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有緣無份
姜陸恍惚了一下，眼前這個衣著華麗的女子清麗脫俗，比他最后一次見她更要美麗。
只是她還是和以往的習(xí)慣一樣，喜愛素色長裙，哪怕現(xiàn)在入了冀王府也不曾改便。
“姜公子”晏秋站起來行了一禮，面上不顯，心里卻對自家弟弟無奈至極。他們倆人已經(jīng)退婚，況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冀王的侍妾，阿山他居然幫著姜陸在萬安寺與她見面。
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姜陸會此時來見她，他是來質(zhì)問自己的，還是……
“姐姐，我……我?guī)О⑺幩齻內(nèi)ツ沁吙礂魅~�！标淘Ｉ讲桓铱搓糖�，低聲說完就趕快拉著晏檸晏霜朝亭子外面走去。
“姐姐身邊這……這兩位姑娘也來吧！”他臉蛋很紅，說完又繼續(xù)低頭往一邊走去。
“阿山！”晏秋有些惱怒，這個時候讓她和姜陸?yīng)氉韵嗵幱质鞘裁匆馑�？況且她的兩個丫鬟都是冀王府里的，阿山他做事竟如此大膽。
晏裕山裝作沒聽到，匆匆離開。在一顆離這不遠(yuǎn)的楓樹下站著。
姜陸步履緩慢，一雙眼睛看著晏秋，飽含綿綿情意。
晏秋見著姜陸慢慢走了過來，輕輕嘆息一聲，對身邊的采薇采歌說到：“你們?nèi)グ⑸侥沁叞�！我與姜公子說兩句話�！�
“主子……”采薇不贊同到，主子與這位姜公子的關(guān)系看起來不同尋常，若這個時候讓倆人單獨(dú)相處，殿下怕是會怪罪。
“你們下去吧！我自有分寸�！标糖锏f到，然后又遲疑的說了句：“我……自會與殿下解釋�！辈赊笔羌酵醯娜耍@一點(diǎn)她已經(jīng)可以確認(rèn)，眼下也就不必遮遮掩掩。
雖然不明白冀王往自己身邊放人是做什么，但此刻采薇已經(jīng)看到。與其遮遮掩掩讓采薇稟告給冀王，還不如她大大方方與姜陸講明，然后自己告訴冀王。
采薇聽到這話心里一驚，猛然抬頭看向晏秋，見晏秋沒有看自己，而是看著前方的楓葉，她的心突然安定下來。希望她沒有跟錯人，主子別做錯什么事兒。
見采薇沒有堅持，采歌一向?qū)Σ赊庇行⿷峙�，自然也不好繼續(xù)說什么，兩人一同站到樹下，那里可以看到他們的一舉一動，又不會被聽到。
“六姑娘近日可好？”姜陸上前笑容溫潤，好似倆人之間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晏秋低頭后退一步，低頭說到：“一切都好，勞煩姜公子掛心�！�
姜陸見晏秋一副疏離的模樣，心里一痛，拳頭掩在唇角開始咳嗽起來。“六姑娘莫要怪阿山，都是玉明托阿山的。”
面前男子消瘦許多，臉色也不太好，似是大病初愈。他的青衫穿在身上空蕩蕩的，一點(diǎn)也不合身。
晏秋輕聲一嘆，姜陸很優(yōu)秀，只是他們有緣無份。“姜公子保重身體�！�
姜陸聞言勾唇一笑，唇色蒼白，笑容虛弱：“不過是偶感風(fēng)寒�！�
晏秋點(diǎn)點(diǎn)頭，倆人垂眼無話。
一片安靜，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是好。
“你……他對你可好？”好久，姜陸忍不住問到，他抬起頭，直直的盯著晏秋，就怕她受委屈的樣子。
“殿下待我很好。”晏秋點(diǎn)點(diǎn)頭，輕聲說到。想了想她又道：“姜公子應(yīng)該照顧好自己，明年早春的鄉(xiāng)試一舉通過。”
姜陸低笑一聲：“玉明錯過去年的鄉(xiāng)試，明年自不會再錯過�？墒青l(xiāng)試玉明可以再來，有些事情卻是再也無法挽回�！�
秋風(fēng)蕭瑟，吹得晏秋發(fā)絲凌亂。她瞇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心里也很遺憾。本來……她可以嫁給他，過著雖然清貧，但是簡單的日子。
“所以姜公子更應(yīng)惜取眼前，莫再為往事煩擾�！彼椭^不去看他。
“惜取眼前……玉明已經(jīng)失去了該惜取的人”姜陸苦笑看著晏秋的眼睛。
晏秋被這樣的姜陸弄得不自在，印象中姜陸如詩里所說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般清風(fēng)朗月之人。如今他這副模樣，無端令人心疼。
“姜公子應(yīng)明白一切已經(jīng)木已成舟�！标糖锖菹滦恼f到。
姜陸聽到這話，深深的看了一眼晏秋，最后說到：“木已成舟……六姑娘以后若有事可以來尋玉明，玉明定是竭盡所能。”他彎腰拱手到。
晏秋沒有答話。
姜陸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大步離去。好似走的慢點(diǎn)就會反悔。
“姐姐”見晏秋面色如常，晏裕山有些擔(dān)心他家姐姐是不是太過傷心，才能做出這副表情來。
“為何要帶我來此？我們本就不適合再見面，現(xiàn)在這樣只會讓他平添苦惱。”她以為時間久了，姜陸就會放下。
“可是姜大哥……”晏裕山表情糾結(jié)，他希望倆人不要如此痛苦。（晏秋：我竟無言以對……）
“好了，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有，否則就別怪我給爹說你做的好事了。”晏秋斜了一眼晏裕山，拉著晏檸晏霜下山。
采歌一路上表情那叫一個糾結(jié)，如果她沒有理解錯的話，她……家主子和那位姜公子倆人怕是關(guān)系不同尋常。
可是晏秋和采薇面上都是淡淡，弄得她也不敢提這事兒。
萬安寺里風(fēng)景雖好，可是經(jīng)這一番晏秋便是再好的心情也沒有了，她找到王氏后便一直呆在王氏身邊。
“我們一起去捐點(diǎn)香火錢，保佑你大哥邪祟不近身，明年鄉(xiāng)試通過�！蓖跏侠糖锍蟮钭呷�。
晏秋自然跟隨。
王氏和古代所有的婦女一樣，見識雖然少，但卻愛著她們的孩子。所以她縱是再不好，晏秋依然對她娘很尊重。
她娘跪在大殿里聽著那些和尚念經(jīng)，然后祭拜菩薩。晏秋站在一旁，心緒紛亂。她現(xiàn)在腦海里一遍遍回放剛才姜陸離去的那個眼神，心里煩躁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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