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華燈初上,剛落地的程隱月背著包走出機場大廳。
外面飄來淡淡的花香,滿滿都是春天的氣息。她不由得停下腳步,仔細一看,正對面有個一頭金黃色泡面卷的小女孩,她的懷里抱著一籮筐郁金香。
心神一動,程隱月從馬路走過去站在女孩面前低頭嗅了嗅花香的清甜,她不懂米蘭語,只能用英語和女孩溝通。
可女孩也是一臉懵,她似乎聽不明白程隱月那一口不太標準的英文。
讓她更驚訝的是,女孩的雙目太過于無神,就好像
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抬起來在女孩面前晃了晃,女孩的眼眸還是如死水般毫無波瀾。
證實了她內心的想法。
她拿出手機打開度娘,剛想搜索''這花全要了''的米蘭語怎么說時,就聽見耳旁傳來一道她挺熟悉的聲音。
“杵這干嘛呢?”
程隱月眼角一抬,微風輕晃,梁楫背著月光站在她身邊,手上那件黑色夾克被他隨意搭在肩上。
“你怎么在這?”程隱月微微驚訝道。
他不是前兩日就在米蘭了嗎,怎么這個時候會出現在機場,難道要回去了?
梁楫面色如常,不疾不徐道:“有拍攝在這邊。”
“你在買花?”他瞅了眼聽不懂他們說話一臉懵的米蘭女孩。
“嗯。”程隱月歪著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聽不懂我說話,而且她的眼睛好像看不見。”
看不見?梁楫瞇著眼直視女孩藍色的眼眸,盯了十幾秒,女孩突然詳裝自然的偏了偏頭,稚嫩的臉頰還泛起紅暈。
梁楫突兀地笑了出聲,有些淡薄。
“怎么了?”程隱月疑惑地看著他。
“沒事,要幾支?”
程隱月指著那個滿滿的籮筐,“都要了。”
現在天也黑了,機場出來的人也不多,她全買了說不定這個女孩就可以早點回家。
梁楫深深地凝她一眼,然后操著一口程隱月聽不懂的米蘭語在和女孩交涉,緊接著女孩就滿臉驚喜地摸索過梁楫拿出來的那張歐元,手上的籮筐也一股腦地塞進程隱月懷里。
“我來付。”
程隱月疑惑女孩能這么精準地把籮筐塞到她懷里的同時忙騰出一只手伸進包里。
“行了行了。”梁楫推著她往停車場走,輕飄飄地說:“這冤大頭我來當還不成嘛。”
前幾天他和此次同行米蘭的朋友一起走出機場時,也是在同樣的位置同樣是那個女孩在賣花,朋友一向心軟,二話不說就想掏錢全買,好在他及時看清女孩是裝的,阻止了朋友。
但那位有著顆圣母心的朋友見不得人小女孩大晚上還出來討生計,說什么也要全買了,梁楫只好任由他,反正也不是花他梁楫的錢。
“冤大頭?”
“嗯,你往回看。”
程隱月疑惑地扭過頭看向后面,竟瞧見方才那位賣花的女孩正從另一個方向飛奔跑走,步伐輕盈且隨意。
跑得比她這個視力五點二的人還快。
瞧著她滿臉的不可置信,梁楫喉間溢出一聲輕笑,“心情怎么樣?”
程隱月垂下眼瞼,悶悶地往前走,她就知道自己眼神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
從前是,現在也是。
“嘛呀你。”梁楫小跑過去追上她,看著她那扇子一般濃密卷翹的睫毛,語氣不自覺軟了下來,“說你兩句就不開心了?何況我也沒說兩句。”
他忽然有點后悔讓程隱月知道那賣花女孩是扮瞎的。
有些人的純真該保護還是得保護才行。
聽到梁楫的聲音,程隱月如夢初醒般回過神,她低頭在包里拿出一張紙幣遞給他,抿了抿唇,“謝謝。”
梁楫也不推脫,他哼著歌把錢塞進口袋,以他對程隱月過往的了解,要是不接這個錢,這家伙會不依不饒的。
她有多固執他又不是知道的,別看長得一副溫溫和和好說話的樣子,脾氣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動。
程隱月又聽見那首那天早上在他店里聽到的歌了,她邊走邊道:“你是專門來接我的吧?”
在機場拍攝?有誰會以機場為背景板來拍照片,她雖然有點瞎但不至于傻。
梁楫脖子梗了下,耳根有些發燙,他平靜道:“你真聰明,等會請我吃飯怎么樣?”
程隱月沒有異議,他鄉遇故知,雖然這個也不是‘遇’到的,但她現在覺得累,“明天吧,我現在只想睡覺。”
梁楫嘴角勾起個很大的弧度,微抬著下頜看她,“你是在約我明天見面?”
