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完熱乎乎的辣味面，整個人都精神了。

　　兩人繼續沿街逛逛。

　　“這里好多書店啊。”趙默拉他進了家最不起眼的小店。

　　一般這種書店雜書最多了。

　　沒想到這里是個女老板，年紀三十上下，人胖胖的看起來蠻憨厚，她本躺靠椅上看著書，剛抬頭竟看到進來這么一人物，眼睛都直了。

　　趙默知道自己的這雙臉是男女老少通殺，一路走來受到不少注目禮，不過這老板表現的太明顯了吧。

　　“呵呵，我們能自己隨便看看嗎。”

　　老板瞪大眼睛點點頭，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書，再抬頭時已經是激動的滿臉通紅。

　　這書店有兩個小隔間，這邊是一排排的書，另外一邊就是賣些筆墨字畫什么的。

　　“我去挑幾只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想買的書。”

　　趙默點點頭，開始一排排的看，沒找到什么有趣的奇人志怪小說，轉著又轉回老板坐著的地方。

　　沒想到老板還是那樣的眼神看著她，趙默有些納悶，這眼神中似乎含著些什么別的意味。

　　趙默輕咳：“老板，你這么看我讓我真有些心里發毛了，我是哪里不對了嗎？”

　　老板娘臉又一紅，有些遲疑道：“這么公子的模樣…竟和我書中的人像如此相像，剛一見到公子，以為公子你是從我書中走出來的人，我著實有些嚇到了。”

　　“哦？有這么像，能否借我一看。”

　　老板娘往四周一看，這才靠近遞給她看。

　　趙默這一看幾乎倒吸一口氣，下意識干凈看向另一間屋子。

　　趙默這么驚訝倒不是因為有多像，頂多五六分相似罷了，只不過…

　　這個是春宮圖吧！

　　趙默早發現這個時代民風較為開放，沒想到有這么開放，這天還沒黑，這大開門做生意的，竟大咧咧的坐這看這種書。

　　趙默上下打量了老板一眼，低頭悄悄問道：“這種書還有沒有別的。”不要說，這畫工確實不錯，人物外表養眼，表情生動…這么小本的書，畫的如此精細也算難為了。趙默以前有個女高中同桌，長得小巧，內心卻十分強大，愛好看各種露骨清涼的圖冊，也有些古色古香的盜版春宮圖，趙默看過幾次，的確很…反正是各種姿勢都有，只是大多里面人物表情模糊，毫無身材可言，長得個個像日本武道士一樣。后來女同桌干脆愛好其男男藝術，趙默對那種實在不敢興趣，香艷的圖冊也就沒的看了。

　　老板用欣賞的眼神看了眼趙默，然后回身移開躺椅，從后面托出個大箱子來，打開全是這類書。

　　趙默翻翻，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挑了本小的塞衣服里，看著老板，伸出兩個手指頭。

　　趙默根據餅子的價換算一下，二十個錢幣應該夠了。

　　老板搖搖頭，兩手比出個十來。

　　100個，這么貴。

　　見趙默有些猶豫，老板說道：“十個錢很實在了，看你有緣，再送你一本。”

　　趙默迅速笑開了臉，樂呵呵的又挑了本塞好。

　　想想又從后頭拿了本大大的什么什么志的書放懷里掩飾。

　　“加上這個，待會里面那人付錢。”

　　老板用一副欣賞的眼神看她，微笑，點頭。

　　陳蒨出來時看著她懷里的書還有些不置信的看她。

　　“我最喜歡看歷史書籍了。”

　　“這是兵法謀略書。”

　　“一樣一樣啦。”

　　路上，陳蒨要幫她拿著書，趙默趕緊推辭。

　　“你都自己這么多了，我自己抱著就行。”

　　回去的路不是剛剛來的那條街，路過一座座的小院，矮矮的圍墻幾乎能看到里面院子的陳設。

　　陳蒨一直留意著她的眼神，突然騰出一只手牽著她的左手。

　　“如果以后我們住在這里，吃完飯就牽著手散散步多好。”

