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河北巨變 三
臨淄城北二十里處火龍谷大營。
“呸,該死的降兵!”一年輕的士卒,搖搖晃晃的身體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搖搖發昏的腦袋,眼神清晰一些后,看清來人后,嘴里嘟嘟囔囔的罵了一句。來人立即瞠目道:“你說什么?”接著,本來一次很小的事件,可是在偶然因素的作用下,演變成了一次軍中摩擦。
張遼聞訊后,急急忙忙的趕過來,可后來,幾乎全營的兵馬的兵馬都加入了這次的碰撞,張遼由于初到,威望不足,一時間竟然也沒有組織住。
羅通的這僅僅數千人的兵馬成分極為復雜,有先前的黃巾軍,有原來的郡國兵,還有冀州兵,由于當時休整時間少,彼此之間如果混編的話,會影響戰斗力。羅通本來打算就在這兩天趁這個時間整合他們,不想一次小小的口角之爭,變成了軍中械斗,而且幾乎所有羅通帶回來的成建制的部隊都參與了。這讓張遼頗感無奈,急急乘著事情還沒有鬧大時,急急派人通知了羅通。
待到羅通趕到時整個大營亂成了一鍋粥,羅通心中一緊。大喝道:“住手!”
鄰近的人一看到是羅通,不約而同的停下手,接著幾乎所有人順著看去,一人年輕武將緩緩踏步而來,所有人都讓出一條道,里面的倆個人還打的熱火朝天,根本沒有注意到周邊的狀況。羅通雙手抱懷,好整以暇的看著看著打的熱火朝天的兩人,兩人的拳頭就要打出去的時候,斜眼一瞟,頓時軟了下來。
羅通轉著看著兩人不語,轉圈看著。
驚得兩人一身虛汗,羅通笑道:“劉大,怎么不打了?”
“劉大,你不是挺厲害的嘛。聽說你曾經一個人在在重圍中將重要情報送回來,救了我們每一個人。”
劉大憨憨的撓了撓頭。
羅通頓了頓接著道:“齊老三,你曾經在敵陣中救了你們校尉,因而被看重,厲害呀。“說著,從一旁的士卒手中拿過槍劍塞給他們道:“打呀,怎么不打了。”
兩人站著,良久不敢動,也不敢接話。他們雖然跟著羅通的時間不算太長,但是并不陌生,也曾因為幾次違反軍法被處罰,知道軍中械斗的嚴重性。當時打的還沒有什么感覺,現在冷靜下想想,頓時驚得一身汗。
羅通看著二人道:“傳令,軍營所有人,一炷香時間內,所有人帶裝備校場集合。若是有誰遲到一時半刻,你們,哼……”羅通說完,率先離去。
半晌,眾人才反應過來。一炷香時間,校場集結。
校場,羅通抬頭看了看天,便讓士兵在那搭下的臺子上面接著弄了個不大的涼臺。一旁的張遼道:“將軍,你這是?”張遼也不太明白羅通這樣做的目的。懷疑的看著羅通的舉動以及目的,以前在軍營中遇到這樣的情況時,子興大哥的處理方式似乎與羅通不同。
不多時,大家緊趕慢趕的往校場集結。就在一炷香快燒完的時候,空缺處的位置越來越少,就在香上面的灰快掉下的時候,最后一個空位被填滿,來人小心翼翼的看了看羅通,慶幸的喘了一口氣。
一轉眼,時間過去了不少,太陽依舊。整個場上雖然有人暗暗罵著羅通,可誰也不敢表露出來。所有人都知道這應該是械斗的懲罰。
羅通看著場下的眾人,來回的在臺上踱步著,并沒有說過一個字。不知為何今日的太陽似乎和他們有點兒過不去,烤的大地炙熱。
“將軍,現在已是夏至,怕是軍士會有點熬不住,要不讓他們歇會吧。”張遼看著羅通將整整數千人暴在烈日下已經過了不少時間了。有些人已經在搖搖晃晃了。
羅通看了一眼張遼道:“文遠,這是我的軍營,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張遼按下心中的不滿,守在一邊。雖然他和高順那日因重傷昏迷被俘,醒來后聽聞高義已經為避免傷亡,答應了歸降。而且后來,劉備對他們也不錯。可是,對于羅通一直抱著懷疑的態度。現在,雖然作為羅通的副將,但是羅通不和常理的舉動,讓他不是很理解與贊同。
接著,一會兒,幾個受不了的大漢,怒道:“有你這么欺負人的嗎?大不了老子不干了。”說著,狠狠的將手中的刀槍摔在地上,轉身準備離去。
羅通不語,沉默的看著他們轉身,抬頭看了看天,看了看人群,此刻走了已有近千人。
羅通微微一笑道:“你們很好,不錯。”接著,不遠處的的幾輛馬車趕了過來,只見車上放的全是木干,腰圍數尺的枝干。
羅通緩緩的走了下來道:“我很高興有這么多的人可以堅持下來。我知道大家相信我,我羅通既然有本事將你們帶出去。我也要盡全力帶你們回來。從今天開始,我會教大家一些真本事。”
剛才一些走出去的人,此刻一聽,也都默默的往回趕,站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羅通轉過身道:“文遠,將剛才主動退出的人全部重新編營,由你暫時統領。”
