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過很多種讓你接受類人的方法。“蘭錦兮說：”但是想來想去，都不如讓你最愛的人變成類人留在你身邊好，姜姜，你或許恨我，但是你不是也發現了，類人和人類根本就沒有區別，你不是已經愛上他了嗎？“

        姜咻呆呆的坐在地上，眸光沒有焦距，約書亞皺起眉，伸手去拉她：“地上涼，起來。”

        姜咻喃喃的道：“是我……是我害死了他。”

        約書亞臉色難看：“姜咻！我讓你起來！”

        姜咻跟沒有聽見似的，哭著道：“是我……是我……都是因為我……”

        約書亞暴躁道：“就算是因為你，你現在哭有什么用？！你給我起來！”

        蘭錦兮看了約書亞一眼，道：“讓她自己想清楚，也好。”

        她疲憊的閉上眼睛，道：“你們先出去吧，我累了。”

        約書亞強行把姜咻抱了起來，走出房間后將她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撐著沙發的靠背看著她，低聲問：“姜咻，你就那么喜歡他嗎？”

        姜咻沒有回答。

        約書亞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姜咻……你就那么喜歡他？”

        聲音沙啞，似乎帶著幾分哽咽。

        姜咻終于看向他，她在這個男人的眼睛里看見了不堪一擊的脆弱。

        姜咻輕聲說：“你明明清楚，為什么還要問我？”

        約書亞自嘲的笑了一下：”也是。“

        他坐到沙發上，看著窗外，“你不記得了，在你小時候，有一次你半夜做了噩夢，來找我，我就陪著你在窗戶邊上坐了一晚上，教你認天上的星星，那時候，你說，我對你最好了，等你長大了，你一定要嫁給我。”

        他譏誚的道：“你看啊姜咻，明明是你自己說的，是你自己說要嫁給我的，可是后來你把一切都忘了，你把我忘了，也把自己的承諾忘了，你愛上了別人，排斥我，還怕我……”

        他說著說著笑出聲來：”姜咻啊，你這樣，對我是不是不公平啊？“

        姜咻嘴唇動了動，最終道：“如果我沒有忘記那些，也許現在是另一種結局，可是這世界上，哪來的什么如果呢？”

        兩人一時間沉默下來。

        過了一會兒，約書亞扯了張紙巾，給姜咻把眼淚擦干凈，道：“哭起來丑死了。”

        姜咻說：“那你別看啊。”

        “誰愿意看你。”

        姜咻忽然想起什么，道：“基地被炸了，那兩只白頭翁……”

        約書亞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里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是爆炸時他沖進基地帶走兩只白頭翁時被炸彈碎片傷到的，但是他只是說：“基地都炸成那樣了，那兩只蠢鳥肯定也死了啊。”

        姜咻垂下眉眼，道：“你不是很喜歡它們嗎？”

        約書亞嗤笑一聲：“誰說我喜歡它們呢？而且就算我很喜歡，說不要還不是不要？這種東西，有什么好在意的。”

        姜咻輕輕的哦了一聲，站起身說：“我去看看三七。”

        約書亞一下子就不爽了：“那破小孩有什么好看的？你都不看我！”

        姜咻說：“你有什么好看的，讓開。”

        約書亞：“……”

        姜咻陪著許驚蟄坐了會兒作業，又看了眼樓上，蘭錦兮一直沒有下來，她沒有再說什么，離開了秋暝北苑，約書亞在二樓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眼睛里是一片誰也看不清的思緒翻涌。

        ……

        姜咻回到公司，傅沉寒問她：”怎么樣了？“

        姜咻道：“沒什么，小孩子有點感冒，已經吃過藥了。”

        她忽然認真的看著傅沉寒，道：“你有感覺到自己和人類的區別嗎？”

        傅沉寒怔了一下，道：“沒有，我覺得我就是人類。”

        姜咻哦了一聲，打了個哈欠，蜷縮在沙發上又睡著了。

        傅沉寒等她睡熟了，才在旁邊坐下，摸了摸她的臉頰，喃喃道：“姜姜，我當然感覺不到類人和人類的區別，因為……”

        “我就是人類啊。”

        姜咻在睡夢里輕輕的嚶嚀了一聲。

        傅沉寒取出旁邊的小毯子給她蓋好，這才繼續去處理自己的文件。

        ……

        易為的動作很快，直接給姜咻安排了專機，按照他的說法是錢多了燒得慌，姜咻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他逼逼。

        易為坐在姜咻旁邊，道：“我說，你飛Y國，真的不跟你家那位說啊？”

        姜咻道：“不用，我跟他說今晚上我去殷緋家里住，反正明晚之前就能回來。”

        易為撐著下巴：“你覺得他那么好騙啊？”

        姜咻淡淡道：“他不好騙，但是我說的，他都會信。“

        “……”易為說：“我他媽就不該問，問就是一嘴的狗糧。”

        姜咻說：“知道就好，閉上你的嘴，我要睡會兒。”

        姜咻這一覺直接睡到了飛機落地，易為見她醒了，終于松了口氣，道：“你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直接睡死了呢，怎么叫都叫不醒。”

        姜咻揉揉太陽穴，道：“我最近比較嗜睡，到了？“

        “嗯。”易為道：“接機的人已經來了，”

        下了飛機，y國還是白天，姜咻瞇起眼睛，易為遞給她一副墨鏡，姜咻戴上后總算覺得眼睛舒坦點了，易為道：“直接去皇宮嗎？”

        “嗯，”姜咻道：“抓緊時間吧。”

        易為悻悻道：“你都不知道我給你爭取這次機會有多難，要不是看在林夫人的面子上，人家Y國的女王會隨隨便便的見你嗎？”

        姜咻做了個停止的手勢，道：”我知道了，我會去林夫人墓前好好謝謝她的——如果我還有命活著的話。“

        易為皺起眉：“胡說八道什么呢，好人才不長命呢，像你這樣的禍害，肯定貽害千年萬年的。”

        “那不就成老妖婆了？”姜咻笑了：”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話？“

        “咒自己命短就是好聽的話了？”易為反駁。

        “……”姜咻無奈道：“行行行，我以后不說了，我一定長命百歲，貽害千年，這樣行了吧易少爺？我們能不能去見梅菲塔爾三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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