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0 章
掌旗使之一的張繪浮雖然輕功也勉強能和他們三人并駕齊驅,但他自然不愿去追敢陳連申,他心想:“他們三位都走了,此處便以我官職最大,教主日后若問起,我就說以防敵人趁機又來進攻,這才沒追隨教主前去追趕本教叛逆。”
他見教眾中有人打算追趕,忙大聲道:“陳連申狡猾異常,說不定有其它厲害埋伏,我們就在這里等候教主佳音。”
張繪浮在此處官職最大,他既然如此說,其他人自然再無異議。
瑜白望了他一眼,目中露出感激之意,她自然明白他留在此處是為了約束教眾,而讓陳左使多了一分逃離的可能。
其實他們此舉是多此一舉,若連本教教主、右使、掌旗使都追不上敵人,他們去了又有何用。
司馬翡汝施展輕功背負陳連申已奔了二十余里,其實以她輕功,便是自己一人不停歇連奔二十余里也是喘氣不已,更何況還負有一人,但強敵在后,她絲毫不敢稍有懈怠,直到到了一片樹林之中,她心想即使李至冥追至,在這片樹林中也能與之周旋。
她將陳連申放下,讓他倚著一棵大樹,道:“陳大哥,你覺得怎么樣?”
陳連申道:“我…”但他才說一個字,又噴出一口鮮血。
陳連櫻走過來,伸出雙手握住他右手,右手拇指按他脈搏,片刻之后,緩緩道:“我哥他中了赤炎掌。”
司馬翡汝道:“我聽說過這掌法,知道這掌法十分厲害,是邪教的上乘掌法。”
陳連櫻續道:“自從李教主接任教主以來,中了他赤炎掌的人從無一人能生還。”
司馬翡汝道:“可…可陳大哥武學修為絕非尋常高手可及。”
陳連櫻不再說話,而是閉上眼睛,右手靜靜地按住陳連申右手脈搏,替他把脈。
司馬翡汝和連欣遠也不說話,只是凝神看著陳連櫻,他倆知道陳連櫻是當今第一神醫汪宜霜的唯一弟子,若連她都醫治不了,那真是回天乏術了。
過了好一會兒,陳連櫻才睜開眼睛,道:“還有得救,幸好我哥他內力深厚,至少脈搏還未震斷。”
司馬翡汝道:“那該如何醫治?”
其實她曾身為峨眉派大弟子,也懂得一些醫術,但自忖比之當世第一神醫的親傳弟子差距甚遠。
陳連櫻道:“自然需要一些名貴藥材,但其它藥材倒是不難得到,只是有一味藥材卻是極難得到。”
司馬翡汝道:“什么藥材?”
陳連櫻道:“赤炎掌法是至陽至剛的掌法,須得用冰山雪蓮熬藥,才能治愈,但能否治愈,我也只有五六成把握,若是我師父在此,她該有八成把握,不過我現在這身份,不可能再見到師父了。”
司馬翡汝沉吟道:“五六成,若是失敗了那會怎樣?”
陳連櫻道:“那也不會怎樣,終身成為廢人而已。”
司馬翡汝皺眉道:“廢人?”
陳連櫻道:“我哥他現在雖然武功已不能使用,但還與常人無異,但若過了一段日子之后,便是如常人那般行走也無法做到。”
司馬翡汝看了陳連申一眼,道:“好,五六成就五六成。”
她又看向陳連櫻,道:“那冰山雪蓮在哪?”
