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莊園
村莊靜悄悄的,僅存的村民還沉睡在夢中,沒有絲毫發(fā)覺方才的不對勁,如同待宰的羔羊。
迪娜將他們帶回自己家里,在黑暗之中,只有她家的窗戶是透著淡淡暖橘色的火光。
那種無論多晚都有人在家里等你,為你點亮一盞蠟燭的溫馨,是許嵐他在十歲時就失去的。
他們快速的進屋,迪亞在坐在沙發(fā)上,垂眼專注地整理自己十指上的紅線,聽到響聲,抬起頭,見是她他們,便點點頭,示意問好。
迪娜走進一處房間,拿來了潔白的毛巾,遞給他們,當給顧沐辰多拿了一瓶藥粉。
楊依依這才發(fā)現(xiàn),顧沐辰的一只手在流血,雖然沒有滴落在地上,但已經(jīng)附著在整個手上,皮開肉裂,觸目驚心。
顧沐辰有自愈功能,但也要一定的時間,短短幾分鐘的路程只治愈了一半,因為整張手都是血,所以給別人一種是新鮮傷口的感覺。
楊依依在顧沐辰還未反應(yīng)回來的那一秒抓住他的手腕,皺眉問他:“手受傷了怎么不和我說?”
其余人注意力也跟了過來,看著顧沐辰。
陌昽看著那只血紅的手,倒吸一口冷氣:“你手這樣還硬撐不說?”
蔣曉燕也嗔怪道:“就是,要不是依依發(fā)現(xiàn)得及時,傷口發(fā)炎怎么辦?”
顧沐辰不吱聲。
楊依依幫他謝絕了迪娜的藥,因為使用她的治愈術(shù)就可以痊愈,沒必要這么麻煩。
顧沐辰受傷的手往回縮了縮,想掙脫開她,這也算一種條件反射吧。
楊依依瞧見,輕嘆口氣,抓他的手腕的力度變得輕很多,垂眸看著那受傷的手,眼里滿是憐憫。
顧沐辰內(nèi)心是接受不了這種眼神。
楊依依抬起另一只手,覆蓋在受傷的手上,暖和的白光在掌心下亮起,白光上裹了層如同朝陽般的金色。
傷口正在慢慢愈合,只聽楊依依柔聲道:“受傷了就要清理,不能一直憋著不講的,你憋著不講,是想讓別人發(fā)現(xiàn)嗎?”
顧沐辰內(nèi)心暗自腹誹道:我有自愈能力,要是說出來,我可不就被認成血族的人嗎?
他微笑著:“這是小事。”
“小事?唉,有什么事也和他們講講,這次治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她的話很輕,輕到只有顧沐辰,許嵐可以聽見。
顧沐辰看向她,沒有出聲,半晌,才問:“你來這里的目的生什么,也是因為獎金豐厚嗎?”
就在這時,傷口也愈合好了,揚依依松開手,顧沐辰另一只手是拿著毛巾的,他把毛巾浸濕在一旁迪娜為他準備好的銅盆乘著的水里。
“一部分是,另一部分是因為我想完成學(xué)業(yè),將來到社會工作,想實踐一下外勤救助,而且,我也有一個生病弟弟。”
高額的醫(yī)藥費和學(xué)費讓她不得不來到這里。
但她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的,可她的弟弟怎么辦啊?但是,她的弟弟,早就撐不了多久了。
最后,她也沒往下繼續(xù)講,只是對顧沐辰說愛惜自己身體。
他們最在沙發(fā)上談?wù)摻酉聛淼氖虑椋蟻喼讣饫p繞著紅線,他道:“祭祀提前了,兩天后就開始。”
蔣曉燕一驚:“還提前了?”
迪娜也點點頭:“他也應(yīng)該知道,我們可以阻止他完成祭祀。”
楊依依坐在沙發(fā)的最邊邊,臉色發(fā)白,像是在隱忍什么,十指交叉握拳,冷汗淋漓。
頭疼,心里發(fā)涼,燥熱感如潮水般襲來。
自己的意識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一定要幫他們爭取時間,讓他們活著出去。
狼人的獸性一直在和她爭搶這個身體,她只能克制住自己的脾氣與煩躁。
最終還是她的主導(dǎo)意識占了上風(fēng),但這樣也維持不了多久。
我能撐到那天嗎?
我能嗎?
“依依姐?”“依依?”這兩個聲音同時響起,楊依依才從自己的世界回過神來,一臉迷茫的看著他們:“嗯?怎么?”
她話音剛落,聽見下面?zhèn)鱽淼夏鹊穆曇簦锹曇粲悬c啞,像是被掐著脖子說出來的:“楊小姐,你清醒過來了嗎?”
楊依依一愣——清醒?
