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鐘璃伸手去搶,卻被他扣住手,壓在了一側,他俯身湊了過來,她抬腳想要踢他,又被他壓住了身體。
他身強體壯,她被壓得動彈不得,只能任他為所欲為。
鐘璃一張臉漲得通紅,又羞又惱,清楚來硬的不行,鐘璃只得放軟了聲音,小聲喊他,“三叔”
他啃了一口,聽到這聲軟綿綿的三叔,方抬起頭,哼道“叫三叔也沒用。”
不等他垂下腦袋,鐘璃又喊了一聲,“夫君。”
裴邢動作微頓,眼睫微垂,視線落在了她身上。
少女臉頰泛紅,那張芙蓉面上滿是羞赧,盈盈水眸也望著他,“你乖一點,以后阿璃都聽你的好不好”
裴邢輕嗤了一聲,低頭去咬她的唇。
清楚他這是妥協了,鐘璃攬住了他的脖頸,任他親了一會兒,一吻結束,兩人呼吸皆亂了,鐘璃將小臉貼在他懷中蹭了蹭,“夫君最好了。”
“這般敷衍,不夸也罷。”他依舊不爽,俊美的臉微微板著,神情有些懨懨的。
鐘璃好笑地戳了戳他的下巴,下一刻就被他捉住了手,他將她帶到了懷中,低頭咬住了她的指尖,指尖被包裹住時,鐘璃眼睫微微顫了一下。
他咬著沒放,拿牙齒細細研磨了起來。
鐘璃只覺得他幼稚起來,實在孩子氣。
外間奶娘很快就喂好了寶寶,又將小家伙哄睡后,她才請示了一下鐘璃和裴邢,是將孩子抱進去,還是放在外間。
鐘璃紅著臉,扣上了盤扣,才道“放進來吧。”
奶娘才剛將寶寶放進來,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正是承兒等人,他們一下課就跑了進來。
怕開著門會進風,宮殿關著門,承兒有禮貌地叩了叩,鐘璃心中緊了緊,問裴邢,“我發絲亂嗎將鏡子遞給我一下。”
鐘璃完全不敢直視他,耳根也紅得厲害。
少女一頭烏發,簡單半挽著,瞧著并不亂,裴邢順手拿起一旁的銅鏡讓她照了照,鐘璃這才放心。
聽到姐姐的應答聲,承兒才推門進去。他們進來時,鐘璃無端有些心虛,她掩飾般將寶寶抱了起來。
裴邢則懶洋洋依靠在床頭,他眸中含了一絲笑,伸手輕輕摸了摸小家伙的小臉,“怎么這么能睡”
早上他離開時,瞧了一眼,當時小家伙也在睡,就剛剛餓肚子時,哼唧了一陣,比起小猴子,反而更像只小豬,吃飽了就睡。
鐘璃自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聞言,才接了一句,“小孩都這樣,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裴邢坐直了身體,慢條斯理穿上了靴子,承兒和小泉粗心,根本沒意識到他穿靴子的舉動意味著什么,兩人已經眼巴巴湊到了床前,正瞧著襁褓中的嬰兒。
小香垂著目光,耳根無端有些熱,她沒敢往他和鐘璃身上瞧,只低調地站在承兒身側。
裴邢穿好靴子,就扭頭問了鐘璃一聲,“中午有什么想吃的沒我吩咐御膳房去做。”
鐘璃搖頭,“就按太醫列的食譜來做就行。”
她依舊沒瞧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寶寶身上。
裴邢有些不悅,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脖頸,動作不僅不重,反而透著一絲親昵,直到少女偏頭瞪了他一眼,他才懶洋洋勾了一下唇角,隨即對承兒道“你們用完午膳,早點回去,別打擾你姐姐歇息。”
