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去查查,這誰家姑娘
冷奕在屋外守著,已猜想主子要被打的跟豬頭看齊了,光想著那個慘絕人寰的場面,他都覺得不忍目睹,同時又覺得面子和里子都丟光了。
他甚至想以手遮額的偷偷溜掉……
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他這么安慰自己,最終未棄主潛逃。
然而奇怪的是,他沒等到主子的慘叫聲,卻聽到顧還卿倏爾揚高的聲音:“聶淺歌,你怎么了?”
咦?
這是個什么情況?
忽然,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顧還卿發(fā)絲微亂站在房門口,她臉色蒼白,頸邊和衣襟上有幾塊猩紅的血跡,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異常的刺眼。
冷奕剛剛正猶豫要不要躲開,所以浪費了最佳逃跑時間,與她打了一個照面。
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黑衣墨發(fā),雙眸犀利如鷹隼,一身冷酷,剛正不阿,實則他腦海里正急驟的思索對策——這要怎么說才糊弄的過去?
未等他想好理由,顧還卿已一把拉住他:“快來,你家二爺犯病了。”
……哦?!
他幾乎是立刻就進入了角色,神情格外嚴峻地繃著俊臉,大步流星地踏入屋內(nèi),嘴里冷冷地道:“我就猜他犯病了,正四處尋他呢!崩涿媸绦l(wèi)擔心主子的形像被他演譯的入木三分,維妙維肖。
“知道他要犯病了,你還讓他到處亂跑?”顧還卿一邊埋怨他粗心,一邊三步并兩步奔到床邊,焦急地道:“這次看來比較嚴重,他吐了好多血,整個人抽搐的厲害,剛厥過去。”
“這么嚴重!”冷奕似乎也驚到了,劍眉一挑,嚴峻的臉色更加沉重了:“都怪我太大意,這次恐怕兇多吉少……”
“快去請個郎中來吧,看看還有沒的救!鳖欉卿伸指去探聶淺歌的鼻息。
此刻,聶淺歌以一種極不正常的扭曲姿勢癱倒在她的床上,雙眸緊闔,氣若游絲,唇邊猶有縷縷鮮紅的血絲沁出,一滴一滴的落在她素白的被單上面,加上他剛才吐血時噴在床單上的血,一片一片的,那么的令人觸目驚心!
她真怕他就此掛掉,相較于先前聶淺歌冒犯她的行為反而不那么在意了,她尋思,他大概是病發(fā)的太突然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所以做了一些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雖然他的動作看起來那么不單純,帶著*色彩,又是抱她,又是摸她,甚至還打算親她,從表面上看像極了一個占她便宜的登徒子。
但對于一個羊角風患者,她要怎么跟他計較?
把他當色狼一樣狠揍,那會不會害他病情加劇?
其實她對當時發(fā)生了什么也不甚清楚,只記得那會她格外的疲倦,一陣強烈的睡意襲來,她便恍恍惚惚的閉上了眼睛,打算好好睡一覺。誰知胸口驟然一疼,那痛意太尖銳,似到了骨髓,刺激得她不得不醒來,并睜開了眼睛。
結(jié)果就看見聶淺歌與她面貼面,唇貼唇,他神情陶醉地抱著她,且他的一只手正用力地握著她一只隆起的柔美……痛意就是從哪里傳來。
她瞳孔陡然一縮,直覺聶淺歌在輕薄她,下意識的就要揍他一個腦袋開花,萬紫千紅,孰料聶淺歌頭一歪,倒在她身上便開始吐血抽搐,儼然痛苦的不行。
一看就是羊角風患了!
她來不及找他算帳,便急著去擔心他會不會咬傷自己,然他很快就厥過去了,嘴也撬不開,她怕他出事,趕緊出去搬救兵,萬幸冷奕也在尋他。
這會她只覺得聶淺歌鼻間的氣息越來越微弱,唯恐在拖延一刻他便會斷氣,便催冷奕去請大夫。
正在此時,聽到動靜的福伯等人過來了,一迭聲地問:“這是怎么了?”
