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連欣遠道:“那是師叔你說,替我保管,等我正式接任武當掌門時,再給我。”
伍星道長搖頭道:“空口無憑。”
連欣遠看向大師兄王洗,“大師兄,當日你也在場。”
王洗沉默了一會兒,搖頭道:“師父的確將太極令牌傳給你,但師父他老人家若知道你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會這樣做。”
他緩了緩,續道:“這是師父一生中做的最錯誤的一次決定。”
連欣遠問道:“我有什么所作所為?”
王洗道:“我們已驗了師父的尸身。”
連欣遠顫聲道:“你們開啟了棺木?”
王洗道:“師父已死,本不該打擾他,但為了查明真兇,也只好對師父不敬了。”
連欣遠道:“殺死師父的真兇不是邪教教主嗎?”
王洗搖頭道:“不,師父的武功絕不在邪教教主李至冥之下,此次師父和李至冥對掌時,氣息忽然急促,這才敗了。”
連欣遠點頭道:“你說得不錯,我也很奇怪。”
王洗道:“回到武當后,為怕讓你知道,我和伍星師叔沒有告訴任何人,秘密打開棺木,發現師父果然是身中劇毒。于是我秘密請了本省許多醫道行家來給師父驗身,都未能發現中的何毒。師父本是藥道高手,如中了尋常之毒,自然早已發現,我們也并不奇怪。我們便又請外省的行家來。”
眾人寂靜無聲,認真聽武當大弟子述說。
王洗續道:“直到有一天,才有一位來自陜南的醫道高手說出師父所中的是何毒,那便是‘什風殞’。”
眾人聽到“什風殞”三個字,全都大吃一驚。“什風殞”這種毒難以發覺,但它的名字早已聞名江湖。
已有人喊道:“這是西域毒圣林高乾所制之毒。”
“不錯,聽說林高乾自己也死于這種毒。”
“他自己都沒辦法,豈不是沒有解藥。”
“前些年,有些幫派被炎靈教滅派之前,有人中了這種毒。”
“聽說炎靈教左使和武當新掌門是結拜兄弟,不知真的還是假的?”
眾人都已望向武當新掌門,其中含意,已不言而喻。
連欣遠只覺芒刺在背,大吼道:“胡說八道。”
他瞪著大師兄王洗,“師兄,你懷疑是我給師父下的毒?”
王洗緩緩點頭。
連欣遠冷笑兩聲,“師兄,你可不能隨便誣陷人。”
王洗道:“有人可作證。你們出來。”
有兩名武當弟子走出行列。
連欣遠向他們望去,正是此次和自己一起回到武當的兩名男弟子。
王洗道:“你們說吧!”
那兩名武當弟子抬頭看向連欣遠,見連欣遠的怒氣充滿臉頰,忙將頭低下。
王洗道:“不用害怕。你們據實說來,是非公論,自在人心。”
其中一名武當弟子道:“掌門死前一晚,我們還在云門派內。那天晚上,連師兄帶著一壺茶來見掌門。掌門喝了好幾杯茶。”
王洗道:“那天晚上,師父可還喝了其他人帶來的東西沒?”
另一名武當弟子道:“沒有,只有連師兄一人的。”
王洗望向四師弟,道:“師弟,他們說的可是實情?”
連欣遠點頭道:“是又如何,我與師父喝茶又怎么了。”
王洗道:“師父所中之毒便在茶中。”
他的手中突然出現一個茶壺,“這便是當日你用的茶壺了。”
連欣遠道:“你連云門派中的茶壺都拿來了。”
王洗笑道:“你心虛了。”
連欣遠搖頭道:“我又沒做虧心事,為何心虛。”
王洗從身上摸出一個藍色小瓶,“我已請那位陜南的藥道高手看過,這瓶子里裝的,便是‘什風殞’。”
連欣遠道:“就算這里面裝的是‘什風殞’,和我什么關系?”
王洗道:“這瓶子是從你的房間里搜出來的。”
連欣遠大笑道:“你有何證據?”
王洗道:“當然有。三師弟。”
三師兄王霜之走了出來,點頭道:“不錯,這瓶子是我從連欣遠處發現的。”
連欣遠愕然看向三師兄,顫聲道:“三師兄。”
王霜之嘆了口氣,道:“四師弟,對不起。事關師父死因,我不能袒護于你。”
王洗道:“三師弟和你同住一個房間已十多年,他拿來的東西自然不會假。你還有何話說?”