承兒乖巧點頭。
鐘璃忍不住追問了一句,“皇上不隨我們一道用午膳嗎”
“還有些事要處理,等會兒估計會跟安翼一起用膳,你們不必等我。”
下了早朝后,安翼就黏了上來,裴邢想率先過來探望鐘璃,將他丟在了乾清宮,直到承兒過來,他才想起,安翼尚在乾清宮。
安翼每次心情不好時,都會賴在他這兒,今日明顯心中有事,少不得要討一壺酒喝。
裴邢離開后,承兒等人才徹底放開。小泉和小香皆松口氣,承兒已跪在了榻上,雙手撐著床榻,仔細瞧了瞧他的小外甥,他越瞧越歡喜,歡喜之余,還有些失落,“姐姐,他怎么還在睡覺”
鐘璃笑道“小孩就這樣啊,吃飽了就睡。”
承兒有些悶悶的,只覺得跟他預想中的不太一樣,他揚起小腦袋問道“那小外甥多久長大啊”
鐘璃笑道“一年后才會說話,想讓他追著你玩,估計還得兩三年。”
“好久啊。”
跟一個只會睡覺的小寶寶確實沒什么好玩的,承兒稀罕了一會兒,就沒再巴巴盯著他瞧了。
很快就到了午時三刻,鐘璃讓宮女擺了午膳,三人簡單用了一些,中途,床上的小家伙,哼唧了起來,鐘璃過去瞧了瞧他,見他是尿布濕了,便給他換了一次尿布,換好尿布后,小家伙果然不再哼哼唧唧。
他哼唧時,三人才又湊過去,觀賞了一下,承兒還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小手,喊了一聲小外甥,小家伙自然沒理他,閉著眼睛,小聲哼唧著。
等他們離開后,小家伙才醒,他哭得很大聲,鐘璃都快尋出了規律,每次一大聲哭,他都是餓了,恰好裴邢不在,鐘璃打算喂喂他。
真正開始喂養時,鐘璃才發現,給孩子喂奶,并非一件易事,他將她咬得很疼,吸了好多下,卻沒有奶水,小家伙累得不肯再吃,癟著小嘴,又哭了起來。
他的哭聲中氣十足的,像極了嗷嗷待哺的小狼崽子,鐘璃被他哭得一陣心慌,只好將奶娘喊了進來,吃到奶后,小家伙才不再哭,鐘璃也總算松口氣。
乾清宮,安翼身著官服,正坐在裴邢對面,小太監退下后,他才扯了扯衣襟,往椅背上靠了靠,他平時話很多,唇邊也總帶著笑,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每次心情糟糕時,他都有些沉默寡言,他與裴邢本質上是同一類人,別看他瞧著溫和些,實際上,骨子里同樣很冷漠。
裴邢也沒管他,徑直讓小太監擺了午膳,安翼讓小太監上了酒,裴邢吃菜時,他就時不時飲上一口,一杯酒下肚,煩躁的心情,才好了許多。
他也拿起筷子,吃了一些,飯菜吃完后,裴邢便開始趕人,“想喝,回國公府喝去。”
安翼的神情有些一言難盡,郁悶道“你不是吧還短我一杯酒不成”
裴邢是嫌他礙眼,見他不肯走,也懶得管他,起身處理奏折去了。
安翼之所以郁悶,不止是因為李洺倩的原因,更因為安老太太摔了一跤,身體大不如之前,昨晚,他回府后,她母親將他召到了跟前,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讓他與李洺倩抓緊要個孩子,說老太太一直想抱曾孫,還暗示年前,李洺倩若是還懷不上,她會提拔兩個丫鬟上來。
離過年不過二十來天,怎么可能說懷上就懷上,安翼多少有些煩,今日他入宮,既有散心的意思,也想請裴邢給他尋個太醫,再為老太太診治一番。
他跟著裴邢進了御書房,說來也奇怪,他每次心情糟糕時,看著裴邢這張無欲無求的冷淡面孔,再感受一下他百無聊賴、一成不變的生活,心中的郁悶都會消散許多。
