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研究所
好痛!
身體像是被刀子捅了無數刀那般疼,溫熱的血液從體內流失。
不僅是生理上的疼,還有精神上的折磨。
許嵐感到身體失重,懸掛在半空之中,他雙眼看不見任何東西,漆黑一片,耳邊盡是廝殺聲與哀嚎聲。
他不由自主的握緊手,無意間碰到冰涼的床板,猛地一縮,他似乎在這窒息的空間中抓住救命的稻草,強迫自己從里面醒來,猛地一睜眼。
他吸了口冷氣,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鐵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一種白色的長袍,還蓋著一張薄薄的灰色毛毯。
許嵐看著這毛毯,愣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環顧四周打量這個地方。
天花板上掛著慘白的燈管,瘆人亮光照在許嵐身上和這房間中,有種要實施一場生化實驗的感覺。
他被困在一處60平方米的房間里,這房間除了這張床還有旁邊的柜子上的背包外,什么也沒有,量一扇窗戶也沒有。
大門被鎖死,無論許嵐怎么用力拍,用力踹也無濟于事。
心底涌出一股不耐煩的情緒,但很快被他自己壓制下去——把我關在這又不殺我是怎么回事?
他大腦還有點暈眩,只能后背靠著請,順著下方坐下。
他閉上酸澀的雙眼,慢慢回想起昏倒前的事情。
我們昏倒了···為什么昏倒?
好像是大廳的天花板出現幾個通風口,里面排放著一種氣體···氣體!
是麻醉劑!
他們呼吸到氣態的麻醉劑才回昏倒的。
許嵐頭昏昏沉沉的,他一手撐地,借力站起,睜開雙眼打量著這里。
這不會就是顧沐辰所說的那個研究所吧?畢竟,迪亞說過,他的哥哥和顧沐辰的哥哥被一群人帶走了。
那群人就是研究所里面的人,那么就是說···他可以在這找到他哥哥?
許嵐活動著僵硬的身體,想著。
但是,結果不如他所愿,房間的房門在他醒來的半刻鐘后自動打開,他從自己的背包里快速拿出一沓撲克牌,塞進長袍的衣兜里,面色警惕,小心翼翼地敞開的門口靠近。
強烈的白光照亮整個房間,外面的景色是長條走廊,清冷得很。
醫用的白色長型燈管,一副實驗室的做派。
“你醒得很快。”
許嵐穩住了要談撲克牌的沖動,指尖在衣兜里面摩挲著紙牌的紋路,抬起頭,尋找聲源。
一位身著白衣大褂的年輕男子走來,他手拿一份文件,漫不經心地掃了許嵐一眼:“小孩?也來送死?”
許嵐一點情緒也沒有,他冷冷問:“匯合地點在哪?”
男子輕笑幾聲,從他犀利的眼神很容易看到他的輕蔑。
許嵐沒理會他。
“我是負責你這片區域的,跟我來。”
雖然說這是看著不順眼,但是如今這個狀況只能跟他走了。
他們一路做,卻一路沒人。
最終,男子唰卡開啟一扇門,帶他進到所謂的匯合點。
里面有一排一排的鐵質座椅和鐵質長桌,里面坐著零零散散的同齡人,顯然,他們都很迷茫。
周圍有還幾個持槍的軍人守在那,似乎是怕有人不安分。
許嵐很自覺的在一處空位坐下,尋找著段星沉,陌昽,顧沐辰,還有蔣曉燕的身影。
那男子走向一個軍官,不知和他說了什么,然后回頭瞥了他一眼,就離開這里。
墻上有一塊大屏幕,上面有著顯示著時間,似乎是倒計時。
5···4···3···2···1——滋滋滋。
大屏幕的倒計時成了一串代碼,黑屏后有閃現一行文字——歡迎參賽者來到休息室,請調整好自身問題,加快進入下一次的進程。
接著,軍人身后的門口猝然打開,膽子較小的同齡人便嚇了一跳。
許嵐沒過多的在意他們,看著分發在自己桌前的食物,又看了看它的餐具——鐵質的。
那顧沐辰怎么辦?他好像碰不了鐵質的東西···
顧沐辰不是魔鬼那他是什么?許嵐看著托板上面印著銀色雙翼的標記,微不可查的皺眉。
···算了,管他是什么,反正也傷不到他。
用餐時,無一人剛走動,他們都很怕這些巡視的軍人,還是死里逃生還未緩過來。
反正許嵐自我感覺莊園祭祀計劃不算有多恐怖,有多艱難,但就是那些狼人和邪靈太難纏了。
在餐后,他們聽從屏幕上的安排前往射擊場,其中有一個男生忽然來到他身邊,眼睛睜得大大,他問:“你是怎么進來的”
“你們怎么進來,我就怎么進來。”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嗎?”
“活下來的人至少是運氣好的,你那邊情況很慘烈?”
男孩聞言,頓住了,苦笑幾聲:“的確,我生來就運氣好。”
許嵐瞥了他一眼,沒再說什么。
射擊場也是一個密封的空間,
他們只有十個人,剛好夠是個窗口。
他們分別站在對應的窗口處,拿起面前的槍。
廣播傳來一整刺耳的響聲,隨著電流聲的出現,漸漸消下去,出現清朗的女音:“請參賽者完成一下任務——射擊,將面前的所有子彈用光,每一顆子彈的射擊要中紅心,請現在開始。”
話音剛落,許嵐已經熟練拾起子彈上膛,側身雙腿一前一后,持槍瞄準自己的靶子,精準果斷的扣下扳機。
他可是嘗試過沒在規定時間內完成的滋味。
其他少年們看見他這樣的果斷,有的慌了神,手慢腳亂拆子彈裝子彈。
砰砰砰!