顧還卿不好說聶淺歌對她做了什么,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只簡略的說了一下,大意是聶淺歌有事來找她,可突然羊角風犯了,不僅吐了她一身血,抽筋還抽的昏過去了。
幾個人一聽,頓感事態(tài)嚴重,忙著要連夜去請郎中。
冷奕頗有大將風度的只手一揮:“大家莫慌,二爺這種情況我遇到過幾次,郎中請來也于事無補,只會折騰二爺。二爺暫時不會有事,我先帶他回房,等他醒來,情況應(yīng)該會有所好轉(zhuǎn)!
他一臉“信我者生”的權(quán)威樣,再加上聶淺歌一直是他在照顧,確實比較有發(fā)言權(quán)。顧還卿和福伯等人商議片刻,選擇相信他。
不過也說明日這情況若無好轉(zhuǎn),必須請郎中!
※※※※※※
冷奕順利的把人扛回去,放到床鋪上就說:“主子你別裝了,還是想想明日怎么對顧姑娘解釋你那些出格的行為吧!沒見過人發(fā)羊角風之前還色心大發(fā)的!
又說:“不過屬下真佩服你,簡直佩服的五體投地!那種情況下你都能急中生智的絕處逢生,最后還反敗為勝。要是換了別人,沒準早被顧姑娘打死了!
“閉嘴。”聶淺歌躺在床上悶哼兩聲,扶著額頭痛苦地道:“挖洞吧。”
“……。俊崩滢刃⌒〉捏@訝了一下:“不是裝的嗎?來真格的?”
聶淺歌懊惱地道:“前半截是假的,后面是真的了。”
“……”冷奕默了默,指著他唇邊的血跡道:“那這血……也是真的?”
聶淺歌冷冷地道:“廢話那么多,要不要我把面具揭下來給你看?”
一想到主子臉上那些青青紫紫的斑紋,冷奕渾身惡寒,急忙擺著手婉言謝絕:“不用了,屬下膽小,看多了會做惡夢,您還是留給顧姑娘看吧,反正她膽大,看了也不怕,而且她早晚總要習慣的!
“……”
屋內(nèi)的地面沒有鋪磚,很好挖,冷奕決定把洞挖在床后面,有白色的床帳垂下來擋著,縱然有人進來也看不見。
聶淺歌不予置評,他現(xiàn)在心情特別不好,也就不挑地方了……
把人埋到床后,冷奕依舊精神奕奕,忍不住沒話找話,抱著他的寶劍坐床上就說:“這情況還要持續(xù)多久?不是拿到下半部了嗎,只要找人練這下半部不就沒事了嗎。”
聶淺歌身子在土里,肩頸以上露在外面,聞言淡淡地道:“哪有那么簡單,我娘當初是不知不覺中練這套功的,她那樣天份極高的人,干什么都比別人事半功倍,也是練了兩年之久才摸到點竅門,真正感受到這功的時候她已經(jīng)有我了!
冷奕咂著嘴琢磨:“你是說……怕找的人堅持不下來或者太愚蠢,練了也是白練!或者說練的人必須是有身孕的人?難道說練這破功非得肚子里有娃娃不成……不然怎么練也不成氣候?”
他自言自語一通,想想都覺得好驚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少異想天開了!甭櫆\歌難受的喘了口氣:“你還是想想明日怎么跟她解釋我為什么不能見人吧!
“解釋我倒不怕,橫豎你是有前科的人!崩滢群鋈幌肫鹨皇拢骸澳銢]點她的穴?不然她怎么那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了?”
“點了!
“……那怎么會這樣?”冷奕皺起劍眉,百思不得其解:“沒點中?或是她佯裝被你點中了,就等著來拆穿你的真面目?”
“點中了,你以為我是你。”聶淺歌目露不屑地輕嗤。
這倒也是,他家主子那一身功夫承繼娘胎,別人吃奶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練功了,馬有失蹄他都不可能有失手。
聶淺歌也覺得匪夷所思,為什么他的點穴手法對顧還卿不管用?他記得自己明明點中她了,而她也有被點穴后的反應(yīng),然而正當他以為自己可以肆意妄為的時候,她卻醒了!
