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初臨次輔府
囡囡……你可別嚇唬奶奶阿,一位雍容華貴的銀發婦人坐在床邊握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少年的手無不憂慮……旁邊站著一位中年婦人,雖衣著華貴,卻滿臉憂色,面色慘白……
老婦人忽然興奮大叫起來。
玉婉!快叫大夫來,囡囡有動靜了!
中年婦女聞言滿臉喜色的雙手合十,感謝菩薩!感謝佛爺,語罷拉開房門吩咐道:快請王大夫,再去告訴老爺,說少爺醒了,叫他早些回來。還有再去佛堂告訴少奶奶一聲。那個叫玉婉的貴婦喜的詞語混亂。
家丁聞言而去,她又回頭關好門守著房中的病人。
張茂昏昏沉沉的,渾身好像散了架一樣悶哼一聲。床頭銀發老婦與中年貴婦聞之卻又是一陣呼天搶地。
這么吵?張茂瞇起眼睛四處打量。
只見一個活似紅樓夢里的賈母一般的老婦人和一位酷似紅樓夢中王夫人的貴婦正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
看見張茂睜眼了,老婦一下子趴在張茂身上哽咽道囡囡,囡囡阿你可嚇壞奶奶了。
那貴婦也走過來執著張茂漏出被子的手熱淚盈眶。
兒啊,你可醒了,有什么不舒服么?
終于,貴婦開口問道。
沒有什么……就是乏力的緊。張茂的支吾卻更給人一種大病初愈的感受。我不會穿越到紅樓夢里來了吧……張茂想入非非。
這是,一妙齡女郎出現,雙頰微紅,臉上滿是欣喜的淚珠。
哇!林黛玉啊!張茂邪惡的想到。
張郎,你可嚇死奴家了。少女望著床上的張茂激動的連給老婦人和中年婦人打招呼都忘了。
蟑螂?看來不是不是紅樓夢,不過也不差啊。
敬修阿,你醒了,為娘就和你說說話,貴婦好像怕張茂又昏過去似的。
你昏迷后,馮公公表太后和貴妃娘娘來看過你,你爹還請了太醫來咱們家。對了,魏大人也代表首輔來看你了……
阿?隨著信息的不斷增加張茂首先知道自己姓張,名敬修,可他總覺的怪怪的。
便掙扎著問道:現在是什么時候?呃。我的意思是我睡了多久了?
哦,自從隆慶三年三月初一你昏迷,已經快四天了,我們已經派人給你爹送信了,叫他馬上回來。要說這內閣就你爹和高閣老倆人也是夠忙的。貴婦說道。
啊!張敬修!張茂仿佛看見老爹死后自己悲慘的上吊自殺的那一幕。不由心神一滯,兩眼一直,又暈了過去。
房里這下熱鬧了,張太夫人,張夫人,張少奶奶見人又暈了,急的不知所以,房間里又亂成一團。
當張茂再度睜開眼的時候,只見身邊的紅綢上許多亮晃晃的銀針。
一個胖老頭看見自己睜眼了,便對著門外大聲說道。
張老夫人,張夫人,狀元夫人,王某幸不辱命,狀元公醒了。
感情人家大夫也嫌一幫女眷在側即不方便也添亂,給統統請了出去。
而此時夫人們聞聲呼啦一下全進來了,張夫人給王大夫準備了厚厚的謝禮,王大夫收拾了一下便有管家將其引下去了。
而老婦人她們又圍在了張茂周圍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仿佛張茂隨時會飛走似的。
唉,也罷,也罷,既來之則安之,待我親飾張敬修,讓這個老大帝國重新迸發出活力。也給自己,給張家尋一個好歸宿吧了。
打定主意。張茂(下文稱張敬修)弱弱的說了句:奶奶,娘親,我餓了……
好好好!知道餓了就好啊。馨馨阿,快把吃的端進來。
那酷似林黛玉的少女出去不一會就端著一碗羹湯一類的東西進來了,
老婦人接過來,舀起一勺邊吹邊說:囡囡阿。大病初愈不得吃太油膩的,這銀耳桂圓羹是你最愛吃的,我還叫人在里加了燕窩,紅棗,紅糖。補血補氣……
隨著談話的逐漸深入張敬修了解到原來自己前世因為父親張居正的緣故在隆慶三年年的會試上高中狀元。自己在謝師宴上大醉而歸,一睡就睡了四天
一開始大家還不覺得什么,但看看張狀元一天天的昏睡不醒都急起來了,遍請名醫。
而朝野上下傳聞張狀元胸無點墨,借病躲避殿試的言論也開始甚囂塵上。
隆慶三年,張敬修自己捉摸著。那時候,張居正和高拱正處于政治上的蜜月期,也正是這時張居正開始悄悄的與內臣馮保接觸,形成萬歷初期的無敵組合。
老婦人是張居正的娘親張老太太,因為張敬修是長房長孫,而張居正又公務繁忙,張敬修的童年便是跟著媽媽和奶奶過的,是以和兩位內宅領袖關系很好。