羅通走下臺階,從中間一列走過去,順便輕輕整理士兵的衣冠,腰帶,衣襟,兜鍪。緩緩的走過去道:“你們要明白,在戰爭中你所能依靠的,你唯一能信任的,只有你身旁和身邊的人。所以,你能活到現在,你要感謝他們。”
停了停,看著眾人道:“作為你們今天械斗的懲罰,現在以伍長帶頭,將這些圓木抱著跑,繞大營五圈,最后一個支隊伍,給第一名的隊伍主動洗衣服十天。”說著,看著這些士兵的反應,將他們的疑惑,有些惱怒,不甘,不敢看在眼里。
“主公,田大人,這便是羅通將軍對械斗的處罰。”張遼低著頭,拱手對著劉備和田豐說著今日在場上的所見所得,卻不發表自己的偏見來誤導別人的看法。
劉備呵呵一笑,對田豐道:“元皓,你看這子凡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
“子凡行事向來出人意表,不知這次他又會帶給我們怎樣的驚奇。”田豐想了想道:“主公,不若任由子凡去做吧,不管如何,我們只要看到結果就行。既然他決定將那些怎么處理就隨他吧。不過那走掉的千余人子凡是怎么處理的?”
“田大人,羅將軍讓我先暫時將這些人混合在一起,暫時由末將統領。”劉備點點頭。隨即揮了揮手,張遼躬身退了出去。
“現在,青州短時間內并無戰事,而且八衛自上一戰后,編制并不完整。子凡善于練兵,我原本想先借他的手將八衛補齊,但是如今他這樣,我倒有點擔心了。”
“主公是在擔心,子凡對械斗者不嚴加處罰,擔心會影響軍心?”田豐問道。
劉備聞言看了看田豐,良久,嘆口氣。
“我倒覺得不會,子凡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偷偷地去看一下?”劉備聞言,先是搖搖頭,可隨即眼前一亮。
又是夜晚,羅通將軍中的事情安置妥當,便立即趕回了臨淄城。
“夫君,你今天的走的很匆忙的樣子,出什么事了?”蔡琰順手接過羅通的劍,隨手掛在架子上,羅通伸手摸了摸蔡琰的脈搏。隨即扶著蔡琰躺在床上,別了別蔡琰有些亂的頭發。
“沒事,能有什么事,他們在戰場上都打不過你夫君我,更何況現在是我們的地盤上。”羅通出言安慰道。
羅通有些疲累的甩了甩頭,順著蔡琰道:“琰兒,給我壓壓頭吧,那天你壓的我好舒服。”
蔡琰聞言,心疼的看了一眼自家夫君,順手搭在太陽穴上,輕輕地揉著。而心里默默的想著羅經夫婦說的另一件事。
當那天蔡琰看到老夫人身旁的那個女人,自己也卻實驚訝了一番,但是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很靈很靈的,尤其是在關于愛情。再后來……
“琰兒,你有身子,什么都不是很方便。這位姑娘叫喬瑩,是從南方和我們一起來的,可以信任,你就暫時先什么都不要想,家中的一切暫時先交給她打理吧。”蔡琰自是明白這句話的潛在含義。
可羅通心里一直只有蔡琰一個人,羅家父母也曾暗示過羅通,但是被羅通裝傻糊弄了過去。在羅通心里,并不適應這個年代的男女關系。可是,羅家父母自然也不想辜負老友的恩情,既然應承了,那就要做到。蔡琰雖然心里不愿意,不想。但是,她也不想讓長輩難做。所以,便有了羅通那日。
揉著揉著,蔡琰經不住想起小時候娘親唱的那首歌,羅通竟然漸漸的抬了抬重重的眼皮,象征性的掙扎的眨了眨,睡了過去。
蔡琰見狀,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嘴角露出淺笑,喃喃道:“孩子啊,你看,你爹爹多像個孩子。”
幽州遼東。
“啪”的一聲,一中年大漢,將手中的書簡狠狠的摔在地上,對著跪在地上的中年漢子狠狠道:“這就是你們深入饒樂水的結果?”隨即叫道:“秦風。”
門口一黑衣勁服的男子走了進來道:“參見將軍。”
中年漢子說道:“告訴他。”
“丘力居想必不會和我們合作了。”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中年人道:“丘力居已經答應袁紹的和親請求,而和連也取得了自己夢寐以求的鹽和糧食。”
“可是,那和連可是一直在鮮卑王庭啊。”
“不,那只是煙幕,和連此時怕是已經與袁紹的使者商議完畢了,已經談好了瓜分幽州的條件,而遼東也在條件之內。”
中年漢子拍著案桌狠狠道:“袁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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