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會被佛祖討厭？”

“誰和你說的？”

“左陽”眼皮挑了挑，小沙彌耿直的說道：“住持啊！”

“住持？”

“不應該啊...那么大的年紀，那么多的閱歷，怎么會說這種話呢？”

“住持說，出家人要六根清凈！”

“那就是扯犢子！”

“我告訴你，【西游記】看過沒？金蟬子轉世的唐僧，看見女兒國國王都心動過。人家是高僧都做不到六根清凈，何況是你一個小屁孩？”

“可...可是住持說...”

“哎~你就被瞎忽悠，晨勃過一會就好了。作為僧人保持清修我理解，但生物的本能它生來就有。圣人和凡人的區別，就在于明知有欲，卻能恪守本心。”

“正確看待欲望，接受它控制它，而不是想著一味的剔除它。畢竟，沒有誰沒有欲望。”

“左陽”一本正經的說著，小沙彌愣愣的看著“左陽”。

“施主，沒想到，你也有佛性啊！”

“我佛性個屁！你自己想想，誰說得對？”

“阿彌陀佛~”

“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不過...再不去做早修，師父要生氣了！”

急急忙忙從床上爬起，小沙彌一股腦沖向了【佛堂】。

“左陽”撇撇嘴，“我跟個小孩子說那么多干嘛？”

“熱包子去！”

拿起背包里的包子，“左陽”找了半天，也沒有看見熱鍋，索性也走到【佛堂】。

【佛堂】內，三個和尚都盤腿坐在蒲團上。

其中，刀疤臉的住持在注視著小沙彌，慈眉善目的和尚在念誦著經文。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是諸法空相...”

“是諸法空相...”

他念一句，小沙彌就跟一句。

【佛堂】內香煙渺渺，難得的雅靜。

“左陽”倚在門口邊看著，或許是因為手里的包子散發著香味，不知道誰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

“咕嚕嚕~”

尷尬的聲音打破了寧靜。

住持回頭看了“左陽”一眼，朝他笑了笑。

隨后，等到【心經】念完，他扭頭看向小沙彌。

“凈明，最近修行如何？”

“報告師父，每日清修念經，不敢怠慢！不過...”

“不過什么？”

小沙彌說到這，臉色有些猶豫，住持的臉色一黑：“說！”

“是！”

“師父...近來，我夢中總是夢到女人...而且...我...我都會有反應...”

“哼！”

“心臟的玩意！”

“啪嗒！！！”

不等小沙彌的話說完，一道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小沙彌的腦袋，猛然被住持拍出個紅掌印。

“是！是！師父，是我修行不夠！”

被打了這一下，小沙彌一個勁的做著佛號低頭朝著佛祖叩拜。

身側，那慈眉善目的和尚睜開眼，眉頭微微發皺。

“凈明，你要知道，和尚最忌諱的就是女色！”

“你夢見女人，是你的心靈還不夠純潔！”

“你在被欲望左右！”

“可師父...我控制不了自己...夢，真的能控制嗎？”

“呵呵~”

“夢？”

“別說是夢，一旦達到了某種可能，控制他人也不在話下！”

“你夢見了什么？告訴為師！”

住持死死盯著凈明，凈明猶豫著，還是說了出來。

“夢...夢里最開始會夢見蛇...”

“然后...然后就是一個女人，她總是看著我笑...”

“蛇？”

“凈心，你說夢見蛇，是為和解啊？”

住持聞言，朝著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看去，凈心轉了轉佛珠，喃喃說著：“阿彌陀佛...蛇在夢中象征著人的色欲。蛇的纏繞似淫靡的肉身交合，夢見它，是內心潛意識的色欲。”

“啪嗒~”

這話說完，又是一巴掌扇在了小沙彌的腦袋上！

“凈心！以后每晚念誦【心經】十遍，不然，不準睡覺！”

“是！是！師父！”

“......”

看著【佛堂】內的教導，“左陽”倚在門邊，整個人一陣無語了。

“不是...還能這樣教導的？”

“蛇為色欲嗎？”

“【人頭蛇】，【蛇頭人】...”

“難道...”

與此同時，手機屏幕這一邊，左陽看著【佛堂】里的一幕幕，漸漸眼神清澈。

如果說蛇是色欲，【蛇頭人】必定就是犯了色欲的僧人。

那【人頭蛇】呢？

是肉身犯了色欲變成蛇，但腦袋是人，是說明思想已經超脫色欲了嗎？

定定看著手機里的一切，左陽的那個想法，越來越篤定了。

“昂唔~昂唔~”

沒有管【佛堂】里的那幾個人怎么說，“左陽”自顧自啃起了包子。

“昂唔~昂唔~”

香味彌漫在【佛堂】內，訓斥聲漸漸沒了。

住持頻頻看向左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早會到這里了！”

“凈心凈明，我有事出一趟寺廟。”

住持打著招呼，快步離開了【佛堂】。

凈心點點頭，依舊在念著經。

“阿彌陀佛...凈明，你要是餓了，就先去吃早飯吧！”

他似乎很疼小沙彌，慈愛的朝著凈明笑了笑。

小沙彌搖搖頭，目光悄咪咪看了眼“左陽”手里的包子。

“嘿~你這小和尚，不僅好色，還好葷啊！”

“左陽”打趣的晃了晃手里的包子，“想吃不？”

“咕嚕~”

從未吃過油葷的小沙彌，當即就猛咽口水。

但是，他還是固執的扭頭去看向佛祖，“我不餓！”

“哈哈哈~”

“施主，切莫挑逗凈明了！”

“他心思單純，從沒有吃過肉包子，你要吃，就在外面吃完吧！”

“在佛堂吃葷，對佛祖是不敬的！”

“好吧好吧！”

看著凈心那張慈祥的臉，“左陽”走到屋外默默吃了起來。

屋內，小沙彌還在吞著口水。

凈心湊到了他的身邊，嘴角含笑：“怎么？想吃包子？”

“不想！”

小沙彌的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

“哈哈哈~”

“想吃很正常，那是肉體對肉食的渴望。接納它，克制它，那才是僧人的本質！”

“哎？凈心師叔，你說的，怎么和那個施主一樣。”

“哈哈哈~人啊...怎么可能沒有欲望呢？”

“唔...我要是像佛祖一樣就好了！”

“吃著香燭就能飽...”

小沙彌天真的看向眼前的佛龕，凈心打趣的笑了笑。

“你看...這香燭，像不像包子出籠噴出來的香味？對于佛祖而言，佛堂是不是一個蒸籠呢？”

“師叔，你又誘惑我！”

“哈哈哈~師叔是想告訴你，佛祖與人無異，他也要接受欲望，克制欲望罷了！”

“可是，明明是同樣是人成佛的佛祖，我每次念錯經文，師父都說我不尊重佛祖，要打我呢？”

“哎...”

“造孽啊...”

搖了搖頭，凈心盯了小沙彌好一會，長嘆了一口氣。

而手機的那一頭，左陽緩緩放下了手機，眼簾低垂。

“果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樣！”

“我們，都在小沙彌的夢里！！！”

“他怎么看待所有人，夢中就是怎樣的反應！這里的一切，都順著他的思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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