這讓他好不懊喪,若非他反應(yīng)快,這事還真不好收場,被揍成豬頭倒也罷了,最主要是以后她都不會理他了。
不過,他臉紅紅的想:今日怎么說也是賺了,他摸到了她那里……
※※※※※※
翌日,天還未亮,顧還卿便過來看聶淺歌的情況。
昨夜冷奕把聶淺歌帶走后,她和福嬸一邊擔心著聶淺歌的情況,一邊把染血的床單換了下來,隨后各自歇息了?珊蟀胍顾臉O不安穩(wěn),聶淺歌犯羊角風的畫面一再出現(xiàn)在她的夢里,幾次都被驚醒。
冷奕覷著她臉上的黑眼圈,良心發(fā)現(xiàn)地道:“二爺今天比昨天好多了,不過他心情不好,不想見人,所以我?guī)鋈ド⑸⑿模人闆r好轉(zhuǎn),我會帶他回來的!
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來牛家村的途中聶淺歌也莫明其妙的失蹤過兩次,每次都是冷奕把他帶回來的,顧還卿見怪不怪了,只要聶淺歌沒事就好。
她點點頭,囑咐道:“那你們小心點,早點把他帶回來,實在不行還是要去看大夫。”
“曉得!崩滢瓤峥岬仡M首。
知道冷奕會有分寸,顧還卿便放心的走了,今日她要忙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而此時的京城,曲公公一大早便來到三皇子府,按貴妃的喻意送來諸多佳麗的畫卷,以供三皇子挑選。
姬非晚無精打采的任侍女服侍著輿洗穿戴,弄妥后,興致缺缺地翻完畫卷,意興闌珊地合起來扔到曲公公懷里,目露厭惡,語氣刻薄地道:“一個個都俗不可耐,這也稱得上佳麗?不怕辱了美人之名!真沒想到母妃的眼光變的如此之差,東施效顰也敢拿出來獻丑!
曲公公無語良久,畫上的這些美人可都是貴妃娘娘精心挑選的,且都是朝中四品大員以上官員的千金,個個品貌優(yōu)良,姿色不俗,可在三皇子眼里,這些人被貶的一文不值,不是人丑就是心丑,連帶著他這個跑腿的都跟著受了不少氣。
“殿下,娘娘說了,若這次殿下仍不滿意,她會召那些千金讓殿下你親自過目,務(wù)必讓殿下挑到可心意的人為止!鼻M職稟道:“貴妃娘娘的意思是,凡是講究一個‘緣’字,說不定殿下看過些小姐們后,有合眼緣的亦不一定。”
“嘁!”姬非晚撇了撇唇,雙眸黯沉晦澀:“可本殿下心意的,未必可貴妃娘娘的心意;合本殿下眼緣的,未必合貴妃娘娘的眼緣,何必多此一舉?”
他神情抑郁地嘲諷:“與其天天為這些瑣事煩心,不如貴妃娘娘看中哪個是哪個,本殿下娶就是了。管它黑的白的,丑的美的,只要貴妃娘娘高興就好。也省得有人把忤逆不孝的帽子扣到本殿下頭上!
這話說的,好像在與貴妃娘娘叫板似的,曲公公頓時噤若寒蟬。
因顧還卿之故,如今這對母子的關(guān)系越來越僵了,貴妃安排好的選妃宴,三皇子二話不說就取消了。貴妃娘娘一片好心付流水,自然不甘,便把這帳全算到顧還卿頭上,認為是顧還卿引他們母子失和,于是在顧還卿離京期間,想方設(shè)法阻攔三皇子去見她。
因貴妃的多方阻撓,三皇子連去給顧還卿送行的心愿都未達成——等他趕到時,顧還卿早走了。
為此,三皇子也對自個的母妃多有不滿,認為他母妃把事情做的太絕了!——顧還卿她就有再多不是,可她最起碼救過她兒子的命啊,她又沒有多的兒子,不說對人家感激涕零,至少也要感謝人家一番吧,怎么到她頭上反而怨恨上人家了呢?
