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身陷絕境
燕王曹宇也是一臉疑惑,暗想陽光,天火,這兩個根本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怎么能聯系到一起。
但是無意之間,他瞥到神秀臉上神情,心中頓時就有了底,
暗想這天火,恐怕還真跟陽光有關系,
只見此刻的妖僧,雙眼睜大,滿臉都是不可思議之色,嘴巴大張,仿佛白天見了鬼一樣,嘶聲詢問,
“你,你怎么知道的?”
魏容淡淡一笑,“此法應該是從西方世界傳來,數百年前,西方有個叫阿基米德的人,曾用這個辦法,燒毀敵軍數百艘戰船,
這個辦法就是,
凹面鏡聚光,遠程放火!”
凹面,鏡子,聚光,點火?
曹宇,蔣濟面面相覷,滿頭霧水,
明明這幾個詞分開,都明白,
但合在一起,他倆可就聽不懂了。
但聽不懂不要緊,兩個老家伙都是人精,他們只要看神秀此刻的臉色,就知道魏容所說的,絕對沒錯!
否則神秀絕不會如此沮喪和驚恐!
凹面鏡可以把平行的陽光,聚集到一個點上,后世的太陽灶,就是利用這個原理,
妖僧的詭計也很簡單,他不知通過什么渠道,學會了凹面鏡點火的辦法,然后他就用幾個凹面鏡,在陽光最旺的時候,將強烈的太陽光點聚焦在燕王府的大門上,
在高溫的作用下,大門迅速被點燃,而這一切,都是妖僧和兩個沙彌在遠處實現的,曹宇和蔣濟兩人想破了頭也想不到,
這世間,居然還有人能用這種辦法,遠距離放火。
此刻的神秀,臉色煞白,冷汗淋漓而下,原本他自認已經掌握勝局,但是看到對面俊秀的少年,
以平靜的語調,不斷拆穿他的手段與奸謀時,神秀驚恐之余,心中隱約升起更加不妙的預感。
暗想自己的所作所為,該不會都被這少年人呢,給算中了吧?
“至于本官為何會懷疑你,也很簡單,
凹面鏡遠程放火,在幾百年前,就已經在西方出現,之前你曾四處云游,這技術,想必就是你云游時,跟某位西洋來的和尚學的,
想到這一可能性后,本官馬上檢查了王府大門的起火點,根據起火點的位置,經過推算,
本官最終確定,最佳的遠程放火點,就是白馬寺!”
“再聯想到民間傳聞,你有驅使雷電的本領,兩件事加起來,所以本官心中便有了猜測,
使用陰謀詭計,在王府作祟的賊人,
只能是你,
妖僧神秀!”
魏容伸出手指,遙指和尚,“禪師,本官猜的沒錯吧?”
短暫的震驚過后,神秀連連點頭,他的笑容中,露出難以抑制的殺意,
“不錯,不錯,居然能看穿小僧的手段,果然不愧是燕王選中的心腹,只是很可惜,你有如此武藝和智謀,卻投錯了主公!”
魏容眉毛一挑,“這么說來,大和尚的主公,比燕王更強?莫非此人就是司馬懿?”
神秀冷哼一聲,“小僧與大都督素不相識,更是從未有過來往,侯爺休要陷害好人。”
眼看魏容輕描淡寫地,揭穿了神秀那不可思議的手段,燕王曹宇十分震驚,但更震驚的,卻是蔣濟,
蔣濟深深地望著魏容,臉上全是欽佩之色,片刻之后,他長嘆一聲,對燕王曹宇拱了拱手,
“沒想到王爺眼力如此之強,張大人這樣的安邦定國之才,無論計謀,武功,老夫都是嘆服不已,
只是……,
唉,可惜了。”
看到老對頭蔣濟服軟,曹宇心中洋洋得意,他平生最自豪的一件事,就是發掘到了魏容這塊寶玉,
在想起女兒前幾日,在書信中的暗示,
曹宇心中更是歡喜,
暗想如此強大的人才,卻正是我燕王的女婿,有此人相助,放眼天下,又有誰是本王敵手?
只是滿腔豪情過后,想起當下處境,曹宇頓時就像被人當頭兜了一盆冷水般,渾身冰涼。
雖然現在魏容看穿了妖僧的奸計,但可惜的是,為時已晚,如今自己等人,都中了迷藥,渾身無力,只能任由妖僧宰割,結局還是死路一條。
果然,短暫的震驚后,神秀驀地仰天狂笑,
“當年周瑜曾言,既生瑜,何生亮,
小僧今日,才算是了解到了周公瑾,當年心境,
世間既已有我神秀和尚,為何又出了你鎮國侯?”