她垂下眼眸,低頭看去,只見迪娜躺在地面,而自己的一只手掐著迪娜纖細的脖子,另一只手則抬起,張開鋒利的利爪,想往迪娜的要害沖去。
六根紅線刺入那手的手肘和五指,不得動彈。
楊依依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控制不住了,就是這么分神之際,狼人的獸性就這么跑出來。
她神色崩潰了,紅線也在這時散開,楊依依松開掐住迪娜脖子的手,慌忙起身,直往后退。
嘴里念叨著,聲音顫抖恐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說著,她整個人蹲下來,雙腿跪在地面,眼中盡是歉意和無助。
迪亞將自己姐姐扶起,警惕地盯著楊依依。
陌昽是被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楊依依會是狼人,可她不是女巫嗎?
段星沉沉默看著楊依依,道:“依依姐,沒關(guān)系的,還有兩天,可以活著出去的。”
許嵐在一旁看著,沒什么表情,不是他冷血,他真的不會安慰人!
顧沐辰不知從哪拿出一張紙,走過去,遞給她。
蔣曉燕在她前面蹲下,然后一把抱住她,輕聲安慰:“沒事,沒事,你看你這不回來了嗎?”
楊依依眼角流出一滴淚水,長長的睫毛顫抖著,語氣哽咽:“我,我再也治愈不了任何患者了···”
把楊依依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蔣曉燕長話短說,將他們兩天后的戰(zhàn)略講給楊依依聽。
“兵分兩路,陌昽和許嵐纏住凱爾,星沉和沐辰還有你去了解礙事的狼人與骷顱狼還有邪靈,我負責畫法陣,迪亞在那是出現(xiàn),將凱爾引過去。”
楊依依抿了口熱茶,聞言,點點頭道:“可以。”
這時已經(jīng)接近天亮了,他們都關(guān)注著楊依依的情緒,擔心她再度失控,所以,他們在這之前,把楊依依身上的手槍和匕首統(tǒng)統(tǒng)搜刮藏起來不給她。
這已操作把楊依依整的好氣又好笑:“我又不會做什么蠢事?”
少年們默契搖頭不給他,蔣曉燕擔憂的注視著她:“誰知道你下一秒會做出什么事啊!”
兩天后很快到來,那段時間楊依依都沒有化成狼人,在夜晚時只是平靜的看著窗外的夜景,不知在想什么。
有時見到邪靈穿過墻壁或者漂移進室內(nèi)頭一聲不吭的將它們殺死。
他們不再回莊園,回莊園等于自尋死路。
那天的夜晚很平靜,村子陷入詭異的沉默,月色皎潔,如一汪清水,星辰如同螢火的光芒閃爍,初夏的晚風(fēng)襲來,夾帶著莊園后花園那篇鳶尾蘭的清香。
他們警惕著,一路上沒有看見過任何的骷顱狼,邪靈,和狼人。
當他們來到莊園前才知道,它們?nèi)吭诤蠡▓@那,有的還在莊園內(nèi)部和莊園外。
它們接受凱爾的指令,抵擋外來入侵。
他們蹲在草垛里,低聲交流,其中蔣曉燕道:“看起來,我們的計劃可行。”
楊依依看著那些狼人,身體熱血沸騰,她感到越來越不安。
他們在草垛分開,顧沐辰向上開槍,將所有的狼人和骷顱狼,邪靈引來,兩個少年和楊依依引著它們往布置好的法陣跑。
不知是不是因為要變成狼人的原因,楊依依身手變得敏捷起來,健步如飛,反應(yīng)迅速。
一個一個的狼人,一匹一匹的骷顱狼,一只一只的邪靈踏入法陣,被火焰灼燒,被泯滅痛苦的慘叫,楊依依心中都會發(fā)涼——這很有可能是她的下場。
陌昽和許嵐攥緊匕首,憑借瘦小的身子和超高的武藝躲開了它們,當中還有許嵐千里耳異能的輔助,他們精準無誤的避開它們。
他們來到莊園的后花園,那片鳶尾蘭附近有一圈的狼人,還有邪靈圍在那,像是在守護什么。
凱爾站在它們中央,腳尖前是迪亞的尸體,迪亞尸體下是一個魔族復(fù)活的法陣,每一個角都放著一只白蠟。
他雙手合十,緩緩睜眼,沒看向莊園后門,但已經(jīng)知道有人來了。
他聲音冷淡,帶著瘋狂:“殺了他們。”
話音剛落,有幾個狼人和邪靈飛奔過去。
陌昽和許嵐早預(yù)料到,迅速做出反應(yīng),槍殺撲過來的怪物。
許嵐忽然轉(zhuǎn)頭對陌昽道:“你先靠邊站一下,或者是找個掩體保護自己。”
陌昽聞言,感到莫名其妙。