畢竟比起裴邢寡淡無味的生活,他實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今日來他這兒,本來也是散心來了,誰料,剛進入御書房,就聽見門口,有個宮女在詢問黃公公,皇上可有按時吃飯,午膳都用了什么,還說皇后娘娘特意叮囑了,讓他不許喝酒。
安翼酸得不行,這才想起,他如今早不是之前那個孤家寡人了,說起來,李洺倩之所以跟他鬧矛盾,罪魁禍首還是眼前這人,他靠在了書案上,幽幽道“你跟鳶尾究竟怎么回事”
裴邢壓根不知道鳶尾是誰,聞言眼皮都沒掀一下,他已在書案前坐了下來,手中的奏折掃了一半,看完后,他將其中幾本丟到了安翼跟前,“你若無聊,就幫忙批一下。”
安翼“”
承兒等人離開坤寧宮后,鐘璃就午休了一會兒,生產很耗精力,她不知不覺就睡了許久,直到小家伙該喂奶時,又哭了起來,她才醒,左右裴邢不在,鐘璃又試著喂了喂他。
小家伙剛開始吸的還很賣力,什么都吸不出來后,就不肯吸了,扯著嗓子又嚎了起來。
鐘璃無奈,只得又將奶娘喊了進來,她絲毫沒有經驗,根本不知道喂奶這樣難,不僅她疼得厲害,小家伙竟還吃不到。
鐘璃沒再嘗試,將小家伙交給了奶娘,此刻的她穿了一身月白色常服,服飾輕便,布料上乘,她剛剛睡醒,一頭烏發如瀑布般垂在腰間,雖美得不似真人,望著小家伙的目光,卻滿是擔憂。
奶娘原本很緊張,十幾天前她就入了宮,第一次拜見鐘璃時,就被她的容顏和氣度震懾住了,見她像所有的母親一樣,很關心孩子,奶娘心中的緊張稍微緩解了些。
她畢竟是女性,見小皇子哭得厲害,奶娘沒避著她,直接在一側的榻上坐了下來,喂了喂小皇子。
這位奶娘瞧著也不過十歲的模樣,吃得胖乎乎的,胸脯跟饅頭似的,又大又壯觀,鐘璃甚至在想,自己難不成是有些小,小家伙才吸不出來。
察覺到皇后娘娘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時,奶娘很是手足無措,臉也火燒火燎般,熱得厲害,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臉上有什么臟東西。
鐘璃笑道“你不必緊張。”
她聲音相當溫和,帶著一絲安撫人心的力量。
奶娘頭一次拜見皇后時,皇上也在,當時鐘璃并未多說什么,只說相信安漣的眼光,隨后就讓她們退了下去,她沒料到皇后如此和善,忍不住鼓起勇氣,沖她笑了笑。
她笑容質樸,一瞧就是個老實人。
鐘璃也笑了笑。她生得美,面若芙蓉,眉目如畫,露出的一截兒脖頸,欺霜賽雪一般,白得剔透,不笑時,已是絕色,如今展顏一笑,奶娘整個人都有些暈,都有些不敢直視她。
鐘璃察覺到了她的拘謹,盡量放緩了語氣,“他咬得你不疼嗎”
奶娘顯然沒料到,皇后娘娘會與她聊天,她心中很是激動,連忙搖頭,受寵若驚道“不疼,小皇子力道并不大,娘娘可是試著喂小皇子了他咬疼您了”
鐘璃也沒瞞著,笑道“確實挺疼,他吸不出來,就不肯吸了,你一直很順利嗎”
奶娘小聲回道“自然不是,剛開始民婦也疼,有好多婦人,剛開始都不順利,多吸吸就好了。”
鐘璃也沒好再追問,畢竟小家伙根本不肯吸。
鐘璃自己查了一下醫書,發現有投奶的食物,像鯽魚湯、豬蹄湯一類,可以多喝點,歸根到底,還是要讓孩子多吸吸。
晚上,裴邢回來前,鐘璃又試著喂了一次,這次同樣很疼,小家伙也鬼精鬼精的,不愿意多吸。
