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晉王 中
& 晉王在很多方面,都非常相信自己的判斷,但是涉及政局朝堂,顯然,周延會更有見解。∷,
“莫非督統(tǒng)覺得,我應該趁此機會參與朝政?”
這本就是周延最主要的目的,“殿下此時不出手,還要等待何時呢?”
與楚王爭權(quán),晉王的確是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只是并沒有做好的萬全的準備。然而,朝政之事他一竅不通,并不想過早進場,讓圣人失望。
晉王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這一點周延早就知道,“殿下心中所想,臣大概能猜到一二,不過換個角度想一想,圣人是否需要殿下事事完備,或許,只要殿下有為圣人分憂之心,就足夠了。”
作為最了解皇帝的朝臣,周延的意見彌足珍貴,晉王自然要用心考慮,“督統(tǒng)覺得我已經(jīng)該怎么做。”
“圣人現(xiàn)在正有件為難之事不知道讓誰去辦,殿下若是主動請纓,或許可以幫圣人解決很大的問題。”
“大督統(tǒng)的說渤海安民?”
晉王雖然在養(yǎng)病,但是對朝政也不是全然無知。這件事情本來最好的人選應該是楚王,可是圣意難測,朝堂上議了好幾輪了,圣人卻提都沒提楚王,等到世子那邊出了點岔子,楚王就更沒可能。皇太后那邊有心為吳王爭取這差事,奈何吳王年紀太小,圣人始終都不同意。
“殿下英明。”周延起身說道,“雖然仗已經(jīng)打完了。但是安民這件事情做好了,也可能贏得極高的聲望,楚王一直都以為他能以太子之尊回渤海安民。卻沒想到峰回路轉(zhuǎn),他現(xiàn)在連楚王府都走不出去,至于吳王那邊,雖然年紀小,也已經(jīng)十四了,出去擺個架勢,領(lǐng)份功勞的事情。也沒什么可為難的。對根到底,是圣人不愿意而已。若是殿下一直養(yǎng)病,圣人可選的皇子就只是寧王或者趙王了。那樣的話,圣人可能會在宗室當中另外選擇。”
“督統(tǒng)容我想想。”
驕陽聽說晉王有意前往渤海安民,當時就炸了,“你不能去!”
晉王難得出宮一趟。自然是先到醫(yī)館看望大家。他本沒打算跟驕陽說太多,卻因為幾句話被驕陽給猜出來一個大概。
“只是有這么個想法,還沒決定,況且,就算我提了,圣人還不一定答應。”
“你絕對不能去。”驕陽絲毫都沒有因為這幾句話感到放松,“你不想想,我出京一趟上千人護送。皇后都沒放過我,你要是離開京城半步。皇后還不得瘋了。”
晉王倒是覺得,周延既然敢提出來,就應該會有完全的把握,而且,先前的案子,他也非常明確的表示過了,并非是沒有證據(jù),只是時機還不到。
以李驕陽對晉王的了解,不用他開口她就明白他沒聽進去,“五哥,這可真不是鬧著玩的,皇后一向善于把握時機,不能給她任何機會。”
“皇后那邊我心里到?jīng)]那么在意,有都衛(wèi)的人在,想來安全是可以無虞的。”
“五哥就這么信得過周延?”驕陽問道。
“我也說不清楚為什么,但是相信他也確實不難,雖然我也不知道他是為了什么幫我,但是直覺上我還是不問為號。”
李驕陽因為前世的一些經(jīng)驗,對周延能有一半的信任,那是剩下的那一半,卻總是飄飄忽忽,平時也就算了,但是,晉王一旦離京,她可不敢完全信他。
“我倒覺得,讓趙王去渤海,或許更合適一些。”
驕陽有意幫趙王爭功,這點晉王早就知道,也不算錯,就是得慢工出細活,稍微被他們兄弟二人察覺點什么,都很有可能前功盡棄,況且,趙王這一次,也一樣機會不大。
“趙王在渤海功勞不小,圣人既然已經(jīng)有意限制楚王,也不可能不提防他,趙王幾乎沒什么機會。”
放任趙王做大,算是利弊參半,皇帝若是真的連他也一起防著,驕陽當然不會特意去為他籌謀,同樣的,她也不可能放任晉王貿(mào)然離京。
“我不能永遠躲在皇城里。”晉王笑道,“雖然皇后會想盡辦法殺我,但是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
“五哥,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只要皇后一天得勢,我就不會讓你離開京城的。”
晉王很少見到李驕陽嘟著嘴,兩眼冒火的樣子了,不免有些懷念,“好。”他寵溺的笑著,心里卻并不曾當真,“你還沒告訴我呢,怎么攙和到楚王的家事中去了?”