看著陌昽疑惑的眼神,還有撲來的狼人,他順手開槍,道:“我來解決他們。”
話音剛落,他收回手槍,一柄匕首握在手心,身影一閃,在黑暗中如同白虹貫日般,鮮血在半空揚起,怪物應(yīng)聲倒下。
鳶尾蘭花沾上鮮血,許嵐擊殺最后一匹狼人后落地,白凈的臉上此時沾著星星點點的鮮血。
短短1分鐘,就將這里的怪物殺盡,陌昽內(nèi)心不禁感嘆好強。然后握刀,足尖一點,向凱爾刺去。
凱爾身旁仿佛像有一層無形的墻一樣,刀與壁一碰就碎裂,陌昽被彈開,單腳落地,同時將匕首丟棄,換成手槍,朝那無形的屏障射擊。
凱爾抬起眼皮,輕蔑的凝視著他們,隨后,勾起嘴角,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死去的狼人額頭上飄出白色的靈魂,被牽引進屏障內(nèi),化成白光融入凱爾身體里,為魔鬼提供養(yǎng)分。
他懶散的抬起一只手,輕輕一揮,剛要驅(qū)動法力將他們殺死。
許嵐比他還快,拿出一個完整的十字架,對準屏障,念句咒語——fallenapart!(支離破碎)
十字架前端霎時爆發(fā)出一整刺眼的白光,一聲轟炸后,屏障破碎,半空飄著炸開的鳶尾蘭花瓣。
凱爾一驚,將進攻轉(zhuǎn)換成防守,但太遲了,刀尖已經(jīng)對準他脆弱的脖子。
凱爾被按倒在地,雙手被許嵐摁在頭頂上,另一只手拿著匕首對準他的脖子。
陌昽速度很快,手持槍,在許嵐旁邊蹲下,槍口對著凱爾的頭頂。
凱爾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垂眸一看,把十字架項鏈放在他的衣領(lǐng)上。
十字架灼燒著他的皮膚,凱爾眉頭皺都不帶皺的。
他放到瘋癲笑起:“哈哈哈!你們就這會這兩個小伎倆?”
許嵐與陌昽互相對視一眼,默契十足。
許嵐轉(zhuǎn)頭看著身下的凱爾,將他一把提起,而陌昽移開槍口,起身走向迪亞的尸體那,盤腿走在他身旁,將他托起,稍微讓他坐立立,只好讓他靠在自己肩膀上。
這還是陌昽長這么大以來,第一次這么鼓起勇氣把一具冰凍了百年的尸體這么大大方方的往身上攬。
他把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強忍著心理的不適,朝凱爾那憤怒的表情微笑。
許嵐瞥了他一眼,又看向陌昽,面無表情,語氣冷淡地對凱爾道:“別介意,禮尚往來。”
凱爾的脖子上被迫系上那條十字架項鏈,他雙手被捆綁著,許嵐和陌昽就這么盯著他,等著迪亞的傳話,結(jié)果,迪亞還未傳話,只聽凱爾氣若游絲地喊了一句:“黑暗。”
霎時,他那雙無神寶藍色的雙眸切換成赤紅色,連聲音變得陰柔:“現(xiàn)在輪到我威脅你們啦。”
十字架項鏈開始脫落,蒼白纖細的脖子上烙上一層紅印。
許嵐猛然間想起,顧沐辰碰銀器或鐵器也會像魔鬼一樣,會被灼傷。
他···是魔鬼嗎?
不,應(yīng)該不是,畢竟,魔鬼是沒有實體的,要有實體那也應(yīng)該是寄生。只要是,他對圣水沒有半點抵觸。
魔鬼將手舉高,黑色法力一飛沖天,在夜色中炸開。
所有在莊園外的狼人和骷顱狼,邪靈變得愈發(fā)亢奮,段星沉靈敏閃躲,但還是被狼人的利爪給抓破,好不容易把難纏的骷髏狼清理玩,一只狼人又朝自己撲來了上來,顧沐辰完全沒有歇息的時間,慌忙裝彈,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子彈了。
段星沉暗罵一句fuck,一邊側(cè)身跳開,避開狼人的攻擊,丟棄手槍換成匕首,一躍而起,跳到他后背,朝它后腦勺插進去。
鮮血濺他一臉,可他沒空去擦,拔刀起身,去幫助楊依依了。
楊依依跪倒在草地上,不斷地在咳嗽,修長的手臂與手指也幻化成狼人的利爪,他定下來,在那黑夜中,憑著月光的亮度,他看清楊依依的模樣——長發(fā)凌亂,面色蒼白如紙,嘴唇?jīng)]有一點生機,雙目通紅,這已經(jīng)是變成狼人的狀態(tài)了。
段星沉看著她頹廢的樣子,心里一陣后怕:“依依姐···”
話音剛落,楊依依機械式地抬起頭看向他。
同時,背后傳來狼嚎與顧沐辰的喊聲:“段星沉,小心后面!”
