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連欣遠正要謙遜幾句,卻聽津所民續道:“但我此次剛從中原回到派中,便知道恩師竟然收留了連欣遠這惡賊,恩師自然是因為不知連欣遠最近這些時日在中原坐下的惡行,才受了他的蠱惑。”
連欣遠看向他,冷冷道:“我做了什么惡行?”
津所民道:“你殺害自己授業恩師和大師兄,更和邪教前任左使陳連申勾結,妄圖取得武當掌門之位,幸而被發現,這才使得你如喪家之犬逃往關外。”
封雪派二弟子文所水道:“大師兄為何如此說,連大俠昔日的俠義之名難道是假的?”
津所民道:“他昔日的確是做了不少俠義之事,但那只不過是他收買人心的伎倆罷了,以他武當高弟的身手,殺幾個毛賊又算得什么?”
封雪派三弟子絲所柔忽然說道:“大師兄如此說未免不妥當,師妹覺得連大俠不是那種人。”
她這幾日和連欣遠有了一些接觸,從他談吐中已深知他絕非惡人。
津所民嘆道:“這廝如非收買人心的本領高明,怎么會連看著他長大的武當長老都看不出他的惡心,師妹你向來善良,看不出賊子的險惡用心,那也不足為奇。”
連欣遠怒道:“你如此當眾辱我,如在平日,自然放你不過,但貴派掌門待在下甚厚,便不與你計較。”
津所民道:“你自己做得,便不容別人說嗎?”
連欣遠道:“你愛說什么別人自然管不著,但胡亂造謠恐怕不好吧!”
津所民冷笑道:“你身后那男人是何人,你敢不敢告訴我師父?”
連欣遠回頭看了義兄一眼,道:“他…他…”
津所民哈哈大笑,道:“你不敢說,我就替你說了吧!他便是邪教前任左使陳連申。”
此言一出,大殿眾人盡皆大驚。封雪派雖敝處關外,但也知道炎靈教左使的大名。
封雪派掌門王因松驚道:“民兒,你說那人便是邪教中的陳連申。”
津所民欠身道:“正是,師父,弟子曾經遠遠見過那惡人屠殺中原門派滿門,其心狠手辣,可說世間罕見。”
陳連申朗聲道:“你在哪里看見的?”
津所民道:“五年前,湘翼山莊可是毀在你的手上。”
陳連申黯然不語。
津所民續道:“那時我和一些中原同道接到湘翼山莊的求救訊息前去救援,但邪教勢大,我們一時難以進入山莊內部,待我們滿身鮮血終于殺進山莊時,山莊三位莊主已盡數被你所殺,連三位莊主的妻子和兒女都不放過。我們見已經晚了,加上我們見了你身手,都自知不敵,這才盡數退去。山莊總共三百多人,沒留下一個活口,這些喪盡天良之事,你忘了嗎?”
陳連申嘆了口氣,道:“不錯,這的確是我做的,乃是我生平憾事。”
司馬翡汝側頭問他:“你為何要這么做?”聲音顫抖。
陳連申看了她一眼,道:“我認識你之前奉教主之命做了許多惡事,你是知道此節的。”
司馬翡汝點點頭,握住陳連申的手,道:“不錯,那都是之前的事了。”
津所民看向她,問道:“你是何人?”
司馬翡汝報出了自己的名字。
津所民笑了笑,道:“你本是峨嵋派大弟子,卻殺害自己恩師玄靈師太,甘心嫁給陳連申這魔頭為妻,。”
司馬翡汝道:“我師父不是我殺的。”
津所民冷笑道:“沒有哪個弒師之人會自己承認。”
他又看向陳連櫻,道:“這位應該是陳連申的妹妹陳連櫻了吧!你奉哥哥之命假意加入武當,害死仇星真人自然有你的一份功勞了。”
陳連櫻斥道:“你胡說。”
津所民側身對師父說道:“師父,在連欣遠身邊的都是這等大奸大惡之輩,師父,切記不可讓他們生離本派。”
封雪派掌門王因松還在遲疑,二長老已說道:“掌門師兄,這些奸惡之人,不除掉他們,難道還讓他們繼續在江湖中害人嗎?”
王因松正色道:“師弟此言說的極是。”說著,封雪五老一起站了起來。
連欣遠吃了一驚,他知道封雪派雄踞關外多年,封雪五老絕非庸手,義兄已武藝全失,司馬師妹和連櫻再加上自己,也難以抵擋他們五老聯手,更何況他們是同門師兄弟,定是心意想通,說不定還有什么厲害的陣法。
連欣遠畢竟是見多了世面的人,他面容鎮靜,說道:“五位長老難道要倚多為勝嗎?”