驕陽知道李熙琮不是那個能聽進去勸的,她得去找周延談談,因此,她把這些暫時放了放,把孫源會和林茂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只不過,隱去了許多細節(jié)。
“沒想到短短時間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晉王心慈,很是為兩位不平,“他們現(xiàn)在都在醫(yī)館?”
驕陽點頭,“正是,孫源會的案子雖然遞上去了,暫時卻不會開審,至于林茂,我想用不了多久,就會提交三法司,如何收場恐怕就不是楚王能說的算的了。”
“今天就已經(jīng)提上去了,謀奪人妻,殺人害命,還帶著左都衛(wèi)校尉的供詞,李長赫現(xiàn)在是麻煩大了。”
驕陽沒想到府尹大人的動作這么快,簡直像是送瘟疫一樣,她掩口而笑,“那位高大人的動作還真快。”
“能不快嗎。”晉王淡笑,“他這邊在慢半步,楚王都隨時可能找他麻煩,提到三法司,就沒他什么事兒了。”
“我想,三法司那邊也不會愿意接這個案子。”
“不管他們是否愿意,程序就是如此,就算鬧到圣人跟前兒,那也高大人占理。我不過我倒覺得。三法司很有可能把案子推給都衛(wèi),畢竟,他們已經(jīng)介入其中了。”
驕陽都能夠想象的出來。那些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大人們,此刻正在小心謹慎的商議著,讓都衛(wèi)這邊替他們背這個鍋。
然而,周延若是那么好對付,他就不是現(xiàn)在的大督統(tǒng)了,“我到覺得三法司那邊有些太想當然,周延什么時候是那可吃虧。況且,圣人也不會愿意讓他的頭號心腹明目張膽的跟楚王作對。”
“也是。”晉王馬上就能想到其中關(guān)竅,“也就是說。圣人并沒有完全放棄楚王。”
畢竟是嫡長子,驕陽早就知道沒按摩容易,“什么時候圣人需要都衛(wèi)審理楚王,什么時候才算是徹底放棄了他。這次這點兒事兒。肯定是不可能的。咱們就慢慢瞧著吧。”
“府上那兩位先生你要好生看待,高大人那關(guān)好過,真到三法司,就沒那么容易了。”
“三法司都是楚王的人?”
驕陽對朝臣的了解相對還是少一些,反而是晉王如數(shù)家珍,晉王說完,驕陽心里都快要涼了。
“朝中大臣居然都這么早投靠了楚王。”她喃喃說道。
晉王早就有所了解,在驕陽還在去往突厥了路上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把朝臣們摸了個透,除了那些藏的特別深的。明里跟楚王都不交往的,他算是把情況掌握了一大半了。
初時,他也有些郁悶,但時間長了,也就看淡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那些都不算什么,他畢竟是嫡長子,朝臣里都是些老古板,自然覺得歸順他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這次大勝之后,也是因為朝臣過于趨附,才讓圣上始終下定了決心。”
“下決心讓他回家好好教育兒子?”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吧。”
楚王現(xiàn)在閉門思過,趙王卻并沒有受到連累,這個時候,顯然是離間此二人的絕好時機。
能保證讓趙王渤海安民的人,大概只有周延一個。
“周督統(tǒng)升官,五哥可聽到什么議論嗎?”
“沒有。”這事情晉王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可有什么懷疑?”