程隱月莫名其妙地瞥他一眼,沒吭聲,任他瞎掰扯。
跟著梁楫走到機場的停車庫,她打量了眼前火紅色的跑車,禁不住笑道:“你的車都是只有兩個座位的。”
梁楫淡淡睨她一眼,但唇邊有著淺而難覓的笑意,他很紳士地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訂的酒店在哪?”梁楫問。
“我看看。”程隱月系好安全帶后打開手機劃了幾下,軟件上的訂單信息呈現在眼前,她偏了偏身子把手機拿到梁楫面前。
她上飛機前就訂好的,看評論多又排在最前面她就沒顧慮的下單了。
“換一家。”梁楫眉心深深擰起,“上個月這酒店發生了起入室強間搶劫案,治安管理很一般,沒登記入住的人都能進去。”
好吧,他有點夸大其詞了,其實是宗猥褻案,一個四十幾歲的醉酒女人在酒店大堂摸了把一名年輕男子的屁股。
程隱月怔了一瞬,她馬上點擊了退房,肉痛地看著被扣了百分之三十的手續費。
她重新搜索了酒店,詳情內容她都有在仔仔細細地看。
“別看了,去我那家酒店住。”
程隱月頓了頓,道:“那邊能保障我的人生、財產安全嗎?”
梁楫手點了幾下方向盤,緩緩開口,“你很多錢嗎?”
程隱月擠出個尷尬而不是禮貌的笑,“不多,在米蘭這幾天勉強能吃飽喝足。”
今天她又看了一次卡內余額,只有程奶奶過世前給她留下的錢,周賀凜居然還沒把錢轉過來,離婚這么爽快,不會是分了他近一半的財產他開始后悔了吧?
“哦?”梁楫看她滿臉的警惕,一本正經道:“你準備在這邊陪我玩幾天?”
程隱月沉吟幾秒,扭頭看著他,聲音清淡:“能掉頭送我回機場嗎,忽然想家了。”
她想說一句你簡直就是普通又自信,但自信是真,普通卻不普通。
梁楫立馬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家外光富麗堂皇的酒店。
泊車小哥接過鑰匙把車開走,程隱月和梁楫并肩走進酒店,她發現光門口站著的保安就有三個,金發碧眼,人高馬大的。
治安應該不成問題。
但是,這里很貴吧!
她頓住腳步喊了聲梁楫,反正這里也沒人能聽懂中文,“我覺得我住不起這里。”
梁楫靜了須臾,而后走向前臺。
程隱月只好無奈跟過去,心里暗暗想著,要是太貴就掉頭走人。
里面的裝修更不亞于外觀,就連大廳角落里那金色明晃晃的垃圾桶都在彰顯著這里很貴。
梁楫朝她伸出手。
“嗯?”程隱月不明地低頭看著他掌心向下骨節分明的手,這是要干嘛?
梁楫翹翹唇角,“身份證。”
接身份證手還向下
程隱月把身份證給他后,站著一旁認真地看著他和前臺美女登記入住,雖然她全程一個字也沒聽懂。
“住幾天?”梁楫問。
程隱月想了想,應道:“三天。”
梁楫又和前臺美女交涉了一通,這美女聽著聽著就突然笑著看了她幾眼,然后拿計算機打出一個數字放在程隱月眼前。
“才三十歐元?程隱月表示很震驚,“這么便宜?”
三十歐元也就相當于人民幣兩百一十元左右,可米蘭是歐洲四大經濟中心之一,物價居然這么便宜,更何況她來到路上也觀察過這邊應該是市中心。
她往梁楫身邊湊近了點,然后踮起腳在他耳畔說:“這不會是什么新型詐騙吧?”
突然而來的靠近讓梁楫心跳慢了半拍,女人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臉側,他不自覺地緊了緊喉嚨,耳朵癢癢的,心也有些癢癢的悸動。
他別扭地退開半步,故作自然地掩嘴咳了聲,“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酒店是我認識的人開的,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給你打了骨折。”
原價是折合人民幣四千七百七十一晚,確實是打了骨折,折了又折。但那部分錢是要從梁楫之前被這家酒店的老板強迫下辦理的會員卡里扣,相當于沒打折。
那句越有錢的人越摳門說得真沒錯。
辦理好入住手續,程隱月跟著梁楫一同上了十二樓,她問梁楫是不是也住在這層,他說是,就住在她的房對面。
程隱月拿著房卡打開門,入目的房間環境讓她稍稍驚訝了下,她扭頭看向身后的男人,若有所思地說:“你的面子的確夠大。”
這里簡直和傳說中的總統套房無差別。
梁楫聳聳肩,正想叫她先休息會兒再下去吃點東西時,旁邊的房間門就被打開了。
從里面走出來的男人一眼就看到了梁楫,他夸張地指著站在別人房間門口的梁楫嚷道:“你這個鴿王終于出現了!
許峙麒雙手抱胸質問:“上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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