秋月有些心疼,勸道“都說喂奶很疼,既然已經有奶娘了,娘娘就讓奶娘喂吧。”
鐘璃也只得暫時作罷。
婷兒既已答應了蕭盛,就做不來毀約的事,她想了想,打算去鐘府碰碰運氣,若能讓鐘府的人幫她遞信,倒也不失一個法子。
她在鐘府候門口了好幾日,才總算遇見方氏,她掏出了一錠銀子,打算將這一錠銀子,當做報酬,讓方氏幫忙將信遞給皇后娘娘。
方氏自然不可能什么忙都幫,還有貴人托她找皇后娘娘幫忙呢,出價一千兩銀子,她自然瞧不上這點銀子,直接讓人將婷兒趕走了。
婷兒捏著信失魂落魄回了自己的住處。
她對這事之所以上心,不單單是因為蕭盛救了她,更因為,她對蕭盛生了旁的心思,兩人畢竟有過肌膚之親,那一晚,他抱著她親吻了許久,那般溫柔。
他生得豐神俊朗,本就猶如天邊的皓月,遙不可及,誰料,在那樣一個夜晚,卻百般寵愛著她,哪怕清楚,他只是將她當成了另一個人,婷兒也不由為他的深情所觸動,哪怕被他轉手送給了大皇子,婷兒還是念著他。
她望著信發了許久的呆,好幾次都想拆開,臨到跟前時,卻又縮回了手。
婷兒知道他死了,他死前就這么一個遺愿,她一定要幫他將信送到皇后娘娘手中才行,沒能趕在她臨盆前送過去,已然是她的失責,婷兒不想徹底失信。
可她入不了宮,又沒人肯幫她,她究竟要怎樣才能見到皇后娘娘
見她又望著信怔怔出神,鶯鶯只覺得她魔怔了,她也懶得再勸,抱著被子去院中曬了曬。
今日天總算放晴了,屋檐上的雪也逐漸融化了,鶯鶯覺得被子有些潮,就搭在繩子上晾曬了一下。
她們租的這個院子,面積小,室內也有些潮,被子時不時就需要晾曬,想起在大皇子府時,錦衣玉食的日子,再對比一下如今的心酸,鶯鶯不由嘆了口氣。
翌日,依舊是個晴天,這一日是寶寶的洗三禮,洗三禮實際上就是會集親友,給小家伙舉行沐浴的儀式,可消災,洗掉污穢。
小家伙的洗三禮,并未邀請太多人,除了皇親國戚,就只有鐘璃的親朋好友。被邀請的人自然全到了,鐘璃的舅舅、方氏、周氏、李洺倩等人也赫然在列。
男賓裴邢是讓黃公公親自招待的,女賓則是安漣負責接待的,李洺倩和鄭菲凌來的最早,兩人過來時,鐘璃才剛給小家伙換上一身嶄新的小衣袍。
兩人給鐘璃請了安,隨即讓丫鬟將賀禮呈給了小宮女,她們送給小家伙的皆是長命鎖,赤金打造的長命鎖,瞧著異常精致,長命鎖寓意極好,有保佑孩子平安喜樂,健康成長的意思。
鐘璃替小家伙道了聲謝。
鄭菲凌笑著抱起小家伙逗了逗,他恰好醒著,眼睛烏溜溜的,好似能瞧見大家似的,眼珠子動來動去的。李洺倩稀罕的不得了,握住小家伙的手晃了晃。
鄭菲凌笑道“聽說皇上給他起名鴻瑞,小名起了嗎”
鐘璃回道“沒起,都是喊他瑞兒。”
李洺倩笑道“小瑞兒就很好聽。”
閑聊間,陸續來了不少人,因有不少皇親國戚,是以鐘璃特意換了身得體的服飾,客人來臨時,她并未下床,靠在床上,與女眷們寒暄了一下。
等客人散去時,鐘璃才見到舅舅。外男本不能隨便入后宮,因鐘隱是鐘璃唯一的舅舅,裴邢才讓他進來瞧了瞧她。
鐘璃已許久不曾見他,瞧見他時,她只覺得舅舅又老了幾分,鐘隱才四十多歲,兩鬢竟已添了白發。
鐘璃多少有些心疼,忍不住關懷了幾句他的身體,鐘隱其實一切都好,之所以生了白發,純粹是愁的,他本不擅長交際,自打鐘璃成了皇后,鐘府門前一改往日的門可羅雀,總有大大小小的官員登門求見。
怕這些官員是有所求,鐘隱一律沒見,久而久之,這些人也學乖了,不再自個登門,而是換了一種法子,要么讓自家夫人登門,要么是讓她們給方氏遞邀請函,邀她賞花什么的。