陳連櫻道:“在關外苦寒之地,它一般都長在雪峰絕頂之上,若無絕頂輕功無法攀至。”
司馬翡汝看了連欣遠一眼,她知道連欣遠的輕功甚至比邪教教主李至冥還高,若說需要絕頂輕功,相信已方四人中只有他能做到了。
連欣遠道:“司馬師妹請放心,此一節我自當盡力。即便以我輕功仍上不去,也還有其它方法。”
司馬翡汝笑道:“若說以你的輕功還不行,恐怕只有我師祖復生才能做到了。”
連欣遠心想:“你師祖煙霞師太威震江湖三十年,是何等微風,但終究是歸于塵土。”想到此處,不覺黯然。
陳連申忽道:“不可,你們不可為醫治我去關外。”
連欣遠道:“義兄,現在只有取得冰山雪蓮,你才能有一線生機,不然你將成為廢人。”
陳連申淡淡笑了笑。
連欣遠見他笑了,以為他已同意,心下也放心了許多,但陳連櫻從小和陳連申一起長大,知他若然成為廢人,對他來說還不如死了好。
果見陳連申將剩下的全部內力集于右手,向頭頂拍去,而這一掌和李至冥擊在他胸口的那一掌是是赤炎掌法的同一招。
司馬翡汝大吃一驚,忙將他右手擋開,那一掌擊的偏了,隔空打在不遠的樹干上。
陳連申重傷之下,內力已剩下不到一成,所以司馬翡汝輕易就將他右手擋開。這時卻見那被他掌力隔空擊中的大樹突然倒了下去,原來那一掌竟已將大樹截斷,只是連著一點樹皮,所以沒立刻倒下。
連欣遠和司馬翡汝不覺駭然,心想:“剛才他那一掌明顯功力只有平日里的一兩成,也能隔空擊斷如此大樹,李至冥那相同的一掌若是擊在自己身上,只怕早已當場斃命。”
司馬翡汝道:“陳大哥,你死了,我怎么辦?你想過沒有。”
陳連申黯然道:“我對不住你,但我絕不能成為廢人。”
司馬翡汝道:“誰說一定就成為廢人了,你妹妹說她有五六成把握。”
陳連申笑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那冰山雪蓮在哪嗎?”
司馬翡汝道:“在關外苦寒之地,那又算得什么,就算遠在海外,我也要將它找到。”
陳連申道:“冰山雪蓮每過幾百年才能生成一支,何況它在關外第一門派封雪派的后山之上,封雪五老武功都是當世一流高手,且封雪派將冰山雪蓮視為圣物,哪能輕易讓你們拿到。”
他十幾歲便在江湖上獨擋一面,若論見識廣博,其余三人都不如他。
司馬翡汝道:“當世一流高手?”
陳連申道:“當然也算不得什么厲害,若是我沒受傷,當然不會懼怕,但現在…咳咳…你和義弟的功夫雖并不輸給他們,但我不愿你們為我以身犯險。”
連欣遠道:“義兄不必如此說,其實我們也沒有其它選擇。”
陳連申道:“怎么沒有,中原之大,以你們幾人的身手,難道還沒有藏身之所嗎?”
連欣遠干笑兩聲,緩緩道:“我本是武當掌門嫡傳弟子,后被武當逐出,幸好歌韻門門主收留了我,但歌韻門門主卻因此身死,不過至少義兄還是為我們找了一處藏身之所,不過現在連那里也無法再留了。”
他說到這里,忽然道:“不好,我忘了嚴師姐他們還在山莊內。”
陳連櫻道:“這也怪不得你,剛才我們自己逃走都是歇紅舍命相救,如何能再救她們。”
連欣遠黯然道:“我實在是不詳之人,司馬師妹和我認識,便被師妹逐出峨眉派,義兄和我結拜,便有了今日,歌韻門門主舒潔斕答應助我,便慘死在歌韻門中。”
司馬翡汝道:“那又怎么怪你,二師妹她處心積慮多年,和你有什么關系,何況若不是陳大哥是你結拜兄弟,當時他與我并不相識,又怎會親上峨眉把我救走。”
陳連申道:“誰說沒有藏身之處,那李伊羨絕不會殺你,你去峨嵋派,她定然不會讓他哥哥葛無扉知道。”
陳連櫻道:“哥,你說什么呢?”
陳連申沒有理她,繼續說道:“馳劍山莊莊主沈常楓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物,你們倆人前去相投,他應不會拒絕,從此托庇在馳劍山莊門下,倒也不失為一個不錯的選擇。江湖中人攝于沈莊主的威望武功,絕不會輕易來為難你們二人。”
連欣遠笑了笑,道:“義兄說的是什么話,還記得兩年多前,我倆結拜之時立下的誓言嗎。”
陳連申想起那日情景,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連欣遠道:“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陳連申心想這不過是自己被妹妹所求,所以當年隨口一說,沒想到后來兩人竟真成為了生死兄弟,說道:“不可,你要活下去。”
連欣遠道:“若義兄死了,愚弟便會遵守誓言,立刻拔劍自刎。”
陳連申嘆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苦?我現在已與以往不同,不論正道邪道皆不容我,我也武功全失,我不愿成為你們的拖累。”
連欣遠道:“此刻我為了自己活命,便拋下你們前去峨眉派,那活著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我雖然不肖,但從小深受武當恩師教誨,這點氣節還是有的。”
陳連申默然不語。
連欣遠道:“我們前去關外,等治好了義兄,一切都會好起來,就算我們為中原不容,但我們四人就在關外生活,倒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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