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虐殺白狐引發的瘟疫
朱紅色的大門上貼著血紅色的符篆,張牙舞爪的篆文似乎在提醒著我,這里很邪性的,你丫的趕緊滾蛋。
就在我猶豫不決時,吱呀一聲,朱紅色的木門被人推開了,一個十來歲的小鮮肉少年站在門口,滿臉詫異的道:“你要買扎彩嗎?”
我忙搖了搖手,微笑的道:“不,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只是對這里的打更風俗好奇罷了。”
少年哦了一聲,晃了晃手中的手電,道:“打更人是我太爺爺,他剛回來,我去給他買冰啤酒,你先進去吧!”
我剛要邁步走進去,轉念一想,跟活了半輩子的圓滑老頭打交道絕對沒有和處世未深的少年打探更容易,頓了頓,我緊走兩步,追上少年,滿臉微笑的道:“呃,我想吃冰棍了,可以和你一起去小賣部嗎?”
少年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我,木訥的道:“哦,可以啊!一起去吧!”
我微微一笑,心想,這孩子很單純,套話兒應該很容易的。
“那個,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你怎么稱呼?”
少年撓了撓頭,嘿嘿一笑,“我叫劉磊,大家都叫我小石塊,阿姨你叫啥呀?”
阿-你-妹的姨呀!老娘有那么老嗎?
不能抓狂,要忍住,要忍住,我深深呼出一口氣,繼續我的和藹可親,“小弟弟你看我有那么老嗎?姐姐還沒結婚呢!不能叫阿姨。”
小石塊撓了撓頭,呵呵一笑,不知所措的道:“那姐姐你叫啥呀?”
“你叫我蘭姐好了”
“哦,蘭姐。”
叫完后,小石塊這少年又沉默不語了。
我心說這大山里的孩子就是成熟的晚,這要是放在天津,這么大的孩子早就被我這成熟美麗的御姐迷得神魂顛倒了,哪會這么沉悶!
好吧,我不自作多情了,問正事兒,“小石塊弟弟,姐姐問你個事兒。”
小石塊歪著頭看了我一眼,晃了一下手中的手電,道:“蘭姐你要問啥呀?”
“呃,這打更,是你們這里一直都有的風俗嗎?”
小石塊皺著眉,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不確定的道:“不知道呀!我小時候沒有的,從去年才開始有的。”
又是去年,和遷墳處于同一時期。
“那去年,發生啥大事兒了沒?”
“大事兒?”小石塊摸著自己的小下巴,思索了一會兒道:“遷墳,去年遷墳了。”
“還有呢?”
“還有就是鬧狐貍精呢!”
狐貍精?莫非小倩轉世了?寧采臣也在這個村?
我撲哧一樂,心說自己真能胡思亂想,隨即問道:“啥狐貍精啊?跟姐姐說說。”
隨著小石塊的講述,我聽到了一個荒誕無稽的傳聞。
事情大概要從一年前說起,先來介紹一下這個村子,這個村子名叫榆林村,是周圍村落里最富庶的村子,當然,方圓幾十里的中學也坐落在這里。
三年前,這里新建了一座中學,老舊的中學舊樓成為了離家遠又得上晚自習的初三學子的宿舍樓,十五六歲的孩子別的沒有,就是有那么一股子叛逆勁頭與什么都不怕的銳氣,所以,下了晚自習后,這群熊孩子總要找點樂子,來釋放一下自己心中的那股子憋悶勁兒,于是,學校周圍被這群熊孩子搞得雞飛狗跳的。
一年前,一群下了晚自習的熊孩子,因為夏天酷熱難耐,睡不著覺,背著執勤老師,偷偷跑出來尋求刺激。
他們買了冰啤酒和烤串,在學校后方的小樹林內光著膀子聚餐,這是他們歷來的玩樂方式,許是這喝酒吃烤串的玩樂方式玩得次數多了,失去了新鮮感,這不,有人提議,玩點兒更刺激的。
于是,他們提議,去村西頭的墳場玩拍照。
好吧,十五六歲正是一個人天不怕地不怕血氣方剛的年齡段,他們真敢大半夜的跑去墳場尋刺激!
