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
“謝謝你!”白糖抹了一把臉上的灰土,感激地道。
少年仍舊死死盯著白糖的面龐,冷道:“憑你修為,只有跟著我,才能多活一時。”
白糖愣了愣,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試探著問道:“你是準備去靈泉么?”
各大仙宗都有自己的靈地。但那些靈地只有他們的弟子才能進入,普通的修行者想要找到一點兒靈氣來源,是非常困難的。
所以,冒著生命危險進入碎靈淵,都是為了那方圓百里內僅有的一口靈泉。
果然,他點了點頭。
白糖大喜,只要到了靈泉邊上,就可以盡快恢復修為了!
看到白糖的笑容,少年一時間愣在了那里……
“你和她真的很像!鄙倌甑难壑刑N藏著幾分迷惘。
“和誰很像?”白糖心下奇怪。
她最怕麻煩。以前出門時,都會用“改顏術”改變自己的容貌,能夠認出她的人屈指可數(shù)。
“她。”少年眼中的迷惘更深了,“是除了我母親,唯一會對我笑的人!
白糖挑了挑眉毛,這真是“聽君一席話,勝似一席話”。
不過,這少年看起來不過百余歲。當初自己離開天界時,他應該還沒出生呢。這個“她”應該和自己無關。
“那我可要謝謝她。”白糖不動聲色地道,“若不是她,你也不會拐回來救我吧!
明月珠散發(fā)出的光芒越來越淡。白糖知道,這也撐不了多久了。多保護一個人,就要多耗費一些靈氣。若是靈氣耗盡,他們還沒有到達靈泉處,那么少年自己也會有危險的。
他再次深深地看了眼白糖,道:“一會兒是死是活,要看你的造化。天下并沒有免費的午餐。”
隨即,他轉身朝前走去。
白糖對少年奇怪的態(tài)度有些不解,但她顧不上那么多了,此時,只有盡快恢復才是最重要的!
這么想著,白糖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
不知走了多久,明月珠散出的白光,已經淡到快要看不到了。
白糖頂著狂風,身子又開始搖晃起來。她縮著腦袋,滿嘴的沙土,走得愈發(fā)艱難……
忽然,一只冰涼的手掌,抓住了白糖的手腕,把她攬進懷中!
看起來單薄的臂膀竟然充滿了力量,立時為白糖擋住了大部分的飛沙走石。
還沒等白糖反應過來,她便被少年半抱著,飛快地朝前走去。
白糖腦中嗡嗡作響,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狂風中如履平地的;也不知道他干嘛對自己那么好,難道就因為自己像“她”?
這個“她”,應該就是他的心儀之人吧。
白糖忽然覺得,自己占了小朋友的便宜……
修行者在每個階段都是有壽數(shù)大限的,若一段時間內不能突破境界,修行者便會像凡人一般老死。
而這少年,看起來至多不過百歲。
自己卻已經三千多歲。算起來,做這少年的老祖宗都綽綽有余了!
就在白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抹清瑩透徹的白光,隱隱出現(xiàn)在不遠處。
白糖立刻來了精神,他們到靈泉了!
靈泉位于一汪透著白光的水池中。周圍黃沙肆虐,卻絲毫不影響池水的清澈。
水池呈橢圓狀,一頭大,一頭較小。較小的那一側,柔光更勝,仙氣繚繞。
已經有不少人圍站在靈泉邊上。
白糖掙扎著想要脫開少年的臂膀?缮倌晔沽耸箘艃,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白糖的臉頰立刻貼在了那堅硬的胸膛上!
她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白糖活了三千多歲,除了幾個長輩,還從來沒有和哪個異性這么親密過!
她只覺得血氣上涌,就算在狂風中,臉頰也燙的可以煎雞蛋了!
可這竟然還不算完!
少年抱著白糖擠到了水池較小的那一頭,把她塞進了離泉眼最近的空地里。
已經站在那兒的修行者們多有不滿,但看到少年在朔風中如履平地的樣子,也都敢怒不敢言。
白糖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從人堆中擠出來。其實,她不需要離靈泉這么近的。
“乖,別動!鄙倌甑穆曇魷厝岬啬艿纬鏊畞。
白糖愣在了原地……
他這是在干嘛?!他們才剛剛認識!難不成真的把自己當作“她”的替身了?!
“你……”白糖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不是……”
少年勾起嘴角,丹鳳眼彎成月牙般的弧度,柔和的白光灑在長睫上,透出銀閃閃的光澤。
他貼近白糖耳邊,輕輕地“噓”了一聲。
冰涼的氣息吹拂著白糖的耳廓,白糖只覺一股奇癢,順著自己的脊椎直沖上來!
少年抬頭,聲音清亮:“別你啊我啊的。在這好好的吸收靈氣,知道么?”
說著,少年整理起白糖頰邊的碎發(fā),又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沙土。
冰涼的指尖,輕輕地觸碰著白糖的肌膚,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一時間,周圍眾人紛紛側目……
可始作俑者像是沒事兒人一樣,自顧自地退出了人群,朝著離泉眼較遠的地方走了過去。
白糖努力平復著狂跳的心臟,決定一會兒定要和少年說說清楚!
