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初心嘴角直抽，她奶咋就問出了這么可愛的問題呢？

        “能不能點火，不也得先撿點兒柴才能試。”顧有糧說完，走到他閨女身邊，拿起電筒，打算在周圍尋點兒干柴。

        衛老太等人一直在筏子上待著，不如顧有糧的力氣消耗得多，知曉他的意圖后，便從他手里搶過手電筒，“你歇著吧，我們去。”

        顧初心從空間里拿出打火機，大聲道：“爹，你看看這個是啥啊？也是從那群賊人手里得來的。”

        顧有糧從她手里接過，假意摩挲了幾下，便道：“摸不出來，等你奶他們回來，看看再說吧。”

        許老太抱著一捆枯草回來，和大伙兒嘮叨，“這里都柴都是干的，不像剛下過雨的樣子，也不知道咱是漂了多遠？”

        顧有糧喊老娘，“你給照照這里，我看看這個是個啥？”

        等衛老太將光照過來，顧有糧捏著手里的打火機，這按按那捏捏，最后才摁在了最上面。

        火光飄出來的那一刻，顧初心甚至清晰的看見他手一抖，身子微微往后一縮，就差給手里的打火機掉地上了。

        抿抿唇瓣，她爹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

        點燃火堆，顧有糧一抬頭，嚇一跳。

        幾十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手里的打火機。

        隨意遞給了身邊的一人，“若是好奇就試試，但悠著點兒，萬一給機關弄壞了，咱一時又找不到火折子就麻煩了。”

        剛剛接過打火機的趙大水一聽這話，連忙給塞回他手里，“還是不看了，老三，你收好。”

        “對，對，對……”

        其余人連連附和，給顧有糧反倒整得不好意思了。

        好似他有點兒好東西，不愿意跟人分享似的。

        將柴火分成兩堆點燃，顧有糧從衛老太手里接過手電筒，招呼沈長發等漢子一起找了些枯枝回來。

        用枯枝將女眷較多的那個火堆圍起來，伸手撈隋小寶的同時，招呼其他男娃也跟著出來，而后脫下身上的衣服搭在枯枝上，喊話道：“老少爺們的，給外面的衣裳都脫下來，把這兒圍起來，讓家里老娘，媳婦兒和閨女先烤。”

        “爹！”顧初心反對的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顧有糧也不管閨女能不能看得見，連連搖頭，道：“沒事兒，閨女，我們蹲在火堆旁冷不著，你們趕緊的。”

        顧有田等人也沒遲疑，在顧有糧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已經動手快速地扒下外層的衣服，學著他的樣子搭在了枯枝上。

        舒韻擔憂地看了顧有糧一眼，快速地脫下自己的衣服，在火堆旁烤了起來。

        同時招呼身邊一堆已經面紅耳赤的婦人們，“都別不好意思了，咱們快點給衣服烤干了，娃他爹他們也就能早點穿上衣服，趕緊烤，別耽擱。”

        衛老太一聽這話，快速地扒下自己的衣服，跟著舒韻一起烤起來。

        其余婦人依舊有些遲疑，可看著顧初心已經解開了腰間的帶子，很快也做出了決定。

        好在秋天的衣服并不算太厚，女眷們的衣服很快都干了個透。

        待所有人都穿好衣服，舒韻麻利地取下顧有糧的外衣烤了起來。

        衛老太看了她一眼，又瞅了瞅另一邊還在整理自己衣服的兩個媳婦兒，起身找來手電筒，繼續去旁邊拾掇柴火。

        顧初心想跟著，可腦袋卻暈得不行，便撐著下巴，打算休息一會兒。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老太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在耳邊響起，“……你娘倆啥時候學會浮水的啊？”

        接著是衛老太開懟的聲音，“怎么？她娘倆要做什么，還需要經過你的同意么？”

        “我就隨口問一句，怎么又把你給點著了？”

        “呸！你許梨花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啥屎。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趁早給老娘收回去。”

        浮水能是擱家里學的嗎？

        去外面學代表什么？

        媳婦兒孫女不檢點？

        呸！

        你才不檢點呢！

        你老許家的都不檢點！

        小命兒都差點沒了，還擱這兒想那些有的沒的，真是閑的慌。

        那會兒就該讓三兒給你丟水里。

        許老太被懟得有些懵，天地良心，她真的只是和大伙兒聊到這里，隨口一問而已。

        腦子突然泛起了靈光，許老太猛地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看向舒韻，眼帶焦急的解釋，“有糧家的，我真沒別的意思，就覺得跟你娘倆似的會浮水挺好的，沒想…沒想……”

        “沒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下文，臉上一時間有些慌神。

        舒韻擺擺手，道：“大伯母，你想多了。我們娘倆哪里學過浮水？就剛才在水里掙扎了幾下，莫名其妙的就會了。”

        感受到周圍訝異的目光，舒韻又道：“當時就想著，要是浮不上去就得交代在那兒了。一時著急，手腳亂舞了幾下，沒想到就成了。想來，這應該就三丫她姥爺經常念叨的形勢所逼吧。”

        “弟妹這話我倒是有體會。”隋剛邊搓著手邊道，“我當年學浮水時，怎么都不得要領。我爹氣著了，一下給我扔水里。我撲棱幾下，自然而然的就會了。”

        “也幸得會了，否則眼下啥情況，都還說不好喲。”宋老太感嘆著道。

        “是，是，是。”邱老太跟著接話道，“得虧咱們這一行會浮水的多，否則后果不敢想象。”

        “……”

        顧初心只覺大伙兒的聲音越飄越遠，想要睜開眼看看，眼皮卻跟有千斤重似的，抬不起分毫。

        舒韻見閨女一直沒有說話，以為她是累著了，擔心她那姿勢睡久了不舒服，便伸出手想要將她拉進懷里。

        胳膊不經意間碰上她的額頭，滾燙的感覺霎時襲來。

        舒韻心肝兒一顫，邊伸手摸她額頭，邊喊道：“她爹，你快來看看，三丫發燒了。”

        一時間，衛老太和韓氏等婦人，齊齊圍了過去。

        “快，找濕帕子。”

        衛老太邊說著，人也踉蹌著往筏子跑去。

        二丫見狀，連忙舉起手電筒跟了上去。

        顧有糧將手伸進她隨身的挎包里，仔細摸了摸里面的東西，還真的發現幾顆藥片。

        握在手里，不動聲色的拿出來，沖韓氏兩妯娌道：“大嫂，二嫂，看有沒有什么能燒熱水的，幫我燒點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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