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言問道：“如若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進(jìn)行阻撓。那我該怎么辦？”

　　李至冥道：“你就說是我的命令。還有你提醒他，對苗寨的人萬萬不可說他是本教的人。”

　　歐陽言道：“知道了。屬下一定完成任務(wù)。”

　　李至冥將身子向前探了探，道：“你記住。你要絕對地保證申兒的安全，他的武功是沒問題，不過那畢竟是別人的地盤。”

　　歐陽言道：“那是一定的。”

　　李至冥忽然道：“你做了令主有多久了？”

　　歐陽言道：“已經(jīng)有五年多了。”

　　李至冥笑道：“胡護(hù)法上月已經(jīng)向我申請告老辭行。如若這次能順利攻下苗家十二寨，他那個位置就是你的。”

　　歐陽言道：“屬下一定不辜負(fù)教主的厚望。屬下先告退了。”

　　李至冥點(diǎn)點(diǎn)頭。

　　只要攻下這苗家十二寨我就可以成為護(hù)法了。

　　歐陽言這樣想。

　　第二天一早，陳連申起床后，走出房間四處逛了逛。和一些苗人交談，還拜訪了幾戶人家，了解了一些他們苗人的習(xí)俗。

　　中午和寨主一起吃過飯后，便啟程前往苗家十二寨的總寨。

　　這總寨就是不同，規(guī)模遠(yuǎn)比之前的寨子大，總寨寨口守衛(wèi)見是分寨寨主，便放開寨門讓他們進(jìn)去了。

　　那寨主回頭對陳連申道：“我昨晚派人給總寨主傳信了，總寨主他今日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

　　果然那總寨主見到他們之后十分熱情，熱情招待吃喝。

　　那總寨主舉起酒杯，朗聲說道：“中原來我們這里的人是極少，而小兄弟出身武學(xué)世家，我們更是要好生招待，來，喝酒。”

　　陳連申微微一怔。

　　我雖然竭力隱藏氣息，他還是看出了我身負(fù)武功。

　　陳連申端起酒杯，笑道：“總寨主見笑了，我不過來自一普通山莊而已，哪是什么武學(xué)世家。”

　　總寨主道：“小兄弟太謙虛了，我雖然常年在苗疆之地，但年輕時也曾在中原呆過不少時間，也算見過一些世面。我看小兄弟氣息平穩(wěn)，一看便是出自武學(xué)世家。”

　　“總寨主說笑了，”陳連申強(qiáng)作鎮(zhèn)定，伸出右手，“喝酒。”

　　這時，總寨主鼓了鼓掌，先前在大殿中間跳舞的人被新的舞姬所取代。

　　陳連申起初沒太在意，但后來不自然地發(fā)現(xiàn)領(lǐng)舞的那名舞姬的舞姿風(fēng)雅，遠(yuǎn)勝于教中的舞姬。

　　觀其年齡不過十七、八歲，便達(dá)到這等舞技，實(shí)屬難得。

　　林伏大聲喊道：“好。”

　　一曲舞畢，陳連申鼓起了掌。

　　總寨主笑道：“小兄弟覺得這舞如何？”

　　陳連申道：“舞很美，讓我們開了眼界。這領(lǐng)舞之人的舞姿別說是在苗地，就算是在中原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

　　總寨主大笑道：“小兄弟，聽你這話我真是高興。這個領(lǐng)舞的人，是我的女兒曄姬。曄姬，來見過客人。”

　　曄姬向前走了幾步，彎下腰，敬道：“曄姬見過客人。”

　　陳連申忙道：“這位姐姐請起。”

　　總寨主指了指另一名男子，道：“這是我的兒子輝奇，他喜歡舞刀弄棒。”

　　輝奇這時正站在父親右邊一側(cè)，他淡淡地道：“我技藝很一般。”

　　總寨主繼續(xù)說道：“我女兒從小就愛跳舞，之前有一位來自中原的舞師在這里教了我女兒三年，所以我們對中原之風(fēng)一向都十分仰慕。”

　　陳連申道：“曄姬姐姐的舞姿如此高雅，想那位舞師定是一位高人。”

　　總寨主點(diǎn)頭道：“是啊！前些年新王朝雖然已經(jīng)建立，但各地勢力的殘余依然很大，所以中原和江南一帶依然不太平，那位舞師見無法安心教授舞藝，便來到了我們這里。”

　　陳連申問：“那位舞師現(xiàn)在去了何處？”

　　曄姬低聲道：“師傅她教了我三年便去世了。”

　　陳連申頗有歉意，道：“對不起，這樣的一位舞家名師謝世真是可惜。”

　　晚上，總寨主安排了一場苗家舞會。

　　眾人正在跳舞，其他一些人站在外面觀舞。

　　陳連申也站在外面的人群中。

　　苗家女子的舞姿果然是西南一絕。

　　但有一名苗疆女子的舞姿卓然于眾苗女之上。

　　大家都在觀看曄姬的舞姿。

　　那是有多么迷人。

　　她只是手輕輕擺動。

　　已有許多男人的心醉了。

　　曄姬忽然走到人群中伸出左手，“車兄弟，來一起跳舞。”

　　陳連申急忙擺手，道：“我不會跳。”