心里有氣,他娘做初一,他做十五——他誓不娶陶貞兒做正妃,隨便哪個阿貓阿狗都可以,就陶貞兒不行!
慕明月他倒未說娶不娶,但陶貴妃仍是比較偏向自己的侄女,再加上后來慕明月吃錯藥,與顧還卿越走越近,惹陶貴妃不喜,連帶著把慕明月從正妃人選里剔了出來,連側(cè)妃都不做考慮了。
兒子與自己做對,陶貴妃氣的心口疼,但這次姬非晚是鐵了心,寧可背上忤逆不孝的罪名,也不愿順陶貴妃的意娶陶貞兒。
忤逆不孝的罪名多大啊,對皇子來說尤為重要,陶貴妃不想因這個罪名搭上兒子的錦繡前程,只得打落牙齒合血吞。
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和自己離心,為了挽回姬非晚的心,她重新打起精神為兒子挑起正妃和側(cè)妃,每日把挑好的佳麗畫像往三皇子府送。
只是似乎沒什么成效——三皇子一個也看不上。
曲公公猜想,不是看不上眼吧,約摸是心里憋著一口氣,陶貴妃愈稱贊成的姑娘,三皇子越憎惡,一如陶貴妃對顧還卿。
母子之間的矛盾,曲公公不知怎么轉(zhuǎn)圜才好,只得勉力相勸:“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殿下好,娘娘的苦心孤詣,殿下當領(lǐng)會才是,總歸是一片拳拳愛子之心!
“拳拳愛子之心?”姬非晚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就是逼我娶不喜歡的人,逼我做不喜歡的事?無非是要我順著她的心意做事,做個聽話的傀儡,何必說的那么冠冕堂皇,情深意切!曲公公當真是舌燦蓮花,死的都能說活!
“……”母子打擂臺,倒霉的永遠是旁人,曲公公不敢再火上澆油,只煩惱要如何向貴妃娘娘交差,卻聽到姬非晚又道:“煩公公回去告訴我母妃一聲,本殿下已向父皇求得南巡的差事,不日即出發(fā),請母妃多加保重。”
“……南巡?”曲公公驚訝出聲,實在很想問:南巡是要往多南,會不會南到嘉陵縣牛家村那個犄角旮旯?
※※※※※※
對于三皇子代天子南巡的事,慕尚書早有耳聞,早朝回府后便直奔月華院,見著慕明月就數(shù)落:“你說你是怎么想的?把爹都弄糊涂了,好好的三皇子正妃,你拱手就讓給別人,傻了嗎?如今可好了,連側(cè)妃都無你的份了。”
慕明月倒是氣定神閑,撇著紅唇輕笑:“爹,女兒自有女兒的打算,我的三皇子妃黃了,她陶貞兒的三皇子妃不也黃了么,且三皇子打死也不立陶貞兒為正妃,但他可沒說不立我!少了一大勁敵,于我有利無害,以后的事誰知道呢。”
這倒也是,陶貞兒畢竟有陶貴妃支持,是三皇子妃的不二人選,饒是慕明月想同她竟爭,那也要看陶貴妃的臉色行事,如今三皇子把話都放哪兒了,擲地有聲,陶貴妃縱有天大的能耐,也按不下兒子的牛頭。
而陶家除了陶貞兒,拿得出手的女兒還真沒有幾個,能與慕明月匹敵的,那更是笑話。
慕尚書轉(zhuǎn)過彎來,不禁看著女兒:“你不避前嫌,一昧的與還卿交好,不會是因著這個原因吧?”三皇子本就對明月有好感,而他又格外地看中還卿,明月與還卿姐妹情深的話,三皇子勢必愛屋及烏,對明月更加另眼相待。
這從他反感陶貞兒當正妃,卻不反感明月的行為可以窺出一二。
慕明月用手帕掩唇虛咳一聲,沉默了一會兒,垂著眼瞼道:“也不全是這個原因……”
“算了,你也別斟酌了,什么原因不重要,橫豎她以后不會回京了,妨礙不到你什么,你也把以前的事放下吧。”
慕明月乖巧地點點頭:“爹放心,女兒知道,等把干娘好生安葬了,女兒會給還卿去信的,看她在那里過的好不好!
