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出生天
端木府上發(fā)生了這么大的動靜,附近的居民們早就已經(jīng)被驚醒了,只是他們都不敢出來查看,唯恐遭受到這無枉之災(zāi)。
尤其是那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這半夜時分更是讓他們膽寒,連躲在屋子里也止不住陣陣發(fā)抖。直到大火燒了很久,才有人壯著膽子出門,前去觀看,接著人越來越多,議論聲紛紛響起。
“哎,這都是造了什么孽啊。”
“多好的人家,就這么沒了。”
“誰知道他端木家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呢,別看他們在鎮(zhèn)子上橫的,跟外面的大家族比起來就什么都不是了。”
“就是,還過壽呢,現(xiàn)在是喜事變喪事,還是滿門被滅了,一個不留。”
這些議論聲中有惋惜的,有憤怒的,有冷眼旁觀的,甚至還有幸災(zāi)樂禍的等等。
端木家尚在的時候他們可不敢隨便議論,不過現(xiàn)在被滅門了,就沒有人在乎了,人走茶涼,就是這個道理。
某些幸災(zāi)樂禍之人更是言語惡毒,平時端木家高高在上,他們見到都要夾起尾巴做人。
現(xiàn)在端木家被滅門了,他們是說得手舞足蹈,興奮異常,極盡言語攻擊之事,把端木家貶得一文不值,仿佛端木家是被他們踩下去的一般,升斗小民之態(tài),可見一斑。
人的身份地位不同,所處的境地也不會相同,眼光能看到的東西也不會一樣。相對于這些平民,端木家滅門了最多就議論一下。
而鎮(zhèn)子上的其它家族,考慮的則是端木家滅門后留下來的產(chǎn)業(yè),端木家身為鎮(zhèn)上的第一家族,產(chǎn)業(yè)最多,占地最廣。
他們考慮的是明天用什么態(tài)度用什么手段去分配這塊大蛋糕,雖然今天他們還一聲“端木兄”一口“老爺子”的叫喚。人,就是這么現(xiàn)實。
只是沒有人留意到,在一片火海中,一條人影快速的向后山跑去,今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端木府上的大火,足足燒了兩天兩夜才自行熄滅,一切都在大火中化為灰燼。
在遠(yuǎn)離南凌鎮(zhèn)幾百里的一處小山丘上,有著一座墳土松動的無名小墳,看起來是新堆起來沒有多長時間,墳土上有著點點暗紅色的血跡。
一個少年,他蓬頭垢面,衣服破爛不堪,渾身上下有著許多刮破的傷痕,尤其是他的雙手,皮開肉綻,布滿了厚厚的血痂。少年正坐在墳前,呆呆的望著小墳出神。
少年正是逃亡出來的端木狂,當(dāng)天晚上,端木狂在房間中聽到外面的慘叫聲,馬上就給離恨天跪下道“師尊,弟子這輩子還沒有求過你,現(xiàn)在弟子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的家人,救救我的族人,弟子知道你一定辦得到的,求你老人家出手吧,弟子往后一定不再忤逆你,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端木狂磕起了響頭。
離恨天聽后卻是直搖頭“狂兒啊,師尊也是人,不是神啊,何況現(xiàn)在連人也算不上,不是師尊不肯出手,而是不能啊,如果是以前這樣的小角色我翻手可滅,但是你師尊我現(xiàn)在只是一道殘魂,要救你容易,要救你家族的人,難啊,乖徒兒,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是聽師尊的話,快快逃命去吧,留得一條命,等將來再報仇,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端木狂聽后默不作聲,再次給離恨天跪下道“師尊,這是弟子最后叫你一聲師尊了,感謝師尊十年以來的教導(dǎo),弟子沒齒難忘,只是要我拋棄我的家人族人獨自逃生,弟子做不到,師尊的大恩大德,容弟子來生再報,還請師尊進(jìn)入嗜血天珠,待弟子藏好,不讓珠子落在那群惡徒手中,我要出去跟他們拼了。”
望著倔強的端木狂,離恨天是又愛又恨,說道“哎,你這孩子怎么就那么倔呢,罷了,罷了,我就出手一次,你現(xiàn)在就帶著嗜血天珠攀上院中的那棵梧桐樹上藏好,我隨時出手”
“多謝師尊,我馬上就去。”端木狂聽到離恨天答應(yīng)要出手,沒有深想就爬到樹上藏好身影,可是片刻后他就知道上當(dāng)了,隨著懷里的珠子發(fā)出一片淡淡的光暈,端木狂發(fā)現(xiàn)他不能動了,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這時,離恨天的話輕輕在他耳邊響起“乖徒兒,你不要怪師尊,師尊自小看著你長大,在師尊心里,你就跟我的孫子一樣,師尊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你去送死啊。大好男兒當(dāng)自強己身,明知必死還要去送死那叫愚蠢,這樣的死沒有任何意義,如果你想報仇雪恨,往后當(dāng)刻苦修煉,報這這滅族之仇。如今,我用靈魂本源催動了嗜血天珠,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得了你,這次過后,我不知道何時才能醒來,或許永遠(yuǎn)也醒不來了,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包括我的來歷還有嗜血天珠,我以前傳授給你的蒼天霸龍訣只是練體境的東西,不過你的基礎(chǔ)打得很好,我現(xiàn)在傳你新的心法,你要記好了……”
隨著離恨天的訴說,院子外面慘叫聲不斷,端木狂知道,他的族人家人,正一個個的死去,先是羽伯伯,然后是爺爺,再然后是父親,聽著聲音,他知道他最親的人正一個個的倒下,倒在了血泊中。
最后,一個黑衣人走進(jìn)了這個院子里,一劍刺穿了他母親的胸膛。
這一刻,端木狂感到整個世界都在崩潰,無邊的黑暗漸漸向他包裹,吞噬,直至化為虛無。
而他的母親,倒下后,用那軟弱無力的手撐著地,慢慢爬向他的房間,直到看見房間里空無一人,才嘴角含笑的撒手而去。
她當(dāng)時可能在想,她的兒子已經(jīng)逃走了吧,她臨死前的笑是為了慶幸她的兒子逃脫生天而笑,這就是母親。
一個柔弱的母親,在受了至命的傷后,沒有立刻死去,而能爬到了兒子的房間,只是為了最后看一眼兒子,是意志支撐著她,愛的意志,母親對兒子的愛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哪怕為了兒子會死去也無怨無悔,這就是母愛。
“母親”端木狂心中怒喊,他想抱著他的母親,卻動也動不了,兩行血淚不由流了下來。母親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撫養(yǎng)十五年,母愛重如山,深如海,他怎么能忘?怎么敢忘?
“力量,我要力量,我要變強,無論什么代價”端木狂心里怒吼,從來沒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樣渴望力量,渴望變強,從母親倒下的那一刻。
直到大火燒了很久,端木狂發(fā)現(xiàn)能動了,立馬從樹上下來,撲向母親痛哭,只是母親她永遠(yuǎn)的去了,再也不會說話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母親的身體冷冰冰的,端木狂卻感覺到像爐火般溫暖,緊緊的抱住不放,這是他唯一的港灣了,其它的親人早已葬身在火海中。
良久,端木狂才背起母親向后山方向走去,他不知道那些惡徒還在不在小鎮(zhèn)上,他不敢出去,也不敢找尋幫助,他還不能死,還要留著命報這血海深仇。
就這樣,他背著母親一路往大山里面走了一天兩夜,才在這個小山丘上停了下來,用手挖了個坑,把母親給安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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