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懷疑,她有問題
人常說:女人心,海底針。
盛安顏覺得,這句話應(yīng)該叫,宗政瀲的心,海底針。
不,海底針好歹還有個針,他的心簡直就是海洋里的一滴水,你永遠捉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他那腦袋里在想什么。
摸著還有些疼的嘴角,她坐在地上,看著那錦織的墨袍在她眼前消失不見,腦袋里怎么也想不通,他這么做的意義是什么?
懲罰她?
那這懲罰也實在太過特別了。
宗政瀲一走,月芽兒和月萱就連忙跑進屋里,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王妃,您沒事兒吧?王爺他……沒有對你怎么樣吧?”月芽兒仔仔細細地將盛安顏從下到上、從里到外檢查了一遍,生怕她少了根汗毛。
月萱的目光卻徑直地落在盛安顏的嘴角,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又瞬間松開。
盛安顏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有微微的血腥味,看樣子被宗政瀲咬破了個口子。
月芽兒緊張地道:“都出血了,要不要緊?怎么會傷著這兒的?王妃你等著,我去取藥箱。”
“行了,一個小口子,兩天就能好!笔差仈[了擺手,直接轉(zhuǎn)身,進屋。
月萱見月芽兒絮絮叨叨地好似停不下來,對她道:“王妃好像喝酒了,你去給她熬碗醒酒湯吧!
“哎!”月芽兒應(yīng)了一聲,立馬就跑了出去。
月萱隨即也進了屋里,替盛安顏從衣柜里取出替換的衣物。
平日里伺候更衣這些事都是月芽兒做的,月萱來做這些,盛安顏總覺得有些別扭。
“我自己換就好!
她接過衣物,自己給自己換上。
月萱站在一旁看著她,突地開了口,淡淡地說:“爺?shù)攘四阋惶臁!?br />
盛安顏低著頭,悶悶地回道:“我知道。”
這件事他們跟她說了不下三遍了。
月萱瞥了她一眼:“當我跟爺說你不見了的時候,他的表情一下子沉了下去,立馬下令出動整個上京的影衛(wèi)找你。”
盛安顏換衣服的動作停頓片刻,少頃,她還是道了句:“我知道!
從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她知道那么多辛密的事,每一件說出去都能引起軒然大波,宗政瀲不可能放她走。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嗎?”月萱冷著眼冷著臉,“你知道今天和你把酒言歡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那個鄭幽?
盛安顏這會兒就是再蠢,也對那人心生警惕了。
每個人提起他的時候都一臉忌諱莫深的模樣,顯然他不是像他所說只是一個商人那么簡單。
就是宗政瀲提到他,那表情也有些耐人尋味。
這種暗藏未知危險的人,她以前是不知道,F(xiàn)在知道了,自然是有多遠離多遠。
畢竟生命誠可貴,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小命,莫名其妙地又丟了。
“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見他了。”
而且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件,估計她再想溜出靖王府,不會那么容易了。
事實證明她想的是對的,宗政瀲雖然沒怎么發(fā)落她,但是卻把影八派到了她的身邊,一天十二個時辰地看管她。
她倒是不排斥他,一來有個厲害的跟班也挺不錯,二來,影衛(wèi)做到他這份上,隨便一個閃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不會在你眼前招煩。
閑時沒事兒了,她還會叫他出來嘮嘮嗑,不過大多是她在講他在聽罷了。
這日子,好像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藏住了暗底的暗濤洶涌。
百花苑里。
紅葉斜斜靠在軟榻之上,一張冷艷的臉掩藏在兩縷垂落的秀發(fā)之中,眼瞼低垂,一聲冷笑:“我早就說過她有問題,你們還不信。若是她真夠清白,那為何查不到她的身份信息?若是她真夠無辜,橙影又怎會對她痛下殺手?若她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那為何會這么巧,偏偏在泰和古董行和五爺遇上?而這次,她這邊避開眾人跑出王府,那邊五爺就甩開青山跑去與她見面。那兩個人在醉香坊待了一日,會只是喝酒聊天那么簡單?”
“紅葉!”青山難得沒有臉上掛笑,沉著面孔低斥一聲,“注意你的身份!”
紅葉地抬眼掃了青山一眼,唇邊譏誚更濃:“怎么?還不讓我說了?你認她作王妃,我可沒認。她那種滿腹詭計心思的人,誰知道她來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紅葉!币恢痹谝慌蕴幚砉牡淖谡䴙嚱K究是抬起頭來,語氣平淡地道,“如果你覺得青山說沒有什么威懾力,那本王再說一遍,注意你的身份!
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雖如平常,卻總有一股高位者的威壓四溢,只讓人神色一凝,不怒自威。
紅葉對上那雙幽深如淵潭的褐眸,想辯駁,卻到底小著聲音應(yīng)道:“是!
宗政瀲將手中公文扔在桌上,后背一仰,靠在椅背上,抬眼看向紅葉:“你好像有些不太服氣?”
紅葉本就藏著滿肚子的氣,聽見宗政瀲這么問,他也大著膽子全說了出來:“是。我是不服氣。那樣的女子,壓根兒就配不上爺!她也不配當這靖王妃!”
宗政瀲神情不變,反問他:“那你覺得誰配呢?”
紅葉一愕,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宗政瀲道:“你不說,本王替你說好了。你是不是覺得除了若依,這世上就在沒有人能配得上本王?”
紅葉喉嚨動了動,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宗政瀲眸子一寒,冷聲道:“我想你大概是忘了,我才是這靖王府的主子,誰配當靖王妃,是由我說了算!”
而不是,由你。
最后一句話,宗政瀲沒有說出口,紅葉卻能明白這一字一字的含義。
他連忙起身單膝跪地,垂著頭道:“是紅葉僭越了。”
宗政瀲目光淡淡地落在他的身上:“既然知道自己僭越了,就好好地反省吧,本王不想再從你嘴里聽到那些話。”
說著,直接起身,拂袖離去。
青山看著紅葉,有些生氣也有些無奈:“我看是爺對你太縱容了,才讓你越發(fā)不知天高地厚起來。那王妃是咱們爺?shù)耐蹂,是非錯對自有咱們爺去決斷。你不能因為私人感情,就對王妃千萬個不順眼。爺從邊境歸來就已封了刀,你可別逼得爺出手。”
紅葉拍拍衣袍起了身,瞥了青山一眼:“你敢說,你從來沒有懷疑過她?”
青山一愕,頓時語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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