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陰森老宅
老宅窗布上的符咒隨著雨風東搖西擺著,似乎隨時都會被刮掉,艷紅色的篆文分外的刺目,我做了一個深呼吸,推開了老宅的木門。
吱呀——
說實話,這聲吱呀令我汗毛都豎了起來,土黃色的木門是由一根實心木支撐為轉軸的,上面貼著捉鬼門神的畫像,這種木門放在現在已經基本絕跡了。
老宅是由三間土坯屋組成,分為正屋、次屋和客廳,此刻我推開的,就是客廳的正門。
客廳內很暗,出奇的黑,似乎沒有窗戶,密不透風,我估計這里連電都斷了,也沒有找燈開關的必要性,索性拿出手電,四處打量起來。
之前說這里是客廳,顯然有些抬舉了它,這里被稱為廚房似乎更為合適。
靠近正屋方向有一座磚筑的灶臺,灶臺上撐著一口大鍋,墻角堆著一些干樹枝,靠近次屋方向放著一個碗櫥,里面擺放著幾個白瓷碗、筷子和茶壺等物品,房屋的擺設和建造方式并不稀奇,和我安徽老家的房子布局基本相似,屬于典型的農村房屋。
我用手電四周晃了晃,這里貼滿了符咒,這些血紅色的符篆似乎在告訴我這個不速來客,這里可是很邪門的,盡早滾蛋。
我把手電舉高,忽然間,我覺得我的腦袋撞到了什么東西,我的腦海中立刻呈現上一次夢中吊死鬼的腳尖碰到我的臉的恐怖場景,我哇的大叫一聲,腿立刻就軟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手腳冰涼,我穩了穩心神,睜開了閉著的眼睛,用手電晃了晃頭上方,我沒有看的勇氣,只能先看一看墻上的影子。
一個像木桶一樣的東西影子在墻上晃來晃去,我慢慢的扭動著脖子,卻看到一個吊籃在左搖右擺著,我長長呼出一口氣,搓了搓臉。
吊籃這個東西城市里生長的孩子基本沒有見過,是由竹丕編成的,早些年間農村的櫥柜基本是木制的,也沒有地板磚鋪地,一些老鼠磕壞了櫥柜,跑到櫥柜內偷吃食物,一些莊家人為了節約糧食,預防老鼠糟踐食物,制作了掛在半空的吊籃,盛放一些食物。
當然,吊籃還有另外一個功用,早些年間因為經濟問題,農村沒有冰箱,夏天放在碗櫥里的食物容易變質,鄉下人為了節約糧食,用吊籃盛放食物,通風良好,防止食物變質,可以說,吊籃這東西很好用,在我小的時候家家戶戶都有,但現在基本已經絕跡了,沒想到在這里還能碰到。
因為上次被嚇得夠嗆,這次我倒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我清了清嗓子,抽出口袋中的香煙,點燃了一根,我要緩解一下自己緊張的情緒。
我四周照了照,除了臉盆架、臉盆、搓衣板等生活用品外,這里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我推開了正屋的門,四周照了照,這里給我的感覺似乎并不怎么陰森恐怖。
老式的地式風扇,似乎常年沒有用了,自制的朱紅色衣柜,只有一米左右高,衣柜的上方擺放著一臺老式的黑白電視機,這些老式的家具令我有一種熟悉感,和我安徽老家的農村沒有什么區別。
墻上掛著幾幅山水畫,江南風味十足,電視機上方掛著**頭像,幾幅畫的中央還掛著一些黑白照片,我湊近看了看,基本是一些家庭照。
我努力地回想村長媳婦說過的話,她說這套老宅原本是老齊家的,齊長壽是縣太爺,我仔細地尋找了一下照片,沒有找到那個傳說當中的縣太爺,那時,應該還沒有相機吧!