少年停在了一片人較少的空地上。他從懷中拿出已經暗淡的明月珠,雙手捧著,把它舉過了頭頂。
漸漸地,失去光輝的珠子又散發(fā)出純白的光芒。
水池周邊的修行者們立時被那光芒吸引住了目光。
“天吶,這么大顆明月珠!”白糖身后有人贊嘆道。
“這能吸收多少靈氣啊,簡直是帶了個靈源在身邊!”另一個聲音羨慕地道,“我要是有一顆就好了。”
有人壓低了聲調回道:“明月珠和主人結過血盟。在盟約沒解開之前,就只認那一個主人。除非,把那人的血放干……”
“呵呵!卑滋锹牪幌氯チ,冷笑一聲:“明月珠可是會護主的!”
白糖掃了眼眾人,提高聲調道:“這里靈氣充沛,憑你們的修為,想在這里破明月珠的護衛(wèi),不怕死地倒可以一試!”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白糖松了口氣。
她心里嘆著,年輕人就是年輕人,財不露白的道理都不懂。哪怕這些人都是菜雞,但那么大顆明月珠,要是被人惦記上了,總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這么想著,白糖趕緊沉下心來吸收靈氣。萬一一會兒有什么事兒,她也好做好準備……
可還沒等她運氣,就聽一個公鴨嗓叫囂道:“喲,這是誰呀!”
只見一胖一瘦兩個身影向那少年所在的位置走了過去。
“這你都不認識啊!眱扇酥械氖葑蛹饴曅χ,“這位可是被圣神欽點的修行奇才,司家未來的家主,司堯少宗主啊!
一石激起千層浪,白糖不敢置信地望向那少年……
少年沒有否認,只是把明月珠護在身后,正對著已經來到他身前的兩人。
周圍的竊竊私語聲再次響起:“他就是司堯!怪不得我今天狀態(tài)不好,怎么也吸收不到靈氣!”
“呸!”有人附和道,“有他這么個喪門星在,誰能好過。他一出生就是邪種,專門克死別人增加自己修為的!”
白糖嘴角抽了抽……
剛那瘦子口中的“圣神”便是她的父神。司堯剛出生時,她父神確實夸贊過司堯是個修煉奇才,假以時日甚至能比肩自己的修為。
可如今,這司堯怎么變成了別人口中的邪種了?!
這里面的信息量有些大,白糖一時間有點兒接受無能……
只聽那胖子繼續(xù)道:“堂堂第一大仙宗‘司羽門’的大小姐,就因為生了這么個東西,竟活生生地被克死了!不過也活該,誰讓她生了……”
那胖子的話音還未落,就見數(shù)枚飛鏢朝人群的方向飛了過來,一枚飛鏢擦著白糖的發(fā)絲而過,只聽幾聲慘叫,剛剛說話的幾人應聲倒地!
而那兄弟倆卻躲過了飛鏢。
可他們并沒有喘息之機,司堯抽出腰中軟劍,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兄弟倆一時眼花,向兩邊散了開去。
司堯飛身而起,似乎要刺向瘦子,瘦子連連后退兩步,可司堯竟在半空中扭轉身體,忽地改變方向,一劍刺向靈泉旁的胖子!
一切發(fā)生地太快,胖子驚魂未定,只能眼見那閃著寒光的劍尖,朝著自己眉心而來……
鋒利的劍鋒直挺挺地插入胖子的眉心。那胖子睜大著雙眼,一滴滴鮮紅的血液從劍鋒滑落!
從司堯發(fā)動襲擊,到靈池旁邊浮尸遍野,一切只在頃刻之間!
一時間,周遭安靜的讓人心悸。
站在白糖身旁的眾人已經逃地無影無蹤,只剩慘白月光下的幾具尸體……
“。 币宦暭饫暮艉宽憦厮殪`淵。
瘦子看到自己兄弟身死,徹底失去了理智,運起氣海內所有靈氣,向司堯襲擊了過去。
可還沒等他碰到司堯,明月珠就立刻飛了過來,把司堯護在了自己的光芒下……
瘦子不過筑基期,對上明月珠,根本就是束手無策!
“縮頭烏龜,有本事出來跟我打!”瘦子鬼叫著,“就憑你,竟然敢殺我兄弟!。。!”
尖利的呼嚎讓白糖汗毛直立,可讓人更加毛骨悚然的場景發(fā)生了……
在明月珠純白光芒的籠罩下,司堯的面色極為慘白。而那雙漆黑的瞳仁如深井般,映出了絲絲縷縷的猩紅,也勾勒出幾絲瘋狂的戾氣。
司堯把劍鋒重新放在了胖子的胸膛上,抬起頭,沖著高個子輕輕扯起嘴角,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劍鋒劃破皮肉,鮮血和內臟依次崩裂出來,直到下丹田處……
“不!不要!”瘦子瘋狂地嚎著。
司堯笑得更加妖異,他稍一使勁兒,劍鋒攪爛了下丹田,一股白色的靈氣逸散……
那胖子已經處于筑基期,若身體其他部位受損,或許還有的救。再不濟,還能施法聚魂,這胖子或許可以和凡人死后一般,重新投胎轉世。
可是司堯破壞了他上、中、下三處丹田,那么他便身死魂消,再無復生可能。
眼前血腥的場景,讓白糖想起噩夢中那漫天的血色……
她現(xiàn)在有點兒相信,眼前這個面色蒼白的少年,就是多年后大開殺戒的那位新魔尊!
“啊,我要你血債血償!”瘦子也紅了眼,他捻了個訣,一縷靈氣直沖天空。
白糖皺了皺眉,知道他在叫援兵。
白糖看向司堯。只見他依舊不慌不忙,微微笑著,站在那開膛破肚的尸體旁。仿佛所發(fā)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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