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行 光明的背面
“沈默躲開!”千軍說著舉起了盾牌沖了過去。森羅萬象在這種瞬間的加速方面有很大的幫助,在利爪到來之前就擋在了沈默和夜行神龍中間。
夜行神龍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直接把千軍打飛到了一邊,這條夜行神龍的體型和沈默在書中看到的不太一樣,這種第一期世界所沒有的生物,書中記載它的大小是人類的兩倍多,可是這條夜行神龍光是這樣半蹲著就已經有自己三倍多高。
不僅是高度不符合,其他的地方也不符合,正常的夜行神龍都有一條重錘一樣的尾巴,而這條巨龍不僅沒有那樣的尾巴,而且尾巴長的離譜,大約有其他正常夜行神龍的五六倍。
用拳頭上的利爪靠近沈默,沈默沒有躲避,看著沈默沒有動作,千軍也沒有再跑去攔著夜行神龍,看樣子應該都在沈默的掌握之中。
夜行神龍的爪子穿過了沈默的胸膛,像是沒有實體一樣,在穿入的地方閃起乳白色的光,夜行神龍的爪子在沈默的身體里向著左側劃了一下,之后抽了出來,沈默的身上沒有任何的傷口,連衣服都是完好的。
都說夜行神龍是光做的,看來所言不假,惡魔死亡會變成硫磺,而夜行神龍死的時候會化作光,回歸神明的身邊。
開啟能量感知檢查了下身體,沈默發現那些不純的金色能量已經消失殆盡,自己只需要多多休息,左半身的傷勢就可以痊愈。對著夜行神龍行了個標準的牧師禮,夜行神龍想要完全的站起來,好像有什么事要做。
等到它整個的站了起來,沈默才看清這個龐然大物,六米左右的身高,利劍一樣的尾巴上鱗片一張一合,表明自己不是擺設。
向著沈默的方向走來,整個建筑物都可以感受得到顫抖。
隨著離沈默越來越近,這個夜行神龍身上的光芒越來越強,直到看不清它的身體,光芒變小,夜行神龍消失了,再次出現在沈默等人面前的是一個健壯的戰士,古銅色的皮膚上還畫著“光”的特殊書寫,唯一沒變的就是那雙橙黃的眼睛。
將右手平舉扣胸,這是古代戰士的基本禮節,夜行神龍沒有說話,沈默也沒有出聲詢問,兩個人就這樣對立的站著。
“那個,兩位說句話好嗎?”千軍是真的等不下去了,這一人一龍好像都不在乎時間的流逝,這都幾十分鐘過去了,就這么站著干什么啊!
夜行神龍還是盯著沈默。
“你們不能過去。”
“因為危險嗎?”
沈默這個問題其實沒有什么營養價值,不過還是要走一下過場,這種時候光憑觀察力做判斷可不明智。
對上普色烏度的神性,沈默沒有那個信心可以憑借自己看破一切。
夜行神龍點了點頭,沈默笑道:“可是我們一定要過去。”
“那我會殺了你們!”
“為什么?”
之所以剛才沒有逃開,是因為沈默想到,這里的一切和前兩層好像是相反的,花紋也是,謎題和怪物出現的順序也是。
那么有沒有可能,解密的方式也是相反的?
前兩層是:“看似需要用武力的地方要用智慧,看似需要用智慧的地方智慧是累贅。”那么這一層就應該是;”“看似需要用智慧的地方要用武力,看似需要用武力的地方武力是累贅。”
抱著這樣的心態,沈默在進來的時候就沒有戰斗的想法,而且當時夜行神龍的眼神很溫柔,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感。
眼神這種東西很難琢磨,需要參考的東西太多。這里指的眼神可不是光說眼睛,而是包括眼睛周圍肌肉,甚至整個面部肌肉動作的一整個判斷。像某些小說電影里,主角總能通過一個眼神解讀很多的東西,沈默認為這是可能的,可是自己做不到,自己又不是專業的心理學家,何況就是專業的心理學家,在判斷眼神的時候也只是能做出一些初步的判斷,像是人物內心深層的活動,就不可能通過眼神來判斷。
夜行神龍這時候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沈默的問題。本來只要這些小爬蟲不去攻擊他,他就沒有現身的需求,自己在這里呆了這么久,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不朽的生命和孤獨對于自己來說,和陽光一樣平常。只是那個牧師拖著傷病的身體給自己使用治愈術的時候,身影與夜行神龍記憶里的一個身影重疊了,一樣清澈的眼神,一樣頑強的身軀,一樣的動作。明明要忍受巨大的疼痛,明明知道自己的危險。夜行神龍的身體在顫抖,那是想到故人的感動。
想當初那個男人也是這樣問自己的……
“離我遠一些,我會傷害你的。”
“為什么?”
那個笑容,兩千多年都沒有洗去。
“因為如果我不殺了你們,到里面你們會死的更慘。”
“與其變成惡魔的肥料,還不如死在我這里!”
夜行神龍直接變回了龍的模樣,沈默也沒有動作,就這樣看著夜行神龍。
剛才變成人形的時候,夜行神龍身上那個“光”的符咒,別人可能沒見過,不過沈默在雷無可的日記上,看見過同樣的符號。
“你是雷無可·梵的隨從嗎?”
那個符咒應該是一種契約,寵物和隨從的效忠都可以用契約來完成。像千軍那種培養親密度的方法只是在沒有掌握契約的時候,一種代替的方法,如果小泡泡成長到實力強大的時候,還是需要契約來約束。
沈默的問話讓夜行神龍一時間不知所措,雷無可·梵這個名字可謂是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不然他也不會再契約失效之后依然保留那個符咒在自己的身上。
“我根據雷無可留下的指引找到這里,我和我的同伴不害怕死亡。”
夜行神龍將頭低下來對著沈默說:
“你不知道,那比死亡可怕的多!”
沒有再做無謂的糾纏,夜行神龍直接將自己變回了雕像,它不想和雷無可再扯上關系,它答應過他的。
沈默不是很明白夜行神龍的做法,可以通過了就好,沈默對于這個小插曲并沒有在意。
付出了一些時間,消除了自己身體的隱患,總的來說還是賺的。
走進門里,沈默回頭看了眼變成雕像的夜行神龍:“做任何事都有危險,我們害怕危險,但是我們不能因為危險停步不前。”
進去門后來時和原來一樣的感覺,好像是憑空的到了另外一個空間,等沈默等人全部到達了“門”的另一端,沈默終于知道為什么當時的藏秘地牢要光明和黑暗的玩家一起來合作。
不光是為了整合最大的力量,黑暗和光明這兩種力量,本來就是最好的兩面。
如果把黑暗和光明的能量比喻為冷水和熱水,沈默等人就像是從溫泉直接來到了北極。壓抑的黑暗氣息在這里不停的翻滾,沈默的另一個視角里,全都是一些黑色的煙霧。光明和黑暗都是同化性很強的能量種類,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
沈默腦海里閃過第一期世界的“科學家”說過的話。黑白不是對立,光暗自有兩面。最陰暗的地方最光明,最白皙的地方最黑暗。利用黑暗來突顯光明,再通過光明來捕捉黑暗。原來,那些瘋子不是沒有成功,只是成功了,卻沒有進一步的發展。沈默一直以為“沒有想好”只是個托詞。
也多虧當時的黑暗和光明還沒有分裂,玩家們相對還是比較和諧,所以當時的進展才能那么快。
不過,672年的時候兩個大陸還在發生戰爭,這樣的一個藏秘地牢到底是怎么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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