薄蘭我希望你別生事,老老實實的在這里等著我回來,如果我回來看不到這瘋婆子,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
我訕訕的笑了笑,不自然的搓了搓手,“那是你們的恩怨,與我無關,況且,現在這里已經沒有出去的路了,我有自知之明,但是,陳家一家是無辜的,能不能給他們解藥?”
楊澤超瞟了我一眼,臉上依舊是那么的冷漠,“解藥就在桌子上,倒出一指甲蓋的粉末,用水稀釋一下,給他們每人喝一口,我可以給他們解藥,但你不能給他們松綁,他們會壞了我的好事的。”
楊澤超推門走了出去,我馬上拿起桌子上的瓷瓶,倒出一些粉末,用清水稀釋一下,給所有人喂了一口,包括瘋婆子芬嬸。
我解開綁在淑姨身上的繩子,經過幾個小時的藥物治療,淑姨的視力已經恢復了,我輕聲問道:“淑姨,楊澤超現在已經去打更人劉威家了,咱們現在怎么辦?”
淑姨摸了摸我的頭,溫柔的道:“孩子,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照顧好其他人。”
說完,淑姨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我想,她應該是去阻止楊澤超了吧!
望著被綁著的眾人,我嘆了一口氣,咬了咬牙,不再管這些脫離生命危險的人,也趕忙跑了出去。
今夜的雨很大,我拿著的那把傘已經被雨風吹得變了形,猶如此刻的楊澤超,已經有些扭曲了。
我趕到打更人劉威家時,里面乒乒乓乓的打斗聲音很激烈,似乎,楊澤超綁架劉威出了點問題。
劉威的重孫子劉磊蹲在角落里,嗚嗚的哭著,他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徹底的驚到了。
我緊緊抱著劉磊,低聲安慰道:“小石塊別怕,一切都會過去的,你是男子漢,要堅強,不要再哭了。”
劉磊緊緊地抱著我,哽咽的道:“是蘭姐嗎?蘭姐,為什么我突然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好怕。”
打更人劉威雖然已經是八十的高齡,但身子骨似乎很硬朗,身手也很敏捷,即使在失明的情況下,也與楊澤超打得不相上下。
淑姨抱著楊澤超,略帶哭腔的不斷勸道:“臣臣,不要再錯下去了,收手吧!他已經瞎了,也算是得到應有的報應了。”
楊澤超掙脫著淑姨的雙手,冷冷的道:“姨你放手,我是不會放過這個老東西的,他該死!”
就在楊澤超與淑姨膠著之際,打更人劉威,抄起手中的鐵锨,猛地拍了下去。
淑姨猛地推了楊澤超一把,劉威的鐵锨,砍在了淑姨的脖子上。
這一下似乎正好砍在了大動脈上,淑姨的脖子不斷地往外淌血,楊澤超一把抱住淑姨,用手捂住淑姨脖子上的傷口,全身顫抖的道:“姨,你怎么了姨,姨你不要嚇我。”
淑姨緊緊地抓著楊澤超的手,聲音顫抖的道:“臣臣,一切都過去了,放手吧!你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答應姨,不要再這樣下去了,否則我死不瞑目。”
此刻,楊澤超完全的慌了神,他略帶哭腔的道:“姨,你堅持一下,我馬上給你包扎,蘭蘭呢?蘭蘭,蘭蘭,趕緊去拿藥箱,快點……”
此刻的楊澤超徹底慌了神,說話都沒有條理了,淑姨緊緊地抓著楊澤超的手,虛弱的道:“答應姨,否則姨閉不上眼睛的。”
楊澤超痛哭流涕了起來,他的淚水不斷地掉落在淑姨的臉上,哽咽的道:“姨,我答應您,你不要離開我,我只有您一個親人,我不要失去您……”
淑姨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她揚起手,想再摸一下楊澤超的臉,卻在半空,突然垂了下來。
淑姨沒了氣息,徹底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楊澤超聲嘶力竭的嚎了起來,他的臉龐很扭曲,眼淚鼻涕橫流,完全不顧了自己的形象。
長這么大,我第一次見男人哭得如此撕心裂肺、痛徹心扉,那種痛哭流涕的壓抑,令我的眼眶也微微的紅了起來。
忽然之間,我有些自責,如果不是我解開了綁在淑姨身上的繩子,或許,淑姨就不會死了。
打更人劉威,聽到楊澤超的痛哭,甩了甩鐵锨上的血,再次揚起了手中的鐵锨。
我抄起身旁的木棍,用力的打向打更人劉威的手,劉威的右手吃痛,松開了握在手里的鐵锨。
鐵锨掉落在地的聲音,令處在悲痛當中的楊澤超回過了神,他面目扭曲的死盯著劉威,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
那種吼叫,仿佛野獸的咆哮,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類能發出的。
楊澤超雙眼通紅的撲向打更人劉威,一把抱住劉威,沖著劉威的脖子處,狠狠地咬了下去。
眼前的情景,讓我充分的明白了,什么叫恨一個人,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劉威不斷的掙扎,雪白的瞳孔仿佛要瞪了出來,他張著嘴巴,嘴里發出痛苦的嗚嗚聲音。
此時的楊澤超和劉威,兩人的面目都是極其扭曲的,楊澤超是恨之入骨瘋狂的扭曲,劉威是恐懼、驚顫的扭曲。
就在這時,劉家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了,守墓老頭端著獵槍,出現在了門口。
眼前的情形太過于詭異了,過了十幾秒,守墓老頭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倒吸一口冷氣,怒喝道:“小混蛋,放開那老頭子,否則我開槍了。”
楊澤超仿佛聽不到守墓老頭的警告,死死地抱著打更人劉威,用力的咬著劉威的脖子。
“我數到三,你再不發放開那老頭子,我就開槍了!”
“一”
“二”
就在守墓老頭數到三之前,我用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了楊澤超的頭上,將他徹底的敲暈了過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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