魏容冷冷地望著他,“你拿本官做比,本官卻恥于與你這樣道德敗壞的陰險小人為伍!
此外,就你這三腳貓的伎倆,自以為得計,但是在本官眼里,卻不過像是小孩子把戲般可笑!”
神秀陰冷地一笑,“可惜啊,可惜,侯爺雖然看破小僧的計謀,可惜你發現的太晚了,”
他站起身來,大踏步走到魏容面前,動作矯健而靈活,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只見他獰笑著,望向端坐不動的魏容,
“小僧已經恢復了,侯爺卻依舊動彈不得,這場較量,終究是你輸了,
不過,小僧有愛才之心,侯爺如此足智多謀,不妨猜一猜,小僧會用什么方式,送幾位上西天,見佛祖?”
“若侯爺猜對了,小僧愿放侯爺一馬,
出家人不打誑語,請侯爺放心。”
魏容沉吟了一下,
神秀臉上,浮現出貓戲老鼠般的笑容,他雖然是和尚,卻生性殘忍,視人命如草芥,所謂放魏容一馬,不過是他的謊言罷了,
他最喜歡看的,就是受害人希望破滅后的,絕望神態。
只見魏容很快抬起頭來,臉色鎮定,嘴角甚至還帶著隱約的嘲笑,這讓神秀感覺很不舒服。
“殺人的手段么?
那本官就猜一下,
你也就會火藥爆炸,以及凹面鏡遠程放火這兩招了,考慮到你的目的,是想要安全脫身,不引起別人懷疑,為我等死因,找個合理的借口,
再考慮到你連貼身服侍你的兩個女人,都要一起殺死,
本官大概已經知道了你的手段。”
神秀微微彎腰,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
“什么手段?侯爺不妨說來聽聽。”
魏容垂下眼眸,“無非就是用火藥,炸毀這間屋子,你則用其他手段逃生,這樣一來,就可以把我們的死因,推脫到天雷上面。”
他抬起頭,臉色平靜,
“禪師,我猜的對不對?”
神秀驀地爆發出一陣大笑,
“哈哈哈哈,小侯爺,貧僧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遇到智謀如此之高的對手,
就這么殺了你,貧僧還有些舍不得呢。”
魏容睜大雙眼,神情有些詫異,
“殺我?你不是說,只要我猜對了,你就放過我么?”
“你不是還說,出家人不打誑語么?”
神秀死盯著少年俊秀的面孔,他的目光,宛若毒蛇般可怕,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良久,他陰陰一笑,
“侯爺啊侯爺,可是你剛才也說了,小僧是妖僧,
既然是妖僧,剛才騙了你,也沒什么奇怪的吧?”
聽到這里,曹宇和蔣濟,頓時面如死灰,心中最后一絲幻想,也已破滅。
雖然看似已經一敗涂地,但魏容看上去,依舊鎮定,神秀皺了皺眉,心中有隱約的不妙預感升起,
當即決定,馬上下手,害死眾人,免得夜長夢多,
走了幾步后,神秀猛地轉過身來,望向魏容,發現魏容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態,端坐著,一動不動。
他這才稍稍放心,
但神差鬼使般,問了一句,
“我看侯爺如此氣定神閑,絲毫沒有懼怕的神色,莫非,侯爺沒有中毒?”
聽聞此言,曹宇,蔣濟兩人,急忙豎起耳朵,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的火焰。
魏容臉色平靜地望著妖僧,
緩緩搖頭,
“本官雖然不是出家人,但也不打誑語,”
“大和尚你猜錯了,本官千算萬算,卻也沒算到,你會在檀香里下毒,
實不相瞞,
本官,也中毒了。”
曹宇,蔣濟聽了,頓時萬念俱灰,
兩人原以為魏容是勇猛之將,是單騎沖擊數千兵馬的猛人,心中對魏容逆轉局勢,反敗為勝,抱有些許期待,
但聽到魏容話語后,兩人也死心了。
兩人都中了毒,自然知道這迷藥的厲害,迷藥雖然不能置人于死地,但卻能讓人渾身無力,或許能勉強站起身子,
但絕對沒有可能,上前跟身強力壯的神秀和尚廝殺,作戰。
望著魏容,神秀和尚殘忍地一笑,
“侯爺果然也中毒了,
哈哈,今日你就要死了。”
魏容冷笑,“禪師未免高興的太早了,在本官看來,死的應該是你!”
神秀臉色不屑,
“侯爺是想拖延時間,等待藥效過去吧?很遺憾,小僧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吉時已到,小僧這就送你們上路!”
說罷,在曹宇,蔣濟等人驚恐的目光注視下,神秀大踏步來到墻角的案幾處,
檀木制成的案幾上,一個做工精美陶瓷花瓶,靜靜地放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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