第二個吊死的是齊巖,我仔細地看了看照片,有幾張照片是全家福,照片上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端坐在椅子上,男人的年齡似乎很大了,兩鬢已經花白,女子似乎很年輕,只有三十幾歲的模樣,男人和女人的身前站著一個小男孩,小男孩頭上梳著沖天辮,手里拿著一串冰糖葫蘆。
村長媳婦曾說過,齊巖在他六十高齡時才有了自己的孩子,依這張照片來看,如果村長媳婦沒說謊的話,這個男人,應該就是齊巖,這個小男孩,應該就是齊萬青。
還有幾張男人的單照,似乎是齊萬青年輕時候照的,說實話,單看相片,我覺得齊巖和齊萬青長得一點都不像。
有限的一個相框里,只有這么幾張照片,齊萬青中年之后的照片,一張都沒有。
咚——咚——咚……
我打了一個寒顫,手電猛地照到發出聲音的地方,原來是一座老式座鐘,座鐘的指針,指著十一點的方位。
我仔細地看著這座座鐘,總有一絲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就猶如上次我第一次看到這棟老宅時的感覺一樣,那次是因為村長媳婦提醒,我才意識到那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原來是老宅的朝向有問題,而這次呢?為什么這次莫名其妙的不對勁感覺卻是這么強烈,到底哪里不對勁呢?
這種莫名其妙的不對勁感來得快,去得也快,這么一愣神間,那種不對勁感覺卻憑空消失了!
我仔細地回想那種不對勁的感受,那種感覺,似乎是,座鐘有著一雙眼睛,它在盯著我!
對,就是被人注視的感覺,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很強烈。
轟隆——咔嚓——
兩聲驚雷驚得我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從脊椎骨往腦袋上竄涼氣,頭皮一陣的發麻,似乎,這里真的有些邪門。
我舍棄了座鐘,看起了別的地方,我怕看座鐘的時間長一點后,我會嚇得失去在這里繼續尋找線索的勇氣。
我將手電照在了土炕上,土炕是土坯混合沙土壘砌的,土坯混合沙土經水攪拌壘砌后,過火一熏,再自然晾干,就砌好了一方土炕,我安徽老家的土炕就是這樣打的,這倒是沒有什么稀奇,土炕的靠墻正上方有一個燈窯兒,農村有些年頭兒的老房子里基本都有燈窯兒的存在,在沒通電的年代里,燈窯兒是放煤油燈用的,農村迷信一些的家庭還會在燈窯兒內貼一張道士用黃裱紙畫的符劍,有驅邪的功效。
我仔細地看了看燈窯兒,燈窯兒里放著一尊彌勒佛的佛像,看質地應該是青銅的,不過以我的猜測,這八成是鍍銅的,如果這是純銅的,應該會值一些錢的,不會丟在這里沒人要。
整個正屋內的擺設只有這么多,我打著手電隨便的亂照著,總覺得這個屋內似乎還少了點兒什么,但我仔細地與我安徽老家的老宅比較了一下,這里又什么都不缺。
什么呢?到底這里缺少什么呢?
我看向窗外,忽然間,我知道這里缺什么了!
符篆,是的,符篆,從外面的窗布上,到客廳的墻上,到處貼滿了符篆,為什么這里會一張都沒有呢?難道正屋內“很干凈”,不需要符篆的張貼?
這太奇怪了,有些不符合常理,如果說這正屋“很干凈”,沒有貼符篆的必要,那么,正屋的窗布,就沒有貼符篆的必要了!
暮然間,我想起來了,我上次在老宅拍到上吊陰影的那個屋,是次屋!
想到這里,我舉著手電,向次屋的方向走去。
次屋的門上貼著捉鬼門神神荼和郁壘的畫像,門上方貼著密密麻麻的符篆,這些符咒好似張牙舞爪的紅色惡鬼,對著我不斷地咆哮,這里不能進,這里很邪性。
但是,如果我想再進一步揭開這個驚天秘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我不知道我殘存的勇氣還能支撐多久,但是在我的銳氣還沒有消耗殆盡前,我還是有走一遭的必要。
我想推開次屋的門,卻發現,門上上了一把鎖,我摸了一下鎖頭,用手捻了捻,全是灰塵,應該有很長時間沒有人碰過了。
這種種跡象表明,這個屋,似乎是被人為關閉了,應該是個大兇之地。
站在門前,我猶豫了,既然這里被加了把鎖,證實這里很詭異,如果因為我一時的好奇,打開了門,放出什么妖魔鬼怪,禍害到這里的鄉民就不好了。
但在我的世界觀里,根本就沒有什么妖魔鬼怪之屬,那些東西,只是封建迷信化的產物。
我從客廳抄起一把鐵锨,對著鎖頭猛地一砸,砰,門合頁被砸壞了。
我吞了口口水,右手握緊了鐵锨,左手拿著手電,做了一個深呼吸,一腳踹開了門。
媽呀——
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額頭的汗珠不斷地掉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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