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白云之外(三)
在讓自己的六個替身使者吃飽后,米斯達插著口袋走在路上,夜空中隱約有月亮,被云層遮了一半。
途徑小巷,他聽見女人的呼喊,還有男人的污言穢語與拳打腳踢的聲音。
米斯達感覺自己回到了一年前的時候。那是一個混沌的夜晚,他看見有女人在車里被劫匪撕破衣服,她的臉被打的不成人形。
那時的他,頭腦尚且猶豫,身體就率先的動起來,一拳砸在劫匪的肚子上。然后,劫匪的同伙陸續出現。
在敵人的槍林彈雨中,他成功的覺醒了替身能力,反擊了敵人并全身而退,以一場見義勇為的行為換得了冤獄之災——因為劫匪全死了。
再然后,布加拉提看中了他,他加入了“熱情”。
現在的他,走進了小巷。不同的是,他連頭腦的猶豫都沒有,米斯達直接舉起槍,靠近了男人。
“別這么心急嘛,”米斯達的槍差點要直直插進男人的嘴里了:“這么想要她吃○○,不知道你會不會想吃子彈呢?”
之后米斯達皺著眉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不想讓槍不干凈,將槍對準的位置移到他的太陽穴。
男人恐懼的顫抖著身子。
下一秒,米斯達用手肘去痛擊他的鼻子,用拳頭砸的男人頭破血流,再用腳去踹他,致使男人面目腫脹的倒在地上。
女人道完謝走后,他又無聊的在街邊游蕩,無所事事。
米斯達把戒指從懷里掏出來,罵了句臟話,又揣了回去。
“米斯達,你明天會回去找她嗎?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懸空的【5】號在他旁邊囁嚅道:
“就不能和好嗎?她人其實很好的,我們都很喜歡她。”
【3】號則蹦出來,它先是打了【5】號一拳,打的它哇哇大哭才肯停手。
之后【3】號開始壞心眼的宣講,在那不勒斯有多少女人一個人晚上在家被入室搶劫的案件。
米斯達腳步頓了頓,無奈的說道:
“我知道了,知道了啊,你不用再故意嚇我啦。”
他在路邊沒有猶豫太久,腳轉了個方向便往回去的路上走,還不忘跟【3】號和【5】號講八卦:“所以是這樣,丟人,太丟人了……”
回到客廳,米斯達洗了個澡。走進臥室,他沒開燈,窗外的月同路燈摻和了點顏色滲進屋子。
他看見地板上,明顯是被從床下拖出來的行李箱大敞著,放了一半的衣裙,還有一個銀色的小紗袋,裝著枯干的薰衣草。
他緊緊掃向床上,瞧見閉眼睡熟的米婭,她抱著一件cashmere的男式羊毛衫縮成一團,米斯達的眉目這才微微放松。
再細看,她的眼角的淚漬尚未干涸,左額上還有一只兔子抱蘿卜的發卡沒取下來,蘿卜磨得有點舊,上有個阿拉伯數字“4”。
她小巧的鼻尖挨著羊毛衫領,兩條白嫩細長的腿露在外面,不一會兒,她又下意識的將臉埋進了羊毛衫里。
在這樣的情景下,他嘴唇微張,咽了口水,悄無聲息的上了床。
床邊掛的紗幔與飾物在抖動,窗外夜空中一兩個星點發熱灼晃,燙的云層忽明忽暗。
第二天米婭醒來的時候,米斯達卻不在身邊。
她顫著腿下床,發現行李箱被塞到了她夠不著的位置,衣服全部塞回了衣柜,小紗袋不見了。
他這是什么意思?
米婭低落的垂著頭,她不明白。
米斯達臨時收到通知,他被要派去教訓一個叫史可里皮的男人。
事情是這樣的,花店老板的女兒在幾個月前和一位叫史可里皮的男雕塑家交往了。
沒過多久,他的女兒便在高樓上抱著一塊奇怪的石頭墜樓身亡了。
警察都認定花店老板的女兒是自殺,但花店老板知道,女兒天性樂觀,是不可能做出自殺這回事的。他認為是史可里皮干的,便向布加拉提提出了教訓這個男人的請求。
布加拉提答應了,派米斯達和福葛去調查處理這件事。
米斯達乖乖上了福葛開的車,一路上,他心不在焉,他的手掌上,靜默躺著一個銀色的小紗袋。
或許戴著兔子發卡的米婭太過可愛,米斯達只是晃了一下神,就順走了那只發卡,放進了袋子里,揣在兜里了一路,那上面有她的一點味道。
他嗅了嗅,還舔了舔。
從車視鏡看到這一幕的福葛猛然踩了剎車,用惡寒的臉看著他:“你這是在干什么?變態,太變態了。”
米斯達合攏手掌,假裝無事發生。
“我都看到了啊!你真的越來越恐怖了!還沒清醒過來嗎?”
“那個,”米斯達說:“下周,我能不能帶米婭和你們再吃一頓飯?”
福葛剛想發怒,卻看見他的表情,認真平靜,沒有狂熱。他下意識驚訝了一下,只好說:“隨你,不過你們不會要結婚吧?”
“求婚失敗了,”米斯達平靜的說:
“太慘了,實在是傷了我的心呢。只好再交往一陣再說了,話說,你覺得婚禮應該擺成什么樣才好呢?米婭喜歡粉色和黑色,我不太喜歡粉色和黑色……但這種顏色的花束也還能接受,不如到時候擺幾千朵黑玫瑰吧?”
“……有誰的婚禮會擺一千朵黑玫瑰啊你個蠢貨,還有,你太吵了,閉嘴!”福葛青筋畢露,重新開起了車。
路上,米斯達開始向他傾訴起戀愛煩惱:
“怎么說呢……有件事情實在是讓我感到難為情,我現在,不太敢去見米婭,昨晚,我腦袋太過混亂了,一不小心拿槍指了她的腦袋,現在呢……我實在不敢跟她說話。”
“什么叫‘拿槍指著她的腦袋’?”
“怎么說呢……這件事情非常的復雜,總之就是我確實‘拿槍指著她的腦袋’了。”
“……分手吧。”福葛冷漠的說。
“不要啊,我好不容易才有女朋友的,怎么能這樣呢?”
米斯達實在是太吵了,他叨叨逼逼,逼逼叨叨,到了史可里皮住的地方,福葛耐心地踩了剎車,然后向米斯達招手,讓他坐到副駕駛位來一下。
然后,福葛一把將他頭摁在方向盤上,生氣的說道:
“你個蠢貨是在瞧不起我嗎?!都說了多少遍多少遍不要再說了!去死啊!”下一秒,他又僵住了。
米斯達滿臉血的拿槍頂著他的腦袋,幽幽道:
“對不起啦,不過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多少也體諒一下我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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