王因松道:“誅殺奸邪之人,還需講什么公平。”
連欣遠大聲道:“封雪派乃關外第一大門派,居然以多欺少,哈哈!”說著大笑了起來。
津所民道:“那依你之見,那該如何?”
連欣遠道:“封雪五老是在下前輩,在下即使是一對一,傳出去貴派長老也有以長欺幼之嫌,尊駕既然是封雪派首席弟子,可敢與在下一戰。”
連欣遠打定了注意,津所民是封雪派大弟子,只要出手制住了他,便可要挾掌門交出派中圣物冰山雪蓮。此舉雖然絕不光明磊落,但為了救義兄那也顧不了這許多了。
津所民淡淡道:“如何不敢,我在中原聽聞連兄名聲久矣,今日正好領教。”
他見連欣遠未有任何動作,道:“連兄亮兵刃吧!”
連欣遠道:“在下武器乃是寶劍,與閣下動武恐怕不甚公平,加上使劍之時傷到了津兄便傷了和氣,空手對敵如何?”
津所民道:“你手上云出劍雖是武當寶劍,但你用此劍做了許多忤逆之事,還怕傷什么和氣,我如死在你劍下,除了技不如人還能說什么。”
封雪派二長老說道:“所民,這里是封雪派,我們絕不會讓人傷你。”
津所民側頭對二長老說道:“師叔,我和連兄對敵之時你們千萬不可插手。”
二長老道:“你…”
津所民道:“連兄是仇星真人嫡傳弟子,我是封雪派大弟子,今日正好看看我封雪派和武當派孰高孰低。”
連欣遠道:“我早已是武當棄徒…”
津所民喝道:“接招吧!”一掌拍出。
封雪派三長老喊道:“好一招雪逐南山。”
連欣遠見他這招攻勢凌厲,使出太極掌將他這招化去。
封雪五老極少去到中原,對武當太極掌法并不認得,但對連欣遠這一掌所蘊含的掌意十分佩服,封雪派四長老喊道:“好掌法。”
津所民和連欣遠又對了幾掌,見對方絲毫不落下風,心想:“這廝惡名昭著,被中原武林圍攻,居然還能安然來到關外,果然武藝不低。”
兩人轉瞬間已斗了三十多招,封雪派掌門王因松心想:“我之前雖未見過武當功夫,但也聽聞武當功夫乃是以柔克剛,此法雖妙,乃究竟如何克法卻難以想象,今日見連欣遠的掌法才知武當功夫真是博大精深,遠非我派可比。我封雪派一直以關外大派自居,今日終知人上有人。這連欣遠目前的功夫離我固然還差距甚遠,但等他到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只怕早已難以望其項背了。”
兩人又斗了十余招,連欣遠心想:“這人是關外第一大派的大弟子,武藝果然厲害,竟絲毫不在我之下。他的掌法竟無一絲破綻。”
他突然聽到義兄陳連申道:“攻他左路下方。”
連欣遠朝津所民左路下方望去,卻不見有何破綻,但想義兄武藝見識無不遠勝自己,便依言攻去。
津所民所使的乃是封雪九十八式掌法,這掌法在他手上使來境界已經不低,但左路下方一直是他薄弱環節所在。他們二人剛交手時陳連申便已看出,只是連欣遠始終未曾發現,但想他們二人功力相若,且掌法都無明顯破綻,這樣打下去幾時方休,便出聲提醒。
果然在連欣遠一攻之下,津所民便退了一步,連欣遠又向左路下方攻了幾掌。連欣遠每攻一掌,津所民便退了一步。這下均衡之勢立刻被打破,眼看津所民便要落敗。
忽然聽得封雪派掌門王因松道:“攻他中路。”
這聲音平平淡淡出來,但傳到眾人耳旁時卻余音久未散去。
陳連申心頭一凜:“好深厚的內力。”
他再看打斗時,卻吃了一驚,現在是連欣遠步步倒退了。
原來武當太極掌法使將出來時掌力綿延不斷,練到越高境界時掌法中的破綻便越來越少,直到最后掌法中已無一絲破綻,除了胸前正中。不過將太極掌法練到極高境界之人武藝必然是頂尖高手,他人與他對敵時又豈敢冒險攻其胸前正中,要知那雖是破綻所在,也是攻勢最凌厲的地方,若攻破綻失敗,反被對方所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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