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8 章
陳連申見一旁的瑜白雖然受傷不輕,此時也準備相救,但他知道葛無扉的武功高出她太多,便是黃亞雷她也應付不了,便輕輕搖搖頭,示意不可。
原來葛無扉見那護法中了陳連申的招,已來不及相救,便掉轉劍鋒朝司馬扉汝攻去,司馬扉汝雖然劍法大進,但剛剛領悟峨眉劍法的一部分精要,還未運用嫻熟,便是和黃亞雷單打獨斗,也是敗多勝少,葛無扉無論內力還是刀法都遠勝于他,三招便將她制服了,只是三招,雖然有運氣成分,但終究是因為他武功高于對手不少。
葛無扉臉露微笑,道:“陳左使如不棄刀投降,我便將她喉骨捏碎,你信不信?”雖然他笑著說話,但話語太惡毒,捏碎喉骨,誰還能活命。
陳連申見情勢不妙,但他是見過無數大場面的人,并不驚慌,心想,他之所以還忌憚于我,無非是因為我還握著刀,況且這寒炎刀是寶刀,他也是知道的,當然他那魚海刀也不是尋常兵刃。若我棄刀,他們幾人一擁而上,我赤手是絕對不敵的。司馬扉汝只不過是義弟的朋友,我把她救了出來,還保護她到了此處,已經對得起結拜之情,但要我因此向敵人棄刀投降,我從來沒做過,將來也不會做。
陳連申下定了決心,絕不會向敵人棄刀投降,刀在人在,刀亡人亡。我怎么可棄刀,若葛無扉將司馬扉汝殺了,也不能怪我。
葛無扉仿佛已看出了他心意,便笑道:“既然陳左使心有躊躇,那就…”左手加了點兒勁力,只聽到司馬扉汝的咽喉發出“咔咔”聲,聲音雖輕,但陳連申內力深厚,也聽的清楚。由于司馬扉汝頗有內功根基,所以在這力道下喉骨還沒碎,若是尋常之人,喉骨早碎了,但也只消葛無扉再加些力,那也碎了。
葛無扉陰森森地笑道:“陳左使,你還不棄刀嗎?”陳連申見他此時輕易便可要了司馬扉汝的命,但還威逼自己,只不過想要自己在教中身敗名裂,自己如何可以棄刀。
他見葛無扉手中又動了一下,知他又加了一分力,一股絕望之感油然而生,當即明白,司馬扉汝在自己心中的分量著實不輕,右手拿刀的手垂了下來。他想起教主曾說過的話:“若心中還有情感,便是一個極大的弱點!标愡B申閉上眼睛,心想,教主說的話果然有道理。
司馬扉汝急道:“陳大哥救我之情,扉汝已銘感于心,陳大哥快離開此地,不要管我。你若一人殺出,絕沒人能攔住你。”
卻聽見“恍鐺”一聲,陳連申的刀已掉落于地。
兩名護法將刀架在他脖子上,道:“陳左使,對不住了。”陳連申見葛無扉已將左手從司馬扉汝頸上拿開,嘆了一口氣,正盤算著,我是教中左使,加上本教已和錦衣衛合作,他們不至于害我性命,只是回去如何向教主解釋,卻是不知道。反正我全部承擔下來就是了。
突然黃亞雷朝他猛然擊出一掌,陳連申中了掌力,身子朝后跌去,他當下強運內力,一口真氣提了上來,并未跌落倒地,便站定了。
他的武功比黃亞雷高出不少,但那赤炎掌法中“四炎入!笔屈S亞雷全力一攻,蘊含了他的十成功力,自己放松了警惕后,受了他這一掌,也是非同小可。
陳連申運內力之時,已知自己受了內傷,雖然傷勢并不重,但此時卻不可能再抵擋得了敵人,心中懊悔之極,這黃亞雷一心想要自己的命,剛才自己怎么放松了警惕。
黃亞雷見他即刻便站定了,更是惶恐,心想,他胸前踏踏實實地受了我這掌,居然沒事,這絕不可能。
葛無扉見陳連申從外看來依然英氣勃勃,但呼吸之聲卻明顯急促了不少,當是受了內傷,心想,此人武功和自己差不多,加上他勾結峨眉派已經做實,此時不殺他更待何時?
他當即沖了上去。陳連申見葛無扉已一刀攻了過來,便知自己竭力穩住氣息,但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葛無扉,并且寒炎刀并未在手上。
只見陳連申臉上微微一笑,葛無扉見他這當口還笑得出來,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但見他突然使掌迎了上來,心中有些吃驚,這家伙已受內傷,難道還敢和我空手對招。
只見陳連申右手手掌離自己刀尖還有兩寸時忽然身形一轉,左掌向他面門襲來,葛無扉左手撥開他左掌,但刀法亦然慢了一點兒,陳連申卻已轉到自己身后,腳尖輕點,寒炎刀已到了陳連申手上。
葛無扉心想,我剛才一時大意,讓你拿到了兵刃,但你已受內傷,難道還打得過我嗎?