中年貴婦是張敬修的娘親,張居正的續娶夫人王氏。話說張居正風流倜儻,夫人不可勝數。張夫人便將對丈夫的愛轉加到了兒子身上。
貌似林黛玉的少女便是張居正與江陵大戶高家為張敬修定的親事,女孩叫高馨馨,年方18正是一段郎情妾意的美好時光。
不一會,有家丁來報。
說老爺回府了。要見大少爺,正在趕來。
眾女眷趕忙為父子二人騰出單人空間,散去了。
話說張居正最近很不順,朝野留言四起,有的竟說張居正濫用職權將胸無點墨的兒子點為狀元,導致兒子被老天收了去云云。
而首輔高拱卻一副聽之任之的態度,充耳不聞。令張居正很是難堪。
此時內宮的司禮監秉筆太監馮保倒是伸出橄欖枝,他嚴令宮中大小人等談論此事。卻是揚湯止沸,效果不大。
張居正正在內閣處理政務聞聽兒子醒了,便和高拱告了個假,匆匆回了。
敬修,身體還有什么不適么?隨聲音進來的是一位身穿緋紅官袍,腰系玉帶的中年男子。雙目中隱隱透露出關愛與欣喜。
哦,父親孩兒沒事。勞您費心了。張敬修說著仔細打量著這位未來權勢遮天的首輔爸爸
但見得其人。頎面秀眉目,須長至腹。
沉默了一會,張居正首先開口。吾兒既已無恙,為父便先行離去。內閣還有要事等待處理……
張敬修見父親頎秀的雙眉間仿佛隱隱透著絲陰郁,便已言引之:父親但有難處不妨說與孩兒或能有所裨益。
張居正聞言一愣,隨即釋然一笑:吾兒當先以調養身體為要。為父政務倥傯,晚些時候再來尋你。話音一落不待張敬修有何反應,便伸手幫他掖掖被子,起身離去了。
看著父親的背影,張敬修久久無語。看來上一世張居正一位的大包大攬,把所有問題都自己扛,難怪死后張家轟然垮臺,長子只有一死抗爭之途……好吧,即如此,我就先向父親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吧張敬修暗想。
張石?老爺走了?仿佛銀鈴般的聲音打斷了張敬修的沉思。
回少奶奶的話。老爺剛剛離去那個名叫張石的家丁回道。
張郎?你可好些了?張敬修的前世老婆高馨馨推門而入。手里拿著一籃精巧的食盒。這是豌豆黃和牛舌餅,并幾樣小吃食。老太太說你身子經不得油腥,便叫我將你最愛吃的。叫你吃了恢復力。
眼前白玉般的人兒又勾起了張敬修的無限遐想,這個老婆在自己死后便想自盡隨自己而去,因被人解救,便毀容教子,誦經禮佛而終。
好既然有我在,定然不叫你晚景如此凄涼!張敬修不禁說出聲來。
嗯?張郎?你說什么?聽到了張敬修的囈語高馨馨好奇的問。
厄,我說晚上風涼。叫你注意多穿點衣服。張敬修支吾著。
嗯,好的。張郎還是和以前一樣真會關心人。不過你可真是嚇死我們了……高馨馨自顧自的說道。
那是,本少爺向來就這么懂禮數,張敬修臉不紅。氣不喘
你壞死了,高馨馨撲在張敬修懷里,你知道么,那幾日我打定主意。若你有個好歹,我就……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擋在了那張櫻紅的唇。輕輕的把她摟在懷里。
高馨馨依偎在張敬修懷里,撒嬌似的一拱,流下了幾滴幸福的淚珠。
這些天你也累了吧。靠會兒吧。張敬修擁著懷里的美人,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隨著張敬修的身體逐漸的復原,他的活動也漸漸增多。次輔府的上下人等他都有了個籠統的了解。
自己的伴讀叫張石,為人憨厚老實,乃是張居正心腹游七的遠房侄兒,那游七炯然一身。早年游歷天下。雖交友甚繁,然至今身無子嗣。那張石便是游七遠房堂哥過續給他的孩子,張居正也待張石甚厚,并親自為其取名曰張石,乃是取自詩經。詩經·小雅·鶴鳴,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之說。
張石和張敬修一起長大,一起讀書,雖名為主仆實似兄弟。聞聽張敬修有恙,張石亦寸步不離的守候在門口,為其祈福。
母親王氏本為側室,因正室無出,而自己為張居正產下長子,一舉成為正妻。
張居正是個大忙人兒,回家和大家打個招呼便鉆進書房處理政務,這天天回家還是因為張敬修的緣故,原先張大人十有六七都是住在內閣的。
而張母則是疼愛孫子,見其已無大礙,便和兒媳王氏商量準備回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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