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柯湛良你可別賣我。”

柯湛良話沒說完，唐少宇略帶少年氣的爽朗聲音已經響起，音落時，唐少宇手臂已搭在了柯湛良肩上：“你們傅總心里已經看不上我的人了，你再亂出餿主意，要是我的人被否了，小心我找你算賬。”

傅凜鶴看向他：“還在死磕你家那位？”

“那當然。”唐少宇承認得很干脆，“只要她沒另找下家就一切皆有可能。”

“這我贊成。”柯湛良很快接過了話，“這就和女孩子嫁人一樣。只要她沒嫁，就一切皆有可能。”

說完，柯湛良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傅凜鶴。

傅凜鶴瞥他一眼：“有話直說。”

柯湛良小心覷他神色：“那我真說了？要是有什么說得不對的地方，您多擔待。”

傅凜鶴：“我不擔待。”

柯湛良：“……”

唐少宇手肘直接朝柯湛良手肘捅了捅：“有什么話你就直接說唄，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干嘛呢。”

柯湛良輕咳了聲，看向已經把注意力轉回工作上的傅凜鶴，覺得還是有必要趁唐少宇在這壯膽的時候說了，于是叫了傅凜鶴一聲：“傅總。”

傅凜鶴正在翻看報表，并沒有抬頭看他，直接平靜回了他一個字：“說。”

柯湛良：“您是不是在醫院遇到時小姐了？”

傅凜鶴翻報表的手一頓，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她回國？”

“她聯系你了？”他問。

輕飄飄的兩句話和清清冷冷的眼神讓柯湛良一下就想起了兩年前時覓給傅凜鶴還錢托他轉告傅凜鶴的事，當時他沒留神直接叫時覓“時覓”，一句“傅總，時覓的電話。”，換來的也是傅凜鶴這樣清清冷冷的眼神，以及平靜滲人的一句話，“你和時小姐，什么時候這么熟了？”，那眼神配合他徐徐慢慢的語氣看得他背脊發涼。

這次為了避嫌他已經很有分寸感地稱時覓為“時小姐”了，沒想著還是逃不開這樣的眼神和語氣審判。

柯湛良被傅凜鶴盯得心頭直跳，趕緊擺手以示清白。

“她沒事聯系我干嘛啊。”柯湛良干笑著回，努力斟酌著用詞，“這不是您……今天又不對勁了嗎？”

唐少宇好奇挑眉，看了眼傅凜鶴，又看向柯湛良：“什么情況這是？”

柯湛良不敢回應唐少宇的八卦，一雙眼睛還在心驚肉跳地看著傅凜鶴。

傅凜鶴還是那副平平靜靜側頭看他的模樣。

“繼續。”他說。

話頭都起了，柯湛良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您這兩年來，每一次的不對勁都和時小姐有關系，剛好您又昨天去醫院看了她爸，所以我琢磨著，您在醫院遇到她了。”

而且又被氣傷了。

這話柯湛良憋著沒敢說。

唐少宇算是聽出味兒來了：“時小姐是誰啊？”

柯湛良偷偷覷了眼傅凜鶴：“傅總……老婆。”

他愣是沒敢說“前妻”兩個字。

唐少宇一下嘴快：“你們傅總不是離婚了嗎？”

說完才想起柯湛良叮囑他別賣他的事，當下懊惱輕拍了記自己嘴。

柯湛良假裝沒聽到，很自覺地保持認真看傅凜鶴等他吩咐的卑微姿勢，努力不把戰火往自己身上引。

但他的卑微顯然沒用。

傅凜鶴偏頭看了他一眼，明明沒說話，卻看得柯湛良雙腿發軟。

偏傅凜鶴不說話，就這么看他。

柯湛良不是很能扛得住傅凜鶴這樣的眼神。

心理壓力一繃到極致，瞬間就有了種惡從膽邊生破罐子破摔的勇氣。

柯湛良輕咳了聲：“那天去接唐總的時候，我不小心說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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