張桂蘭于前幾日病逝,慕明月作為她的養(yǎng)女,自然是一手料理她的身后事。
慕尚書神色黯然地點點頭:“也好!眳s不敢多說什么了。
※※※※※※
顧還卿拉著聶九靈的小肉手,帶著福伯福嬸向牛車上的王大爺?shù)热藫]手,告別他們?nèi)ナ屑?br />
嘉陵縣是個古老的城鎮(zhèn),處處充滿古色古香,兩旁鱗次櫛比的街坊,商鋪林立,有酒樓、茶館、香藥鋪、脂粉店、藥堂和點心鋪子等等,錯落有致,街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川流不息。
街道用石板鋪成,踩在上面別有一番韻味,徜徉在這古意盎然的街頭,領(lǐng)略著它秀麗典雅的風光,似乎也能感受到它的生氣蓬勃。
為了配合聶九靈的小短腿,顧還卿把步子放的極慢?吹揭粋點心鋪子,聶九靈邊走邊側(cè)頭眼巴巴的望著,順便用小舌頭舔了舔嘴邊流出的口水。
“這么饞!”顧還卿覺得好笑,來之前他們已經(jīng)在家里吃過早飯了,可小孩子總脫不了一個“饞”字,再說最近大家忙翻了,聶九靈跟著也沒少吃苦,她便帶著他進了點心鋪子。
本以為他會貪心的要這要哪,誰知小家伙只要了幾塊龍須酥,就一臉知足地擺手不要了。
幾塊龍須酥還不吃,說是要帶回去給呆呆和大白嘗嘗,當然也少不了阿牛那一份。
顧還卿問他:“不生大白的氣啦?”
聶九靈搖搖小腦袋:“不氣了。”他小大人一樣的長長嘆了一口氣,口氣非常滄桑地說:“跟個什么都不懂的畜牲氣什么,不值當!币荒槻荒芙档臀易詡格調(diào)的優(yōu)越感。
顧還卿為之失笑。
昨日,聶九靈一門心思的想養(yǎng)小狗,跑去跟大白打商量,基于不懂貓語的緣故,他聰明的找隔壁借了一只剛滿月的小狗崽,心說要是大白不反對這只小狗崽進門,那他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未料剛把小狗崽抱進院子,大白那雙一藍一橙的鴛鴦眼就跟雷達似的發(fā)現(xiàn)了敵情,躬起精壯的貓身風一樣的沖過來,爪子一揮便把聶九靈懷里的小狗拍在地上,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呼呼”撓了小狗幾爪子……
小狗被撓的汪汪直叫喚,一張可愛的小狗臉被撓了好幾道血口子,橫七豎八的,那模樣慘不忍睹,聶九靈嚇壞了。
養(yǎng)狗看來是不成了,大家沒想到素來傲慢優(yōu)雅的大白也會有“貓狗情結(jié)”,居然連一只小狗也不放過,真是——太、狠、了!
為此聶九靈很生大白的氣,小狗受傷,害得他必須向人家賠理道德,而且大白的行為徹底傷害到他幼小的心靈,于是乎昨兒他一天都沒理大白……
小孩子沒什么氣性,過一夜就忘了,反正除了小狗他還可以養(yǎng)別的,大白總不會唯我獨尊到跟所有的小動物過不去。
顧還卿十分喜歡他大氣的性格,眼看集市在望,已能聽到熱鬧的叫賣聲,一眼望去,只覺人頭攢動,摩肩擦踵,幾人不由加快了腳步。
正在這時,后面?zhèn)鱽砣藗凅@惶失措的尖叫聲,顧還卿回眸一望,神色當即一凜,一輛雙駕馬車風弛電掣般地從街那頭沖了過來,馬車頗為豪華,好像是失控了,轉(zhuǎn)眼便撞翻了好幾個行人,惹得眾人紛紛奔走逃竄,場面亂成一團。
而馬車還沒有停下的趨勢,直直往他們撞來,其勢轟轟烈烈,仿佛想碾壓一切!