“全都是懷疑,所以跟不懷疑也沒啥區(qū)別。”驕陽說道,“我已經(jīng)想了很多辦法打聽,一定可靠的消息都沒有,五哥在宮里若是聽到什么,可得趕緊告訴妹妹。”
“行,告訴你,我聽到什么都告訴你。”晉王雖然這么說,但是心里卻覺得,周延如果不主動告訴他,他可能一輩子都別想知道。
“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你萬事小心。”晉王出宮不容易,略坐了一會兒也就離開了。
而驕陽剛把晉王送走,就馬上吩咐道,“沈毅快備車,咱們?nèi)ザ夹l(wèi)府。”
沈毅有點像提醒他們公主一聲,以他們現(xiàn)在的身份,進到都衛(wèi)府都不容易,更別說見到什么實權(quán)人物。然而,看公主一臉焦急的樣子,他也沒多說什么,只是心里不住的盤算,到了之后怎么說才能見到人。
“殿下稍后。”
“快去,快去。”驕陽連勝催促著,她生怕這邊慢了一步,晉王就跟皇帝請求去渤海了。
這在皇帝看來,就是一件白給的功勞,晉王只要開了口,就沒有不答應的,這路上要真的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的,他們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沈毅飛快的駕著車過來了,也沒等丫鬟搬凳子,直接一把把驕陽拉上了車,“殿下坐穩(wěn)了。”
“我沒問題,你盡管快走。”
晉王跟公主說話,沈毅自然要在門外守著,只言片語的他聽了幾句,也知道渤海安民的事情,公主如此急迫,可見非同尋常。
“殿下,周延行蹤不定,今天在不在京城都不好說,若是時間不等人,殿下只好還有備用的主意才行。”
驕陽明白沈毅的意思,可是晉王那個脾氣,誰勸都沒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從中破壞。顯然做這樣的事情,周大督統(tǒng)最為得心應手,其他的人,就算是有那份兒心,也不見得有那個膽子。
然而,如果周延真的不在她該怎么辦。
趙王,或許只有他能解圍。
驕陽腦海中飛快的閃過無數(shù)的念頭,以至于到了都衛(wèi)府,沈毅跟侍衛(wèi)說了什么她都沒聽見。
“你們督統(tǒng)呢?”驕陽見到韓通就直接問道。
韓通有點納悶,“你們不是來找我的?”
“來不及細說了。”沈毅忙到,“周大督統(tǒng)現(xiàn)在何處,殿下有急事。”
韓通稍微過一下腦子也就明白了,翌城公主要是找他的話不用親自上門,估計是怕直說要見督統(tǒng)守衛(wèi)們不給通報,所以才拿他做了幌子。然而,他們督統(tǒng)早就吩咐過,衛(wèi)氏醫(yī)館的人求見的話,必須馬上通報。
“我們督統(tǒng)在審問一個犯人,我去請去。”
驕陽心里著急,“我跟你一起。”
韓通苦笑,他們督統(tǒng)現(xiàn)在審著的人,連都衛(wèi)都沒幾個人知道,翌城公主即便身份特殊,怕是也不能例外。
“殿下在此稍等,小人知道輕重,必然不敢耽誤殿下大事。”
“我……”
驕陽還要再說什么,卻被沈毅攔下了,“多謝韓兄。”
韓通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沈毅壓低了聲音說道,“不管是什么事,殿下得先把自己穩(wěn)住。”
李驕陽也不是小孩子了,她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但是,涉及到晉王,難免慌亂,“你不知道,晉王想要去渤海安民。”
渤海安民不是什么壞事,在某種程度上反而是天大的好事,但是,晉王的安全的確是不好保障,即便是左都衛(wèi),恐怕都無法確保萬全。
南陽離火堂的炸藥,讓沈毅到現(xiàn)在都是心有余悸。然而,不管他自己什么感受,他都先勸著點驕陽,“殿下莫慌,晉王只是有這么個想法,圣人的旨意還沒下呢,終究還是有時間。更何況,周延這個人難以揣測,殿下自己必須要穩(wěn)住才行。”
驕陽點點頭,坐在那里安靜的飲茶,沒一會兒周延就到了,長衫下擺帶著淡淡的血跡。
“聽說殿下急著見我,連衣服都沒換就過來了,失禮之處,還請殿下見諒。”
“哪里。”驕陽此刻雖然心里仍然緊張,但至少表面上能裝出個若無其事來,“是我冒昧而來,打擾了督統(tǒng)的正經(jīng)事。”
“我知道殿下為何而來。”周延自顧自坐下,沉聲說道,“若是晉王肯去渤海,一應事物都在都衛(wèi)身上。”
這等于是周延開口要保晉王安全,但是驕陽想到卻是另一回事,“督統(tǒng)大人可否安排趙王去渤海?”(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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