一個男孩槍打偏了,他連握槍的姿勢都不對,能打中才怪!
許嵐帶著防震動耳罩,卻可以聽清楚他們的聲音,狼人的能力在他的異能添加輔助,可以算是錦上添花了。
——頭顱撞擊桌板的聲音,還有慘叫聲,求饒聲,開槍聲混在一起。
射擊場上頓時血霧一片,許嵐面無表情地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
身旁有一個男孩,槍法并不精湛,也被踹倒在地,軍人的槍口對準他。
那男孩畏縮在桌板地下,面色惶恐,向許嵐求饒著:“救我···不要開槍!!!”
慘叫聲被子彈貫穿頭顱的那霎戛然而止,血濺在許嵐那潔白的長袍上。
許嵐平視前方已經穿孔了的紅色圓心,放下手槍,將戴在頭上的耳罩摘下,放回桌面,側臉斜視背后的人,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半個眸子,看起來懶散有不屑,道:“完成了。”
同時,廣播再次響起,又是那個女音,字正腔圓:“十位選手,現在剩下六位。恭喜我們的代號6全部擊中,與和紅玫瑰一并榜一。”
許嵐聞言,轉過頭,愣住了—他下一時看向自己衣服,衣服左胸處印著一個數字6,看起來他們是排列編號的。紅玫瑰?這也是代號嗎?
紅玫瑰···他默念著這三個字,想得出神,這三個字他想到的竟然是顧沐辰。
所謂的訓練結束后,許嵐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臉嫌棄的看著身上的血跡。
那男孩不知從哪里跟上來,似乎對許嵐很好奇,語氣崇拜:“你是怎么在那么短時間內,不受外界干擾,又能全中的?”
許嵐沒看他,平視前方的路,語氣冰冷:“你全神貫注也可以,你不也活下來了嗎?”
男孩嗤笑,像是自嘲,他垂下眼簾小聲的滴里咕嚕:“唉,僥幸逃過一劫罷了。”
許嵐到了自己的房門,正準備進去時,只聽背后的男孩笑著問:“你我槍法都很好啊,我們要不組合吧!會很強的!”
許嵐聞言,頓住身形,轉頭對向他那雙明眸,滿滿的期待。
許嵐心里沒有收到多少感觸,他聲音平緩,語氣很輕又殘忍:“對不起,你的請求我拒絕。”
男孩的笑容僵住了,很快變得委屈起來。
“我已經有合作搭檔了。”
“那···那他在這嗎?”
許嵐搖頭,示意不在。
“那你們下一場游戲不一定遇得到啊!”
“我和他會再見的,你無需操心。”
顧沐辰比許嵐還了解這里,他從那次與眾人訴說研究所的事情可以看出來,他和研究所的深仇大恨。
要是他不是人···研究所除了奪走他的哥哥,還對他做了什么?
許嵐不等男孩回話,推門走進自己的房間,合上門,靠在額頭抵在門上,繼續想:他們似乎不知道自己被抓進這個研究所,而且似乎是還未完全適應。
一場人生煉獄就此開始,他們呆在的第二天,什么體能訓練,武打射擊,文化課,心理課,荒野求生···一一給他們安排上。
許嵐:“······”
這研究所還免費給他們上課?那段星沉不得哭死···
少年們苦叫連天,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各個表情都是那副——我愛學習,我是好孩子的表情,那種對學習充滿渴望,充滿積極與熱情!
許嵐冷冷的瞟了他們一眼,內心吐槽:好假。
一連幾個月下來,許嵐的成績,永遠與那代號紅玫瑰并列第一。
他們對許嵐很是崇拜,一邊也對那紅玫瑰深感好奇。
其中有一人是那種逃課的少年,他神秘夸夸對大家說:“我曾經去過一個地下擂臺戰市場,里面的榜一,也叫紅玫瑰。與它并列的,名為曼陀羅。”
一人拍掌驚呼:“那,那是不是同一個人啊!”
那人聳肩:“誰知道呢,我還看過他打比賽呢!那時我才十五歲,那紅玫瑰啊,是一個小孩,才十歲十一的樣子。”
眾人不禁感嘆:“怪物啊···”
“反正地下擂臺市場什么人都有。”
有人轉過身子,對著許嵐調侃道:“喂,代號6,你是不是那個曼陀羅啊?”
許嵐聞言,擦拭槍的動作沒有停止,他抬起眼皮,看向那群無聊的人,不咸不淡道:“我要不要在你頭上盛開一朵曼陀羅?”
那人知道他的槍法的,連忙止住這個玩笑。
許嵐沒理他們,放下槍,隨意翻開一本書開始閱讀,自動屏蔽了他們的喧鬧聲,因為這時軍官都不在,他們可以肆意妄為的嘮嗑。
許嵐的眼睛是盯著一橫字看的,但腦子卻沒和眼睛同步,思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
研究所為什么要幫我們安排這樣的課程,是有意要培養我們嗎?還是說,他們想做一個實驗,一個殺戮實驗。人與人之間,互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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