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廣川城中,所有將領齊聚一堂。左邊是關靖,嚴綱,趙云等人;右邊是羅通,田疇,太史慈,王戰,魏勇,范龍,趙杰等人。公孫瓚坐于主位,“咳咳”的聲音間隔不斷,眾人擔憂的看了一眼。關靖見狀,深知公孫瓚的他隨即起身道:“主公,據斥候來報,赫連樹與午時時拔營北去,看樣子是回鮮卑王庭;而丘力居見鮮卑已去,匈奴已沒,再加上遼西護烏桓校尉鮮于輔,幽州中郎將閻柔,兵曹牽招,校尉鮮于銀舉兵,為防萬一,現業已返回。”
公孫瓚點點頭,說道:“那目前就是說,、此次會戰結束了,是以我被圍廣川一個多月的,先后付出了三萬大軍的傷亡……”
“將軍無需如此,據我方情報,此次將軍被圍,幽州巨變,全是由冀州袁紹在幕后操控的。”羅通打斷公孫瓚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關靖等人相互望望。
“羅將軍,此事是真的?”關靖抱著一副怎么可能的樣子。
“三個月前,州牧劉虞收了一個名叫鐵托的軍師,此人能言善斷,足智多謀,而且還有和劉州牧一樣的性情,深得太守的信任。可是,事實上,此人是烏桓丘力居的得力干將,化名為鐵托,在取得劉州牧的信任之后,一步步架空州牧府,逼州牧與袁紹,鮮卑,烏桓聯合,預置將軍于死地,可后來,袁紹秘密派遣許攸許子遠潛伏幽州,想要讓鐵托投靠袁紹,這樣袁紹就可以有接管幽州的理由了。可是,鐵托拒絕了。于是許攸暗中收買鐵托衛隊鐵甲衛士的首領,于是暗殺了鐵托。之后便以州牧之名宣布田,閻,牽等人為幽州叛逆,派人四處捉拿,一舉逼反了護烏桓校尉鮮于輔,而且袁紹為確保萬全,已于不久前下令屯兵河間的鞠義率兵三萬前往薊城接應。。”羅通似乎還嫌事不夠大,索性將這次的事件一并拋出。震得眾人不亞于一場超級地震,而嚴綱什么時候茶杯翻倒都不知道。前面的是羅通和田疇一起推出來的,而后面則是進攻前,田疇前往鮮于輔府上與閻柔等人見過一面,后來便一起和羅通整理出了這場事件。一開始只是為了‘坑’幽州,鼓動劉虞對公孫瓚下手,引起幽州混亂,他們好亂中取利;后來他以中間人聯合袁紹,劉虞,鮮卑,烏桓四大勢力,一起準備覆滅公孫瓚。
良久,眾人回過神來,公孫瓚沈著臉,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桌面上的牛皮地圖,不發一言。氣氛越發的詭異了!
午時剛過不久,羅通緩步慢行,圍著大營一邊轉著,一邊思考著:張浩,甄來兩人率領的另一部分想必也開始了吧!只是,目前水寨只能靠一些小船來維持,造船技術大都在南方,看來,必須要在最初的計劃上做一些變動了。
羅通原本給劉備的計劃是:聯合公孫,共抗袁紹。先平河北,后定西垂,再與曹操決戰,一戰定中原。也就是說暫時對南邊以戰略防守為主。只是后來甄來的一些發現,讓他將后來的一些事提前提上日程,那就是說,對南邊不能一味采取守勢,必要時可在曹操之前,搶占徐州,從而獲得大型造船技術。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那個女人的帳前。卻才猶豫了一下要不要進去,忽然,帳簾掀起,從里面傳來她的聲音。“將軍久駐,何不進來一敘,讓蔡琰感謝將軍的救命之恩。”
羅通聽著三分感謝,七分疏離的話語,心中一頓,說道:“不過舉手之勞,然不知姑娘何故會在匈奴大營?”
蔡琰聞言,撫琴的手一慢,心中一嘆。“我本嫁與河東衛家,但是一年后,丈夫病逝,婆家的人皆說是我克死了他,我一怒之下便回了老家。可是,戰亂頻發,難得凈土,呼廚泉率領五千士兵名為助戰,實為劫掠。我不辛被劫至受降城。我本以為,此生怕是難以回去了……”說著說著,心中泛起一股無助,一陣心酸。眼淚漸漸溢出眼眶。當那個帶隊的小頭領殺了福伯,在自己的面前,看著家人一個一個倒下去,還有他們將自己綁上馬背,自己真的覺得天塌了。后來,在受降城,綠兒為保護自己,代替自己做了自己要做的事,每一位女俘虜都會做的事……
羅通聽著,心中也涌出一些無奈,自己的身體對往事的記憶是深刻的,父母的生死,滿城的尸體,人性的丑惡真實的叩擊著來自后世的靈魂,也是一顆定時炸彈,深深的埋在羅通的心中,心中對嗜殺的欲望,每當戰陣之時,都會蜂蛹而出,讓羅通差點控制不住自己。讓自己本性越來越遠,深深的影響著自己的心。只是萬物相生相克,音律仿佛可以克制自己體內的欲望。所以,幾乎是想也不想:“蔡姑娘,你能經常彈琴給我聽嗎?”