一只狼人在背后偷襲,可段星沉躲不開了。
他下意識雙眼緊閉,等待自己頭皮血流的下場,耳邊盡是晚風(fēng)浮動的聲音,還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什么也沒有。
“段星沉?”顧沐辰解決完他應(yīng)該清除的怪物,跑到他身邊。
段星沉聞言,緩緩睜開眼,愣愣的看著顧沐辰:“唉?我沒有···”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們倆一同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本應(yīng)該在段星沉身前的楊依依此時已到他的身后,她撲倒狼人,將利爪刺進狼人的胸膛,穿破它的心臟。
做完這些后,楊依依踉踉蹌蹌地起身,單薄的身子在風(fēng)中搖曳,給人下意識就要倒下的感覺。
揚揚轉(zhuǎn)身看著少年,露出苦笑:“噗,想不到我成為狼人速度那么快,力氣這么大啊!沒辦法啊,看來我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
說道這,她頓了頓,對段星沉露出歉意的笑容:“對不起啊,星沉,剛才嚇著你了,不過你放心啊,以后我不會露出這種不堪的狀態(tài)啦。”
段星沉莫名其妙感到一陣心酸。
她朝段星沉伸出手,道:“過來一下,很快的,不會傷害你的,大概三十秒左右的樣子。”
段星沉與顧沐辰對望一眼,顧沐辰聳聳肩。
段星沉走過去,在楊依依面前停下,不知她想做什么。
楊依依將手放在他的傷口處,給予他治愈,一邊使用異能治愈,一邊說著,語氣溫柔如水:“以后對看這種魯莽的怪物要小心點,避著點它們的利爪就好啦。別腦子突然短路,僵在那里,這話你也給我?guī)Ыo曉燕。”
段星沉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些怪物那么魯莽,反應(yīng)又遲鈍,身為異能人不該比它們快很多才對嗎?”
話音剛落,傷口治愈,莊園后花園又傳來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緊接著一道紫光沖向天空擴散開來。
狼嚎,哭泣,骨頭碰撞的聲音在遠方響起,而且,是奔著他們來。
楊依依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快活道:“好了,快去后花園幫助他們吧,別管我了。”
說著,推了段星沉一把,示意讓他走,顧沐辰當然也跟了上去。
段星沉也知道,她終究是要變成狼人的,所以沒有挽留,也沒有說再見,他不喜歡這種告別方式。
揚依依在背后目送著他們,叫住了顧沐辰。
顧沐辰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向她。
赤紅的眸子中看不出一點畏懼和悲傷的情緒,發(fā)而是很溫柔的目光,她微笑對顧沐辰說:“不要抗拒旁人對你的關(guān)注與溫柔,有的時候,你可以接受,我不了解你的過去,但我想對你說一句話——每個孩子來到這個世界上,都會被愛的。”
顧沐辰無可反駁她的話,心靈也沒有受多大震撼,但因為與人類身體融合的原因,他有了人類的情感,他嘗出來了一股淡淡的心酸。
死亡的敲鐘越來越近,楊依依沒有崩潰,她站在一處較高的草坡上,平視那些怪物。
她忽然道:“迪亞。”
空氣中傳來一道迪亞的回答:“怎么?”
“你的紅線,能給我一下嗎?”
那邊沉默幾秒,又問:“你現(xiàn)在陷入困難了?”
“我想問,你的紅線要是給了一人,可那一人在操作中死了,那紅線怎么辦?”
“它會自動回到我手中,怎么了?”
“我現(xiàn)在需要它,解決一些事情。”
迪亞想都沒想就全給她了。
楊依依看著手掌里,散開的紅線,深深吸了口氣,仰天嚎叫,發(fā)出與狼一樣的聲音。
怪物們聽見這聲音,以為是同類,就改了方向,朝楊依依那邊過去。
楊依依揮舞著紅線,紅線便系在每個怪物的身上,在只有五米遠的距離時,她攥緊紅線,往后拼盡全力的跑起來。
在草地上奔跑,又拖著這些怪物,很是吃力,可楊依依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半獸人,身體與不同人,很快,她來到的最后一個法陣。
白色的法陣并不使她感到可怕,反而是希望。她用力將紅線托著的怪物一并拉進去,由于重力過大,她自己也進去了,本來她可以選擇松手,就此活下來的,但她沒有。
聽著怪物們的慘叫,熱烈的火焰,紅色的光芒,跌進法陣。
你愿意為人民的生命付出一切嗎?
這是她上醫(yī)學(xué)院的第一天,院長問她的問題。
她的回答當然是愿意。
可是,她沒想到,這一天付出的也太快了,快到,她覺得很平靜地可以接受上天給她安排的一切,平靜到,她可以沒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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