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舉動讓所有人都困惑看向他。

許是也意識到自己有點反應過大，傅凜鶴微微轉開了頭，看向柯湛良：“柯湛良。”

他冷聲叫了他一聲。

柯湛良趕緊上前，想伸手去抱瞳瞳，又顧慮著時覓，忍不住求助地看向時覓。

時覓看了他一眼，而后看向瞳瞳，輕聲對她說：“瞳瞳先和干媽和柯湛良叔叔回車里，一會兒媽媽再去找你好不好？”

瞳瞳遲疑了下，但還是乖巧點點頭：“那媽媽，要快點，來找我。”

時覓沖她點點頭，又安撫地摸了摸她腦袋，這才把她給林羨琳。

“你和高姐先帶瞳瞳去車里吧。”時覓輕聲說。

“那……”林羨琳著急看了眼不遠處已經在陸續登機的隊伍，想問又不敢問。

時覓微微搖了搖頭，喉嚨一下又有些哽，失控的情緒又隱隱有涌上來之勢。

林羨琳沒敢再多提，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那我們先去車里等你。”

時覓點點頭。

林羨琳和柯湛良和高姐很快把瞳瞳帶走。

現場一下只剩下時覓和傅凜鶴兩人。

兩人交錯站著，誰都沒看對方。

“去車里吧。”

好一會兒，傅凜鶴終于開了口。

時覓輕輕點頭，一聲不吭地跟著他上了他的車。

傅凜鶴的車就停在地下停車場。

兩人一起上的車子后座。

車門合上時，誰也沒有說話。

沉默在狹小的空間里蔓延。

許久，傅凜鶴冷淡的嗓音終于在車廂響起：“你就沒有什么要和我解釋的嗎？”

時覓微微抿唇，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輕聲開口：“你有什么想問的，你就直接問吧。”

傅凜鶴看向她：“當初在蘇黎世醫院，你故意誤導我你打掉了孩子。”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問句。

時覓嘴唇抿得更緊，但還是輕輕點了個頭：“是。”

傅凜鶴：“你的休學，也是故意的以退為進。”

“是。”時覓抿唇，“你不放棄的話，我就只能休學。”

傅凜鶴：“我第一次在蘇黎世遇到瞳瞳，你察覺到了我對她的身份產生懷疑，所以你們故意找了個路人假扮瞳瞳母親。”

時覓微微側開頭：“是。”

傅凜鶴：“后來我要跟你回你住的公寓，你也猜到我還心存懷疑，故意帶我去了假的住所。”

“是。”時覓聲音很輕，“那個是我的辦公室。瞳瞳住樓上。”

傅凜鶴：“6月份你住院，你包里那份'終止妊娠'的出院小結，你是故意誘導我看的。”

時覓上齒已經緊緊咬住了下唇，頭也微微偏向車窗外，但還是輕點了個頭：“是。”

傅凜鶴：“那天晚上你主動加我微信，就是為了把這份報告發給我。因為你知道我找你同學打聽了你的在校情況。”

時覓：“是。”

傅凜鶴：“柯湛良在海市約林羨琳，你為了避免露餡，你們特地飛了海市？”

“是。”雖有遲疑，但依然是輕緩而堅定的回答。

傅凜鶴黑眸已經漸漸冷了下來：“在海市商場里，你看到了我找過來。”

時覓遲疑了下，但還是點點頭：“是。”

傅凜鶴：“后來的監控呢？誰幫你瞞天過海的？嚴曜嗎？為了瞞住我，你特地找了嚴曜替你干擾我？”

“不是。”時覓輕聲說，“他當時剛好在商場，他自己安排的。”

“他知道瞳瞳的存在？”傅凜鶴問，嗓音很冷。

時覓輕輕點頭：“是。”

傅凜鶴勾唇笑了下，笑意并沒有達眼底。

“那后來呢？”傅凜鶴看向她，“你故意誤導我你和他在一起了，就為了隱藏瞳瞳的存在？”

時覓輕輕點頭：“是。”

“那天在公司，你撞見了我和瞳瞳在一起，所以你不敢現身。”傅凜鶴看向她，“你也看到了我取瞳瞳頭發，你知道瞳瞳是我女兒的事實瞞不住了，那個時候你就萌生了帶瞳瞳離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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