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林清霜抬眸，直直的撞進男人如墨的眸子中，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再次支離破碎。

因為愛，她被冤枉著待了五年的精神病院，她付出了一條腿，如果再愛下去，她還有什么可以付出，生命嗎？

她愛不起，也不敢愛。

見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盛譯行更是刺眼的緊，他心口煩躁，隨后扯了扯領帶，“你想冷靜也可以，明天晚上談生意，你也去�！�

聽他如此開口，林清霜幾乎是下意識的質問，“今天你讓我去聚會受辱，明天你讓我陪酒？”

盛譯行冷笑，“哦？受辱？我以為你不在乎�！�

他周身的氣息冷硬，“你想冷靜可以，但是你連這點事也做不到，還配跟我談條件？”

林清霜腳下不穩，差點向后倒去，“果然，你還是什么都做得出來。”

剛才微微發紅的眼睛更酸澀了，她的眼淚似乎掛在眼角，自嘲的開口，“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我也沒有再跟你繼續談下去的必要了，我答應你就是，沒什么大不了，不就是陪酒？”

“不過……”林清霜慢慢靠近，“假如他們對我有畜生般的要求，我希望盛先生不要后悔，不知道那時候我的血還干不干凈�！�

男人眼底似乎有什么情緒一閃而過，可他絲毫沒有察覺，看著面前哭得雙眼泛紅的女人，他整個人都有些恍惚。

前幾天明明兩人之間還算緩和，可是為什么……會變得如此尖銳。

五年的折磨，五年的暗無天日，已經消耗殆盡所有的愛，那么恨呢？

他當然是恨的，她害死了顧思楠，他最愛的女人，可為什么，站在這個殺人犯的面前，他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心慌，她憑什么！

盛譯行收起自己的情緒，依舊冷漠出聲，“就算把你送到別人床上，我也無所謂，但我希望你能提醒對方戴套。”

“呵，”林清霜訕笑，“會的，心靈也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會為她考慮。”

話落，她正了正身子，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留下盛譯行一個人在原地。

她已經無法保證身體還能承受多少折磨了，殘缺破敗的內心也不一定能承受更多的傷害，依然事情已經如此發展，她也不介意更加千瘡百孔。

想起剛才男人如狼似虎的眼神，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去理解了。曾經她對他充滿好奇，可深刻探索之后，她才發現人心原來如此不堪一擊。

五年前的那天，盛譯行沒有相信她的說辭，不愿意給予她哪怕一絲一毫的信任，五年后的今日，盛譯行也不會相信她要自己冷靜的說法，沒錯，盛譯行怕她逃。

多么可笑，她已經在他那里死了無數次。

幾分鐘的路程，林清霜卻走了十幾分鐘，到了別墅門口，才發現盛心靈站在門口。

“林小姐，小小姐看您沒回來，一直在這等呢。”管家開口解釋。

林清霜內心的防線一下崩塌，蹲下身緊緊摟住盛心靈的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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