眾人見武當中人突然反目,一起反對新掌門,都是吃驚不小,心想又有好戲可看了。
連欣遠此時再也難以平靜,表情痛苦。
千星道長喝道:“好啊!原來掌門師兄是給你這孽徒給害死的,我就說怎么會讓你接任掌門。”
他和微星道長二人已架起長劍。
林仙琦突然撲了過來,擋在連欣遠身前,“師父,這中間一定有誤會,四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微星道長喝道:“琦兒,讓開。”
林仙琦道:“我相信四師兄絕不是這樣的人。”
微星道長嘆了口氣,道:“武當派出了連欣遠這個孽徒,我們今日要清理門戶,琦兒,你讓開吧!否則,莫怪師父狠心。”
連欣遠突然道:“仙琦,你讓開吧!”
林仙琦轉頭過來,道:“四師兄。”
連欣遠微笑道:“聽話。”
林仙琦默默走回到武當弟子中。
千星道長和微星道長二人知道以連欣遠的脾氣,絕不愿束手就擒。
兩道青光閃過,兩把長劍已分刺連欣遠左肩和右膝。他們二人剛才見連欣遠擊退普慧的那一招,十分厲害,所以不敢絲毫輕敵。
兩人分別刺出的這一劍雖然速度極快,但想以連欣遠的身手完全能避開,所以劍刺到中途,突然一個斜帶,兩人換了位置,左掌分別擊出。他們的掌法早已深得武當太極掌的精髓,兩人同時出掌,威力更是大增。
但他們也知道連欣遠的身法極快,這一掌也絕對打不到他,但將他迫退數步,使自己立于主動,卻是不難。
哪料連欣遠卻一動也不動,他們二人的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他胸口處。
“啪!”
連欣遠中掌后向后飛出數尺,才落下地來。
千星道長知道他既然中了自己和師妹的這一掌,定是受傷極重。連欣遠其實并沒有受多重的傷,恢衣劍法的心法他已略懂了兩三成,這兩掌的力道已從他的胸前分散到身前各處,每一處所受的力道便很小了。
千星道長上前幾步,點了連欣遠身上的兩處穴道,然后命弟子將他拿下。
兩名武當弟子走到連欣遠面前,道:“四師兄,得罪了。”
連欣遠喘著氣,道:“麻煩兩位師弟。”
眾人眼望兩名武當弟子擒著連欣遠,出了紫霄大殿。
立刻有人道:“這人狼子野心,竟然加害自己的師父。”
“他為了繼承武當掌門,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這等無恥之徒,怎么不一刀把他殺了。”
千星道長朗聲道:“今日之事,讓各位見笑了。本派出了這等孽徒,實是武當之禍,幸好沒能讓他坐上武當掌門,否則必將有更大的災難。若將這孽徒一劍殺了,自然一了百了,但有許多事情就會不得而知了,本派將他關押,待一切事情查探清楚之時,自會給江湖同道一個滿意的答復。”
少林方丈普厄禪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既造今日之業,何有當時之因。”
千星道長道:“多謝大師教誨。”
正當眾人大肆謾罵連欣遠是如何如何奸險狡詐時,峨眉掌門卻一言不發,雖然她的表情一如平日般寧靜,但她的眼神已黯淡。
李伊羨心想:“連師兄,雖然他們不相信你,但我相信,你師父的死,絕對和你無關。哼,你平日里對他們極好,今日他們是怎么對待你的。”
當晚,伍星道長的房間內。
千星道長道:“師弟,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微星道長道:“對,害武當在各位掌門面前丟盡了臉面。”
伍星道長長嘆一聲,道:“我又豈不想告訴師兄、師姐,只是連欣遠心機極深,我擔心讓他看出,所以此事到今日才說。”
千星道長搖頭道:“罷了。沒讓他的奸計得逞,坐上武當掌門,實乃武當之幸。”
微星道長道:“這掌門之位…”
千星道長道:“掌門師兄十年前就已將王洗定為繼承人,自然還是他繼承。只是武當今日出了這樣的事,繼任之事得緩一緩了。”
伍星道長道:“師兄所言甚是。”
各門派在武當派住宿了一晚后,第二日便下山去了。
眾人聽從了峨眉掌門李伊羨的建議,為防炎靈教趁機偷襲,都先向武當西北方向行去。
炎靈教湖北分壇內。
教主李至冥正在喝茶,突然一人大步走進大廳,跪在地上,“不好了,教主。”
這人是湖北分壇壇主張印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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