蔡琰聞言愕然,望著羅通,原本以為是不是又回到了匈奴大營,只是抬頭望著羅通雙眼有一絲淡淡的請求。讓她既好奇又有些不忍。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不知將軍能否告知現在董卓是什么情況?董卓有沒有死?”
身為蔡邕的女兒,如何不知道現在已經投靠了董卓的父親是保皇派士林的叛徒,如果董卓還活著,那么父親暫時也就平安;可是如果……想到這兒,她已然不想再想下去了。
羅通雖然好奇,但還是道:“雖然,董軍內部不穩,但董卓暫時無恙。”蔡琰聞言,松了口氣。兩人交談了一會兒,蔡琰剛剛逃離狼窩,身心遭受巨創的她還是覺得有些累,羅通見狀便起身告辭,待剛要掀簾離開時,羅通提醒道:“姑娘準備一下,一個時辰后我們會出發。”
十月二十六日,這場持續了一個多月的大戰,落下帷幕。鮮卑由于內亂,且沒有糧草供應,先后選擇退兵;烏桓在羅通破匈奴的威懾加上鮮卑退兵,鮮于輔與遼西舉事,恐獨木難支,又久久收不到鐵托的情報,故退回遼西。
二十七日清晨,易京城墻遙遙在望。公孫瓚略顯貪婪的吮吸一口清晨的空氣。感嘆道:“丈夫出征意氣重,去時容易歸時難。出征時五萬大軍,現在回來的僅僅數千之眾。倒是我有些對不起北平的父老鄉親了。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師尊說我‘剛過易折,難得長久’,終于明白什么是‘萬骨枯’了。”
公孫瓚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說完這些話之后,有些沉悶。獨自一個人,騎著馬,待要進入易京城時,只見一青年黑甲將軍疾步走上前來,跪下失聲道:“哥哥!”公孫瓚抬頭一看,卻是公孫越,棄鞍下馬,扶起公孫越,沒有說什么,只是很用力的拍打著對方的肩膀。剛剛入城,原本熱鬧的都市,此時人們都靜靜立在兩旁,默默地注視著。一些有親人在部隊的人們四處張望,仔細的看著隊伍中的每一個人。默默地找著自己的丈夫,父親,兄弟……
“大哥,盧龍失守后,先后逃回來的的兄弟有近一萬人,然后,為避免我軍在今后的戰爭中處于劣勢,我私自用府庫招募了三萬大軍,現在已經訓練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只是,我私自招募部隊,沒有經過你的允許……”一進太守府大廳,公孫越迫不及待的跪在大廳中央才開口。
公孫瓚打斷了公孫越的話,“我在走的時候,既然任命你主持北平的大小事務,就不會現在秋后算賬,再者右北平處于邊塞,隨時可能爆發戰爭。再說,也怪我輕敵,主力傾巢而出,最后卻落得慘敗而歸,我不怪你。”頓了頓,接著道:“大家說說,現在該怎么辦吧。”
關靖作為公孫瓚的得力助手,自然當仁不讓的第一個說道:“現在幽州,薊城怕是已被許攸掌控,而且袁紹的三萬大軍已近涿郡,預計不到五日,便可抵達薊城和許攸匯合,到時候,幽州怕是再也沒有我們的立足之處了。所以,不能讓鞠義和許攸會和。”
“不錯,遼東的公孫康七年前上任太守,現在也頗有勢力,上次之所以沒有攻我們,是在忙著收復樂浪。三韓分開的話不足為懼,只是當三股力量合在一起的時候,還是不容小視。”公孫越補充道。
“還有鮮于輔等人,他們是劉州牧的心腹,也是我們入主幽州最大的障礙。”嚴綱道。
“可是,現在我軍的主要任務不是驅逐袁軍嗎?”趙云此次會戰結束后,因功升任武威校尉,負責統領白馬義從。
公孫瓚不發一言,靜靜地在主座上聽著,也在心中謀劃著。現在幽州局勢不穩,鞠義來者不善,而羅通及其麾下的三千健卒是一個大助力,不能現在就放其歸去,尤其是羅通與那個雙戟小將,武藝不輸于子龍,且熟知戰陣。
此時,關靖也進言道:“主公,羅通將軍今早請辭,主公當以目前幽州局勢不穩,以劉備同門之誼留下他,看看能否籠絡,進則可以助主公收復其人,退則可以加強與劉備的聯系,聯劉抗袁。”頓了頓,看了一眼公孫瓚的臉色,接著道:“此次,我軍大敗,主力盡失,實力不比以前,現在劉軍被壓制,無法有大的作為,最好先是留下羅通。”
公孫瓚聞言,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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