　　趙默想象一下那畫面，嘴角不經意就笑了起來。

　　“不過大人啊，我們現在兩人都是男人的樣子，你這樣牽著我不合適吧。”趙默怕有人看到，想抽出手來。兩人在一起這一個多月以來，摟樓抱抱接吻什么的都習慣了，不對這么正大光明的牽手還是頭一回，趙默竟有些緊張。

　　“這里沒人看到的。”陳蒨站定，“不是說好沒人時不叫我大人嗎？”“陳蒨陳蒨陳蒨陳蒨…我叫死你。”

　　陳蒨一下子大笑起來，扯扯她的臉頰，輕輕的抱住她：“終有一天，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我能光明真大的牽著你，帶你四處走走。”

　　趙默談過戀愛，每段都是盡量的去認真，可是沒有一次去想到未來，未來會和某某人在一起，會怎樣怎樣。然道現在在一起了就要一輩子嗎？趙默沒去想過。和他在一起這段時間，很平淡，卻也很幸福，第一次想過，要和這個人走一輩子。

　　他的溫柔，他的細心，他的可愛，為什么沒早點發現呢？

　　“每次想到，我就覺得很幸福，阿蠻，你說，我是不是想的有些太早了？”

　　“在等一段時間，等這段時期戰亂平了，我就離開軍營，你就準備好房子把我藏起來吧。”趙默半是戲謔半是認真。

　　“吱…唔…”旁邊的院門突然被人從里面打開。

　　趙默趕緊牽著陳蒨往前跑。

　　肯定全被偷聽到了，太丟人了。

　　軍營里大人們開會的周期越來越短，時間越來越長，趙默樂得窩在床上，一本小書已經看完了，趙默手里拿的第二本也已經看了一半。

　　上面的畫面雖大膽露骨，但鑒于技術問題，趙默看得并不是很明白，有時光看圖根本不知道里面人物在干什么，旁邊文字寫的有些晦澀，趙默每每看完一段，要在腦中斟酌一下字里行間的意思方才明白，那時已是臉上已經是布滿興奮、害羞之色。

　　半夜，趙默出虛汗，有些熱，迷糊糊的就醒了。看到陳蒨背對著她坐在床邊，趙默緩緩坐起身，想從后面饒他癢。看著他的后腦袋，兩只手慢慢伸過去。

　　不對啊…他耳朵怎么這么紅，還有側臉？

　　趙默干脆環住他肩，“嘿，你干嘛呢？”

　　趙默這才發現他手里拿著本書，更應該說是本畫冊。

　　她的春宮圖！

　　趙默想去死，看著他側過來距自己三厘米遠紅的快滴血的臉。

　　趙默真的想去死。

　　“我…我剛翻開的。”

　　事實上他都翻看了好幾頁了，他回來時趙默已經睡著了，他想給她蓋好被子，看她的書還反蓋在枕頭邊，他翻過來想合上，就這么輕輕的一撇，看到里面竟有人物像，竟是衣裳半攏。

　　這一男一女的在干什么，他真是看不明白，干脆坐在一旁細看起來。

　　等翻到下一頁，看到一男一女干脆□□幾乎交疊的躺在床上，并且左上方配了一句晦澀的解說時，陳蒨頓悟了。

　　他立即看了眼熟睡的趙默，心跳驟然加快，可仍是被手上的東西吸引了，接過，這一頁又一頁。

　　其實這不能怪他，他從小就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看什么書，做什么事，說什么話都有人給他規定好，每天滿滿的安排讓他沒有休息時間，少時幾乎沒有玩伴，成年了每天還要向家里報備行程，他后來養成了一副性情冷淡的性格，雖然表面上是溫和謙禮，可他有多冷漠他自己才明白。當了官之后，少不了一些應酬，可風月場上的事他一律不參與，不想，也是不屑。他沒有好奇，從沒耳濡目染，也就什么都不懂。

　　過去的他是驕傲的，可他遇見了趙默，當他開始對她動心時他才越發覺得自己的卑微，他太渴求她的回應了。

　　遇見了趙默，陳蒨的青春期的萌動才開始了，不是他晚熟，只怪他沒能早點遇見她。

　　聽著他明顯加重的呼吸，還有他那微紅卻亮的出奇的眼睛，趙默心里大嘆。

　　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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