他持刀攻上,兩人剛拆幾招,瑜白便沖了上來,但兩位護法將她截住。司馬扉汝也要挺劍相攻,但黃亞雷使刀將她攔住。
陳連申受了內傷,內力不純,勉力接了十幾招之后,再也擋不住葛無扉凌厲的刀法,左胸中了一拳,倒在地上,葛無扉的手上的力道可比黃亞雷的厲害多了,陳連申想掙扎著站起,勉強坐了起來,但腳下再也無力,只是吐出了一大口血,心中嘆道,我自入江湖以來,未曾如此狼狽過,就算受傷了或者被多名高手圍攻也從未失了男子漢的氣概,今日卻一敗涂地。
瑜白和司馬扉汝見陳連申被擊倒在地,心急如焚,招式出現破綻,很快便被對手制住。黃亞雷和兩位護法將司馬扉汝、瑜白和陳連申放在了一起。
葛無扉笑道:“陳左使,你我相斗多日,今日總算有了個了斷,哈哈!”陳連申并未抬頭,道:“不錯,我今日一敗涂地,你要殺便殺。”卻聽見司馬扉汝怒喝道:“你們這些卑鄙小人,陳大哥要不是救我,早將你們這些混蛋一個一個殺盡了。”
陳連申心想,沒想到臨死時,峨眉派大弟子叫我‘陳大哥’,此事以前是想也沒想過。她或許說得不錯,若不是因為她,我本不該如此下場。但我受了很重的內傷,想反敗為勝卻再無可能。
葛無扉手中魚海刀正要朝陳連申劈去,突然傳來一陣笛聲,笛聲悠揚,雖然吹笛之人隔得很遠,但笛聲聽來依然聲勢不減,顯得那吹笛之人內力深厚。葛無扉一聽到笛聲,心中大驚,刀搖晃了兩下,差點脫手,他那晚見識過那青袍人的武功,現在這人吹笛的音律竟和那晚那位青袍人十分相似。
但他畢竟見識非凡,稍過片刻,便聽出這笛聲雖然音律相似,但笛聲傳出的內力比那青袍客差距甚遠,這人應不是那青袍客,但依然內力了得。
笛聲越來越近,又過了一會兒,一人吹著長笛從林子深處緩緩走出,只見他穿著華麗,顯是富豪之人,但頭戴面具,看不到面目。突然笛聲陡變,高亢之聲頓轉低沉,葛無扉雖不懂音律,但從這笛聲卻聽出似有催眠之意,便運起內力相抗。
稍過片刻,周圍的錦衣衛除了幾位武功較好的百戶之外全部癱倒在了地。葛無扉大怒,便要持刀直取那人,但突然心想,這笛聲奪人心魄,只怕還有后著,且先看看再說。便繼續運起內力相抗。
那吹笛之人見葛無扉竟能與自己所發笛聲相抗,內力顯得甚是深厚,也是暗暗佩服。
只聽笛聲更顯低沉,聽到笛聲之人睡意更甚,過了片刻,三位護法、黃亞雷、司馬扉汝、瑜白、陳連申等人都紛紛倒下。葛無扉運起全部內力凝神抗拒笛聲,眼見不對,左掌翻動,已多了一枚暗器,朝敵人擲去。
這暗器直朝吹笛人的左眼飛去,那吹笛之人左足輕移,便避了開去,卻見第二枚、第三枚…共五枚暗器接踵而至,暗器所挾的力道一枚大過一枚,吹笛人兩足左移右動,將前四枚暗器都避開了,但最后一枚卻無論如何都避不過了,他突然右手將長笛橫揮,便將那最后一枚暗器擊開,暗器直插入旁邊一顆樹內,再看他時,長笛又已到了口中,與之前的笛聲銜接竟無斷音,足見他這手甚快。
笛聲越來越小,最后終于停了下來。吹笛人放下長笛,微笑道:“此曲該當撫完!
葛無扉一直盯著他,這時才道:“閣下不但擅吹長笛,功力也令葛某十分佩服,何不摘下面具,讓葛某一睹尊顏。”
吹笛人搖搖頭。葛無扉心想,江湖中有這等身手之人寥寥可數,他不愿公然得罪錦衣衛,這才戴上面具,怎會輕易摘下!
葛無扉道:“閣下若不取面具,葛某只有得罪了!痹捖曃绰,右手的魚海刀已向吹笛人劈出。那吹笛人用長笛抵住刀招,接著長笛一翻,直取葛無扉眉心。
葛無扉見他變招神速,左掌推出,剛碰到那笛身,便覺對手果然內力渾厚。長笛“忽”地轉向,又點向葛無扉胸口。葛無扉回刀砍他手腕,吹笛人使笛擋住刀之后,又朝葛無扉攻來。葛無扉見他幾招都是點向自己要穴,且招數精妙,便知對方是點穴的行家,當下更不敢輕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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