躲避也來不及了!
顧還卿當機立斷,一把將聶九靈推到福嬸的懷里,反身迎著馬車沖上去,福伯和福嬸被她自尋死路的行為嚇得叫起來:“姑娘——”
但就這一瞬間,顧還卿已到了馬車面前,與兩匹氣勢猙獰的怒馬近在咫尺,說時遲那時快,就見她手一伸,閃電般的勾住一匹馬的金轡頭,腳下如電,分別踹向兩匹馬兒的馬腿。
眾人只聽“咔咔!”幾聲響,兩匹馬同時昂頭發(fā)出痛苦的嘶鳴,頃刻間前蹄跪地,掙扎不起。與此同時,顧還卿放開轡頭,踩著馬背騰身一躍,躍到劇烈搖晃的馬車后,用力拉住車轅,盡力穩(wěn)住車身,以免車身翻倒傷人。
“啊,總算好了!”
“好險!”
“馬前蹄斷了,起不來了!比藗儼l(fā)出驚喜交架的聲音。
累的氣喘吁吁之際,感覺馬車不再搖晃,她詫異地側(cè)目,看到一藍衫青年同樣用力拉著車轅,幫她穩(wěn)住了馬車。
“謝謝。”她朝對方笑笑。
藍衫青年也回她一笑,聲音沙啞地道:“你很勇敢,姑娘家像你這么勇敢的極少見!
望著對方秀氣的容貌,如水的眼眸,顧還卿一愣,下意識地說:“你不也是姑娘家,你也很勇敢啊!
“胡說八道。”對方立即變臉斥道:“我堂堂七尺男兒,你竟把我污做女子!
“騙誰?”顧還卿小聲咕噥:“七尺男兒沒喉節(jié),還穿耳朵眼,你以為你是人妖啊!边@女扮男裝的技巧也太拙劣了,讓她都不忍心戳破。
“……”對方語塞,面紅耳赤的去摸自己耳朵和脖子。
噗哧!顧還卿忍俊不禁笑了,睫毛彎彎地戲謔她:“我詐你的,你上當了!
“好心被雷親!你小小年紀怎么這么壞?”對方氣急敗壞的對她怒目而視,重重地跺了跺腳,放開車轅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喂喂喂!你們說什么呢?”馬車里被顛的七暈八素的人滾了出來,扒著車門朝顧還卿揮手:“小娘子,誰是人妖?”
“……”顧還卿無語的望著那個一身綠的家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耳朵那么尖干什么!管好你的馬車,都撞死人了知不知道,趕緊收拾殘局去。”
“喂喂喂……”
顧還卿快速回到聶九靈他們身邊,身后傳來一連串的喂喂喂,她置之不理,招呼福伯和福嬸快點進集市。
行人在他們后面議論紛紛,都說這姑娘好厲害,不知是誰家的,得虧她攔住馬車,不然大家小命休矣。
臨街酒樓二樓的雅間里,一衣著華貴的年輕公子正手執(zhí)酒杯倚窗而立,他面容俊美,姿態(tài)愜意,細長的眼眸,眼角斜挑泛著桃花。
“咱們這地什么時候來了這樣一位人物?”他眸色深深的盯著少女曼妙輕盈的身影,直至她沒入熙熙攘攘的集市才收回目光,漂亮的丹唇微揚,對身旁人吩咐:“去查查,這誰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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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剛上班的日子咋這不適應(yīng)呢!頭暈眼花,認人不清中,有位朋友對她的上司說上班如上墳……親萌有沒有上班愉快滴……
謝謝女王們的大手筆。簊yl521投了6票(好多。,l18967900926投了1票(5熱度),蔻丹丹蔻投了1票(5熱度),投了1票,zkcy93932887投了1票,a98150602010投了1票,三水三石投了1票,投了1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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