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時覓在一起的傅凜鶴，是他認識傅凜鶴以來最平和放松的時候。

柯湛良不知道傅凜鶴再遇到下一個時，還會不會有這樣平和放松的狀態。

但人總要向前看。

他從傅凜鶴的反應看，估計時覓那邊放手得更決絕一些，也不一定就是努力了就能追回來，柯湛良怕到時傅凜鶴更得瘋。

他不敢再瞎建議，干笑著對傅凜鶴道：“也是。那就祝傅總相親成功。”

方玉珊剛好到辦公室門外，聞言腳步一頓，若有所思朝屋里的傅凜鶴看了眼。

傅凜鶴沒有搭理柯湛良的調侃，面色很淡，正在看文件。

柯湛良和唐少宇也在辦公室里。

她本來是想著過來找傅凜鶴緩和關系的，沒想著還有其他人在。

方玉珊很識趣地沒上前打擾，卻對柯湛良口中的“祝傅總相親成功”一事上了心，特地在外面休息室等了會兒，在柯湛良路過時叫住了他。

“柯特助。”

柯湛良詫異回頭，看到在卡座上喝咖啡的方玉珊一愣，而后笑著上前：“董事長夫人，您怎么在這兒？”

“我剛有點事過來找你們傅總，趕上你們幾個在開會，就沒進去打擾。”方玉珊說，人是一貫的優雅，“剛才我好像聽到說，你們傅總要去相親？”

柯湛良干笑：“就開個玩笑，傅總哪里需要相親啊。”

方玉珊卻不聽他打馬虎眼：“和誰相親啊？對方叫什么？家里做什么的？”

柯湛良：“真的只是開玩笑，沒這個人。”

“柯湛良。”方玉珊板起了臉。

她一端起董事長夫人的架勢，柯湛良就不敢和她胡扯，人也當下謹慎了起來。

“董事長夫人，真沒這個人。”柯湛良很認真地強調，“就剛唐總開玩笑說要給傅總介紹相親，開個玩笑而已，別的都沒影兒的事。”

方玉珊若有所思：“你們傅總同意相親了？”

這個問題柯湛良不懂該怎么回答，回個“是”，又怕方玉珊摻和進傅凜鶴的事來，回個“不是”，又怕方玉珊繼續刁難。

方玉珊一眼就看出他的慫樣：“好了，我就隨便問問，瞧把你緊張得。”

說完就走了，也沒再為難他。

柯湛良看著方玉珊離去的背影大大地松了口氣，邊拍著胸口邊呼氣，邊轉身要走，一扭頭視線撞入辦公室里的傅凜鶴眼中。

柯湛良心頭一跳，也不知道傅凜鶴看沒看到剛他和方玉珊聊他要相親的事，想了想，還是主動進去坦白了。

“剛在門口遇到的董事長夫人，她好像聽到您要相親的事，就隨口問了我幾句。”

柯湛良很盡責地把剛才和方玉珊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復述了一遍。

傅凜鶴面色并沒什么變化，只是淡淡“嗯”了聲，視線甚至沒從電腦移他身上，看著并沒有放在心上。

柯湛良有點摸不準傅凜鶴心思。

傅凜鶴已淡淡開了口：“你先出去吧。”

“好的。”得到特赦的柯湛良趕緊退出了辦公室，不忘把辦公室門帶上。

傅凜鶴沒看他，長指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又停下，瞥了眼電腦上的時間，已經下午六點。

他視線在電腦的時間上停了停，沉默了會兒，關了電腦起身。

經過外間辦公室時柯湛良剛好抬頭，詫異叫了他一聲：“傅總，您下班了？”

“嗯。”傅凜鶴嗓音很淡，人也徑直走了出去，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覷的人。

準點下班的傅凜鶴著實少見。

傅凜鶴轉身進電梯時，看到其他人臉上的驚詫和不解，他沒有說什么，伸手摁下電梯按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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