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吃飯。”

　　趙默用筷子不斷堵了他的筷子，就是不讓他吃飯，“你說啊你，你怎么就認定我是個女的，你別胡說，我哪里想娘們了，你…”趙默眼珠子一轉：“你你你不會看到什么了。”她下意識握緊前襟。

　　“就你現在這行為已經充分證明了。”陳蒨放下筷子，“你必須走。”

　　“真的沒有轉圜余地？”

　　陳蒨乘機拾起筷子夾了一筷子菜。

　　趙默瞇眼，突然有展眉一笑：“哎呀，大人光吃素可不行，來來，肉，這是肉，來吃。”連續夾了幾塊肉給他。

　　陳蒨也沒客氣，夾來就吃。

　　趙默看著他吃的這么歡，撇撇嘴，平時看他不怎么吃肉還以為是不愛吃。

　　陳蒨貌似吃的很舒暢的樣子，趙默在他要吃完的時候趕緊又問了一遍：“真的真的沒有轉圜余地。”

　　“沒有。”說完碗筷一撂，走了。

　　在趙默憤怒的眼神中陳蒨又搖回來，把剛用過的碗筷收拾收拾端出去了。

　　“切。”趙默看了眼桌上，“我的筷子呢！！！陳蒨你妹。”

　　后廚吃飯的小兵們遠遠的聽到這一喊聲，你看我我看你，大家然后會心一笑。

　　這么晚了，大人的妹妹又來了。

　　趙默吃完飯氣沖沖回帳篷，看著陳蒨在，故意翻箱倒柜，把東西弄亂一片。

　　其間陳蒨不發一聲，只是看著她胡鬧。

　　趙默最后往床上一坐：“反正我就是不走，有本事把我橫著抬回家。”

　　“這方法不錯。”

　　趙默臥倒，把腦袋塞被子，裝可憐道：“都明知道我是個女孩子了還欺負我，可憐啊，小小年紀一個人孤苦憐仃在外，都沒一個人照顧我幫助我…”

　　“你不是還有一個表哥在這。”

　　“陳蒨！”

　　陳蒨楞了一下，她一直大人大人的叫著，今天這是第二次叫他名字了。

　　趙默一骨碌爬起來，“你在讓我走，我…我明天就把我身份爆出去，跟大家說我們孤男寡女天天睡一起，我早就是你的人，不，其實你就是看我貌美如花，故意把我一個女孩子家家弄軍營里來，我不毀你一身清白我不叫趙默。”

　　陳蒨嘴角止不住的抽了兩抽，這到底是悔誰清白，嘆了口氣：“你就這么想留在這里。”

　　趙默一聽他語氣覺得有戲，趕緊跑他書案前站著，目光真誠：“是，非常想。”

　　“其實，你要留在這也不是不可以。”

　　趙默蹲下趕緊握住他的手臂，一手邊拍著：“大人您說的太對了。”

　　“不過。”陳蒨被她握著有些不自然：“你需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想要留下來，不要說你是為了當兵上戰場殺敵。”

　　“哎呀，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不過，我現在當您的貼身侍衛也很樂意的，在我心中保護你就和保護我們江山是一樣的。大人你昨兒不是還夸我把你保護的好嗎，要是我不在了，大人你的安全問題，堪憂啊！”

　　陳蒨看著她手舞足蹈的說完，沒有任何表情，也不說話。

　　趙默被他晶亮的眼睛看得漸漸不自在，笑的不太自然了。

　　“你是想留在這等…等宇文彥。”不是疑問，是肯定。

　　“沒有，我…我只是。”她低下頭，沒有看見他眼里閃過的哀色，“我只是想親口問問他，為什么…”

　　“為什么他要欺騙你？為什么他要那么做？為什么他隱藏了那么大的勢力？為什么他能重新被重用？”

　　趙默一下子癱軟在地：“你也騙我，原來你什么都知道。”趙默死死的低著頭，咬住嘴巴不再言語。

　　陳蒨輕輕的搖了她一下：“你起來罷。”