一眾熊孩子跑到墳場后,發現周圍好多的墳墓都遷移了,但一些孤墳和老墳因為沒人打理與認領,被鏟車碾平后露出了駭人的骨頭,這群熊孩子其實也害怕,但沒有人認慫逃跑,認慫后,還怎么在同學面前抬頭?
于是,這群熊孩子開始打賭,誰拍的照片最恐怖,誰就可以在一個月內不用掏錢買啤酒烤串。
熊孩子們分散開始找素材,紛紛用手機拍下他們認為恐怖的圖片,什么骷髏大腿骨肋骨,紛紛用手機拍了下來。
直到一聲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墳場。
是的,一只扁毛畜生嚇壞了其中的一個熊孩子,這個熊孩子受到了其他同學的嘲笑,你丫的還大老爺們呢,被一條小狐貍嚇成這衰樣兒?
扁毛畜生都喜歡墳場這種陰氣足的地方,因為人類輕易不會踏足這里,打擾它們平靜的生活,這些扁毛畜生有很多類,比如黃鼬,比如刺猬,還比如,這只白毛狐貍。
被嚇一跳的熊孩子顯然有些惱怒,從小在山村長大的孩子沒少接觸這些扁毛畜生,如果不是大半夜的在墳場,他才不會被一條狐貍嚇得尖叫出聲。
于是,惱羞成怒的他,虐殺了那只白毛狐貍。
是的,我沒用錯詞,虐殺,踩踏、摔、砸、擰,甚至在白毛狐貍還沒斷氣時,活剝了白毛狐貍的皮。
虐殺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凄厲的狐貍哀嚎也整整持續了半個小時。
好事兒的另外熊孩子用手機拍攝了整個虐殺的現場,錄制成了視頻,視頻的最后畫面,停留在白毛狐貍的瞳孔上,那瀕臨死亡的瞳孔上,刻畫了太多太多的東西,有絕望有不甘有幽怨,但更多的是,憤恨。
據說看過這份視頻的人,都不敢在最后的畫面與白毛狐貍的瞳孔對視,那種極致的怨恨,仿佛直抵人心。
這幾個熊孩子將視頻傳播了出去,甚至上傳到了網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然,沒過多久,就被人淡忘了。
這只是幾個熊孩子的胡鬧,本沒什么大不了的,但卻給整個榆林村,帶來了災難。
白狐事件與遷墳事件都平息后,榆林村的村民開始迎接可怕的瘟疫肆虐。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起,村里的孩子,出現了奇怪的疾病—白眼病,整個瞳孔開始慢慢的退色至雪白,這不是傳統意義上的白內障,因為如果不是先天遺傳的白內障,小孩子得白內障的幾率是十分低的,而且還是這么多孩子同時得。
再到后來,更多的成年人也患上了白眼病。
縣里的醫院下派了很多的醫生,抽血化驗、驗尿和驗糞便,拍片子檢查病情,環保局的人也過來檢查周圍的環境污染,最后得出的結論是,不知名的寄生蟲導致。
這莫名其妙的寄生蟲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為何以及如何致病,以什么途徑傳播,所有的醫生專家,都沒有一個明確的定論,直到現在,還是一樁懸案。
而榆林村的村民,卻認為這是一場瘟疫,一場由幾個熊孩子虐殺白毛狐貍而引發的瘟疫。
在我國農村,村民普遍認為,扁毛畜生是有靈性的。
最著名的幾個扁毛畜生,如黃鼬、黑貓、狐貍和刺猬,都有它們詭異的鬼故事流傳,尤其是黃鼬和狐貍,那是黃大仙和狐貍精,很邪性的,萬萬不能招惹的。
于是就有了我白天所看到的“送瘟神”儀式,榆林村的村民,想通過送瘟神,送走白眼病。
而打更,也是另一種驅邪的方式,意在避免夜晚狐貍精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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