鐘隱不可能一直關著方氏,他又怕方氏出府后,會惹出什么事來,每次方氏出府時,他都有些心力交瘁,好在方氏如今也學聰明了,沒亂應下什么。
他給瑞兒的禮物,除了長命鎖以外,還有一個小搖籃,搖籃是他親手做的,選的是最上等的金絲楠木,上面還雕刻著寓意吉祥的圖案,可將孩子放進去輕輕搖晃,便于哄孩子。
鐘璃拉著瑞兒的手晃了晃,讓他感謝了一下舅姥爺。小家伙恰好這時醒了過來,鐘隱臉上露出一絲笑,笨拙地摸了摸小家伙的小手。
鐘璃笑道“舅舅可以抱抱他。”
鐘隱有些緊張,“還是不抱了,小皇子太小了,臣怕萬一抱得不舒服,讓瑞兒難受。”
他總覺得皇上的目光時不時就會落在他身上,像是在嫌棄他待的太久,鐘隱沒敢久留。
鐘璃讓秋月親自送了他一程,等舅舅的身影消失后,她才瞪了裴邢一眼,她自然看出了舅舅的緊張。
裴邢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唇邊泛出一絲笑,今日是瑞兒的洗三禮,他也無需再處理公務,人都散去后,他就退掉鞋子,坐在了榻上,讓秋月給他打了一盆洗腳水。
他洗完腳,才盤腿坐到榻上,也瞧了瞧孩子,小家伙還醒著,眼睛也不知盯著什么,瞧著呆呆的。
裴邢伸手在他跟前晃了晃,小家伙黑白分明的眸,這才隨著他的動作,緩慢動了動。
鐘璃拍了一下他的手,道“皇上別離太近,瑞兒年齡尚小,眼睛尚看不清。”
裴邢捉住她的手,捏了捏,才往后移了移,握住瑞兒的小手晃了晃,“怎么這么小”
鐘璃笑道“已經不算小了,瑞兒有七斤重,其他孩子出生時,還有五斤重的,更小。”
五斤重真跟剛出生的小貓崽子一樣,裴邢都無法想象,小家伙眼睛睜著睜著就閉上了,犯困時,也呆乎乎的,瞧著更丑了,裴邢不由嘆口氣,明明他們倆相貌都很拔尖,怎么生出個這么丑的小東西
她哄瑞兒睡覺時,他沒再看,發現床頭有本醫書,他隨手翻起來看了看,其中一頁,她顯然看過,上面竟還有批注,皆是些投奶方子。
裴邢翻了幾頁,掃到鯽魚湯時,他神情不由一頓,這兩日晚上,餐桌上皆有鯽魚湯,難不成竟是為了投奶
裴邢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她胸前,眼神逐漸幽深了些。
鐘璃將瑞兒哄睡后,就將小家伙放在了里側,誰料下一刻,她的身體就被男人圈入了懷中。
“喝了兩日鯽魚湯,有用嗎”男人略顯沙啞的嗓音,在耳旁響起。
鐘璃的臉不自覺有些燙,她余光落在了他膝上那本她看了大半的醫書,臉頰染上了紅潮,她拿起醫書,合了起來,隨即放在了一側,假裝沒聽懂他的意思,“是承兒想喝魚湯,秋月才讓御膳房熬的,能有什么用”
裴邢懶洋洋靠在了床頭柜上,唇邊勾出個笑,“看來暫時是沒什么用。”
鐘璃沒答,泛紅的臉頰卻暴露了她的窘迫。
裴邢將她抱到了腿上,他姿態慵懶,舉手投足都透著一絲貴氣,伸手摩挲了一下她白皙的耳垂,道“難不成一點奶水都沒有是寶寶吸不出來,還是真沒有”
他眸中含著笑,神情無端有些危險,鐘璃心中緊了緊,忍不住拍開了他的手,“皇上若實在閑,就處理奏折去吧,妾身累了一日,有些倦了,想歇息一會兒。”
她說完,就鉆到了被窩里。
裴邢掀開了她的被子,輕笑道“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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