　　趙默一動不動。

　　“在你心里他就那么重要，所以你才那么傷心。”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她這個樣子了。

　　他俯身把她拉起來，可看見她滿臉的淚一下子又慌了起來，忙拿著袖子給她擦眼淚，每擦一下心里好像被揪了一下。

　　他過去沒歡喜過什么人，不懂如何討人開心，只想著對對方好，即使對方不知道，他清楚地是，對面自己第一次喜歡上的人喜歡的，卻是他人。

　　“你一哭我不知怎么辦才好了。”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但就是不愿她在自己面前哭得那么傷心，她這個人，斷手斷腳的痛都沒見她哭過。

　　“你騙我，你們都覺著我好騙是嗎。”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再也不會了。”陳蒨把她抱在懷里，讓她頭靠著自己肩上，“你要是憋不住你就繼續哭吧。”

　　趙默真就又哭了起來：“你騙我。”

　　聲音竟是軟軟蠕蠕的，聽的陳蒨有一陣愧疚：“是我做錯了。”

　　趙默接下來就一直重復這句，陳蒨一下沒一下的認錯。

　　趙默睡著前最后嘟囔著：“你還趕我走。”撒嬌意味十足。

　　“再也不敢了，不趕了。”

　　趙默安心睡死過去。

　　第二天趙默早醒了，躲在被窩里回憶昨晚之事，敲敲腦袋，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突然靈光一閃，大人答應自己留下了！

　　哈！

　　趙默得意忘形的咧嘴坐起來，和正在穿襪子的某人正好四目相對。

　　趙默一下子覺得不好意思起來，她好像還記得昨天兩人還摟摟抱抱了，雖然吧大家都不是故意的。

　　趙默低頭對手指。

　　陳蒨別過臉輕咳了一下，轉回頭把鞋穿好。

　　“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嗯。”趙默點了兩下頭，余光看著他出去了才復又倒床打滾。

　　“趙默你害羞的個屁啊！”

　　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仍持續著，趙默邊咬著饅頭邊時不時的看著對面那人的眼色。

　　陳蒨放下碗，抬起頭，趙默立刻低下頭，沒想被饅頭嗆了一口。

　　“你放心，我還記得我昨天答應你的話。”倒了杯水推給她。

　　“嘿嘿，我怎么會怕大人忘了呢，嘿嘿。”說完立刻端起水喝。

　　“不過…”

　　“不過什么！”趙默一聽這轉折立馬抬頭，小心翼翼的看著陳蒨。

　　大人你可別坑我。

　　陳蒨有些受不住趙默這樣的眼神，自說破她女孩子的身份，好像與她在一起時多有些不自然了。

　　他微微張開桌底下的左手，手心微微出汗，天是不是熱起來了。

　　“你以后要跟在我身邊…便好。”

　　“那是自然，我還是大人的貼身侍衛不是，即使我是…那啥，我們還是同以前一樣一起辦事一起吃飯一起睡覺…”

　　“咳咳咳咳…”陳蒨略有些受驚，“你聽清楚了，我是說，以后不管我去哪你都要在我身邊。”

　　“大人你不會一直呆在吳興嗎？”

　　“這種事誰也說不準，反正你記住就是了。”他站起來，“你慢慢吃，我出去一趟。”

　　趙默立即在抓起一個饅頭，“等等我。”

　　“只是辦些小事，你不必跟著了。”

　　“剛說完讓我一直跟著來著，走走走。”

　　陳蒨看著她走自己跟前，頭發一甩一甩的，好笑的想扯扯她的發尾，手剛伸出去才意識到兩人已經走出來，這么多人瞧著是有些不好，不好意思。

　　這時趙默正好一個大轉身。

　　“大人我們去哪…啊！”趙默低下頭，看著某只手正好死不死的觸著不該觸的地方。

　　“大人你干什么！”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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