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傅凜鶴收回目光，“你先出去吧。”

“好的。”

柯湛良應完趕緊出去了，不忘把辦公室門帶上。

傅凜鶴目光重新移向桌上的手機，停頓片刻后，他把手機拿了起來，盯著那條信息沉默了會兒，很快給時覓回了個信息：“什么時候回來？”

時覓信息也很快回了過來：“還不知道。”

傅凜鶴眉心當下擰了起來，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著手機，沒來由地有些心神不寧，甚至會忍不住去想，她是不是連女兒也不要了。

這幾天她沒怎么參與到瞳瞳的飲食起居照顧中來，更像是在放手讓他和瞳瞳適應。

傅凜鶴沒辦法不去做這樣的猜測。

她上一次要帶瞳瞳離開的時候，她上午甚至還在工作中，中午還讓同事給她帶飯，但就是趁著眾人去吃午飯的空隙時間，她走得悄無聲息。

先斬后奏這種事對她來說同樣是熟能生巧。

傅凜鶴長吐了口氣，勉力壓下心頭竄起的煩躁。

他拿起手機，給高姐打了個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背景是在家里。

“瞳瞳在家嗎？”傅凜鶴問。

“在的，不過已經睡著了。”高姐說著把手機攝像頭轉向一旁已經睡著的瞳瞳。

“瞳瞳媽媽剛才是不是回來過？”傅凜鶴問。

高姐點頭：“是的。說是要出差，收拾完行李就走了。”

傅凜鶴：“她有和瞳瞳說去幾天嗎？”

高姐搖搖頭：“這倒沒有。”

“以前也是這樣嗎？”傅凜鶴問，“她不會告訴瞳瞳大概什么時候回來？”

“那倒不會。”高姐當下搖頭，“以前覓覓去哪兒，去多久都會和瞳瞳說清楚，省得她害怕。”

傅凜鶴眉頭當下皺了皺。

高姐也看到了傅凜鶴擰起的眉頭，當下忐忑問他：“是出什么事了嗎？”

“沒有。”傅凜鶴回神，“你先忙吧，我先掛了。”

說完，傅凜鶴便掛了電話，但心里還是有些煩躁。

煩躁之下又隱隱帶了絲“她走了便走了”的賭氣，尤其想起她那天在病房冷靜和他的父親談論怎么瞞天過海騙過他的樣子。

她不要他的果決帶來的痛遠比他想象中的要深。

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要硬。

與其這樣半死不活地拖著，不如就這么一了百了走了省事。

這樣的情緒下，傅凜鶴沒再去和唐少宇求證時覓出差的情況。

但到底是被這件事擾亂了心神，還沒到下班時間，傅凜鶴便先行離開了公司。

柯湛良是全程將傅凜鶴的情緒變化看在眼里的，他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但不用想也知道和時覓有關。

只是他不明白，前一陣兩人明明已經一切向好在發展了，怎么突然一夕之間又變了天？

他思考良久后，忍不住給林羨琳發了個信息：“時覓和傅總最近怎么了？”

林羨琳正在上班，收到他的信息時也是一臉懵：“什么怎么了？”

柯湛良：“你就沒發現他們最近不對勁？”

林羨琳：“……”

她最近剛入職新公司，做的老本行，招商經理，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期，每天忙得不行，沒怎么有空去時覓那邊，但每天下班她還是會下去看看瞳瞳，一家人看著挺和諧正常的。

“我每次去看他們都挺好的啊，也沒吵架。”林羨琳給他回了過去，“怎么突然這么說？”

柯湛良把下午和傅凜鶴匯報工作的事和她提了一嘴。

“你有看到信息內容嗎？”林羨琳問。

柯湛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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