　　他是幾年來唯一一個拒絕曄姬邀舞的男人。

　　“很簡單。”曄姬臉露微笑，宛似天上的明月，“你一跳就會。”

　　身后的其他人也叫嚷：“去嘛！”

　　陳連申伸出手，疑道：“真的一學(xué)就會？”

　　曄姬笑道：“小兄弟，別緊張，這舞很簡單。”

　　她比陳連申大一歲。

　　今年十八歲。

　　那是女人風(fēng)華正茂的年齡。

　　陳連申跟著曄姬的動作一起跳了起來。

　　兩個時辰后，舞會結(jié)束了。

　　陳連申和曄姬在一起散步。

　　陳連申道：“曄姬姐，你舞跳得這么棒，不知有沒有興趣去我們山莊做舞師。”

　　曄姬有些驚訝，道：“我真的可以嗎？”

　　陳連申笑道：“能夠請到你是我們山莊的榮譽(yù)。”

　　曄姬微笑道：“我沒有關(guān)系，我可以去。”

　　“曄姬姐姐和我也才認(rèn)識，你為何答應(yīng)得如此爽快。”陳連申有一絲疑惑，放緩腳步，“我認(rèn)為你起碼也要考慮一下。”

　　曄姬道：“連兄弟的為人我看得很清楚，況且我也想看看中原是什么樣子的。”

　　“如果不是在中原。”陳連申忽然停下腳步，“是在其他地方呢？”

　　曄姬笑道：“那也不要緊，我都可以去。”

　　陳連申有些遲疑了，他本來只是隨口說說，這時只得道：“今天天有些晚了，姐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們明日再說這個問題。”

　　曄姬微笑道：“好，你也早點(diǎn)休息。”

　　在總寨這里住了整整三天，陳連申每天都去接觸苗民，認(rèn)真了解他們的風(fēng)俗習(xí)慣，黃昏時便和曄姬一起。

　　而那歐陽言也是沒閑著，派手下四處行走，三天的時間里，已經(jīng)畫下了詳細(xì)的總寨地圖。

　　晚上，陳連申告訴歐陽言明日一早向總寨主辭行后就回總壇。

　　歐陽言忽然道：“陳兄弟，有一件事。”

　　陳連申問：“什么事？”

　　歐陽言道：“林伏他有些不舒服，我想他在這里休養(yǎng)一段時間再回去。”

　　陳連申問：“他怎么了，嚴(yán)重嗎？我去看看。”

　　歐陽言急道：“他沒事，就是偶染風(fēng)寒而已，休養(yǎng)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陳連申道：“我們走了，留他一人在這里終是不好。”

　　歐陽言道：“我留下兩個人在這里陪著他。”

　　陳連申點(diǎn)頭道：“這樣也好，你叫他身體好些了就快回總壇。”

　　歐陽言道：“那是肯定的。”

　　總寨樹林中。

　　歐陽言正和林伏站在一處安靜的地方，他左右各望了一眼，才說道：“林伏，我已經(jīng)給陳連申說了，我說你有些不舒服，要在此地休息一段時間，他已經(jīng)同意了。你留在這作臥底，我還安排了兩人配合你行動。等本教的人進(jìn)攻之時里應(yīng)外合。”

　　林伏道：“令主放心吧！”

　　歐陽言道：“你小子在這里做事小心點(diǎn)，斷斷不可節(jié)外生枝。這個任務(wù)，教主他相當(dāng)重視，你完成后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林伏道：“這個令主您盡管放心，我除了正事其它什么事都不干。”

　　歐陽言又道：“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好色的這個毛病。本來我不想讓你做臥底，但是你的身手確是比我其他手下都要強(qiáng)，你這次好生完成了這次任務(wù)，我一定在教主面前為你請功，甚至還能升職。”

　　林伏恭敬說道：“一切還望歐陽令主栽培。”

　　歐陽言拍了拍他肩膀，道：“你好好準(zhǔn)備，我先回房了。”

　　在曄姬的房間外面，陳連申站在空地上，雙手背在后背上，月光照在他身上，顯得傲然獨(dú)立。

　　地上的落葉沙沙響起，曄姬一步一步走了過來，“這么晚了，你還沒睡？”

　　陳連申轉(zhuǎn)過頭來，見是她，“我睡不著。”

　　曄姬笑道：“那我陪你散散步。”

　　走著走著，陳連申突然轉(zhuǎn)頭望向曄姬，她也望向他，兩人相望時笑了。

　　陳連申道：“其實(shí)，我剛才想說的是…我睡不著，但我一翻身想到的就是你的模樣，所以我不知不覺就到了這里。”

　　“其實(shí)我也是這樣。”她臉上露出羞澀的笑容，低頭看著陳連申的胸前，“只是我不敢過去。”

　　陳連申道：“你比我大一歲，不知你介不介意我比你小。”

　　曄姬搖了搖頭，道：“一歲算什么，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個英雄。”

　　陳連申笑道：“我哪兒英雄了？”

　　曄姬道：“你可能自己沒察覺，舉手投足間便顯露了出來那股英雄氣。”

　　“我很想再多待幾天。”陳連申望向天上的明月，輕輕嘆氣，“可我明天就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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