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啥好激動的啊？”顧初心拉著手腳無處安放的她往椅子處走去，“只要咱們的東西好，侯爺算什么，就是王爺公主的咱也能手到擒來。”

        “說的啥話呢？”舒韻不贊同地看了她一眼，“看給你二姐嚇得。”

        說完看向二丫，臉上揚起了笑臉，“妹妹和你開玩笑呢。咱們做買賣的，免不了和各種各樣的人接觸，侯爺只是其中一種。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成。”

        “可我還是好激動啊。”二丫雙手交叉在一起，“小嬸兒，官爺家的小姐是不是都長得特別好看？”

        “那不一定。”舒韻笑道，“她們可能比普通人家的姑娘更會穿衣打扮，加上沒有風吹日曬，皮膚看起來好上一些而已。若單論素……五官，有的說不定還不如普通人家的姑娘呢。”

        顧初心聳了聳肩，提起壺準備燒水。

        舒韻見狀，便問道：“那些花瓣要洗啊？”

        “要的。”顧初心道，“太多了，我打算分批洗，分批提煉。”

        二丫挽起袖子就要去幫忙，被舒韻阻止了，“就燒點水而已，你不用忙活。”

        “娘，我爹呢？”顧初心問道。

        “問過剛才那姑娘，說是京城出來的這一路有人在清理積雪。他跟你大伯趕著驢車出去查看了。”

        顧初心聽后便沒再問了，等水熱后開始清洗花瓣來。

        半個時辰的樣子，顧有糧回來了。

        顧初心看了一眼，待人走到火爐旁烤上了才道：“怎么樣了？爹。”

        “能過車了。”顧有糧將雙手翻了個面兒，“聽說早幾天前官府便派了人在清理積雪，只不過雪太厚，直到今兒上午才通路。”

        “今兒要裝窯？”舒韻問道。

        “裝。”顧有糧回道，“明兒賣下雪之前存下來的，正好接上。”

        “讓去京城里頭的人給蘇掌柜帶個話，問問他們現在每日還需要多少斤豆芽。”

        顧有糧應下后，便帶著漢子們裝窯去了。

        隔日，出去賣炭的霍永福不但早早地收了工，且還帶來五筆訂單回來。

        京城三筆，葭安縣兩筆，每筆三到五百斤不等。

        甚至還有家炭鋪子提出進貨。

        顧有糧看著僅有的萬來斤木柴，雖然覺得遺憾，但還是婉轉地拒絕了炭鋪子。

        做供應商雖然比零售省事兒來錢，但眼下不穩定因素太多。

        連個破家都還沒有的他們輸不起。

        顧初心將糖拌番茄遞給渾身都透著不得勁兒的老爹，“嘗嘗，爹。”

        顧有糧接過，拿起上邊的不銹鋼叉子，連著兩大塊下肚，才道：“這番茄味兒挺正。”

        舒韻也端著同樣的一盤，“自家土里種出來的，能不正嗎？”

        顧初心暗戳戳地瞅了眼老爹的臉色，有意找點兒話題，“爹，稻谷的生長周圍是多久啊？”

        “這個得看品種吧，短的三四個月，長的七八個月都有。”

        “咱家的呢？”

        顧有糧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上輩子，邊道：“五個月左右吧。好好的怎么想起這個了？”

        顧初心下巴指了指門外，“我回去的時候，剛好碰上收稻谷的季節，車輪子從稻草上經過的時候，沾了稻草和沒脫干凈的谷粒。前面兒我不是洗車了嗎？當時也沒在意。那谷粒順著水流到土里，長出苗了。”

        “這都幾天了？”舒韻道，“咱三不是算過嗎？那些苗苗在這里面長一天，相當于外面長一月的效果。按這算法，都該收獲幾批稻谷了。你還能算不出它的生長周期？”

        “娘，你忘了，這是個極為有個性的空間。”

        “又變靜止了？”

        “嗯，剛出個苗就靜止了。”顧初心點點頭，“不過沒多少，總共也就十三株，要是能留種子就好了。”

        “不著急嘛，說不定哪天就開始長了。”顧有糧勸道。

        “知道了，我洗漱去了，你們也早點睡。”

        ——

        小年這天

        幾家老太太一大早就帶著各家媳婦兒孫女進了灶房。

        和面、洗菜、剁餡，忙得不可開交。

        顧初心在她娘的指導下將兩指寬的糖塊放進盤子里，見四周沒有人便輕聲問道：“娘，這里除了祭灶和吃餃子還有什么習俗？”

        “貼門神，當然，這里叫桃符，打掃、剪窗花、貼桃符、貼春聯等等，花樣多著呢。只是眼下咱們的日子都還沒走上正軌，所以從簡，只有祭灶和吃餃子。”舒韻頓了下又輕聲解釋道，“桃符就跟咱們上輩子見過的門神類似。”

        “有鞭炮嗎？”

        “有是有，價錢高，能買得起的非富即貴。”

        “還是少了點兒意思啊。”顧初心嘆了句，將饅頭、糕點、水果等上貢所需要的東西全都裝盤后，跑去了衛老太等人身邊，和她們一起包起了餃子。

        一時興起，柳葉狀的、月牙形的……順手拈來。

        大伙兒被新鮮的包法吸引，紛紛跟著學起來。

        場面一時亂了套。

        衛老太手里的搟面棒猛地一敲，接著一波眼神警告，才得以恢復正常。

        沒好氣地瞪了小孫女一眼，平日里也沒見這么愛玩，不曉得今兒忙嗎？

        一百多號人呢，還有村里一家一碗的，都得趁天黑前干出來。

        就知道瞎搗亂。

        ——

        臘月二十六

        顧初心和霍修熠開始對賬。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愣是連屋子都沒出過。

        晚上在放木柴的棚子里集合，分錢。

        霍修熠將賬目匯報清楚后，開始按名單挨個兒發錢。

        大伙兒拿著銀子銅板的，眼角都笑出了皺紋。

        幾輩子加在一起，兜里也沒這么多銀錢過啊。

        莫老頭、沈老頭、霍老爺子三人互視一眼，微微點頭。

        而后，莫老爺子在大伙兒傻樂的氛圍中開了口，“大伙兒，聽我說幾句。”

        咧著嘴角的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莫叔，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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